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林天轻吐两字。
这句话像是炸弹扔在火鸡众人当中,将他们炸的目瞪口呆。
橙发男首先回过神来,他认为自己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林天的意思,因为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说什么?”伴随着这句提问,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林天的身上。
林天重复道:“我去。”
橙发男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其他人也见多了世态炎凉,不知道为什么林天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们:“为什么?你打残了葱鸭,等同于惹怒了黑虎,你如果落到了他的手里,肯定凶多吉少啊!”
林天看着橙发男不敢置信的眼神,淡定地说:“既然你知道我落在他的手里凶多吉少,今天为什么还要在这酒里下药呢?”
橙发男被呛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作出回答。
倒是一旁的蓝发高个眼泛泪光,说道:“对不起,但是曹宝是我们的兄弟啊,不能见死不救。他被黑虎抓了之后,我们想过许多办法,但都行不通,不得已我们只得这样。”
林天看着蓝发:“他对你们这么重要?值得你们愿意用等价的生命去交换吗?”
蓝发擦了擦眼睛,很重的点了点头。
林天再看向憨厚的曾阿牛:“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曾阿牛此时双手捂着脑袋:“不知道,我不知道。”
林天重新看向火鸡:“你们的做法我不认同,但是你们的兄弟感情很让我很感动。”
根据墨峻宇提供的消息和眼前亲眼所见的一切,换位思考一下,林天很大概率也会这样做。
爱,他曾经失去过,所以更懂得珍惜。
唯一令他不爽的是,他是那个交换人。(囧……)
…………
有时候做出一个决定,是冲动。而完成一个决定,是坚持。
相约明早碰面后,林天与火鸡他们道了别。
路灯明黄,照亮道路。蝉鸣蛙叫,扫除寂寥。
林天走在马路中央,他一个人走得越来越慢,直到心中的石块压得他再也迈不出一步时,他停了下来。
他后悔了。
因为不想冒险的他,一心平淡度日的他又将自己置于漩涡之中。
他不后悔。
因为林天明白这是他迟早得面对的事,从他打残葱鸭之日起,他就知道与黑虎结下了仇怨。
好的一面是他有了帮手,不是孤军作战;坏的是古语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浪子回头难保不再次回头。林天通过今晚的事,他得想一想与火鸡他们结交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纠结总是虚度光阴的行为。
饭局本就结束的晚,林天还走的慢,他回到家已经是后面夜了。
因为想着心事,所以直到他想掏出钥匙的时候,才发觉客厅的灯亮着。
轻轻地转动钥匙,推开门走进屋,映入眼帘的是躺在沙发上的小葵,她环抱着上次游乐园抽中的悲伤猫抱枕。上次从游乐园回来的路上,小葵就一路嚷着让林天去看《干物妹小埋》,讲的是妹妹与哥哥的日常番,林天看了很是温馨。
哦,又想远了……
这是自己的一个习惯,又或是许多人的一个习惯:每当遇到挫折困难的时候,总会想想温暖的画面来给自己提供力量。
林天从卧室里拿出一条薄被,缓缓的改在了小葵的身上。
“哥哥,我怕~”小葵梦中呢喃出声,眉头轻皱。
林天的神情柔和,目光似水:“别怕,哥哥在这。”
仿佛小葵听到了林天说的话,眉头舒缓,脸上也是浮现笑意。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发誓!
………第二天………
“你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火鸡看到了林天的面色有些憔悴,稍加关心。毕竟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火鸡得保证他所想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坚固。
“没事,只是昨晚没有睡好。”林天摇了摇头。最近麻烦不断,他夜晚睡得并不安稳。大概睡了四个小时他就起床,七点准时到了昨天约定的地方——村东的垃圾回收站。
橙发男沈亮和黄发男徐帅杰抬着一塑料桶从一垃圾堆后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听他们俩喊着的口号和拉屎般的表情,这蓝色圆桶很重。
“咚!”蓝桶放下一声响,溅起轻尘四处扬。
林天听到桶中有着金属的碰撞声,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凑过去看了看。
是满满一桶的短兵器!
“这是以前我们吃饭的家伙,没用了,我就把它们当废铁卖给了这里的老头,谁知道他居然没有处理,还留着。”沈亮解释道。
“谁是火鸡哥?”一个脸上皱纹交错的老汉问道,一边问一边从破旧的衣衫兜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玉溪。
“我是。”火鸡有些疑惑,他不认识这个老汉。
老汉一听,很是激动,睁大了眼细细打量火鸡,双手握着上去,顺带将手中的烟塞进火鸡的手里:“恩人啊,你是我们家的恩人。”
…………
在听了老汉冗长的话语之后,他们知道为什么老汉叫火鸡恩人。原来这位老汉是火鸡资助的一个孩子乐乐的亲爷爷,乐乐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乐乐因为有着父母的保护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受了重伤。肇事者赔偿的钱全花在了乐乐的治疗上也还不够,孤苦的老汉没有办法只能沿街乞讨,后来被火鸡知道了,他就资助了这对爷孙。老汉只是知道恩人的名字叫做火鸡,遍寻无果,只能告诉自己的孙子乐乐好好读书,以后报答社会。
听老汉说在沈亮卖了这一筐兵器后有一伙人来这里要买下这些刀,老汉才知道这是恩人的东西,所以谎称已经处理掉了。直到三年后的今天,老汉一眼认出了沈亮,才将这框东西拿了出来。
因为这段缘分的存在,那桶兵器才得以保留,而且还抹上了油,也算是做了保养。
“啵,呼……”除了不会抽烟的林天和外出买菜的蓝发姚峰和工地搬砖的曾阿牛,其他几人和老汉一起抽着烟。
火鸡被老汉拉在一旁,不住地说着什么。而林天则是和沈亮他们坐在一旁较为干净的纸板上。
林天的视线看向了火鸡那边,那个曾经不怒自威,叱咤风云的火鸡哥现在成了一个平常人,不住地笑着点头。
“二哥,你说老大多久没抽过烟了?”
“大概三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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