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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下的孤勇》第七十九回 安抚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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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帐篷,卯靖就急急忙忙的要帮他上药。

“嘶……”这下可是真的痛,不是雍峥装的。

他告诉卯靖,伤确实不重,但药确实也是军医开的,需要敷用。

的确如军医所说,这草石灰一碰到创口,那刺痛、灼烧直往人心里噬咬。雍峥咬着牙,却没有喊停。

卯靖怕他不适应,只是上了很薄的一层,又重新给他包扎起来。他一手顺着纱布,绕过雍峥的胸前,再用另外一手接过,不断缠绕。这来来回回的,就像是卯靖无数次想拥抱,但是又没有实实在在的抱住,雍峥想入非非,酝酿出一个想法……

眼看纱布即将缠完,他突然收紧了手臂,将卯靖双手握在自己掌中往前一拉。卯靖整个人被他这么一扯,贴上了他的后背。

“你别闹,纱布还未固定好!”卯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却没有挣扎,大概是怕伤到他。

雍峥头一侧,嘴唇在卯靖的脸颊上擦了过去,又擦着回来,便松开了手。明明是自己起了调戏之意,心中却雷鸣似鼓,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卯靖。他担心卯靖察觉了他的小心思,又怕卯靖察觉不了……很是矛盾。

卯靖不声不响,重新给他调整纱布。谁都并没有开口,空留一室的暧昧,无人点明。

——————

其实卯靖又怎么会无知无觉?在雍峥那柔软的唇碰到的那一瞬间,卯靖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他怕雍峥只是无心之举,避免自己自作多情,心里想的是,可能因为曾经大花与自己的亲昵,导致雍峥也并不避忌。他趁着纱布换手之后的空闲,偷偷摸了摸摩擦过的位置,热得滚烫,却有些欢喜。

包扎完毕,他规矩的拿起上衣给雍峥披上,匆匆走出了帐篷。

今日有安抚民众的事务,除了伤员,守城的守城,其余的都去维持秩序了。追风营内几乎空无一人,卯靖忍不住的一路狂奔远离帐篷,脸上的笑意灿烂如花,却不敢放肆声张,双手捂住嘴,偷笑起来。

此时隐隐传来撞钟的声音,安抚民心的讲话应该要开始了。

——————

长庚城内的民众大多被“请”到城门之前,虽然这个过程肯定有些不礼貌,可面对新占领的“敌军”,长期在南海通知下的民众,如何不惊惶呢?若是可以,恐怕全部不愿出来的了。

城门前昨夜的尸首早已都处理完毕,避免民众的恐慌,虽然还有些许的残留,也很难想象到守城军全军覆灭是怎么样的一个惨况。

邢鲤庭拿着聂和笙给他的演讲稿,认真的默读。虽然他找了个借口,让聂和笙前来,但这种臣服民心的事情,还是应该由一军统领来做的。

大条道理一通说,无非是南海君主如何儿戏幼稚、朝堂如何结党营私,对比洪德王上英明、官政清廉之类,一方安宁从此由长河军肩负,不再是长庚城那些酒囊饭袋,唯一要求,就是不再与南海有任何勾结。发现南海军残党的,举报有赏;家属从军南海的,写家书劝说有赏;有商业上结连的,不受打压,但是进出需要搜查一下,避免奸细破坏,然后保证其他一切照旧。

虽然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可民众也需要长河军表明一个立场,来消除攻城中带来的担忧。这一大段说完,已至日中。

——————

邢鲤庭将剩下的一切交给新任守城的将领,自己叫上聂和笙匆匆离开。一入官署,他就长舒了一口气:“累死我了!比打仗都要累!先生,你写的长篇大论是不是有什么迷魂阵在里面?”

聂和笙正反手带上门,闻言浑身一颤,马上就躬身行礼:“将军,绝对没有!我不……”

话未说完,就被邢鲤庭捞了入怀,一声笑语在头上响起:“先生啊!你怎么不懂玩笑呢?你真是太认真了!哈哈哈……”

聂和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站直,伸手回抱邢鲤庭,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汲取着踏实的安稳。

过了良久,二人才慢慢的松开对方,四目相对,不掩思念。

邢鲤庭牵着他的手,走到书案前:“先生,你看我们如何部署?营地还需要移动吗?兵力该如何分布?”

聂和笙坐了下来,看着地图,细细的思考之后,才说道:“这长庚城必然占了一部分兵力,加上连续开战,劳师动众,无暇整顿,我们短时间内不宜大动。新营离长庚城不远,若是有动静,我们再派兵增援也不迟。”

“况且这个长庚城,对南海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战略意义。以前是因为功国将军和凛军的压制,即便东线战场内陷入洪德,也算是相安无事。如今凛军一灭,这个早该划入洪德半壁的长庚城,根本就没有抢夺的价值。”

“可以先让这一批守城军守上一段时间,逐渐吸收当地人,训练成军,将原本的长河将士慢慢替换一部分出来。切记,这些人与南海和南海军之间牵连颇深,不宜用作行军打仗,不过守卫家园还是可以的。”

“尽管是胜仗,人员的损失还是有的,名单我都整理好,就等你有时间过目,上交上去,通知到家属,发放抚恤金、掩埋尸首等等,有机会的话还是安排一些追悼的仪式,以示对逝者之不忘,激发将士的团聚力和仇敌之心。”

“还有就是……督军这边,这个不是我能预计的,将军,你打算如何安排?”其实他考虑的都已经说完了,不过突然想起鄞赐祯早上的一番话,他皱了皱眉,试探着看邢鲤庭的表态。

“呵,他呀,”邢鲤庭明白聂和笙的正事说完,笑了笑,挨近他坐下,环臂抱住,“他这人有叛逆心态,你让他走,他就偏不肯走,让他待到够吧,自然就走了。”

他轻轻咬了咬聂和笙的耳垂,惹得一阵闪避,才继续说:“反正我已经说清楚了,你就是我想要的人,他可阻止不了我们想干什么,也不敢动你的,怕惹急了我,跟他一刀两断,那他一手培植出来的军事势力就不受控了。”

“而且……我们现在还在长庚城,我下令日昳后半返归的,还有一段时间,”邢鲤庭一脸的蠢蠢欲动,手上早已不安分的游走,“不如我们解一解相思之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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