安宁带着他们穿过一条幽径,很快就带几个人出了那栋奇怪的房子,来到大马路上。
再次见到大好阳光和黑暗外风景的顾声声扬起笑脸,终于不是待在黑暗里了。这十几个小时简直把她折腾的够呛,不是在晕的过程中就是在去往晕的前路。都快让她觉得黑暗就是唯一的色彩了。
出来之后才发现这里地处于一个远离城市的偏远郊区,周围方圆十里荒无人烟。车辆的身影更不用提了,这种鬼地方,哪个司机敢开到这里来浪费时间。有那种闲工夫,还不如多拉几趟城里的路段挣钱呢。
顾声声正犯愁怎么回去,就见一辆出租车远远的从公路的一边驶过来,直奔向他们几人。
坐上车后,才知道这是安宁来救她之前乘坐的车辆,专门叫司机在附近转悠,十分钟后接人。当然付给司机的一笔巨款暂且不提。
顾声声、姜篱和还昏迷着的林黛紧挨着坐在了后排,让安宁一个人坐了前面。车子勉强装下他们四个人。
先把昏迷的林黛送回学校,让老师接管,并通知她的家长接人。然后顾声声没有第二个回家,总觉得她先回家了,剩下的这两个男人会打起来,所以她让司机先送姜篱回去。最后留下顾声声和安宁两个人在车上。
这时候趁着车子还开在回家的路上,顾声声就隐晦的问安宁,“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呢?”
坐在前座无聊的看着车前方迅速掠过的风景,咋一听到顾声声的问题,安宁瞥了一眼车前镜里的顾声声道:“我在游乐场看见你了。”
原来,看到她了吗?
顾声声怔了一下,随即想到游乐场里他陪一个女孩的场景,心酸得几乎要冒出来,口中的质问就脱口而出,“你跟那个女孩什么关系?”
问完就觉得不妥,顾声声恨不得把几秒前的自己拉出来打一顿。知道是不现实的,口中急忙补救,“那个,我、就随便问一下……你可以不回答。。”
“女朋友。”
安宁答。
“啊……”得到答案的顾声声茫然无措的了一秒瞬间反应过来失落的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气氛随之沉默了。
顾声声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安宁是不想说什么。而旁边的司机自然是不会讨这种没趣的,安静的做个隐形人。
直到下车之前,顾声声都觉得自己沉浸在一种尴尬的氛围里。所幸她这个人,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开车门下车时,想了想,顾声声对安宁真心实意的道,“安宁,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另外,我叫顾声声。”说着,她利落的下了车,站在车旁朝他挥手,“拜拜。”
目送车子远去后,顾声声发现她竟然记不起来刚刚安宁有没有说什么,或者有没有回她姓名之类的。也许……是没有吧。
顾声声边满腹心事的想着事情边慢悠悠的走回家,到达家门口时才发现她身上没有家门钥匙,不过这难不倒她。她翻墙进去也是一样的,以前没带钥匙都是这样偷偷翻墙进去,然后瞒着陶冶解决掉自己身上的痕迹又是一条好汉!
进入家里,客厅空无一人。
厨房,空无一人。
卧室、书房……都空无一人。
等她把家里都翻遍了才想起来,她现在还在失踪中……按现在这情况,她家陶冶应该是在警局。
顾声声果断决定准备冲澡然后再换一身衣服后去找陶冶。站在镜子前,顾声声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倒是很奇怪这副模样到底是怎么让姜篱看上的……嗯,想太多伤脑子,就不想了。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是看不上你,是在逗你玩呢。
这也说不准。
换完一身衣服的顾声声找到陶冶放在床头柜里的零花钱,随便拿了几张就下楼准备找陶冶回家了。谁叫她的手机被摔烂了呢,不然找陶冶回家就是分分钟的事。
走到鞋柜准备穿鞋出门,才发现一个要命的事实。
她的脚,在流血……
这……
为什么下车的时候完全没有痛感?
不对,她翻墙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痛感啊?
等等!她几分钟一个冲澡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痛感啊?
……
顾声声关注的点总是不太对。
也许是之前关注点没有在她自己的脚伤上,所以让她忽略了痛感,现在注意到了,痛感就争先恐后的涌过来了。痛得她觉得这脚可能要废了。
幸好她知道流血了就应该止血。
小心的袭地坐在地毯上,双脚盘上,一边抽纸沾血以免血迹流到地毯上,一边小心的撕掉二十几个小时前包扎好的纱布。现在这纱布已经完全变成黑漆漆的一块了,黑中带红,红中带黑,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忍着巨痛撕掉和纱布相依相偎的血肉,顿时一大股血液奔腾而出,顾声声赶紧拿了抽纸吸血液,防止流到其他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哪怕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都会委屈的想哭,这种时候反而却没有想哭的心思,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呼痛,却绝对不会哭。
这,是为什么呢?
顾声声紧紧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挨着边缘一点点撕掉一只脚的黑纱布,纸巾吸血,有条不紊的动作着。
大概是没有人在身边保护她吧。
所以哭,对于她来说,就没用了。
崆铛——一声,紧闭的房门倏的一下被人打开,这动静有点大。导致专心致志的顾声声受到影响莫名其妙的看过去,当看到气喘吁吁站立在门口,手中把着门把,一脸风尘仆仆的陶冶时,顾声声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陶冶……我疼——”
陶冶本来盯着她看正愣着神,听到她喊疼,立马回神心疼的跑过来,不浪费一分一秒蹲下身,接过她手中的工作,“我来。”动作利索的从茶几桌下的抽屉拿出医药箱,给她止血,换药,换纱布……
顾声声剩下那只脚的纱布让陶冶代劳了,撕纱布的时候顾声声哇哇大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仿佛要把受到的所有委屈都狠狠哭出来,好像哭到天荒地老都不能停一样。
大概是身边有人保护的时候,哭得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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