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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殇》第23章 为人父,为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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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早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还在睡梦中的我猛然惊醒。我拿起电话,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赌气的按下了挂断键,将手机扔到枕边,又躺下试图再睡一会儿。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我心想:“谁呀,清早八晨的打扰人家美梦,缺不缺德啊?”我按下了接听键,懒懒地说:“喂,谁啊?”

“苏念容。”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我一下子完全醒了过来:“哦,是你啊,找我有事儿吗?”

“有,你答应过要帮我做一件事的,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马上出来。”她用一种不容反对的口吻说,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挂断了电话。我撇撇嘴,这他妈的什么态度嘛?找我帮忙还如此的不客气。唉,算了,谁叫我答应过她呢?

我起床快速的洗漱一番,然后跑去了学校门口。容姐的车停在学校门口,她正依靠着车头抽烟。我皱了皱眉,走到她面前说:“少抽点烟,对胎儿不好。”

容姐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孩子又不是你的,你那么紧张他(她)干嘛?”

我瘪瘪嘴:“当我没说。”

容姐笑笑,走过去打开车门,侧过头看着我说:“上车吧。”我问:“去哪儿?”她说:“去了你就知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车往医院的方向开,我困惑的问:“去医院?”“嗯”容姐点头。“去医院干嘛?”我又问。“把孩子打掉!”容姐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我怔怔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我在想,好歹那也是一个生命,去打掉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容姐问。

我侧过头看着她,本想说是,但看到她眼中闪着的泪光,我知道她也不想这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轻叹一口气,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对吗?”容姐轻声的说。

“为什么这样说?”我疑惑的问,我和她又不是很熟,她凭什么这样说?

“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个好人。”

好人?我笑笑,我是不是个好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做的事情都问心无愧。我想了想,说:“我能理解你…….”犹豫着说:“但你真的就不能放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不能!他(她)没有父亲,那他(她)就是个野种!”

容姐话音虽冷,但我听得出她的言不由衷。

我沉默了,我突然非常的愤恨容姐的未婚夫,要不是他不在容姐身边,容姐又怎么会舍得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是他的罪过。

“如果……”我沉吟着说:“如果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呢?”

咔…….

车突然停了下来。容姐侧过头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你是不是可以放过孩子?”

“你是认真的?”容姐凝视着我,声音有些颤抖。

“嗯。”我重重的点头。

“你不后悔?”

“不后悔!”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似乎让容姐有些回不过神来,她闭上眼睛,揉着眉心说:“慢着,你让我想想。”

初日阳光照进车里,车里一片宁静。但我的心却不宁静,我在为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担忧,他(她)是否能来到这个世上,完全在于他(她)母亲的一念之间。我也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说:“孩子,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你今年多少岁?”容姐突然睁开眼睛问我。

“我们遇到那天满的二十,怎么了?”

“二十,还差两岁。”容姐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和我说话。

“什么还差两岁?”我困惑的问。

“办理结婚手续啊。”容姐说。

“办理结婚手续?!”我吃惊的看着容姐。

“对!”容姐点头说:“你要做孩子的父亲,当然就得和我结婚,也得和我住在一起。”

“啊?!”我吞了口唾沫,心想这可不妙,我只是不想一个好好的生命被抹杀,可不想把自己的终生幸福给搭进去,我沉吟着说:“有那个必要吗?等孩子懂事了你告诉他(她)我是他(她)父亲不就行了吗?”

容姐眼底浮现些许哀伤,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说:“我也太异想天开了,我和你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求你为我牺牲那么多?”说着泪水如珍珠般从眼里滚落而出。

我闭上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死就死吧!睁开眼看着容姐说:“好吧,我答应你,两年过后我们去办理结婚手续,不过和你住在一起的事我看还是算了。”

容姐认真的看着我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淡然一笑。容姐迟疑了一下说:“不过恐怕我们等不了两年之后了,我们得现在就去办理结婚证。”

“现在?我年龄不够啊?”

容姐摇摇头说:“没关系,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办,一切就交给我来办吧。”她顿了一顿,又认真的看着我问:“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坚定的点头说:“我说不后悔就不后悔。”

就那样,两天之后我和容姐去民政局办理了结婚手续,我就那样荒唐的成了一个有妇之夫。呵呵,现在想想,我的人生还真够荒唐的。和容姐之间的故事是那么荒唐,和若雪之间故事也是那么的荒唐,甚至与白妹姝之间的故事也是那么的荒唐。

或许人生,本就是荒唐的。

八个月之后,容姐在医院产下一子。由于我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他得跟着我姓,所以在给他上户的时候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谢杰艾。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只因为我在翻字典时翻到了这两个字。

由于刚刚产子,容姐身体虚弱,需要人照顾,她又不想请保姆。于是我每天放学之后就往她家赶,尽我所能的照顾她。

容姐担心我因为她的关系而耽误我自己的事,便对我说:“君知,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没有必要对我负什么责任,你该谈恋爱就谈恋爱,该干嘛就干嘛。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而耽误了你的前途和终生幸福的话,那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我开玩笑说:“怕什么?我没了前途还有你养我。我找不到女朋友不是还有你这样一位娇妻吗?”

容姐淡然一笑,叹息说:“要是你真是我老公该有多好啊?”说着湿了眼眶。我知道她是又想起她的未婚夫了。她和她未婚夫在一起八年,本来打算在这年也就是我生日那天结婚的,可是那天新郎却无故失踪了。后来容姐一直没有停止寻找他,可是都没有他的消息。

也许是为了让容姐宽心,亦或许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感情生活在大学期间还一片空白。当容姐从产子中恢复过来可以照顾自己之后,我就和周琳婷在一起了。

感情的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明明知道我和周琳婷不适合,但我还是和她在一起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犯贱心理吧!

容姐常常带着小艾来学校看我,周琳婷问她是谁,我说她是我表姐。于是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叫她容姐。

偶尔在星期天的时候我也会带着周琳婷去容姐家玩,有时候和周琳婷吵架,心情不好,我也会去容姐家住上几天。只要一看到可爱的小艾,我的心情便会豁然开朗。有时候我也这样想,要是小艾真是我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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