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陌狠狠的瞪了一眼薛芷晴半点脂粉不施也娇俏美艳的脸,才道:“安旭,别当我是傻子,我警告你,你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旭的脸垮了下来,沉怒道:“芷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惯会用先发制人这一招,薛芷晴虽然早熟,但毕竟不懂情爱,曾经每次都被他这样治的服服帖帖、温柔可人。
现在看这一出,顿时明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果然是经久不衰的真理。
“什么意思?这……”她指向了薛芷晴,冷声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芷陌,她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你不要老是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夫妻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薛芷陌五官很周正,不算顶漂亮,但也算秀色可餐,今天化了淡妆,给平素严肃板正的脸添了柔媚,而此刻狰狞的表情露出来,却像只母老虎,
“你以为刚才的话,我没有听见吗?原本我不想点破你,你竟然还敢对我发脾气?安旭,你当我薛芷陌是好欺负吗?”
薛芷陌的嗓门很大,是在公司颐指气使惯了的原因。
安旭先是一怔,随后又拧眉装作无辜的继续怒道:“你听见了什么?”
“安——旭!”
这一声吼,已经破音了。
薛芷晴掏了掏耳朵,转身走出房间到阳台上透气。她很庆幸三姐能理智的没有找自己麻烦。
女强人嘛,总归是比那些无知妇女处事冷静,能找到关键点击破。
错的是他,不是她薛芷晴。
可她还是高估了出类拔萃、思维清晰的三姐。
遇到感情问题,谁也冷静不了。
女强人也不行!
……
“安旭,你说你爱我,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你说我与众不同,说我独特,都是假的!”
“……别闹了!下面还有客人。”
“你喜欢那个野种?你爱她?”
“我……我……”
“安旭,你敢骗我,你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破产,让你全家睡大街上去。”
因为跟师父练了法术,薛芷晴耳朵要更为灵敏,她听到了安旭咬牙的声音,和心脏骤然加快的声音,很慌乱、很恐惧、也很犹豫……可他还是说出口了,
“我只当她是妹妹,你可以不信我,现在就下去跟亲朋好友说今天的订婚宴不作数,以后……我们家就算是破产,我再也不会踏入薛家一步,不会和薛家任何人有关系,包括你,包括……芷晴,我安旭现在对天发誓。”
房间里一声比一声高的吵闹声,几乎达到了沸点,然后忽地安静下来,薛芷晴以为结束了,继续欣赏着不太美丽的夜空,可眼眶酸痛无比,那一滴泪怎么也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下去。
他宣誓了,意思是——为了家族,他永远不会娶她。
她明白了。
“啪——”
神思百转中,薛芷晴的身子被猝不及防的拉转过来,左边脸狠狠的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小野种,原本我顾及着爸,让你在薛家活的像个人样。你竟然背着我勾引我的未婚夫,你个贱人,跟你妈一样贱,不要脸的东西。你别以为有无名师父撑腰,我就动不了你。现在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会忍不住撕了你。”
薛芷陌指着她破口大骂,阳台下面传来了一阵阵议论声。
三姐的妈在生她弟弟的时候,薛廷德为了和薛芷晴那死去的妈修成正果,威胁她办离婚证闹的不可开交,差点在医院里一尸两命,所以三姐恨她,就这一个理由,足矣。
薛芷晴漠然的抬头瞟向三姐身后的男人,他抿着唇角,身子簌簌颤抖,不敢看自己。
人生贪恋的唯一的温暖,她该放下了。
逃避现实,终究要被人生残忍抛弃。
深吸了一口气,她笑道:“好,我走。”
说完,就朝房间里走去,准备下楼离开。
这个夏热冬冷的小阁楼,连个像样的梳妆台也没有,在数一数二的富豪家里,是个很嘲讽的存在。
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薛芷陌还是觉得他们给了她一份无比的体面,所以她才将将走进房里,就听到后面冷声道:
“野种,只要我在一天,以后薛家的一根毛都不属于你。哪怕无名师父给你撑腰,你也休想!”
在这个冰冷的家里,薛芷晴从未得到过什么。所以她只是顿了顿,然后挺直了背脊走出房门,下了楼。
经过庭院的宾客时,一个人影躲在后面,端着一盘酒朝她砸来。她挥手一摆,仿佛一阵强风猛起,那酒杯又被吹了回去,砸的那人“哇咧咧”大叫。
这样的怪异,谁也没觉得不妥。
怪力乱神的事,毕竟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科技时代属于不真实的玄幻。
师父从未施展过法术,至于后山的阵法,薛家的人倒只认为师父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可法术谁都不知道。
砸她的是薛廷德第三夫人生的二儿子,长得贼眉鼠眼。
“野……”
那个二货要骂她,却看见人群散开,留出一条道,从中走出一个五十左右富态的男人,便立即噤声躲远了。
走来的男人眼下青肿,眉短眼厉,耳小鼻塌,下巴短促,可拼在一起,还勉强能看,毕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幸而自己长得不像他,不然亏死了。
每见他一次,薛芷晴就要庆幸一回。
师父每见她这样的表情,就浑说,你爸种下你的那晚喝多了酒,精子质量太差,便宜了你。
去他的精子,想想都恶心。
“薛芷晴。”
随着一声怒喝,又一个巴掌狠狠的甩过来,她极快的闪到一边,冷清的看向这个称为爸爸的男人,唇角微勾的嘲讽道,
“干嘛?”
薛廷德见她眼中的鄙夷之色,更加愤怒,
“你现在是不是过的太好了?连你三姐的未……”
薛芷晴抬头望天,不让他说完,“好吗?没觉得太好,好像有点差。”
薛廷德被她轻飘飘的话气的差点一个倒仰,这个女儿从小孤僻,毒舌,从不亲近他。尤其是拜了无名师父当徒弟后。
可他怎么会知道,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欺负,被阿姨们拧了耳朵,饿肚子后,无处伸冤,就算说了也会被虐待无数回的痛苦。
他不会知道,永远不会。所以自我保护,竖起坚厚的防盾,才是生存之道。
唉,极品种马的家,说多了都是泪。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薛芷晴挠了挠头发,很不耐烦,“薛董,就问这个啊?那我回答了,可以走了吧?三姐……哦,不,薛芷陌,刚才要我滚出薛家。薛董肯定没有异议吧?那我回后山找师父了?”
一连串不带否定的疑问句出来,薛廷德的脸已经发白了。
他还敢去无名师父那里找她麻烦吗?那后山谁都进不去,除了她和无名师父。
薛芷晴学着师父的礼节朝他拜了拜,“撒有拉拉。哦,不,再也不见。”
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留下一群人看着她模样俏丽,表情飞扬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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