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南关于麒麟的传说,已经两千多年了,鲁人西狩获麟、仲尼春秋绝笔的故事,想必你们都听说过,相传就是在湖明山附近。鲁正过去参加过辫子军,思想极其老旧,总想据地称王,满脑子是当皇帝的春秋大梦。所以,鲁正纠集了一些盗墓贼,四处挖坟,试图找到埋葬麒麟的位置。谁想到,歪打正着,那伙儿盗墓贼在大本营湖明山挖出了一个古墓,里面很多春秋古物,据说就是当年鲁国麒麟冢。可是后来,墓里出事儿了,死了不少人,盗墓贼一个也没出来,土匪们不敢再进去。鲁正无奈,只得开始造谣,最先是绑架人质,让一群家畜活活咬下半截,制造恐慌。后来干脆买了那台巨型机器,洋人设计制造的,杀人迅速,以假乱真,只是没想到被你们揭穿了。”
姬姚叹道:“这个鲁正真是疯子。”
刘法隆点点头,说:“对啊,确实是疯子。”
云风动眼睛一转,道:“所以说,我们必须把他除掉!”
姬姚怔了怔,说:“你……”她知道,云风动还是没死心,不见麒麟誓不还。
刘法隆喜道:“如果云兄弟真能出手相助,那自然是最好了,不过姬姚女士的安全……”
姬姚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随你们一起去,我也想看看,所谓麒麟冢,到底长什么样。”
三人先原地休息,一直睡到中午,然后启程前往湖明山。大约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湖明山附近的山坡上,只见老烟斗的人马浩浩荡荡堵在山脚下,与山上营寨形成僵持之势。
老烟斗喊话道:“鲁正,你拿着一台破机器,欺骗弟兄们为你赴死,把整个山寨当成赌注,不把弟兄们的命当回事儿。你若是识趣,现在立刻退位,离开湖明山,否则,难看的是你自己!”
鲁正从山寨走出来,喝道:“大胆逆贼!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现在缴械,我还能留个全尸给你。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老烟斗冷笑道:“鲁正,别强撑着了,你如果还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就下来跟我们真刀真枪干一架,是生是死都痛快,别缩在壳里做乌龟!让人恶心!”
鲁正怒道:“少满嘴放屁,有能耐就上来,没能耐就滚蛋,别犹犹豫豫地像个娘们儿!卖屁股都没人要!”
云风动问道:“刘警官,按你的了解,他们谁能赢?”
刘法隆思忖道:“从战术来说,鲁正据险以守,人数也不少,从山下强攻应该没胜算。但据我观察,老烟斗这个人,老谋深算,不是那么轻易能击败的。而且鲁正现在理亏,人心不向着他。怎么说呢,五五开吧。”
鲁正和老烟斗对骂了一阵,眼看谁也不能把谁骂走,没多久两边就开火了。果然,鲁正的人马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躲在山岩后面射击,把石块都推下山坡。老烟斗麾下的土匪像雨点似的死伤摔落,山脚下转瞬间堆积了一片血淋淋的尸体。
然而突然间,老烟斗的阵营中,竟然把那杀人机器推了出来。这玩意儿通体钢铁,不怕子弹,功率强劲,宛如骇人的血盆大口。山上的土匪一个不稳就被它吸进去,变得粉身碎骨。
大多数土匪哪里对付过这种东西,甚至见都没见过,看着死者的惨状,都吓得屁滚尿流,以为是什么怪物,纷纷躲避。老烟斗那边顿时士气大振,凭着这机器开路,生生地撕开了山上的防线,将寨门绞成粉碎。
土匪们本就是乌合之众,遇到财宝不要命地抢,遇到危险便作鸟兽散。防线破了个口子,山上的土匪军便顿时垮了,溃散逃跑,来不及跑的就跪地投降,来不及投降的就被打死了。
夜色渐深,湖明山的战况越来越看不清,唯有吞吐的火舌时隐时现,燃烧的大火肆意蔓延,声声惨叫不断地传来。特别是那机器附近,惨嚎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刘法隆站起身,道:“依鲁正的性格,现在肯定丢下山寨逃跑,咱们去后山,十有八九能截住他!”
云风动笑道:“正好,皇帝见皇后,今天还是黄道吉日呢!”
“你再说我真打你!”姬姚怒道。
三人摸着黑绕到后山,出人意料的是,后山也是火光攒动,鲁正的残部不知与什么人又开始了枪战。三人都感觉很奇怪,悄悄凑过去打眼一看,竟然是郭翰!
看这形势,郭翰在后山打了个伏击,占着两边的高地,把鲁正残部包了个饺子。鲁正也是急眼了,与郭翰他们死拼。村民们平时饱受土匪的剥削残害,此时有机会发泄出来,简直势不可挡,每一枪都是复仇的子弹。
鲁正虽是悍匪,但也没有以少敌多的本事,在愤怒村民的围攻下,土匪们死伤一片。鲁正胳膊中了一枪,凭着个人能耐杀出重围,在黑暗中逃跑了。
郭翰他们击垮了鲁正残部之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悄悄绕到能上山的位置,偷偷地爬山,看来他们这次是打算彻底消灭湖明山土匪势力。
云风动、刘法隆和姬姚三人,继续追鲁正,翻了几座丘陵之后,终于找到了鲁正。然而,鲁正已经死了,眉心正中一弹,双眼圆睁,表情透着难以相信的震惊。
云风动立刻观察四周情形,警惕地说:“刘警官,你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吗?”
刘法隆连忙道:“确实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谁杀了他。”说着,他走到尸体旁边,取出了带血的子弹,“你看,这绝不是我们能拿到的枪,更不是土匪能拿到的,这是最高级的洋枪!”
姬姚仔细看了看,轻轻点点头,道:“他说的没错,这种枪我们家有一把,是做外贸时人家送的,很稀有,一般人根本买不到。”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洋人?”云风动猜测道,“可这土匪与洋人有什么关系呢?”
刘法隆苦笑一声,道:“如今神州蒙羞,列强横行,华夏乃至整个世界,都如板上肥肉般被瓜分鲸吞,试问天下有几件事与洋人没关系?又有几件事是我们可以自己决定的?麒麟,上古神兽,本是吉祥神圣的代表,看现在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这就是要彻底摧毁我们的一切!”他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恼怒不已。
云风动拍了拍他肩膀,道:“刘警官,消消火,国情如此,也是无可奈何啊。”
姬姚喃喃道:“风怒边沙迸铁衣,胡儿胡马正骄肥。将军对阵谁教入,战士辞营不道归。新血溅红黏蔓草,旧骸堆白映寒晖。胸中纵有销兵术,欲向何门说是非?”
他们叹息一阵,又回到湖明山,此时鲁正的势力已经全部被清除,老烟斗成功地取而代之,山寨里欢声阵阵,似乎正在喝酒庆功。但他们三人知道,这不过是灭亡前最后的狂欢,郭翰等人肯定正藏在什么地方,如潜伏的狼群,准备致命一击。
三人准备坐看好戏,便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休息。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凌晨时分,枪炮声忽然响起,山顶火光阵阵,喊杀声此起彼伏。他们定睛一看,果然,郭翰率人突袭了土匪山寨。
刘法隆起身道:“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想办法把那个机器给弄废了!”
姬姚立刻说:“我们和你一起去,那东西太危险了,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
“我们?”云风动怔了怔,他对这个机器,真心是怕了。
“哎呀,走吧!”姬姚把他拽了起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三人顺着小道直奔土匪山寨,沿途遇上匪徒,都被刘法隆和云风动几招干掉了。他们注意到,有一队土匪急匆匆地前往一间防守严密的屋子,很可能就是那机器的贮存所。
刘法隆当即快步奔到高处,躲在山岩后面,端着枪,对着那队土匪射击,枪枪神准,皆应声而倒。云风动无奈地摇摇头,趁机从窗子溜进去,看着那台机器,心里满是阴影。
机器旁边守着四个土匪,都吓了一跳,立刻拿起枪,同时高声惊叫求援。云风动也是长了教训,挨枪子还有生还几率,这机器一开,大家都得死。
他一个箭步上前,敏捷地甩动飞爪绳,先把那四个人从机器旁边给逼开,窜到屋中央。然后,他借着这机器为掩体,与那些土匪开始枪战,子弹打到机器上,仅留一个浅浅的痕迹,流弹四处迸射。
很快,便有更多土匪冲进屋门,对着云风动一阵射击,子弹如暴雨般袭来,压得他抬不起头,枪管都被打废了,身后的墙上坑坑洼洼全是弹痕。
云风动也有点急了,目光一狠,猛地掷出飞爪绳,锁住一个土匪的咽喉,一把将他拽了过来,夺过他的枪,顶着他的身子为掩体,大吼一声,上前快冲数步,迅速射击,击毙了数个土匪。
土匪们虽是乌合之众,但此时杀红了眼,也是不要命,前面的被击毙,后面的继续射击,子弹声声破空,云风动顶不住,只得步步后退,又缩到那机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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