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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喜欢你》第22章 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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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要放国庆七天的长假,周五却有一场生物单元测验。

张君杰把它叫做“黎明前的黑暗”。

课间,他吊儿郎当地翘着腿,给梁从星科普“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他黑老师么因为这人贼喜欢在放假前给我们考试。什么清明、五一,连去年运动会,开幕式前一晚我们都在小测。你说是不是丧心病狂。”

梁从星坐到这里之后,说话说的最多的人不是易桢,反而是后面的张君杰。

张君杰嘴巴闲不住,一到下课就开始东拉西扯。

他没同桌,前面的易桢又不喜欢说话,好不容易来了个梁从星,又是个小美女。

是个男生都想多说几句。人之常情。

梁从星本来也无聊,就靠着瓷砖,手里玩着一支笔“你们不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吗。早该习惯了吧。”

张君杰哼了一声说“我们又不是机器,大家还是很不喜欢考试的。”

“也对。”梁从星点点头。

她跟张君杰都属于班里的吊车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惺惺相惜的。

“再说了,我成绩又不好。我要是你同桌,我巴不得天天考试。多光荣啊。”张君杰说。

梁从星还没开口说话,上方就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我也不喜欢天天考试。”

她抬眸。

易桢微微弯下身,把一个纸杯放在她桌上。

然后直起身体,修长白皙的手臂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梁从星当即扔下了张君杰“易桢,你到哪里去啦。我找你都找不到。”

女孩子看到他,眼神就一下子被吸引了似的,很亮,好像还有点点委屈。

易桢抿了抿唇,语气温淡,似乎只是简单的陈述“你不是在跟张君杰聊天。”

后面的张君杰莫名觉得脊背泛冷,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飘着股隐隐的酸味。

“哎,那是因为你不在。你在的话我就找你聊了呀。”梁从星的理由很充分。又转回来,趴在桌子上朝他说。

易桢拉开椅子坐下,没接着原先的话题往下讲。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下纸杯“喝水。你感冒好了没”

“还没有。”梁从星说。

她感冒一向好转得慢,拖拖拉拉得总有些症状在。

纪雪容倒是提醒过她多喝水,但她嫌接水麻烦,白开水又寡淡没味,总是不去。

没想到易桢会给她接水过来。

也太体贴了吧。

梁从星忍不住问“是不是我哥又叫你盯着我呀。”

”没有,“易桢眼皮也不抬,已经在换笔芯了,修长的手指撕开新笔芯的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支来。

看起来不是很想解释什么的模样。

梁从星也不介意,像模像样地说“那好吧。谢谢班长关心。”

她心里美滋滋的,伸手去拿杯子。手指刚碰到,隔着一层纸,就察觉到了温热。

“大夏天呢还喝热水呀。”她缩回手,吐吐舌头。

易桢“嗯”了声,慢慢旋开中性笔。

“喝下去一身汗呢,然后空调一吹,又着凉了怎么办。”梁从星十分认真的模样,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这段时间,她又找到了新的乐趣故意跟易桢唱反调。

说不出什么原因,就喜欢看他忍无可忍又无可奈何,还是很好脾气地跟她说话的样子。

易桢原先还会被她气着,哑口无言一阵子。几天几个回合下来,也淡定了许多。

他换完新的笔芯,答得也简单“不喝下次不给你接。”

梁从星“唉”地叹了口气,手指在纸杯口摩挲了一下“那还是喝吧。”

然后,轻轻皱着眉,把水给喝完了。

易桢瞥了杯子一眼,似乎确认她有没有真的喝完。然后起身,准备把换下来的笔芯扔了。

“哎。”梁从星叫住他。

易桢微转过身。

梁从星看见一个无比帅的侧脸,心情大好,忍不住弯起唇角“你的笔芯送我好不好。”

易桢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支笔芯“用完了。要它干什么”

梁从星不说“你给我嘛。反正是要扔掉的。”

他看了她一眼,败下阵来。无奈地把笔芯递过去。

梁从星一手接过,另一只手拇指跟食指交叠,冲他比了个心,笑得很灿烂“你应该说给你笔芯啦。”

易桢忍俊不禁。

他笑起来的模样实在太好看。干净清秀的,好像穿破黎明的晨曦,浅浅淡淡地落在身上。

梁从星刚才撩人撩得大胆,这会儿却有点点红了脸。抿了抿唇,十分不好意思地垂下视线。

借着把笔芯放进抽屉的动作,缓解砰砰乱跳的心脏。

易桢也重新坐下,双手放在桌上。

他微垂着眼,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她的笑靥里,有些许的出神。

后面的张君杰觉得十分没眼看,把化学书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脸。

在心里“啧”了一声

前面这两个人还没在一起,却天天要腻死个人了。

上课铃响,生物“黑老师”如期而至。

他手里拿了一叠化学测验的卷子,乐呵呵地说“大家好,我又来了。”

他年纪不过四十,很有幽默感。

大概也知道学生给他起的绰号是“黎明前的黑暗”,毫无芥蒂地拿出来调侃,“昨天有个十六班的学生来问我,要放假了,今天考不考试。我说生物测验虽迟但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大家不要太期待。”

下面响起一阵善意的嘘声。

自从跟易桢同桌,梁从星在课堂上开小差的频率大为减少主要是同桌不允许。

这么一来,她对几个老师都有了比较深刻的印象。生物老师就是特别幽默的类型,学生都很喜欢。

趁着传试卷的空档,薛皓学悄悄转过头来,压着小声叫道“梁从星。”

梁从星“”

这个班叫她全名的人也不少,但从没人能让她头皮发麻,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说起来,坐过来之后,因为同桌易桢太迷人,后面的张君杰话太多,每天分散掉她的注意力,害她差点忘了,前面还坐了这么个活宝。

“有事啊”梁从星打开草稿纸,顺口说,“别说作弊不作弊的,我们还是好朋友。”

旁边易桢似乎抬眼看了她一眼。

梁从星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立刻举起双手保证“我没在这里作过弊。真的。”

只是这个薛皓学太像和尚了。又死死揪住开学两人那点恩怨不放。

让人怀疑他每次找她说话,下一句就是“施主,抄海无边,回头是岸。”

所以她才没好气的,要堵掉他接下去的话。

“没有没有,我没那个意思,不好意思。”薛皓学脸憋得通红,又结巴起来,“我是想说,考、考试加油。”

梁从星“”

易桢写名字的手一顿“”

这“好朋友”现在还要来加油了是吗

薛皓学完全没发觉班长的死亡视线已经锁定了自己,继续说“要相信自己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做对的”

梁从星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给人灌鸡汤。

就看见身边的同桌放下笔,不咸不淡地开口,声线好像有点点冷“薛皓学,转回去。”

梁从星幸灾乐祸。

叫这人话多。打扰到易桢做题了吧。

乐完又很得意。

突然觉得有个班长做同桌,似乎很是可以耀武扬威一阵子啊。

“卧槽,都要放假了,还给我们来这一出。”试卷刚收上去,张君杰就抱头,“这难度不是nora,而是地狱级hard模式了好吗”

梁从星说“是吗”

她倒是没什么感觉。

“”张君杰对她刮目相看,“可以啊,阿星妹妹,跟学霸做同桌就是不一样。水平一下子就上去了嚯。你要抛弃我了吗”

“不是啦,”梁从星往他桌子上趴,懒懒地说,“反正我都不会,怎么感觉得出试卷简单还是难。”

张君杰“”

好像没毛病。

就在这时候,梁从星感觉头顶光线一暗。

她抬起眼,看见易桢交完卷子回来了,马上坐起来兴致勃勃地跟他搭话“班长,听说试卷很难诶。”

易桢不回答这茬,垂下视线看她,眸光有点点深,慢慢地说“都不会”

他的声线本来就偏冷。

这会儿语调很淡,似乎有点意味深长,更透露出十分危险的信号。

梁从星“”

他听力怎么这么好啊这都听到了

她在心里暗暗叫倒霉。

她咽了口口水“其实吧,也不是特别难也有几题会做的”

说话的时候,她拼命地往张君杰那边使眼色,示意对方帮忙。没想到张君杰此人是个瞎子,已经低头开始整理起了书桌。

梁从星非常失望。

易桢的脸色更不好看,直接单手撑在张君杰的桌角,整个人俯身过来。

梁从星吓了一跳。顾不得再往别的地方看了。

她的位置靠里,易桢这个姿势,就像要把她圈在怀里一样。

虽然距离很安全。

但很引人遐想啊

“放学以后,”他一字一顿,“留下来别走。”

“然后呢然后呢”电话那头,舒再再的声音一下子雀跃起来,“你要跟我唠这个我可不困了。”

梁从星躺在床上叹气“然后什么然后呀。没然后了。然后就是做题。”

舒再再大失所望“不是,他放学留你下来,就是做题啊”

“是啊。”梁从星更郁闷。

“不应该啊。你想,放学之后空无一人的教室,互有好感的男女学生”舒再再“啊”地一声发出感慨,“我可以脑补出一、整、篇”

“我也可以。”梁从星凉凉地打断她,“但其实什么也没有。”

那天她记得很清楚。

其他同学早早回家了,值日生打扫完教室,整个班级都空空荡荡的。

只有她跟易桢两个人没走。把生物第二单元的知识点也过完了,考试卷也分析完了

头顶的风扇一下一下地转,外面依稀有蝉鸣。

梁从星拿着笔,被迫认真地写题,下午被他撩到的那点小心思荡然无存

就没见过这么专注的男孩子。视线在试卷上就在试卷上,愣是不多看她一眼的。

被子有点热,梁从星把腿伸出去“所以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啊。”

“要是有意思呢”那边舒再再问。

“那就表白呀。”

舒再再“要是没意思呢”

梁从星咬了下嘴唇,有点犯难。

想潇洒地说没意思了,大爷就不伺候了。但脑海中浮现出易桢那张脸,她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甘心啊不甘心。

舒再再明白了“反正你们现在就保持这个相处模式呗。我觉得挺好的。”

“怎么好了”

“要是我喜欢的人,愿意带我学习带我飞,我能乐得做梦笑醒。我们毕竟还是高中嘛,学习为重。”

梁从星听听也觉得有道理。

不过她从小到大懒惯了,基础就松松垮垮的,到高二再捡起来学,实在是觉得格外困难。

“好好读书”这四个字在她脑袋里飘了一圈。

很快就被否决掉了。

七天的假期,一大半被她跟纪分野玩掉了。

基本上都是白天出去聚一聚,找个地方唱歌打台球,清吧里喝喝酒。人多就这点好处,聚会不断,永远不怕孤独。

但梁从星玩着玩着也觉得有点没意思。

她环视着包厢。

面前是一排酒,头顶灯光闪闪烁烁,一首歌放得暧昧低靡。

好像还不如干净明亮的教室,一叠叠书放在桌子上,电风扇哗哗地转那样让人舒服。

回过神来,梁从星也是一愣,开始深刻反思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没反思出结果来,倒是已经打开手机,点进了易桢的微信。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放假前。

那天家里的司机有事没来接,梁从星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六点钟的时候,易桢问她到家了吗

她回了个到啦

下面就再没有对话了。

梁从星慢慢咬住嘴唇,察觉到。

好像不上学的时候,跟他的联系就变少了。说话也没有在学校时那种随意又甜蜜的味道

这个七天假期,还不如不要呢。

她的视线又落回易桢那个一片空白的头像上。

他放假,不发状态也不找她聊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可气。

梁从星揿灭屏幕,往后倒下去,靠着漆黑的皮质沙发。

心想,说句话吧哥哥,哪怕这时候冒出来,问她作业做完了没也行啊

就在这时候,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

她心里惦记着一茬,立即坐起来看。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易桢的消息明天我去图书馆。要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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