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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玉书》第十二章 结伴行奇异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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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伴并行,穿过走廊进入另一处厅堂,此厅堂略小,厅内有一台,台上有一神龛,神龛已空,台上却布满黄烛,烛光闪耀。

风伊第一时间以袖掩鼻,拉住玉烨急退出厅堂。

却见玉烨从背袋取出一面具般的器物戴在脸上,解释道:“此乃避尘具,西域大漠风尘扬天,先人为方便在风沙中行动而造此物,可避尘雾、迷阵等,便如江南雨伞一般常见,待我灭烛后风兄再往。”言罢冲进厅中。

“咦?”风伊听闻惊讶之声,见厅内没什么危险,也不急于上前,待半盏茶后、烛烟已消散,方掩口鼻而入。

“风兄且看,厅内烛火尽去,唯余此灯古朴盎然、好似不凡。”

“再怎么不凡也无甚用,此地毕竟是幻境之中,等你我试练结束离开此地,此间事物难不成还能带出其间?弃之可也。”风伊不以为然。

“风兄所言不假,但我总感觉此物不凡,好似与我有缘,不妨由我先行携带,不定就是前方探路的线索。”

“也罢。”风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明明从未见过此物,心里却莫名排斥这盏古灯。

玉烨察言观色,见风伊不感兴趣,虽不明所以也不过多拉扯,继续一同往前走去。

走不大会儿,两人走到一个大殿,似是议会之所,只见殿堂正中矗立了一座玉石高座,座下则遍布蒲团,分列两侧,有大概二三十个。

风伊环顾四周,未见其他异常,牛头怪之后似乎也没再出现其他妖物。便踱步随着玉烨一起迈入殿中。

及至大殿正中,就见高座风尘斑斑,历经岁月沧桑,却始终无法掩饰其高、贵、尊、重,好似自远古洪荒而来、仿若天地初开即矗立于此。惶惶然一股股神、圣、天、道般的威压逼迫得风伊心神俱震、汗出如浆,不自觉地后退。

反观玉烨神情与风伊既似又非,同样是心神被夺,却步步上前,手掌近乎触摸到座位的扶手。

体内冰晶诀真气流转,风伊隔着座位老远才回过神来,急声惊呼:“玉姑娘!”

玉烨听到呼声,神情一振,面上表情时喜时悲、时惊时惧,言语难以尽述。

风伊既回过神来,立时运起风神腿,一把拉住还迷茫不动的玉烨,急速退后,远离高座。

“玉姑娘,玉姑娘!”拉着伊人一段距离,感觉受到的影响小了,风伊连忙摇晃玉烨。

“嗯?风兄,如此作甚?”却原来是风伊怕此地幻境重重,玉烨又陷入其中,摇晃的动作过大,几乎将佳人搂进怀里。

见伊人神智清醒,风伊慌忙撒手后撤,面上也是尴尬无比:两年苦修,大伯不仅督促风伊习武炼体,传授临敌机变,更是讲解了江湖上其他左道之术:媚术、幻术、毒药、暗器、阵法等等。

风伊年值十六,自然不再是懵懂无知,加之南宋男女大防甚重,寻常惹事哗众尚可,若是敢坏了良家女子名节,怕是连家族也保不住他。

“玉姑娘见谅,”风伊一抱拳,郑重道:“先前见姑娘似又陷入幻境,急切唤醒之下举止大为失礼,实非所愿,特向姑娘致歉!”

玉烨见风伊如此郑重,不禁莞尔一笑,抿嘴道:“风兄何故如此?西北儿女,不拘小节。”

对方如此坦荡,反倒显得风伊小家子气。

玉烨又是一笑,心想:“江南之地固然人才辈出,但太平安逸、少经世事,身为武者仍多凡俗礼节,反而不如我西北儿女落落大方。”口中却说:“你我一见如故,风兄又两次助我脱险,我岂有怪罪风兄的道理?”

玉人风姿卓卓,体态秀丽,面若桃花,语笑嫣然,竟让风伊不经意看得一愣。

“风兄发什么呆呢?还姑娘姑娘叫的太生疏了,风兄唤我作烨子好了。”

“既然如此,你有人别唤我什么风兄了,就叫我逍逸吧。”风伊风逍逸之名玉烨自然知晓,只是没想到两人见面不过三两次,风伊就以实相告。要知道,时下唯有亲近之人才能以表字相称,知道风伊无甚心机,心下不觉柔软几分。

“那么我唤你作小烨吧。”风伊紧接着的话立刻打破了玉烨的小感动。

“小烨听起来像是小爷,不行,”风伊自顾自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嗯,决定了,不妨就叫‘小玉’吧。”

“……”玉烨无语地看着自娱自嗨、兴奋莫名的风伊,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选择换了个话题:“风兄,啊,逍逸兄,此宫中处处透着古怪,致幻之处比比皆是,刚才看到高座,不知缘何生出了走过去坐上去的冲动,不!不是冲动,仿佛是本能。”玉烨边想边说:“似乎坐上去就神功有成、天命所归、纵行六合、横亘古今、威压万世!即使是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神智放芒、魂灵冲霄。”一时之间竟然又好像要陷入其中,风伊恍惚见到一尊上古大神降临眼前,赶忙又拍醒玉烨。

“呀!怎会如此?”玉烨也是心中骇然,一瞬间仿佛自己不是了自己,“逍逸兄也有此感吗?”

风伊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蹙眉开口:“恰恰相反,我仿佛看到了一尊神灵于高座降临,目现神光,神威莫测,让我避之不及,本身灵智几近掏空,完全本能在退后。”

“何以同一事物,你我二人感受截然相反?”

风伊沉吟一下,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疑虑:“是灯!”

“你是说源自此灯?”玉烨冰雪聪明,一点就透,解下腰间古灯拿于眼前,就见此灯古意盎然又昏暗沉寂,似乎事情的源头就在此灯,确又看不出什么奇妙。

“此灯古怪,看样子之前探察的高手也错过了这个小细节,那般强大的威压,即便是换做大宗师来此,也不会比我强到哪儿去吧。”

“不知是源自女人的感觉,还是受此灯影响,我总是放之不下。”玉烨沉吟道。

两人尚在思考其中因由,一阵“噗噗噗”声传来,循声望去,厅顶黑暗中一片红点飞散而来,其后绵延不绝,好似无穷无尽。

“蝙蝠!”风伊拉起玉烨,展开身法急速而走。

蝙蝠不计其数,结队成群,直朝两人涌来。

风伊展开十二成功力,看到前方有路就笔直往前冲去,不想迎面遇到另一群蝙蝠。

“战吧。”玉烨已是持剑在手,立于风伊身前,当下形势也不及多言,风伊盘坐运动,背靠墙壁,加快时间回复真气。

西州玉家,扎根河西两百余载,强盛时不下于江南四大世家的任何一家,家传神功《明玉功》据说共分九重,不知是何方高人所创,家族典籍记载:神功九重大成后,运功时肌肤透明如玉,身比金坚,真气丝毫不泄,反而向内收敛,故而真气遍布全身、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源源不绝,与人对敌丝毫不见疲惫,长于久战,且运功之下体内真气形成漩涡吸力,手法上善于借力打力、辗转挪移,功力全力运行下,身形会越来越透明,宛如被寒雾笼罩中的白冰,要是扣住他人穴道,真气产生的可怕寒意会直透人之心底使其身体凝结成冰。当然,玉家史上从未出过一个武圣,更莫谈练成神功九重。

河西六州远离中原,异族多混杂期间,族中规矩较少,嫡系血脉均得传武艺,不似江南之地“武学传男不传女”。

玉烨,当代河西玉家滴女,明玉功已练至第二重,十一岁达成武士,如今以明玉功真气御使用家传剑法《柳叶披风剑法》将风伊周围舞得是密不透风,赤目黑蝠触之即死。

及至风伊圆功而起,周身已被一片血泊笼罩,再看女子更是汗如雨浆,气喘吁吁,全顺着挥剑的惯力东斩西杀。

“你退后,我来!”风伊大步上前,一抓女子后背,掌中吸力直接将其拉扯到身后。

剑网防护稍一停止,群蝠如烈火烹油,呼啸而至。

“找死!暴—雨—狂—风!”风伊两腿抖开,挥出漫天腿影,大开大合之势遮天蔽日,大旋大转之势搅动风云,难以计数的蝙蝠如空中云中滴落的雨点,还未着地就被狂风卷上空中、四散而去。

一时间只听到凄厉惨叫、只见得血浪炸开,身后的玉烨仿佛见鬼了一般:“怎么可能?……武师!”

之前风伊救人心切,身体真气皆不是全盛状态,对付皮坚肉厚的牛头怪,尚且能三息之间解决战斗,而今身心归一、灵气饱满,风神腿全力使出,逞风神之威。

《风神腿》乃绝世高人观天象风力所创,共有七式,分别是:

第一式“捕风捉影”:以轻功身法为主,乃风神腿法之入门精要,练成此式者速度无双、快若流星;

第二式“风中劲草”:不仅以绝快之速攻向敌人,更有巨大劲道,伤害巨大,常以腿鞭使出,单体攻击腿法;

第三式“暴雨狂风”:腿点如暴雨般倾泻,腿势如狂风般猛烈,是难以抵御的群攻腿法;

第四式“雷厉风行”:力道如雷,腿快如风,寻常之人难以抗衡;

第五式“风卷残云”:身形急速旋转,带起周遭一切物体,猛攻敌方,练至大成甚至可以带动对方体内真气;

第六式“飓风怒嚎”:飓风之怒,横扫八荒,无人可挡;

第七式“神风泯九霄”;以身御风、以风运气、以气通神,杀招之下,九霄尽碎,万物绝灭,为神风腿最强杀招,至今无人练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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