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泽一双白色板鞋,白衣长裤,整个人像一株挺拔的白杨,清爽英俊。
“班长好!”闻昔挥手示意,看到他停在一旁等自己,转过头来对江逸之匆匆一笑:“您要是没什么吩咐小的就先告退了哈。”
“嗯。”江逸之垂下眼脸,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闻昔耳朵一动,看了他一眼,上前和秦洲泽走了两步,心里不知怎的就漏了一拍,脚步马上停住,又转身小跑回来敲敲车门,叫他:“江逸之。”
江逸之看到她转身折回的身影,心里方才那丝好无缘由突如其来的阴霾不知怎的就散去。
心中失笑,真是个人精,对旁人的情绪这么敏感。
唇边却不自觉翘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
“……”所以刚刚是她错觉?明明觉得他好像还有话要说,“没事,下次见。”
看江逸之确实无意再多说什么,才和秦洲一道走进校门。明明方才还一脸不愿醒来,像蔫掉的茄子似的,现下又立马原地复活,生龙活虎。
“你们这么6?连数据统计表都没搞?突然觉得自己坑了队友.....”
“还以为我们组已经很水了,看来没有最水只有更水.....”
“这都行?偷梁换柱我就服你班长.....”
看着前面一双年轻的身影,英挺的男生微微低头,和声细语地与身侧蹦跳的女生说着什么,女生笑意融融,青春肆意,风光如画.....
江逸之眯了眯眼,线条优美的唇形抿成一条线,也不知在想什么,看了好一会儿,车才调头扬长而去。
周五最后两节课。
闻昔轻轻踢踢蒋京京的椅子:“下午一班和高二打篮球赛,走不走?”
蒋京京在看小说,不想挪:“下午光头强的课!”
闻昔咧咧嘴角:“不去?顾学长上场。”
“走的时候叫我。”蒋京京利落地收好小说,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转过头跟林智说:“数表,下午物理课有情况call我!”
也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只是课后私下约球,但冲着秦洲泽和顾斯朗的盛名,球场围观的几乎全是女生。
“妈耶~现在的小哥哥打篮球都这么燃的吗?”蒋京京拆了一杯七喜。
“班长的球技也很溜啊”闻昔抬了抬镜框。
蒋京京觑她一眼,“嗨呀,你最近跟.....”,手机振动,打开一看,赶紧拽着闻昔就跑:“卧槽,暴露了,赶紧去办公室”
“数表没跟他说我们来例假?”
“说了,光头强居然不信,我早说他不是直男!”
“……”
两人被在办公室外罚站了一节课,秦洲泽已经打完了球赛,和钟诩奕一块到办公室领资料。
“不是吧,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以前初中惹事的挨批的全是小霸王钟诩奕。
“滚滚滚,罚站怎么了,为看球罚个站本小姐乐意。”
“是我老大去看球,你去看脸吧?”
钟诩奕和蒋京京斗嘴的时候,秦洲泽走过来,笑着对闻昔说:“没想到你也会逃课。”
闻昔乐了:“我看起来像不逃课的?”
秦洲泽微微一笑点头。
闻昔:“嘿,那我在人民群众心里的形象塑造得还可以呀。”
秦洲泽同意:“嗯,特别好。”
闻昔也煞介其事地夸道:“你球打得不错。”
秦洲泽谦逊一笑:“还差得远。”
闻昔撇撇嘴道:“好就是好,瞎谦什么虚啊。”
“……”
折腾完本周最后一个下午,就在闻昔艰难地回到了扶疏之时,悲催地发现,她居然把钥匙放宿舍了!?!
其实家里很早就换了电子锁,扶疏也不会有贼,但是老闻为了装逼,前庭花园象征性地挂上一重厚重的黄梨石曲木锁,造型优美,有些年头,价值不菲。
得,这下装逼过头了。
闻光远不在,闻氏办公室是有备用钥匙的,今天周五,打了几个秘书的电话没人接。
闻昔双脚拢并坐在门口的玉汉石台阶上,下午被罚站腿早就酸得不行,索性坐在台阶上先刷几盘游戏,待会儿再打过去。
江逸之坐车经过十五厢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坐在地上那个身影清瘦,一晃一晃的脑袋,还有那件宽松的白校服,不是那位小朋友还能是谁,蹲坐在门口,跟个等着人领走的傻兔子似的。
司机显然是很记得少爷上回那一句“以后碰到她就停车”。
车窗摇下。
“闻昔。”坐在后排的男人,声音沉润,在半合半明的暮色中有种说不清的好听。
网瘾少女昔等了大半天也没见秘书回复,天色越来越暗,地上坐久了膈应,小腿酸痛,肚子还饿。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无疑像是漆漆暗夜里硬生生劈开的一道光。
妈耶!
这个时刻,她觉得江逸之唤她的名字,真真是分外动听。
想都没想就噌地站起来往声音的来源奔过去,定定地站在车窗外,跑得太急,微微喘着气:“江逸之。”
太久没说话,声音有点哑,兴冲冲地,是见到熟人的激动,又不自知地带了一丝苦等的....委屈?
江逸之心下一动,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柔和起来:“怎么了。”
看到那抹暮色里匆匆朝他跑过来的身影,无疑是满心依赖的潜意识,心下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回想起来居然升起淡淡的喜悦和....欣慰。
闻昔也不是个娇气矫情的人,想想这多大点儿事就这么丧,说出来也不怕他笑话,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敛了敛神,脸上又恢复了些元气,大大落落地一笑,贝壳白的小虎牙又自己跑了出来:“也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我把钥匙落学校里了,秘书的电话没人接,等了一会儿。”
又看他一身昂贵妥帖的衣着,眨眨眼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要是是去吃饭求带上啊喂!
江逸之似是听能到她心里的呼唤,挑起嘴角道:“思南会馆,都是些认识的朋友,你要跟我去吗?”
“我能去吗?”嘴上挺客气,身体却很诚实,说着这话的人已经毫不迟疑、自觉快速地打开了车门,坐了上来,朝前面的司机说:“师傅,又见面了昂,坐好了,咱们出发吧。”
“.....”
思南会馆很有名,好像每一次跟着江逸之去吃饭都能大饱口福,话量随心情指数成正比:“我以前就挺好奇你们都跟谁玩儿的,城北西野家?还是新城那几位?不对,感觉你们也不是一路的……”
“……”
“说来听听呗,没准我还认识几个……”
“那你们出去都玩儿什么呀,斯诺克?射箭?上回有个玩皇码的俱乐部,非说我们是未成年人不让进,你知道里边……”
刚才蹲坐在门口一副留守儿童的可怜相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江逸之头疼地靠着椅背,按按太阳穴,仿佛又感受到了被第一次去接学校接她时支配的恐惧。
摇摇头,默默地打了个电话给徐杨联系闻氏的秘书把钥匙送过来。
思南会馆的玺音阁,人不多,七八个。
“呀呀呀呀,我看看这是谁,江少你哪儿带来这么个小美人儿。”
等等,什么操作?出来玩儿还穿校服的?!?
陆禹瞪大眼睛一吼,喝酒调情的、唱歌弹琴的、打桌球的都看过来——毕竟江少身边从不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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