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这样的大雨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在大越历史上绝无仅有,京都城街道都泡在雨水中,部分低洼的地段家中都有了一人高的积水,街上突然多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
马车行驶在一尺深的水中,一个时辰苏小沫才来到了保和堂,最后一次给九个中毒病人施针,这一次施针过后,只需服药便可。
保和堂的大夫站在门口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的积水,通常这样的大雨过后,会有瘟疫,保和堂里有苏小沫配制的消毒水,每日喷洒一遍,但也不能阻止外面的疫情产生和扩散。
在古代瘟疫是人口减员的一个重要因素,一场大的瘟疫过后,减员十分之二三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苏小沫明白这些大夫心里所想的,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力配合。
连日的大雨是的滏阳河水位暴涨,甘州的段更是河水决堤淹没了大片农田和村庄。
京都之外的不少地方,大雨还在继续……
皇宫宣室殿
景元帝面色红润的有些不正常,底气略显不足,瞪着通红的眼睛,愤怒的看着噤若寒蝉的群臣。
“户部!朕要你们有何用,现在水灾肆虐,让你们拨款赈灾,开仓放粮,你们可倒好,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说,银子都去哪里了?不是提前征收了两年的赋税吗?税银呢?哪里去了!”
群臣安静如鸡,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缩着。
“说话,说话呀!”
户部尚书小心翼翼的站出来:“禀皇上,去冬今春盗匪四起,国库里面的银子都拿起剿匪了呀,至于提前征收的赋税,旨意是发了下去,可收上来的税银仅有去年的十分之一,入不敷出。”
年近六旬的崔阁老慢腾腾的站出来:“微臣有一策。”
景元帝眼睛亮了一下:“说!”
“朝臣捐款暂时周转一下,若是皇上能动用私库……”
另一人站出来反驳:“崔阁老,站着说话不腰疼,后宫开销那么大,皇上开私库,那后宫怎么办?”
崔阁老素来知道皇上喜欢敛财,私库所藏颇丰,拿出一百万两不成问题,不止皇上就连朝中大臣家产大多丰厚,有的甚至有几千万两之多。
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这些大多是该入了国库的税银,却通过各种渠道入了官员的荷包,大越国国库不空虚才怪。
“若是皇上能带头捐出银两,想必各位大人也定会群起而效之,眼下困境或许可解。”
景元帝抿唇思索,许久才开腔:“既然如此,那朕就捐一百五十万两。”
“微臣愿捐十万两”
“微臣愿捐五万两”
“微臣愿捐五万两”
“微臣俸禄有限,愿捐三万两”
“微臣俸禄微薄,愿捐一万两”
“微臣愿捐一万两”
……
一个早朝,大越国的群臣凑出来的还不足百万两文银。
好不容易凑出来的银子一定要花在刀刃上,那水灾泛滥,该派谁去赈灾呢?
太子和韩王不约而同的举荐魏王,这个文武双全,忠心耿耿的二皇子,景元帝对两个儿子的举荐十分满意,由魏王去办这件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既能代表皇家天恩,又能保证每一两银子都能花在刀刃上。
“皇叔”魏王一进门就见到翊王正在和几个身着戎装的部下说着什么,打了招呼就坐在一旁静静等着。
足足一个时辰人才离去。
喝了好一阵子茶水的魏王开口:“皇叔可忙完了?”
“你要去赈灾了?”翊王看着手里的公文,没有抬头。
“嗯,不知皇叔有没有要指点侄儿的?”
翊王想了想,上一世魏王在赈灾过程中被人推入急流,漂了很远,差点溺亡,多亏被药灵谷路过的弟子救起。
“注意安全,不要独自行动,赈灾的灾银一定要发放到灾民手中。还有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那些地方官员欺上瞒下,你虽文武双全,但处事经验尚浅,凡事要亲自过问,多带些得力的下属。”
毕竟魏王还不到二十岁,赈灾是个肥差,本该那些官场老油条抢的头破血流才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落到他头上。
魏王接到这个肥差并不是很高兴:“皇叔说的是,侄儿也知道,这是个肥差,大家都盯着这两百多万两银子呢,可太子和三哥都力荐我去,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翊王放下手里的公文,认真的跟他说:“你知道就好,地方官员中饱私囊,克扣赈灾款项的事情常有发生,一定会贿赂你,这件差事并不好办。”
两人讨论了好半天,魏王讨到了具体的执行计划才高兴的离开了。
中午翊王按照惯例来到迎春苑。
陆刻刚刚偷偷的来找苏小沫,王爷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摆脱苏小沫劝说他休息一下。
苏小沫今日休息一天,没去保和堂。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几个他爱吃的荤菜,殷勤的夹菜给他,反倒让一直讨好她的翊王不习惯。
“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就不明白,三天三夜不睡觉,你怎么还那么大的精神头?一会陪我睡一会儿?工作是干不完的,休息一会儿事半功倍。”
“可本王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军中的,封地的,一件件的焦头烂额。尤其是封地也遭了水灾,当地的郎中已经发现了瘟疫,不能不管啊。”
苏小沫吃完饭,放下筷子,扶着他的心口:“我知道你是个心中有子民的好王爷,可好王爷也得注意身体,嗯?”
然后变本加厉的整个人直接挂在他身上:“陪我睡!”
翊王在她凑过来的唇上啄了一口,将人整个打横抱起,绕过冰盆,真的去睡觉了。
很快假寐的苏小沫身旁就传来翊王均匀的呼吸声,为了保险起见,苏小沫从空间调出一丢丢蒙汗药来,对着他的鼻孔吹了出去。
迈过翊王身体来到门口:“搞定了,我给他下了蒙汗药,这一觉就要睡到明天早上了。”
陆刻惊愕的张大嘴巴:“蒙汗药?!”
“嗯,怎么,王爷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吗?”
陆刻摇头如拨浪鼓:“那倒没有,属下只是觉得夫人用蒙汗药意外了些。”
“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隔日清晨,苏小沫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愤怒的眼睛,抿了抿唇,往后缩了缩:“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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