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出嫁后,沉香殿众人都感觉失落了一段时间,然后生活仿佛恢复到了从前那般。红蕖似乎被派了什么特殊的任务一直未出现,景杉自从金岭山后就成了宫中的侍卫,与玫瑰一起负责沉香殿的安全。
这一日成王的儿子成健入宫看望自己的长姐,路过宫中饲养家禽的小棚时听到了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接着一个满头羽毛的女人从里面狼狈的逃了出来差点撞在他的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没撞到你吧?”看衣着便知此人应该也是一位权贵,所以镜花不敢得罪连忙道歉,手里拿着好几根羽毛。
“……”对方盯着她没说话。
怎么回事?看呆了?不会玛丽苏被动属性又触发了吧?这人也看上我了?这个镜花在这个世界这么吃香的吗?心里的戏永远是最多的镜花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俊朗男子几眼,“奴婢沉香殿镜花,从前未见过公子,敢问公子是宫里哪位贵人的亲眷吗?”
“……”成健当然不是因为被镜花的美貌所吸引,也没对她一见钟情啦,他没说话的原因只是因为被突然跳出来的这个女人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至于盯着镜花的原因……
“你……”成健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才开口指着镜花的额头,“你确定你不疼吗?流血了……”
“啊?”镜花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才发现有黏黏的红色液体,这才觉得头疼的要命,“哇!好痛!流血啦!芳花救命啊!”
虽然之前听说过关于她不少的传言,但望着一边喊着救命一边跑走的镜花,此时成健对这个行事疯疯癫癫的丫头却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天呐,我的姑奶奶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沉香殿的众人看到镜花的样子时也都吓了一跳。
“我这不是准备做几支羽毛笔吗,用毛笔写字我真的不习惯啊。没想到那只大鹅竟然这么凶,还咬我!还有那几只鸡……嘶……疼,麻烦轻点。”芳花正在替她擦药可能某一下手重了点。
“就用这些羽毛吗?怎么写字?”水月看着镜花手里拿着的那几根鹅毛。
“嘻嘻,等我做出来……哎!疼啊!”镜花比较怕疼所以非常夸张喊。
“知道疼以后就不要再这么乱来了!每次都弄出各种各样的伤,到时候脸上留疤了被大王嫌弃了,我看你怎么办。”芳花终于替镜花包扎好了头,拿着药箱气呼呼的走开了。
“我招她惹她了么?那么凶?”镜花一脸莫名。
“呵呵,不是你,是某些人。”水月偷笑。
*****
“健儿来啦。”春恩宫内成妃看见自己的弟弟非常的高兴。“敏儿,去把厨房准备好的点心拿来,健儿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长姐,多年不见,您还是那样漂亮,只是有些瘦了。”两人姐弟情深,显然成健也非常关心姐姐。
“唉……父亲将她弄进宫来原是想要帮我除去荣贵妃,夺得大王宠爱的。如今却便宜了王后母女,而且那丫头还翻脸不认人,险些害了我和父亲,如今大王不信任父亲,连带着也冷落了我。”成妃脸上写满了忧郁。
这些事情成健原来是不知道的,直到前些日子大王处置了成王门下的一批官员;这才发现父亲虽夺了兵权,但却也成了各路诸侯眼中的钉子,人人想要除去,而大王一些列的措施也使成王异常难受,近些日子成王只好先告病在家。
“哼,只不过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傻丫头,就算大王宠爱,如何能掀起这般风浪?长姐你和父亲只不过是自己弄巧成拙,惹得大王不高兴了而已。”
第一印象很重要,显然成健对于镜花的第一印象停留在了她那满头羽毛流着血大喊救命的愚蠢形象上了。他回来后听说了家里的这些事情,觉得父亲与长姐是因为太在意这个小丫头,才会越做越错最后惹得大王震怒,但他不知道的是成王派从前的镜花到天阳身边可不仅是为成妃搏得宠爱那么简单,她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健儿,你不知那个丫头可神通广大了,她不仅会与鬼神沟通,还迷得大王为她不顾一切了。我们的大王从前就很少来后宫,来也经常是荣贵妃宫里,偶尔想起我,才会来看看。如今那丫头来了以后,大王就只往沉香殿去,我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了。”成妃越说越心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长姐不要太伤心了,那丫头我看也没什么,长得也没有长姐半分漂亮,而且我听说大王一直没有宠幸过她,也没册封她不是吗。”成健原本是想宽慰姐姐的,却没想到他的话却又说到了成妃的辛酸处。
“没有宠幸?一个男人,一个位于权力顶端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却为一个女子极具耐心、苦苦忍耐;为搏她一笑而倾全国之力;哪怕在她犯下了滔天的大罪后也未曾伤害她,甚至最后不了了之,我从未见过大王如此珍惜过一个人。”
“那只是因为她和那个传说中的练衣娘娘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姐姐你别自寻烦恼了,大王不喜后宫勾心斗角,姐姐一直盯着沉香殿才惹得大王不高兴,你应该把心思多花在大王身上才是。”
“相似吗?也罢,弟弟你说的是,我不应该只想着针对她,敏儿去厨房吩咐做些大王爱吃的点心,他不来看我,那我去找他就是了。”成妃这才打起精神来。
*****
宣政殿为大王早朝议事的地方,殿后书房便是天阳平日处理公务的地方,此时水月正跟着天阳在讨论着大臣们的奏章,而镜花则一直在旁边摆弄着她的羽毛笔。
“完成啦!”镜花的喊声成功引起了在那讨论正事的父女俩的注意。
“完成什么啦?”天阳走到镜花身边看着她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那根羽毛。
“镜花说的应该是羽毛笔。”水月知道镜花在鼓捣的是什么。
“你们看哦。”镜花拿着羽毛笔沾了沾墨水,然后在纸上轻轻的写了几个字。“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什么?你拿毛笔不也一样写字吗?你该不会刚才一直在那边偷懒就是在鼓捣这玩意?”天阳拿过镜花手中的羽毛笔看了看。
“这玩意儿?!”镜花一把从天阳手中抢回羽毛笔,“你不要小看羽毛笔哦,它可是我最厉害的发明……之一哦!用这个笔写字对我来说可比毛笔顺手多了,而且还便于携带,找一些漂亮的羽毛做出来的还能成为装饰呢!”
“我看看。”水月又拿过镜花手里的羽毛笔,学着她的样子写了个字,“呃,不觉得有多方便,而且一点也不顺手啊。”
“那是你们用惯了毛笔的人,像我就……哇!天阳!你干什么呀!”镜花正和水月讨论着羽毛笔的事情,不料天阳拿了旁边的一根羽毛直接就在镜花的后颈处挠了挠,猝不及防吓得镜花全身汗毛竖起,转身往后跳了三步躲到水月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呃,那父王我先回去了。”水月见状自然是想要开溜。
“哎!等等,我也一起走。”镜花死死的拉着水月的胳膊。
天阳则悠闲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里拿着刚才的那根羽毛,点点头“嗯,月儿可以先回去了,镜花留下,你刚才偷懒了那么久,现在是不是该惩罚一下了。”
“我才不要,和你单独在一起准没好事!”镜花拉着水月不放,将水月当做人都盾牌挡在她和天阳的中间。
“大王……”门口进来一名通报的小太监,看了一眼三人诡异的举动却没任何反应,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成妃娘娘求见。”
“啊!成妃娘娘此时求见一定是有要事找大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走走走。”镜花如逢大赦,赶忙拉着水月行了个礼就往外逃。
“成娘娘好。”、“成妃娘娘金安。”出门遇见了成妃,镜花和水月一起恭恭敬敬的向其行礼。
“嗯。”成妃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向她们点了点头就带着敏儿进去了。
“唉,成妃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感觉她很喜欢大王。”出来后镜花小声的说。
“呵呵,可惜父王的爱全用在了你身上。”水月笑道。
“公主又拿我开玩笑!话说你刚才很没义气的想抛下我开溜了吧?”四下无人时镜花与水月就像是关系亲密的朋友一般没大没小。
“难不成父王宠爱你时,你还让我在那做‘电灯泡’吗,这样是会教坏小孩子的!”水月学着镜花的口气说。
“好你个水月,看招!”镜花用手去戳水月的腰,两人打打闹闹了一路回到了沉香殿。
第二天宫中又传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心,那天下午不知成妃见了大王说了些什么,大王当晚竟破天荒的去了成妃的春恩殿,并在那留宿,再后来几天亦是如此。天阳身体不好所以很少踏足后宫,偶尔过来也是去王后的广恩殿,更多的时候都是单独召见镜花。
没了天阳的纠缠,起先两天镜花闲来待在沉香殿内和玫瑰学习武术,同菱花研究各种她觉得厉害的暗器;与水月一起听怜花讲各地的风土人情;偶尔拿芳花打趣倒也自在,但时间久了心里却还是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这天上午几人跟着玫瑰练完剑后,兴致还高于是又在一起玩起了投篮,但镜花却显得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怎么啦镜花?”水月在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后走到镜花身边将球递给她问。
“我说你们怎么还有好兴致玩呢?不着急的吗?”镜花接过球却没有去投而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几个人。
“着什么急?”几人纳闷。
“我天,你们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吗?”
“什么危机意识?”
“唉,我是指那边!”镜花用手指了指春恩宫方向,“大王都好几天待在那儿啦,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几人瞬间明白了镜花的意思,但仍装傻,“哦!然后呢?”
“然后什么啊,大王天天晚上在那里过唉。”镜花简直对这群人无语了,要不要那么迟钝的?
“成娘娘是父王的妃子,父王去她那里再正常不过了,你着什么急?”水月面含笑意却极力隐藏着问。
“他去王后那里没关系,但他去成妃那里就有问题了啊!万一他和……他和成妃生个小王子出来,我看你急不急!”
“那有什么?大王是男人总有那什么要求的嘛,你不愿意和他生孩子,他找他的妃子也很正常啊。”这话也就大胆的菱花敢说,一边芳花脸早红透了。
“而且我记得镜花你说过,让我不要寄希望于未知的事情,如今成娘娘又没有有孕,就算有孕也男女未知,又有什么好着急的呢?不如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才是。”水月如今的定力更甚她的母亲,很多事情哪怕是自己着急关心的却也能表现出非常淡定无忧的样子。“何况连母后都无权过问父王想要宠幸谁,我们又算什么呢?”
“可……”镜花也无言以对,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晓,只是心里总有些酸酸的,烧起阵阵无名之火。
“镜花,你到现在还是讨厌侍奉父王吗?”水月如今看人心思的本领也越来越厉害,此时的这个问题恰恰就是镜花的心结所在。
自己还讨厌他吗?镜花自己也答不上来。起先见面的时候天阳给她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可后来为了讨好她花尽心思也让她曾有一瞬间的心动;镜花身世之谜的时候再一次让她寒了心,却又在之后为她不顾一切而让她感动;将她捧在手心里疼了一段时间后,又突然冷落了她,去找自己妃子……
来到这个世界后,镜花的感情一直被天阳搞得大起大落的,让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天阳。若说喜欢,自己对于爱情的渴望还是没有变,她想要找的是一个能够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而天阳偏偏是一国的大王,拥有后宫佳丽的大王,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全心全意只爱自己一人,何况在他的心中还有那个练衣……若说不喜欢,自己又为何要在这里为他宠幸别的女人而生气呢……
“可能是我瞎着急了吧。”镜花将手中的绣球还给水月,“公主,我想出去散个步透口气。”
“嗯。”水月也没阻拦,只是吩咐玫瑰远远的跟着以免这个傻丫头失神的时候又掉到哪里摔了一身的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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