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娘悄悄在方福手心抠了一下,方福不由得憨笑起来,心里确定就是翠兰,这时翠兰惯有的小动作!刚刚未擦干净的眼泪伴着笑脸顺势滑落下来,翠兰抬起手轻轻拂去他粗糙脸颊上的泪痕,对他说:“拜堂吧。”
乔堂平看着他们二人情相依依,浓情蜜意的样子,不由地问道:“他二人父母在哪里?既然是拜堂,不应要父母做高堂吗?”
珍娘回道:“他们二人是自己看上的,方福父母已经故去了,翠兰家里仅剩一个老母亲,她母亲觉得翠兰还小,而且长相不错,也识字,还能操持家务,要嫁也起码嫁个做正经小生意的人家,哪怕给大户人家做妾也愿意,就是不愿意让翠兰嫁给方福。”
边上的侍女这时插了句嘴:“翠兰家那老太太,今儿见方福赢了,总算是不像以前那样赶我们出门了。以前方福去提亲,被赶出来好多回呢!”
另一个侍女也插嘴说道:“就是就是,翠兰今天还是私逃出来的!”
“那现在这是……”乔堂平越来越糊涂,这算是私奔了吧,这要怎么做主婚人?
“那老太太的心思谁都知道,嫌弃方福只是个厨子,觉得会苦了翠兰。明天让方福带着我们置办好的房契地契,让他们俩亲自给老太太送去,老人家心里对闺女放心了,这事也就妥了。”珍娘说。
乔堂平此生醉心厨艺,从未对谁倾心,虽然父母曾经催促他成家,可他常年在外漂泊,也没多少女子愿意嫁给自己,媒婆从踏破门槛到现在寥寥无几,他也从来不在意。所以他不了解这种男女之情,对这种成亲之事,只觉得像是完成了父母的嘱托而已,也没见过如此真心实意的情爱。
他也从未见过像郎清忧两夫妻这样,为手下人着想的人,不禁让他有些敬佩。
他带着康宝走到亭子外。这时亭外已摆好了座椅,虽然有些简陋,不过乔堂平毫不在意,径直过去坐下了。
郎清忧和珍娘相视一笑,郎清忧也走了过去,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他说:“今日趁着第一御厨在,让他给你们做主婚人。你们二人父母今日都不在,我就先厚着脸皮坐这高堂位置了。赶明儿新店开张,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俩办个声势浩大的婚礼!我百醉楼的人,结婚就要结得体面!”
紧接着二人三拜之后,珍娘在侍女的搀扶下给了他们一个小木盒,对他们说:“这里面是房契和地契,离百醉楼不远,现在是你们的了。”
方福和翠兰二人一下子就跪下了,对珍娘磕了个头,翠兰抽泣着说:“夫人的大恩大德,翠兰今生愿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珍娘碍着手伤,不好去搀扶他们,只好让侍女们把他们二人扶起来,说道:“说什么做牛做马,你们俩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别动不动就给我跪下,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手伤了不好去搀你们。”
方福憨笑着挠挠头,不好意思起来。
郎清忧在一旁打趣说:“好了,拜堂也拜完了,接下来该干什么不用我提醒了吧?”说罢就让侍女们引他们去客房洞房花烛去了,那些侍女们叽叽喳喳兴奋得跟喜鹊一样,郎清忧又不忘多嘱咐一句:“你们送他们过去就马上回来,别打扰他们。”
侍女们一听这话,笑得更欢了,齐声回道:“知道啦~~”
带人群散去,热闹也随着他们越走越远。郎童不由伤感起来,要是自己早些时候跟红铃说,是不是也已经跟红铃拜堂成亲了?珍娘见郎童不住地叹气,有些难过,热闹终究是别人的,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乔堂平见任务完成了,问郎清忧说:“方才王爷说有几件事要答应你,现在一桩已了,那其他几件事是……”
谁知郎清忧竟耍起了无赖,“我还没想好。”
乔堂平无话可说,这九王爷耍起无赖,他也毫无办法,谁让自己刚才答应了他,无奈之下只好先告辞回镜府去了。
回去路上,康宝又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师父,那个排骨可真好吃!”
“师父,那个汤可真好吃!”
“师父,那个肉可真好吃!”
“师父!”还没等康宝说哪个菜真好吃,乔堂平就骑着马急速跑了。
“哎?师父你等等我!师父!”
乔堂平一路听康宝不停夸赞郎府饭菜,心里有些别扭,怎么都觉得自己第一御厨的面子挂不住。而且康宝这混小子,一开始那瞧不起的样子,现在吃人家嘴短,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刚走到镜府,就看见镜希和红铃在门口等着,也不知等了多久。镜希来回踱步的样子,看上去是有些着急了,不过红铃倒是很是淡定,就站在那里候着。
乔堂平下马后走到他们跟前,拱手对镜希道歉说:“镜希姑娘,抱歉,在下输了。”镜希有些恼怒,但也不好给乔堂平脸色看,只好强颜欢笑,请乔堂平去用膳。
谁知乔堂平说:“我刚在郎府已经吃过了。”镜希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今日才与郎府对擂过,怎么乔公子还去他们那里吃了?”
康宝在后面砸吧着嘴,摇头晃脑意犹未尽地说着:“真好吃!是真的好吃!”
镜希一时无语,红铃忙接过话,说已经备了些茶点,请他们品尝。乔堂平也不多说话,径直进了镜府。
刚刚落座,康宝像想起什么事一样,对红铃说:“小娘子,不如,你嫁给我吧。”
红铃一听笑了:“你我二人年纪差了那么些许,怎可谈婚论嫁?”
康宝仰着头一脸骄傲的样子说:“那郎府的随从也说想娶你,可他那里比得上我?你要选也会选我,对吧~”
红铃一听呆住了:“哪个随从?”
康宝嚼着桌上的茶点,口齿不清地说:“就那个,叫郎童的!一看就是没出息的样子,你还是跟我吧,我可是第一御厨的徒弟!”
红铃一下愣在原地,郎童喜欢自己,她从来不知道,只当是郎童对人都那么好。如果郎童知道自己勾引郎清忧,那对郎童来说,自己岂不就和一个浪荡女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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