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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鄯善传》第一章 梦魇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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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毕业于哲江大学考古专业的六名硕士研究生,热血、好奇、励志。跟随导师参加国家级考古项目——鄯善国(楼兰)大型古墓葬发掘考古。

随着考古工作的快速推进,这个隐藏在早已神秘消失了两千多年的楼兰城里的秘密逐渐被揭开,朝野阴暗的权力斗争和荡气回肠的千年爱恋逐渐被考证。

诡异的考古发掘经历,改变着考古队员们的心性。而身为同学和校友的六个年轻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也随之演绎着。

情和义的纠缠,善良与罪恶的交织……离奇的是,考古队发掘出来的千年美女古尸和这些年轻人中的柳离秋和舒菲菲却有着神秘不解的联系,宇宙万物的奥妙,谁又能解释得清楚......

有读者说楼兰类小说多得是,没有什么新意。我说,每个作者的经历不一,心性不一,构筑的世界也是不一样的。每一章节之间的逻辑我都尽力地梳理,理顺剧情和人物设计,尽量赋予每个人物个性化的性格,让每段跳动的文字都被赋予生命和灵魂。

其他方面文体我写作近十年,但对于小说来讲我是个新人,写都市言情不是强项,古装部分稍微好些。但为了读者,我会努力提升,向大神们学习,汲取精华,边学边写。

正如写到古装部分:经历十六年千里寻妻,为保大局忍辱负重目睹爱妻落入他人怀抱武功高强的苏纪;睿智聪慧胆识过人,至情至爱的安吉;那个义气冲天,为兄弟劫狱的元默将军;那个高大魁梧忠心护主的战神卓圩;那个忠肝义胆为报信救主故削双臂出城报信的黄须伯;还有那个仙风道骨长有七巧玲珑心的五矶先生……嗜杀好色昏庸的安归,阴毒奸诈妖娆淫乱的大月氏,胆小怯懦作恶多端的木迦;那个让读者都想纠出来嗨扁一顿的恶奴贱婢阿玛莎……我在努力赋予每个人物独特的性格。

每段剧情都融入了我的喜怒哀乐:白茜茜与张东的绝恋让我扼腕悲痛,阿黑和阿白的爱情悲剧让我感慨万千,写女主二麦提菲菲时我疼哭了一晚……

写作是我毕生爱好,每写出一段文字都能让我享受到无比的快感。

感谢读者们的陪伴!我们一起用心交流,一起愉快成长(尽管我已渐渐逼近不惑之年,但我愿在繁重的工作中抽时间陪你们)。

第一章梦靥倩影

正如能量守恒定律一样,世间万物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宇宙由奇点持续爆炸形成,又以黑洞形式终于奇点。人的意识、智慧和所感知的世界是怎么来的?最终归向何处?为什么我和我所感知的世界会存在?原子组成分子,分子组成有机物,有机物组成细胞,细胞组成组织,组织组成器官,器官组成生命体,对于原子和生命体来说就如微粒般的地球和浩瀚的宇宙,数以亿万计的星球组成的又是什么?有生命吗?有智慧吗?

“咚咚咚。”宿舍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我无暇的思绪。

“泥鳅。今晚没课,走,我们出去逛逛。”隔壁宿舍的同班同学叶默大声喊道。

“等会儿,马上就来。”我慌忙从床上弹了起来,胡乱地扯件衣裤穿上,准备下床。

航州是我的故乡,也是我现在学习生活的地方。这里的夏天号称“小火炉”,好处就是不用穿着过多,短衣短裤是男生最方便的衣着。

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早上出门就开始流汗,晚上争抢着铺凉席睡楼顶,半夜还得用酒精擦拭身体降温。同学们戏称,尽管《还珠格格》里的香妃在航州的酷暑天呆上三天不洗澡,也会“汗香扑鼻”。

同学们都叫我“泥鳅”,源于我们哲江大学考古与博物馆专业的研究生天天跟导师参加野外考古发掘,风吹日晒,比其他专业的同学要黑,加上我天生好动,故得绰号“泥鳅”。

本人真名柳离秋,与“泥鳅”近音,今年研三。上周硕士论文答辩刚刚通过,正在纠结继续读博还是找工作。

说实话,考古这个专业就业面非常有限。但我导师已经反复和我协商过,毕业后不忙找工作,先帮他完成一项考古项目后再作打算。听说是国家级项目,还要去沙漠,一定是个大发掘,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天生有一颗好奇心,当初选择这个专业,处于对这个专业十分喜爱,探索历史、还原历史真相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快事。

女朋友是同校同年级新闻与传播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名叫舒菲菲,今年也是研三。我和菲菲是在公交车上认识的,她人长得漂亮,属于“精干”类型。其实是我内心在赞扬她,坦白说非常野蛮,有点神经质。比如会定期查我手机,尽管和导师张德立教授出差,睡觉前都要给她开视频查岗。但我偏偏喜欢她,只有她懂我,支持我的考古职业。

“泥鳅,泥鳅!快点,孵蛋啊?”叶默大声嚷嚷道。

“好了,来了。”

我打开宿舍门,金灿灿的斜阳余晖撒了进来,晃得我眼睛直眯成一条缝。

“大白天,你还在睡觉,做白日梦呢?”叶默调侃我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上周毕业答辩后,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昨晚修改第六稿毕业论文,一宿没睡呢。”我反驳说。

“唉?我叫上李娅,你叫上菲菲、小飞和阿东,我们六人出去嗨哈?aa哈!”他所说的小飞和阿东都是我们同班同学李小飞和张东。叶默、李小飞、张东和我都是住在学生公寓二十四栋五楼。四人间,叶默住五一九寝室,我和李小飞、张东住五二零寝室。原来我们寝室住有四人,还有一个同学叫王鹏程,研一下学期就转专业搬走了。

“你有什么方案?”我揉揉眼睛,问道。

“肯定是健康娱乐了,放松放松。今天搞个跨校区活动,我们先去剑桥公社吃麻辣烫,然后去看场电影,看完后去唱k,喝点啤酒......”叶默在精心地计划着。

经过近三十五分钟左右公交车颠簸,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剑桥公社与紫金港相惜对坐。走进这里,可以感受到浓郁的人文气息。似乎可以闻到大学城里浓浓的书香,也是我们所说的“高校堕落街”。

我们六人找了一家李得福麻辣烫三楼靠近西面的包间坐下。我和菲菲面朝西下的斜阳坐着,叶默和李娅朝东面入座。我的左边是张东,菲菲的右边是李小飞。

金色的斜阳透过叶默和李娅的发际,映衬着童真的笑脸,让我在美好的遐想里暗自神伤。因为我们要毕业了,面对未知的未来,有好奇,有担忧,更有对大学校园生活的无限眷恋。很多情侣,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梦想被现实闯了进来,有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坚持,也有很多同林鸟各自飞的无奈。

“泥鳅,发什么呆呢!开酒。”张东一板正经地说道。

“好。来来来!我先给我们考古系第一美男,满上。”我拿过张东的酒杯,小心翼翼地按照“杯壁下流”的操作给他满上。

张东是汉东枣庄人。一米七五的个,瓜子脸,浓眉大眼,皮肤白皙,不抽烟,好喝酒,号称考古系“美男子”。

“美男子算不上。我充其量一屌丝,还是单身狗屌丝,哈哈!不像泥鳅和叶默,美味佳肴伴佳人,多有诗意。”张东自嘲地笑道。

“美男子追求者一堆,但你又忘记不了过去接受现在。哎!菲菲,来,吃菜!”李小飞一边往菲菲碗里夹着菜一边说道。

“哦!感谢美意。我有手有脚,自己来。泥鳅,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吃点。”菲菲往我碗里夹了一些我最爱吃的鱼片,自己也吃了起来。

与张东在一起,我们都很少提及他的往事,那是段让他刻骨铭心的往事。

“不提这个。说起泥鳅和菲菲,真是一段奇缘,哈哈!”叶默接着说道:“研一时,我和泥鳅乘公交车去西湖玩。在公交车上,没有座位,泥鳅站在菲菲对面,双手去裤兜里掏手机,师傅一个急刹车,泥鳅一个饿虎扑羊似的,直接把菲菲撞倒在地,还亲了人家一口。被菲菲啪的一耳刮子,那个响哦!害得我陪泥鳅把菲菲送到医院后,还得陪他去医脸。脸皮厚就是好,医生说抹点消肿的药就好......”

叶默常常把我和菲菲相识的经历当做茶前饭后的笑点来讲,我也习惯了,谁叫我这辈子有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兄弟和同学呢。

菲菲因为我的碰撞右手轻微骨裂,虽然没有住院,但我每次都陪她去医院换药,和她一起去食堂打饭喂她,把她衣服拿到我们宿舍清洗等,有呼必应。

一方面弥补我的过失,另一方面真心想对她好。

菲菲康复后,已经不习惯没有我的日子。去图书馆查资料她也习惯叫上我,去逛街买件漂亮衣服我也陪在君侧。我们还有共同的爱好,每天晚上都要去羽毛球馆打羽毛球。

她爸妈是安惠知名的茶商,来航州探望菲菲的那几天,菲菲也叫我一起陪她爸妈到处采风。当然,所有的行程和细节都是我无微不至安排好的。就这样,在没有含情脉脉的情书、也没有浪漫表白的情况下,我们走在了一起,一晃已经两年多了。

吃完麻辣烫后,我们找了一家ktv开了个中包,唱歌娱乐,其实“鬼哭狼嚎”了一宿,我们点了很多小吃和啤酒。叶默每次唱歌都点一首《兄弟》,李娅最拿手的是那首英文版的《昨日重现》,张东不喜欢唱歌,一晚默默地和我们几个男生喝酒。我和菲菲最喜欢冷漠的《这条街》,因为菲菲每次点歌都要我合唱,我的歌声不好,但也不跑调。

小飞每次都很低调地说“我不会唱歌,真的。”反正我们不信,等到中场以后,只听得到他那撕破了嗓子的吼声,属于后起之秀型的“麦霸”,一直叫我们陪他唱到凌晨两点打烊才作罢。

出来放松就是要释放所有压力和不快,不管歌唱得好不好,氛围欢快,尽兴就好。正如诗仙李白《将进酒》中写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经过一晚的闹腾,我们几个男生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各自散去,找酒店安顿。因为学校有规定,禁止酗酒,宿舍是不敢回了,一股酒味,影响不好。也不不会找一家酒店住宿,大家都成年人了,又是熟人、好朋友,多有不便。但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人尽不同,各自行事规则和原则也不一样。

菲菲扶着我一瘸一拐地朝那家熟悉的酒店走去。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菲菲爸妈在那里整整住了一周,我每天都过来安排他们丰富的一天。

用房卡刷开五一零房门,我忍不住跑去卫生间狂吐一阵。胃都快吐出来了,里面一颗粮食都没有,还一直吐苦水。

“我真佩服李白酒醉还那么厉害,还能写出旷世惊句。”我一边胡乱用卫生间的纸擦拭着嘴角的残留物,一边打趣地说道。

“古有李白醉酒写诗,今有泥鳅醉酒吃屎。你已经把即将排泄的都吐了出来,算不算吃屎?”菲菲边使劲拍着我的后背边嘲笑道。

“咦?一个大男人,尽然在手臂纹了一朵莲花。”菲菲似乎看到了我左手臂上的图案。

“我上次和你说了。不是纹身,是胎记。五好青年,怎么会纹纹身呢?装古惑仔啊,什么年代了都。”我一板正经地反驳道。

“好了。我的大才女,本王要就寝了,今晚就你侍寝吧!”我用食指弯成一个七字型,轻轻刮了一下菲菲高耸的鼻子,开玩笑地说道。

“想得美。本姑娘不是随便的人,做你的美梦吧!”菲菲说完,拿起我脱下的t恤,朝卫生间走去,估计是去洗了吧。

折腾了一天,太累了,酒也喝多了,我倒在床上迷糊着。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上初中父母双双病亡时的情景,哥嫂辛苦经营小餐馆供我和侄女读书。从那时起,我心底暗自发誓,此生一定要好好回报他们。思绪万千,难抵瞌睡虫侵袭,很快深睡了下去。

也许是沙粒对星光的折射,沙漠的夜晚格外明亮。但由于沙子的比热容较低,升温快,降温也快,这就是夏季沙漠的白天气温非常高,而后半夜非常冷的缘故。

我蜷缩在破败的土城墙角,好冷好冷。放眼望去,是茫茫的沙漠。近处快要枯竭的小河,河边几棵高矮不一、粗细不均的胡杨树,还有沙沙作响的风沙声。

“看看那边。仔细找找,一个汉人都不要放过。”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慢慢消匿。我看着一队打着火把的人群从城墙的另一头穿过远去,我趁机飞身朝茫茫的风沙小道跑去。我使劲跑啊跑啊,似乎还在原地。

“在那里,快追。”人群的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跑啊跑啊......不断重复。过了许久,追赶的人终于没有追上来。

“安吉哥哥。我在这里。安吉哥哥。快来救我。我好冷,我好冷!白莲花,白莲花......”我清楚地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喊,对,是在叫喊,就在远处。仔细一瞧,一位披着丝薄透明的红色绸缎赤裸倩影,忽远忽近,但就是看不清她的脸庞。

“你是谁?是在叫我吗?你别走,你别走!”我仿佛抓到她了,我抓到她了。我全身是汗,腿脚已经瘫软,似乎连呼吸都困难,有点窒息的感觉。

“哎呀!放手,你弄疼我了。”好像是菲菲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再次确认,没错,确实是菲菲。

“哦......”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菲菲。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回宿舍了吗?”我迟疑地问道。

“你醉得像死猪一样,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出什么问题呢。”菲菲委屈地抿着小嘴说:“你又做那个梦了?”

“是的。父母去世后,我这胎记越来越明显,做这个梦的频率也越来越多。”我起身对斜躺在我旁边的菲菲说。

菲菲很清楚我梦里经历了什么,因为第一次告诉她这个梦境时,她还有两天不理我,反复质问我是不是心里还有其他女人。我给她解释了好几次她才勉强相信。的确,我因为家庭原因,我不想给哥嫂添加任何负担,包括心理的和物质的,在认识菲菲之前没有谈过恋爱。

“要不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别不听我的。我看过一篇国外的研究论文,说有一种病,是妄想症的一种类型。患病的人总把自己当做小说、电影等文学作品中虚构出的角色,认为这些角色才是自己的真实生活,而认为真实生活全部都是假的幻象。”菲菲认真地一边说道一边从手提袋里拿出我的外衣给我披上。

“你回去给我拿衣服了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睡得像个死猪,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张东很早就回宿舍了,从你宿舍帮我送下来的,你那件一股酒味,帮你洗了。”

“别岔开话题,我现在就给你预约!”菲菲正准备拿起手机帮我预约心里医生。我双手轻轻按住菲菲的手臂说:“菲菲。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清楚,我没有病,我会搞清楚缘由的,不要担心!”

“哎!我是担心你,有病得治!走吧,吃早餐去。你毕业论文修改后不是还没给张教授看吗?”菲菲提起这事我倒是忘了,和张德立教授约好的今天上午十点碰面,顺便问问那个国家级考古项目具体事宜,如搞不成也不能耽误我找工作。

吃完早餐,我和菲菲走在充盈晨读声的校园,仿佛又闻到了熟悉的书香味。我内心为自己的“堕落”自责惭愧,这么美好的早晨......

《惜缘》:太虚万物皆有维,今朝昔翌谁能知?金笄玉簪皆可弃,深埋荒沙命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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