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那年是一切悲伤开端的另一个源头,而丁颜正是那条导火线。
失踪?
丁颜眉心紧锁,原本还想讥讽陈浔的话,卡在喉咙里愣是没说出来,她之前并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想着或许是杨晓家里有事,可陈浔用惯性思维提起时,她才发觉的确是过于频繁了。
她好像只从初一那年消失了一个多月后,总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虽然时间很短,但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事?
陈浔见丁颜没应他,用肩膀撞了一下她说“想什么呢?我在和你说话,总得给个反应呀。”
丁颜回过神来,问他“你最近有联系过她吗?”
“没有,而且我刚才打电话给她,竟然打不通,你说怪不怪?”
“你去找他们班主任问问,我先回教室了。”
“你就不能去一趟吗?就知道指唤我。”他撇嘴抱怨道。
“老夏刚才叫我,我得过来呀。”丁颜指了指前面抱着作业本向她走来的夏安说,但显然夏安只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并没有开口喊丁颜,这谎说的,陈浔都不忍心去吐槽她的智商。
“每次都用这个理由,我都懒得和你掰扯。”
“我家老浔最好了,肯定不会拒绝我的。”丁颜立马换了张殷勤的笑脸,转过身去拍他的手臂。
陈浔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得特别灿烂,丁颜以为他答应了,刚要转身进教室。谁知陈浔突然收敛住笑意,冷漠地丢给了她一句“你想多了。”然后,一把扯开挡在他前面的丁颜,率先走进了教室。
丁颜嘟着嘴,不开心地盯着陈浔的背影,喊道“老浔,你变了,都不要我了。”
“你有那个野男人要不就行了吗,还需要我吗?”
丁颜上前抱住陈浔的手臂,笑着说“怎么又扯上他了呢,我们不是在说杨晓的事吗?难道她不是你朋友呀?你都不担心她吗?”
“我可比不上你俩的姐妹情深,这张感情牌我可受不起。”他笑着把丁颜的手拉开,然后直接走向他的座位,坐了下去,夏安这时正好把作业本发完了,看着丁颜一脸委屈地样子,不由开口问陈浔“你欺负她了?”
“老夏,你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陈浔一脸惊讶地抬眼去瞧他,这分明是**裸的偏心,丝毫没有顾忌他受伤的心灵。
“这个……当然不会。”
“果然,就不该有所期待。”
“所以你就认命吧!”
他们俩人相互对视了几秒,陈浔终究是无奈一笑,手撑着桌面,站起来走向丁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说“真拿你没办法。”
陈浔去找了七班班主任,问了杨晓的情况,但那是个坏消息。
杨晓,她转学了。
这件事真的很奇怪,如果杨晓要转学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一声,而不是向现在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而且电话也打不通,让这件事变得更加诡异。
——华海市(棠城)
——海棠小区
二楼客厅里,杨晓惰懒地侧躺在沙发上,那双眼微微眯着,盯着茶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连打了好几个吹欠,眼看就要彻底闭上眼睛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立马睁开了双眼,然后紧接着响起小四的声音。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不是说无论有多难,你都能离开棠城吗?”
杨晓抬眼看到小四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非常坚定地对他说“当然,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你怎么不去努力努力,还躺在这看电影。”他笑着问她。
杨晓斜瞄了他一眼,又侧过头去看客厅外的阳台,无语道“什么交通公具都用不上,你觉得我能凭借这两条腿走出棠城吗?”
“不能。”他盯了杨晓一瞬,倏然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忌杨晓此时郁闷的心情。
“所以,明知道没有任何意义,何必呢?”杨晓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回了句。
“困了就回房间去睡吧,在沙发上睡也不舒服。”
“嗯”杨晓轻轻地应了一声,但却没有要起身的动作,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转身过去,杨晓茶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他反应迅速地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且还关了机。
“谁呀?”
“我爸,你要是困就睡会,我帮你拿张毛毯过来。”
“好”
——清桐市(南城)
——绵光小区
窗外下着绵绵细雨,丁颜急匆匆地从卧室里跑出来,跑到二楼大厅的阳台上。把夏安送给她的蔷薇花搬迁到大厅的角落,许是怕蔷薇花被这雨淋坏了。
记得十岁生日那年,夏安送过一盆蔷薇花给她。
她细心照顾,却被一场大雨给淋死了。她当时发了很大的脾气,在家里闹腾了一个星期,后来,夏安告诉她,蔷薇花忌积水,应该是那场大雨过后,没人去清理盆内的积水,所造成的死亡。
从那以后,她还特地去找了一位会养花的佣人。
丁颜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把最后一盆蔷薇花搬进来,佣人刚好急忙跑上二楼,看到丁颜把所有的花都搬进来了。她身子顿时一僵,紧张地对她说“小姐,对不起,我刚才没听见,我......”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我......我刚才在......”
“我并没有兴趣听你的废话,所以你可以滚了。”
佣人微张开的嘴,刚想要解释情况,但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丁颜无情地打断了。
丁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一划,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那边很快传来陈浔的声音。
“东街九巷十七号,发生了一起车祸,被撞的人是初汶。”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丁颜面不改色,淡淡地问他。
“小心那个叫四维的人。”
“就她?也配我动手吗?陈浔,你他妈的脑子没毛病吧,我看被车撞的人是你吧,有病就去医院。来我这找什么存在感?我可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滚蛋。”
丁颜没有给陈浔说完的机会,直接出言打断了他,原本挂在嘴边的微笑也僵化在脸上,眉头微拧,微怒的眸子紧盯着一盆蔷薇花。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没说是你弄的。只是让你小心四维,我们相信你,不能代表别人也会相信你,我还不是怕他暗中对你下手嘛,怎么就成了我怀疑你呢?”
他并没有告诉丁颜,他其实是因为看见了一位老熟人,所以才会想过来试探一下她的。
之前因为丁颜的关系,他还特地去调查了初汶,知道她所有的人际关系。自然清楚苏棋身边的那个四维是她什么人,如果真是丁颜一时糊涂,他也能及时帮她打好掩护,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他终归还是向着丁颜的,什么公私分明都被忘却在脑后。
他从小就接受着良好的教育,也就七岁那年倒霉遇见了丁颜,从此,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丁颜对他的影响特别深。
“我管他信不信,关我屁事,他要敢动手,就让他动手呗,我还能怕他不成?”丁颜不以为然,她还没必要怕四维,就他,能有多大本事弄她?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陈浔无奈扶额,他知道丁颜向来嚣张跋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这未免有点嚣张过头了吧,人家四维就算是长得面善了些,但毕竟还是在道上混的人物。
咱们总得要有点自知之明吧。
后来,他知道丁颜的身份后,不免感概,她的确有嚣张的本事。
——济民医院
而另一边,正如陈浔所说的那样,初汶在东街九巷十七号出了车祸,被送到了济民医院。
苏棋和四维得到消息后,放下手头上的事,勿忙赶到医院,而初汶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已经脱离危险了,但那双腿却是已经残废。
苏棋的眉头拧成一团,冷漠地注视着前方,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由于他的脸色过于阴沉,使现场的气氛很压抑。
初汶是对他影响最深的人,是她带他走出泥潭,为他带来阳光。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四维跟进警方的进展,一定要找出到底是谁撞了小汶,阿正回去打理生意,近期我都会在医院里,你们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苏棋突然开口吩咐,然后进了初汶的病房,阿正意味深长地瞧了四维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四维神情冷漠,双手握紧拳头,目光凶狠地瞪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阿正,然后先行离开了医院。
丁颜,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上次答应放过你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初汶的伤,我要你十倍奉还。
你不知分寸,我亦绝不留情。
初汶半躺在病床上,眼神迷离望着窗外飞翔的鸟儿,苏棋坐在她身旁,那双温热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她那双冰凉的手,眼底满是心疼。
“我是不是永远都站不起来了?”沉默半响,初汶扭过头来问他。她的声音出奇的轻,差点连苏棋都没反应过来她说话了。
初汶的眼泪掉落在苏棋的手背上,他的胸口一阵绞痛,一把抱过初汶,温柔地对她说“以后由我来代替你的双脚,带你走遍全世界,好吗?”
初汶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小声又压抑地哭了很久,苏棋抬手抚平初汶因情绪激动,而不断哆嗦地后背。
“棋,我想离开这里。”
“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地方,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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