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童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门。
他打心眼里不愿相信是红铃是背后主谋,在他心里,红铃就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哪怕性情任性一些,也不会害夫人的性命,更何况会与百醉楼对着干?
肯定不是红铃,自己一定要为红铃证明清白。
他越这么想着就越有劲,快马加鞭地往富行码头赶去。
而这厢郎府内,珍娘拖着病体,正与方福和郎清忧商量如何应付明日之事。
首先,是否应战?
郎清忧神秘地说:“今日早晨我去四周转了下,发现了一个事情。”
珍娘和方福面面相觑,甚为不解。见他们二人呆傻着无话,郎清忧只好自己说道:“流言多在市井小民之间流传,而我们百醉楼那价可不是普通百姓吃得起的,像现在这种谣言自然会有许多普通百姓相信。那不妨我们利用这一次机会,不论高官富贾还是平民百姓,都能尝一尝我们的菜。一来我们会比对方做得好吃,抄袭的谣言必然不攻自破,二来也可以借机再开一家低档些的街边茶馆,招揽一些百姓。所以不管来者何人,这一战我们必须要出面。”
“可……能应战的就只有方福了。”珍娘有些忧心地看着方福,下战书这人一看就来者不善。她倒不是担心方福的能力,只是有些担心对方不知会出什么阴招。
“夫人,我需要你有一些奇招。”郎清忧看着珍娘道。
珍娘却沉默了,奇招不是没有,只是这招有些阴损,她不愿用。
方福看出了珍娘的疑虑,忙说道:“师父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说吧!”
珍娘闭着眼,内心挣扎了许久,才说出一句:“下重手。”
这可把其他二人听得云里雾里,下重手?难道也像对手一样雇个人去把他们的厨子打个残废?这招确实阴损……
郎清忧面色尴尬,与方福对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夫人,这…似乎太过阴损。我们还不确定对方是哪些人,如何对他们下重手?”
珍娘一听有些发懵,问他:“什么对他们下重手?你指的他们是何人?”
方福着急地插了话:“师父你不是说把人家打残废了吗?把人家厨子打残了那人家会怎么说我们啊?”
珍娘一听才恍然大悟,他们俩都误会了!忙解释说:“谁让你们去打他们了!我说的是明日的菜品你选重口味些的菜色,那调料要比平时多放一些!”
方福更听得纳闷了,这是为何?
珍娘说:“这菜若是口味重些,那吃别的菜便淡而无味,而且吃多了,会上瘾。但这咸鲜味儿要适度,若是太咸,就苦了。反而让别人沾了便宜。”
郎清忧听到这里茅塞顿开,锤手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一些地区嗜辣嗜咸,皆是从小饮食习惯导致,若让他们改口吃些清淡食物,都说吃不惯。原来是会上瘾!”
珍娘接着他的话说:“不仅如此,有些香料也会让人上瘾,让食客欲罢不能,似中毒一般,一日不食便通身不畅。”
方福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做菜还有这些个讲究,心里对珍娘更加佩服。于是主动说道:“师父你安心养伤,我今日去准备些,明日好派上用场。”说完转身就要走,珍娘赶紧唤住了他:“你等等!”
在郎清忧的搀扶下硬撑着坐起靠在了床栏上,说道:“平时我有些酱菜封在厨房角落的陶罐里,你先拿来给我看看。”
方福见日头渐落,心里着急得紧,心想这时候了还想着什么酱菜!但是既然是师父的命令,那不得不遵从,只好火急火燎地跑到厨房,端出了一个在角落毫不起眼的陶罐子。
郎清忧见那陶罐长得特殊,十分好奇,瞧了好几眼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陶罐肚大矮个儿,接近圆口处竟多了一圈凹槽,远看着像似个圆花瓣,但是那花瓣里却灌满了水,上方还倒扣着个陶碗。
郎清忧看着这个长相怪异的器皿,觉得十分新奇,忙看向珍娘,希望她能好好讲解一番。
珍娘看着他跟孩子一般充满好奇,嫣然一笑回道:“前些年,经过一处县城。那边地势低洼,入夏后天气湿热难耐,许多蔬果粮食都贮藏不住,于是当地人想了这么个腌制的办法。经过这么腌制的粮食,能存放至冬天都不会变味,而且口味酸爽开胃,无论是下饭还是作配菜,都是极好的选择。”说罢便示意方福打开了那陶罐。
那陶罐一开,一股酸爽的滋味一下子扑鼻而来,刺激得口舌不停垂涎。方福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夹了两块出来尝试,没想到其中竟满满地塞着不同品类的蔬果。白菜,生姜,各种豆类瓜果,每一筷子下去,夹出来的都不尽相同。
方福也顾不上问珍娘同不同意,夹满个小碗就开口啃食起来。唇齿接触蔬果的那一瞬,一声脆爽,酸辣可口。细品其口味,说不清是咸,是酸,还是辣,似乎样样皆有,竟让人如此欲罢不能!细看那色泽,红红绿绿,鲜嫩非常,犹如春时的山间,斑斓多彩。他好奇地喝了一口那汤,也说不出到底什么口感,满脑子只想来一桶白饭就着这碗酱菜吃个痛快!
方福尝了一口接一口,吃完了一碗还想再夹,却被一个黑影闪过夺下了手里的碗筷。抬头一看,原来是郎清忧。方福这才想起自己只是取个陶罐过来而已,却忍不住大快朵颐,不禁脸红起来。只好用嬉笑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又换了副碗筷夹了一碗递给郎清忧。
郎清忧见他刚才吃得如此痛快,疑惑地看了看方福,也夹起一块尝了一口。那冲满嘴里的咸鲜味竟如此猛烈,随之而来的辣味又呛得他险些咳嗽了出来。
珍娘看着这二人争抢着吃这酱菜,不禁掩嘴偷笑。问他们说:“这咸鲜味儿,可是让你们欲罢不能?”
方福一听忍不住使劲点头,何止欲罢不能,简直想顿顿都来一碗!
珍娘笑着说:“方福你既已尝过这味道,那你可有想法做什么菜品?”
这时方福不再点头了,赶紧连连摇头。这味道他第一次尝,哪怕他再厉害,也想不出怎么将这酱菜融进自己的菜品中。
郎清忧倒是有些理解珍娘的意思,说道:“这酱菜如此独特,让人欲罢不能,如若明日将这酱菜与肉菜相融成一道大菜,那我们胜算相当大啊。”
珍娘笑着点点头。倒是为难了方福,天色渐晚,要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一道新菜?可说是极其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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