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钢将拜帖送到靖王府守卫手中,等待通传。飞流拿着金丝软甲站在一旁,冷霜则将梅长苏扶下马车。
梅长苏走到靖王府的大门前,看着庄重肃穆的靖王府,感叹道,“还是和原来一样。”
冷霜也看着靖王府,“还真是物似其主。”
不稍片刻,列战英便出来迎接。几人走进靖王府,靖王早已在不远处的廊下等候。
梅长苏行一礼,对靖王言道,“今日突然登门拜访,还望靖王勿怪。”
靖王点头道,“苏先生言重,我萧景琰请先生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说罢示意庭生行礼,庭生跪下行礼,“庭生见过先生。”
梅长苏扶起庭生,“庭生,你飞流哥哥这次来给你带了礼物。”
飞流笑着将金丝软甲递给庭生,庭生欢喜的抱在怀里翻看。靖王一把拿过来,“这是金丝软甲,这么贵重的礼物,庭生不能要。”
梅长苏无奈的看着靖王,说:“这是飞流送的,你问飞流。”飞流抢过金丝软甲又塞回庭生怀里,庭生开心的笑起来。靖王不好再管,只好请梅长苏向宅子里走去。飞流则和庭生去玩了,黎钢跟在他们两人后面以防惹祸。
靖王转身走时看了一眼跟着梅长苏身后的冷霜。冷霜低头并不看他。
靖王先领着梅长苏去了议会听,和里面的将领见了礼,才领梅长苏向书房方向走去。
梅长苏停下来看看靖王府的环境,靖王也停下脚步,有意解释刚刚的事。“小的们听说苏先生来了,都想看看近几日金陵传的沸沸扬扬的奇人。”梅长苏笑到,“所以靖王就领我多走了几步?”靖王施一礼表示歉意,请梅长苏继续向前。
进入书房,梅长苏被阴冷的环境冻的脸色惨白。冷霜扶着梅长苏坐下,右手抵在梅长苏后背,暗暗将内力输给梅长苏,梅长苏身上一股暖流游走,梅长苏心中无奈一叹,一手握住冷霜扶他的左手,示意她不必在耗费内力,但冷霜只做不知,依然输着内力。
萧景睿看梅长苏脸色不好,急忙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冷霜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对着靖王讽刺道:“靖王,这满金陵都知道我家先生受不得凉,你这书房倒是不改往日阴冷。”
靖王连忙向梅长苏致歉,“我习惯不点火龙,是我的疏忽。”随即招人去准备火盆。
梅长苏微微一笑,“靖王不必如此,本是我来的唐突。霜儿无理之处我梅长苏在此向靖王赔罪。”梅长苏深深施礼。
靖王扶住梅长苏手臂,感觉到梅长苏身上冰冷,心中歉意更甚。“冷霜姑娘说的在理,苏先生不必如此。”靖王看了看一心盯着梅长苏的冷霜,“冷霜姑娘如今时刻不离先生身侧,想必以是先生心腹之人,那日酒楼一见,姑娘一言本王至今印象深刻。”
梅长苏微微一笑看看冷霜,冷霜已经输完内力,将心思从梅长苏身上移开,对靖王说道,“冷霜那日多有得罪,还请靖王不要怪罪。”说完向靖王施礼,靖王示意冷霜不必多礼。此时火盆端来,靖王让放在梅长苏身边,冷霜正坐在火盆旁,站起身走到梅长苏另一侧,离火盆远了些。
靖王看看穿的格外单薄的冷霜,在看看穿的异常厚重的梅长苏,总觉的有些冷热难辨,四季难知。“冷霜姑娘不冷吗?”冷霜优雅地给靖王和梅长苏杯中斟满茶,听靖王如此问。将茶杯送至靖王面前,目光从上至下细细的来回看着靖王。靖王被面前年轻女子打量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硬生生的汉子愣是被看红了脸。
梅长苏假意咳嗽一声,才打断了靖王的尴尬。
靖王低头专心喝茶,不在看冷霜。冷霜得意地对梅长苏说,“先生,你看。我说过没有人能够知道答案。”
靖王一听,看着梅长苏,脸上疑惑尽显。
梅长苏干咳一声,有些无奈的回答道,“之前很多人也问过霜儿同样的问题,包括我。她对我也是敷衍的说是因为习武的原因,其他人更是问不出。曾经与我夸耀说无人能知道她不怕冷的原因。”
冷霜听到此处轻笑,对靖王说,“没想到靖王爷居然怕冷霜看您,真真是有趣。”
“莫要胡言,靖王洁身自好,君子品性。”梅长苏无奈的扶额,“靖王您也不要恼怒她,冷霜自幼避世而居,又游走在江湖。有些时候有些顽劣,”梅长苏说道此处也觉自己是有意开脱,干咳一声,接着说道,“行事做法与常人不同,我也有时被她戏弄。”
靖王看着无奈的梅长苏,这个神秘莫测的梅长苏也有头疼的事,到叫他一下子真实了不少。
冷霜看看靖王对梅长苏一脸同情,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进不少。起身优雅的行了一礼,微微垂首无比乖巧的说,“靖王与先生既然有要事商谈,容冷霜去外面转转。”
梅长苏无奈的说道,“怎么现在想出去了?”
冷霜勾起嘴角看看梅长苏道:“有些热坐不住了。”
靖王也看看冷霜,“冷霜姑娘真是奇特,冬至时节还说热?”
冷霜转目悠悠望着靖王,声音婉转缓慢的说,“小女子想闯闯戒备森严的靖王府,看看哪里适合挖洞,做个暗道机关,方便两位私下相会。哦,忘了告诉靖王,苏府后院与靖王府后院仅隔一道暗渠。”
靖王听到‘私下相会’几个字后,有些同情的看看梅长苏,能与冷霜常伴的也只有梅长苏了吧。
梅长苏看看靖王,靖王点头道,“即是如此,那是极大的便利了。”
见靖王同意,梅长苏对冷霜说,“不准惹事。”
冷霜低头行礼,说道,“先生放心,冷霜不会被捉住的。”此话一毕,正喝茶的靖王一下呛到,生生被气的咳嗽起来。这主人还在她面前,就敢藐视自己的府邸,现在先不去管她,到时候被府中护院发现后,在看她怎么之自处。想到此靖王没有在理会走向门口的冷霜,而是认真的和梅长苏谈论起朝堂之事。
“先生此来还有何事?不会只是来看庭生这么简单吧。”靖王问道。
梅长苏一笑,“我今日其实是替誉王来的,听闻陛下让靖王审理庆国公侵地一案,誉王让我告诉靖王你,让你放心查办此案,不必犹豫。”
靖王冷笑道,“我本来就会认真查案。不过先生是如何说动誉王舍弃庆国公这个臂膀。”
梅长苏一笑,“庆国公本是誉王在军中的势力,但若你与霓凰郡主倒向他,他怎么会舍不下一个没有用处还惹怒了陛下的庆国公。”
靖王自嘲地说,“以我的倔脾气,皇兄他又岂能不知。霓凰郡主更是不管朝堂之事。我们怎会替代庆国公。”
“所以苏某今日才能替誉王来登门,与你示好。靖王也不必太给誉王面子,只需在以后的案子中,轻判几个誉王的人,他自会觉得你承了他的情,以后也会在陛下面前提点与你。至于霓凰郡主,之前霓凰郡主宫中被救,有这个人情在,想必郡主日后也不会与他作对。”
靖王心情沉重,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实在不想让人以为我萧景琰也低下头与誉王为伍。”
梅长苏劝慰道,“靖王无需这样想,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好好为陛下办事。与誉王也不用太过接近,我们所某之事甚大,还请靖王忍耐一二。”
靖王低头,“景琰明白。”称呼一改,也明确的表示出了,萧景琰的信任。
梅长苏欣慰一笑,“这次靖王你主审庆国公一案,三司协理。在下有几个人选,可以作为协理官员。”
靖王接过梅长苏递过来的字条,看着手中的字条并不打开,自嘲地说道:“我远离朝堂以久,对朝中官员知之甚少,此次也就选了个主司,真是烦劳先生了。”
“靖王不必客气,这本是我分内之事,你现在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在商议。”
靖王打开一看,上面的名字他几乎都认识,忍不住对梅长苏说道,“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我最近机缘巧合认识了些朝中大臣,尽半数都在这名单之上。尤其是先生通知我去聚源茶楼,遇到的几个官员都在这上面。”
梅长苏为靖王倒满茶,说道,“这上面的人靖王你尽可放心结交。但不易过早收为羽翼,以免槽太子和誉王忌惮。”
“这些人我看都是难以上位之人。”
“他们都是些办实事的纯臣,并不愿参与党争。在太子和誉王那里是很难上位,但是我希望在靖王你这里可以。以后他们虽不愿党附,但是不会忘记靖王你的知遇之恩。”
靖王点头,“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我怀着目的接近他们,心中难安。”
“殿下你尽可放心结交,至于以后算计他们,都有我梅长苏来做。”
梅长苏谈完要讲的事,才觉得腿已经压的发麻,稍微一动就疼得哼了出来。
靖王关切地问道,“先生可是身体不适?”
梅长苏摇头,“只是坐久了腿有些发麻,请容我起来走走。”靖王点头,并扶了一下梅长苏。
梅长苏走动时,突然看见架子上挂着一把弓。梅长苏慢慢走近放弓的架子,这把弓梅长苏十分熟悉,正这是当年的林殊最爱的一把弓。梅长苏情不自禁的想要在摸摸当年心爱之物,手刚要碰到弓,就被靖王高声打断,“不要动。”靖王站起来,解释道,“这是我好兄弟的心爱之物,他生前最讨厌陌生人动他的东西。”
梅长苏神情木然,躬身施礼,“是苏某的不是。”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冷霜将门打开。看看里面尴尬的气氛,再看看梅长苏身旁的弓箭架子上的弓,心中了然。假装没有发现气氛不对,向两人施礼,“靖王,先生。冷霜已经叫人暗中挖通了密道,就在书房不远的屋子里。并没有一人发现。”
靖王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急急问道,“无一人发觉?”
冷霜垂首相告,“挖此暗道的人是江左盟中纵地术的好手,之前就挖到了靖王府的地下,我刚刚就是找一个能开口的地方。正巧发现那屋子里有个暗阁就私自做主,接通在暗阁里了。”
靖王走到冷霜身前,围着冷霜一边打量她一边转,“先生身旁高手如云,飞流已经是难得的好手,没想到连冷霜姑娘都可以随意出入本王王府中的暗室不被发现,到让萧景琰小看了。”
冷霜抬头看着靖王,朱唇轻起,“靖王府的守卫还比不上谢玉的候府,连暗室也是除了尘土再无其它,门都差点卡死打不开,王爷,恕我直言。您是我见过的最光明磊落的掌权者了。”
一句话差点把靖王憋死,梅长苏赶紧打圆场,“既然诸事皆了,我们就不要呆在书房了吧。”
靖王只好请梅长苏出了书房,准备领他逛逛靖王府。
梅长苏问靖王道,“不知飞流和庭生去哪里了。”跟在靖王身后的战英赶紧从冷霜身上收回视线,抱拳答道,“在演武场。”
梅长苏一笑,“想来本就该在那里。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靖王点头,带头向演武场走去。梅长苏随后跟着,冷霜一脸漠然不紧不慢的走在梅长苏身后,战英表情古怪的看了好几眼冷霜,见冷霜目不斜视,到不好搭话。只是满脑子都是薄薄的纱衣,让他都替前面的女子冷的慌。
唉,又一个想问不敢问的人。冷霜不畏冷之谜想必会痒痒到好多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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