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清忧拿着弓箭,在山上晃荡了许久。乔堂平实在走得有些累了,喘着粗气问道:“郎兄,你这拿着弓箭在山上也有段时间了,也没见你举起来射过。不是说上来打野味吗,怎么连只兔子都没看到。”
郎清忧顶着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取笑他说道:“猎物见着你这么斯文都觉得没劲,就跑光啦~还打什么野味~”
乔堂平没打过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整洁的衣着,手里拿着一把文人扇,没觉得自己有何不妥,自己这样也能骑马走路啊,斯文又有何不可?
他抬头问郎清忧说:“郎兄,今日你想来打什么猎物?”
“熊!”说话音未落,郎清忧就如猿猴一般飞入林中不见了。
“郎兄!”乔堂平刚叫了一声,郎清忧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留下他一人在林中孤苦伶仃。郎清忧刚刚说,今天要猎熊……可是在这片老林中,真的有熊吗?
乔堂平对郎清忧的话不以为意,只顾自地在山林里踱着步,偶尔在眼前看到一些兔子松鼠,还觉得挺新奇。正想逗逗这些可爱的小东西,还未走近,那些小东西就已经四散跑掉了。这时乔堂平身后响起一阵粗气声,夯赤夯赤……身后的阴影也越来越大。乔堂平心上浮起一阵不详的感觉,一转身,一只黑熊惊现在他身后,粗嚎着,那肥厚的熊掌眼见就要拍下,乔堂平自知躲不过,只好闭眼等死,谁知闭上眼后四周骤然风起,自己像是凌空而起,等他脚下传来实感才稍稍有些心安。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抓好树干!”待他缓过神站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极高的树上,下面足有数十丈那么高。吓得乔堂平紧紧地抱住了树干,紧闭着双眼,耳边不停传来嚎叫嘶吼的声音。
乔堂平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好奇心重,那太过异常的嘶吼声引起了他十足的好奇心,他壮着胆子睁开了一条细缝看着树下。
就见一个黑熊前后左右地不停转着,身上扎着几只箭,似乎是非常吃痛,那黑熊转得越来越急,好像想要抓住什么?那黑熊越是抓不住什么,就越着急。急得把周围的树都狠狠推倒了好几颗,乔堂平心中暗惊,这要是刚才不是被救了,这一掌下来,自己怕是会被拍成血肉模糊的稀泥。
乔堂平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了,他瞪大了双眼,紧紧地盯着那那只熊。只见隔了一会儿就有一支箭从旁边的树丛中射出来,又隔了一会儿就有另一只箭从另一个树丛里射出来。似乎是有好多人在围堵着这只熊。
也许是那熊皮早肉厚,居然打了好些时候都没有把他彻底打死。只是把它打得越来越急,他嘶吼着,嚎叫着,笨重的身躯在丛林间不断翻找,不断拍着那些脆弱的草木生灵。却始终找不到伤害他的人在哪里。
这时一个人影从一个树上跳了下来,定睛一看,蓬头垢面,虎皮环腰,那不是郎清忧又是谁!手里拉着一只弓,问稳稳地对着那只熊,说道:“熊瞎子!你来啊!”那熊一听身后有人叫他,一副总算找到你的样子,火急火燎地拖着重伤又笨重的身体跑了过来。
在那熊转身的那一刻,郎清忧拉满了手里的那只弓,一下射了过去。箭没入熊额头的那一刻,那熊眼睛里的光瞬间涣散了,沉沉地向后倒了下去。那浑厚的身躯,将大地都抖了三抖。
乔堂平在树上被吓得目瞪口呆,直至那熊已经倒下也没有缓过神来。
郎清忧笑着对树上喊道:“诶!乔兄,打算什么时候下来啊?晚上有熊宴吃了!”乔堂平被他笑得有些犯难,自己不会武功,娇生惯养的更没爬过树。要怎么下去?难道开口跟他说自己不会爬树也不会轻功?
郎清忧见他不动,自己也不动,大摇大摆地过去坐到那熊身上,抓起腰间的葫芦就自饮起来。乔堂平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拉下脸皮恳求道:“郎兄!在下不会武功!”
郎清忧一听哈哈大笑,对他说:“乔兄,可否爬下来啊?”
乔堂平听这意思就知道郎清忧是故意的,无奈喊道:“郎兄莫要戏耍我罢,我哪里会爬树?!”郎清忧喝干净了酒,不满足地咂咂嘴,这才慢慢悠悠地走到那树下。稍稍运功就将乔堂平带了下来。
乔堂平心中记挂着郎清忧说的那个熊宴,可第一次见到熊,不免有些胆怯。只好拉了拉郎清忧的胳膊,指着那只熊问他:“你说的熊宴……难道是用这个?”
郎清忧一脸奸笑地回道:“是。”
乔堂平觉得自己又被耍了,苦笑着说道:“郎兄,你戏耍我作甚?这熊肉,普天之下只怕没多少人能做得好。”
郎清忧却不以为意,说道:“我不信,我娘子肯定能做好。”
乔堂平却摇摇头说:“世人常吃之肉食,皆是豢养之物,如鸡鸭牛羊猪。可什么野味,什么熊掌,我皆不以为然。”
郎清忧一边收拾着熊身上的箭,一边回问道:“为何?世人不是皆说熊掌好吃?”
乔堂平冷哼一声,傲气十足地说:“只有常做之物才能做出千变万化之口味,只因数量众多,做千次万次都有许多食材可做尝试。可熊掌这种东西,世间有几人能日日吃熊掌?又有几人能天天用熊掌来精进自己的厨艺?”
郎清忧听罢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点点头说:“这倒说的是。”然后把熊身上的箭拔光,这才作罢。
乔堂平不禁疑问道:“郎兄,为何非要吃这黑熊?就算要吃野味,打些山鸡兔子不是更方便?”
郎清忧的回答却出乎了乔堂平的意料,他说:“这熊在这山上已经盘踞了很久,周围许多村民都被它袭击过,死了好些人了,我一直想找机会杀了它,无奈之前一直是冬季,这熊不知藏到了哪个山洞里,近日才听说它又回来了。”
乔堂平欣赏地看着郎清忧,有些敬佩地说道:“郎兄原来如此古道热肠。”
“你徒弟康宝呢?”
“我见他无甚事事,打发他下山去了。”
“那这熊,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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