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举起身旁的鱼篓,向下空了空,然而什么都没有掉出来。“唉,三个小时了,连条小鱼都没有。”贝克不由得叹了口气。
“都是哥哥你不在鱼钩上放鱼饵啦,鱼怎么会上钩呢?”安妮边说边在贝克身旁蹲下,清洗起手上的衣物来。
“喂,你这样可是会吓跑我的鱼啊!”
“什么笨鱼会上你的钩呢?”
“……你知道的,安妮,我最讨厌那些蠕动的小虫了。要我把它挂在鱼钩上,咦,想想都觉得恶心。”
“嘛,哥哥真是的……只会白白浪费时间,你还不如去找些生火的木材回来呢?”
“啊,好麻烦,那种事。只要你去拜托下安德鲁不就行了吗?”一边说着,贝克往草地一倒,然后望着天空那红红火火的太阳。阳光直射入他的双眼,让他有点眩目,“啊,被太阳这样晒着真是舒服,讨要的冬天终于要过去了。”
“……哥哥你再这样懒惰下去,可是会变成狗熊的哦。”
“没关系啦,变成狗熊也不错。天天在河里抓点鱼,树上找点蜂蜜,然后晒晒太阳,真是令人羡慕啊。唉,人为了活着,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呢?”
“哼,哥哥真是的,只会找一大堆借口,也不去干点正事。”安妮略不满的抱怨着,但清洗衣物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反正等娜塔莉姐接到工作回来,到时候还不是有的忙?现在我的工作就是好好休息,啊,哈秋……”
……
“啊,哥哥,那是什么?”安妮突然注意到前方飘来一个奇怪的物体。一根细长的棍子一样的东西由远及近,随着水流上下沉浮,棍子的下方则像是插着一团厚重的布。
贝克撑起身体,向安妮指的方向望去。片刻,他一下起身,脱掉自己的上衣就跳进了河里。
……
五分钟后,贝克费力地将塞尔特拖上了岸。“这个还真是麻烦!”贝克一下将插在塞尔特背上的长箭拔了出来,昏迷的塞尔特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就被贝克平放在了草地上。
“哥哥,他还活着吗?真可怜,看他的样子感觉跟我们的年纪相差不大。”
“嘛,不知道,”贝克一边回答,一边翻找塞尔特的衣物,“能穿这么华贵的衣服应该是个贵族,不过也有可能是个乔装打扮的小偷……”
“你干什么呢,哥哥?”
“干什么,这还用问么?当然是看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哥哥你真是的!”安妮一下将贝克推开,然后探了探塞尔特的鼻息,又触摸了下他的脉搏。“哥哥,他还活着呢!”
“哦,真是太好了呢。”贝克双手背头,略有不爽的说。突然,贝克大叫失声:“喂!安妮,你要做什么啊?!”只见安妮捏住塞尔特的鼻子,正要吻下去。
“干什么?当然是人工呼吸啊,要让他把肺部里积压的水给吐出来才行啊!”
“不行,我决不允许!”
“那哥哥你来做吗?”安妮认真地看向贝克。
“额,啊,”冷汗一层又一层地从贝克额头上流下来,终于,“我做行了吧!可恶啊!自己的初吻居然要跟一个男人……我的人生啊……”
“噗,噗噗……”安妮捂着嘴偷笑起来。
太阳下落,月亮升起。整个森林里暮色沉沉,偶尔会有飞鸟或者走兽来打破森林里死一样的寂静。但在这森林中抬头仰望那夜空的群星的话,却会让人不由得心生感动。
一顶宽大的黑色帐篷里,火苗正在木材堆里‘滋滋’地向上攀爬。木材堆上墩着一铜质的小水壶,里面盛着甘甜的河水,再过不久就会冒出热腾腾的蒸汽。塞尔特平躺在木材堆旁,仍不见醒来的迹象。他身上的衣物被贝克脱下,近乎全裸地被厚厚的棉服包裹着。背部的箭伤已经被好好地包扎起来,连带他摔断的左手和七根肋骨。身旁半跪着的安妮又拿起浸湿的棉布,去擦拭塞尔特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父王,母后……妹妹,妹……”塞尔特发出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声音。
【好像醒过来了……】安妮一阵高兴,用已经生出薄茧的右手去轻抚他的额头。
塞尔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啊,你醒了?”安妮俯下头去,观察塞尔特的情况。
看着由远及近安妮的脸庞,塞尔特在意识恍惚之中仿佛以为是自己的妹妹。“伊莉雅!”塞尔特突然大叫出声,然后紧紧抓住安妮的右手。
突如其来的的情况让安妮吓了一大跳,一丝红晕窜上她可爱的脸蛋。“那个,我不是……”安妮略带娇羞地说道,说着想要缩回手去,但塞尔特抓得太紧。虽说是不可抗因素,但对于安妮来说,除了自己的哥哥外,这是第一次被异性触碰。
“伊莉雅!”塞尔特又一次大叫出声,旋即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发生什么了,安妮!?”贝克从外面冲了进来。
“没什么,哥哥,只是……”安妮看了看塞尔特,“他叫着一个女孩的名字,醒了一下又昏过去了。”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贝克抠了抠脑袋,“啊!这混蛋!”他注意到塞尔特的手紧紧地拉着安妮的右手。“你这家伙居然!给我松开!”贝克上前用力想要掰开塞尔特的手腕,但却纹丝不动,“这混蛋,不会是在假装昏迷吧!可恶啊……”
“哥哥!”
离帐篷十米开外,生着一堆篝火。一体型壮硕,身材高大的中年男性正翻滚着架子上的野猪。这个大汉名为杰·安德鲁,有一张粗犷的面孔和密密的络腮胡子,最大的特征还是他那光秃秃的圆脑袋,在明亮的月光下如同照明灯一般。但可千万不能在安德鲁面前嘲笑他的脑袋,曾经就有几个小痞子不知死活的这样做过,然后被安德鲁狠狠修理到几个月都不能下路。
安德鲁一边注意着手上的烤野猪,一边向帐篷那边张望,“里面还真是闹腾,那人醒了吗……嗯?”安德鲁突然感到背后一阵轻微到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一下就提起手边的巨斧。
“还是让你发觉了,安德鲁。”一绑着长辫子,身型修长的红发女性笑嘻嘻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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