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濯樱湖探秘古迹的wc三人组却意外穿越到了17世纪的法国。这极不寻常的出现方式,让疑心重的路易十四怀疑他们是奸细。假意宴请,实为召来逼问,三人站在太阳厅中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阙空咬了咬牙,既然照实解释听起来反而像撒谎,不如就更极端一些……
“尊敬的国王殿下,这是个奇迹。是神的旨意,让我们来到您的跟前。”
这听起来很玄乎,对于现代人而言简直像在开玩笑,但对于一位自称君权神授而且虔诚信仰上帝的皇帝来说,也许反而是个可信的借口。
中国古代的术士也常拿这样的话对君王瞒天过海,且屡试不爽。问题是被骗的君王还不一定是愚笨懦弱之辈,也有威名远扬,成就过一番霸业的主。比如众所皆知的秦始皇,他就曾听信方士徐的话,让他入海求仙药,耗费巨资最终没有回音。又比如汉武帝,《史记·封禅书》就记载过一个齐人少翁的故事。这个叫少翁的术士利用类似皮影戏的方法,假装成死去的王夫人与汉武帝对话,消解了天子思念亡人之痛。汉武帝以为自己遇到了活神仙,不但给了许多赏赐,还封了少翁一个文成将军,最后还听了他的话,把自己的宫殿陵寝全都改了设计和布置,以求到处有神仙般的气息,得以永生。
中国古代君主**都能行得通的方法,在这法国的君主**,料想也能行得通。
只见国王若有所思地摸着嘴唇上小胡子,喃喃道:“你们说自己来自东方,东方古国确实是神秘莫测,就说那些精美绝伦的瓷器和丝绸,那都是鬼斧神工的技艺……”说完,还虔诚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念念有词地说了些什么。引得阙空三人也依样照葫芦地画了一遍,免得引起怀疑。
国王似乎信了!
诡异的出现方式再加上他们奇特的东方长相,要知道当时的欧洲人估计从未见过活生生的中国人。不然为什么直到18世纪,著名的法国宫廷画家布歇,其笔下的中国,依旧是臆想自瓷器上的场景和穿着中国丝绸服饰的白种人?
国王兴奋地笑着,很是亲切说道:“既然各位是神的使者,相信一定能创造出奇迹!那么,明天会议上,请你们给出解决喷泉喷水的方案。没问题的,对吧?”
阙空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萨恩,他不敢确定。
萨恩咬了咬牙,点头了。
“那么,各位使者请到餐厅等候吧。”侍从官似乎是在替国王下逐客令。
三人离开,一路上暗暗舒了一口气。
喻语:“我们这算过关吗?”
阙空:“不,是开始接受试炼。”说完笑着拍了下萨恩肩膀:“靠你了!”
萨恩白了阙空一眼。
阿波罗厅内,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侍从官这才缓缓开口,道:“国王殿下,在下还是觉得……”
国王用手轻挡,示意不必再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留着这几个人说不定有些用。”
侍从官严肃的脸上写满了忠诚,说道:“打从他们到来,我就按照您的吩咐让侍卫一直埋伏跟踪。”
国王面无表情地问:“可有异动?”
“除了在来的路上故意到下午出现的喷泉绕了一圈,并无异样。另外,我们以赏赐服装为由,让他们换下衣物,也一并搜查过了,这几个人身上除了一面镜子和一块折板,并没有其他东西,更别说武器。”
“哦?这倒是有趣。会不会发现周围有人监视,所以……”
“从他们的表现看,应该没有发现……”
晚宴上,贵族们惊异地看着这几名年轻人,故作镇定地喝着手中的酒。
尤其是坐在王座旁边重要位置的“夫人”更是对他们表现出无限兴趣。那位“夫人”看起来有四十来岁的模样,五官柔美,化着艳丽的浓妆、穿着光鲜华丽的衣裙,踩着恨天高,还一直朝他们微笑和抛媚眼,时不时还来个飞吻,搅得他们后背发凉。直到坐在“她”身旁,另一位看起来很壮硕的夫人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才让“她”稍稍敛了敛。
萨恩一手挡着那灼热的视线,朝向阙空问道:“那女的是谁?王后?怎么感觉妖力妖气的?”
“应该不是,王后身边通常会围着一群侍女。你看那人身边站的全是一些男士。他应该是路易的弟弟,有异装癖和断袖之癖的腓力一世,或者按照他的领地,称呼他为奥尔良公爵;坐在他隔壁身材魁梧的女士是他第二任夫人帕拉丁公主。如果说国王是太阳,那从小被刻意当女儿培养,不让他有争夺王位意识的腓力就是月亮了。”阙空说着,赶紧假装环视四周,再也不敢跟这断袖有眼神接触。
萨恩和喻语在一旁不禁打了个寒颤,比之前更不自在了。
喻语问:“腓力?不是西班牙王室吗?”
阙空:“西方人的名字不避嫌,重复率高。不过也不能说跟西班牙无关,两国长期联姻,路易十四的母亲和现在的王后都是西班牙王室公主。也就是说路易十四和当今王后是近亲结婚,所以生下的王嗣大多养不大。王室要求纯正的血统,虽说跟盟国通婚,但来来去去都是近亲,生出来的孩子也大多不健康。到了路易十四去世的时候,皇后留下的子嗣就只剩下五岁的曾孙,也就是路易十五。”
晚宴等到国王携着新上位的情妇——18岁的芳当诗小姐入座,这才正式开始。同座的还有传说执掌后宫近十年的蒙特斯潘夫人,而王后却并没有出席。传说蒙特斯潘夫人曾是法兰西第一美人,今日席中所见果然是肤白貌美,只不过身材已显臃肿老态,比起芳当诗小姐的风华正茂、青春靓丽,自然是逊色不少。
所谓晚宴,其实是贵族们围观国王一家的吃饭秀,颇有网红表演吃饭的既视感。
贵族们只要能为国王递上一杯酒或说上一句话,那就是无比的荣耀。听说仅仅能看着国王吃饭,已经是莫大赏赐。
这样的晚宴每晚如是。
不过,今晚与往常稍稍不同的是,国王大声向贵族们介绍了阙空三人,还说明日中午,这几位来自东方的使者将展示他们的本领,让凡尔赛的喷泉源源不断地喷涌!
于是,整个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似无地游离在阙空他们身上,不时还窃窃私语道:“你看他们的皮肤很细腻,但是颜色偏黄”、“眼珠子是黑的”……
他们被议论得甚是尴尬,更何况还有那位腓力殿下全程用灼热眼光盯着他们。
三人只好胡乱找了些东西填饱肚子,一到饭后的娱乐时间,便灰溜溜地回到自己住处。
“哎……此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喻语说道。
阙空看了看喻语,感叹道:“哎……你这是无法实现的奢望。这里除了王后房间有个浴盆,国王和蒙特斯潘夫人的住处有个不用于沐浴,只用来鸳鸯戏水的池子,都没有其他的卫浴设备。”
萨恩惊讶地看着阙空:“开什么玩笑?这么奢华的皇宫居然连个公共浴室都没有?”
阙空用遗憾的眼神回答道:“不光浴室,这里连厕所都没有。”
萨恩喃喃地总结道:“怪不得这里的人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喷了很多香水却好像欲盖弥彰地臭。”
刚进到房间,喻语听见窗外“沙沙”声响,于是嘴上继续假装谈笑风生,眼睛却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很自然地关上了房间里的窗。
待关好了窗门,喻语说:“不开窗就好,我听到‘那些人’好像在窗外的草丛。从下午开始一直是如此。”
“那些人”也就是国王派的暗哨,此时正埋伏在他们窗外的草丛……
不过,凡尔赛的草丛可不“安全”。
只听“哐……”不知哪个窗户打开了。
“哗啦”一声,一盆液体正中其中一名暗哨的头顶。
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引得苍蝇蚊虫对哨兵又叮又咬,简直痛痒难当。哨兵坚持着一动不动,大有烈士舍身就义的气节。
凡尔赛没有排污下水道,王公贵族们都是通过窗户倒便盆。
至于个人清洁问题。他们没有洗澡的概念,但每天要换很多次贴身衣服,通过擦拭洁身,但绝对不用水冲洗。在他们看来,洗澡就跟要了他们命似的。
“水是危险的!”“水里有太多让人致病的因素!”这些歪门邪说,在17世纪欧洲人看来是基本常识。更何况这里是凡尔赛,附近原本还是沼泽,当年为了抽干沼泽地里臭气熏天的污水,不知活活熏死了多少工人和当地农民!那可真正是纯天然的生物武器!
阙空他们仨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多疑几乎是每位君王的属性,对外族人更甚,更别提他们这种莫名其妙的天外来客。他们要赶紧设计出可以让喷泉持续喷出水的方案,否则难逃一劫!
然而,在这个连水都没有的凡尔赛,要如何让喷泉持续喷出水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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