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坐了下来,沉默了半晌,沉吟着说:“我喜不喜欢你有那么重要吗?”
她回过眼神看我,微笑说:“你说得对,你喜不喜欢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
我心中一阵悸动,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时的羞涩,倏地红了脸颊。
沉默了一下,我说:“你曾说过我像蔡锦城,或许你喜欢的只是我像他的那一点。”
她又笑:“或许是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始终还是喜欢你的。”
“不,”我轻轻的摇头,“我不喜欢做别人的替身。”
她望着我,嘴角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我说:“好了,你还没有讲完你要讲的故事,今天全部讲给我听吧。”
她眼中闪出一抹哀伤,低声说:“是不是你听完故事的全部以后就不会来这儿找我啦?”
我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或许吧!”
“君知,”她说:“我真想故事再长一些,可是没办法,我和他的故事就那么短。”语气是那么的无奈。
“长短都无所谓,至少有过故事,不是吗?”我试图安慰她。
她淡淡一笑:“是啊!就像你在我的生命出现过,无论是过客还是归人,你总归是出现过了,我还能要求更多吗?”
我低头不语,半晌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你跟我走吧,以后我们住在一起,若雪不会介意的。”
她微笑摇头:“君知,我以为你很聪明,但此刻你却很糊涂,你知道吗?”
我困惑的看着她,等待她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她说:“我如果和你们住在一起,那我必将成为破坏你和若雪幸福的罪魁祸首。你引狼入室而不自知,岂非糊涂?”
我低下了头,这一点我不是没想过,只是.......
我站起身,对她说:“我走了,改天再来听你讲故事。”
我是想再有机会来看她,她岂有不知。她拉住我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说:“君知,留下来,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今后你全心全意的照顾若雪和孩子,不要再来我这里了。”
我沉默不语,心一阵隐约的痛。她不知不觉就住进了我的心房,要将她赶出心房,谈何容易?
为什么我会心痛?难道我真的爱上了她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罢了,此生我们相见恨晚,愿来生相见早些。
我又坐了下来,她将我的手拉起贴上她的脸,闭上了眼睛。
我心虚的侧头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那么的让人惆怅。
她的脸是那么的冰凉,使我想要在她脸上呵气,带给她温暖。
......
在蔡锦城的要求下,白妹姝辞去了夜难忘的工作,住进了蔡锦城家。蔡锦城送她去学校读书,自己隔三岔五的消失几天。每次他消失,白妹姝都会成天提心吊胆,深怕他会一去不回。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年,白妹姝已经习惯了替他担心。
那是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白妹姝在琴房里弹钢琴,听到客厅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忙站起身跑了出去,看到蔡锦城站在门边,一手扶住门框,全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衣角直流而下,脸色苍白。白妹姝忙跑过去扶住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蔡锦城缓缓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涩声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白妹姝皱了皱眉,她会有什么事儿?也不多问,扶他到沙发上坐下。他仰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白妹姝很是心焦。跑去房间拿出一套干净衣服,准备给他换上。她伸手去脱他的外套,竟触摸到一种黏糊糊的东西,她回手一看,不禁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她满手都是鲜血。
蔡锦城被她的叫声惊醒,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问道:“怎么啦?”
白妹姝一阵心痛,哽咽着说:“你......你流血了!”
蔡锦城舒了口气,勉强一笑说:“没事,只是小伤。”
白妹姝镇定下心神,强忍泪水给他脱下外套,拿来纱布等东西给他包扎伤口。他说:“这样是不行的,子弹在我身体里面,得取出来,不然我会死的。”
“可是.......”白妹姝着急得快哭了,“可是我不会取。”
蔡锦城勉力一笑,说:“没关系,我自己来,你去拿跟蜡烛来点上。”
白妹姝依言拿了根蜡烛点上,蔡锦城自腰间拿出一把尖刀,在蜡烛的火焰上来回烤了烤,然后把尖刀伸进伤口里挑里面的弹头。
伤口兀自不停的流血,蔡锦城咬紧牙关,痛得满头大汗。白妹姝心惊胆颤,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忽听镗的一声,尖刀落地,白妹姝睁开眼来,看到蔡锦城脸色苍白如纸,无力的闭着眼睛,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而里面弹头已被挑了出来。
白妹姝怔怔的站着,不知所措。良久,蔡锦城才睁开了眼睛,从外套里掏出手枪,退出弹夹,拔出一颗子弹,卸去底火,将里面的火药洒在伤口上。脸部因为疼痛而扭曲,他喘着粗气对她说:“拿跟火柴来。”
白妹姝拿了火柴盒,从中拿出一跟拿在手上,递给蔡锦城,蔡锦城轻轻摇头,声音沙哑的说:“我没力气,你帮我吧。”
白妹姝呆呆的看着他,帮他?她怎样帮?
他说:“将火柴点燃。”
白妹姝依言将火柴在蜡烛上点燃,然后听到他说:“用火柴点燃我伤口上的火药,要快,火药湿透了就不行了。”
白妹姝拿着火柴的手不停的颤抖,缓缓的接近他的伤口。她不忍心看他火药在伤口上燃烧时的痛苦,别过了头,狠一狠心,终于将火柴送到他伤口上。火药呼的一下燃烧起来,只听他闷哼一声,再无声响。
白妹姝忙回头去看,只见他已经痛晕过去。白妹姝只道他死了,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蔡大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蔡锦城悠悠醒转过来,轻轻的拍拍她的背说:“放心,蔡大哥的仇人还没死光,蔡大哥是不会死的。”
白妹姝见蔡锦城“死而复活”,自是喜欢万分,抱着蔡锦城又哭又笑。
蔡锦城强忍住伤痛,涩声说:“妹姝,你听我说,我的仇人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我们得赶紧离开。”
“可是你的身体?”白妹姝满脸担忧。
蔡锦城微微一笑:“没事,我还挺得住!”说着颤微微的站起身,白妹姝忙扶住他。
二人走出门外,外面大雨还在下。白妹姝担忧的想,蔡锦城如今身上有伤,若是再被大雨琳一次,必定要生大病,便对蔡锦城说:“蔡大哥,雨这么大,你的仇人未必马上就来,我们还是等雨小了再走吧?”
蔡锦城摇头说:“不行的,再不走就没机会走了。”
“可是......”
白妹姝刚说出两个字,忽见远处道路上模模糊糊的有灯光在移动。蔡锦城也看到了,脸色突变:“他们来了。”
说着拉起白妹姝的手,快步冲进了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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