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日的阳光很早很早就散发出了灼热的威力,郁郁葱葱的植被里四处布满荆棘却鸟语啾啾。清新的空气中,熬了一个通宵的宁王及侍卫们早已疲惫至极。循着那一声颇具穿透力的狼嚎声,他们已踏遍了山上尽可能走到的地方。可就那一声,再也没有可以寻觅的指引。
吹了一夜口哨,干涩的嗓子似乎要冒出烟来,宁王在嘴里挤出一点口水艰难地咽下。期盼的目光不断在林中扫视,希望能找到一点关于馨儿的影子。
“王爷。喝点水吧!”阿齐体贴地呈上羊皮水袋。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他知道王爷是个重感情的人。虽然馨儿小姐只是王爷从小养大的一只狼孩,但在王爷身边呆久了,感情总是有的,若馨儿小姐不告而别或是出什么意外,王爷一定会难过的。
接过阿齐手上的水袋,宁王猛灌几口。能找的地方已经找遍了,既然馨儿昨晚能跑到鑫国的地界,说不准现在她还在鑫国玩耍,只将目标定在这一座山上也许太局限,他应该立即派人去鑫国寻找。想到此,期盼的目光移向阿齐,宁王疲惫地说:“大家打道回府吧!阿齐。立刻着画师画出小姐的模样,然后再派些人去鑫国寻找。”
“是。”阿齐抱拳答道。
无功而返,宁王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回望着山上,希望从密林中再找到一点关于馨儿的影子。许久,才将双掌握成筒状放在唇边。“嘘……呜……”最后一次清脆委婉的口哨声在山林中回荡。
“哇!”躺在地上的杜雅馨刚一动,浑身上下立刻如散架般的疼痛。
一缕暖暖的阳光从山洞顶直直射入洞底,杜雅馨艰难地睁开眼环视四周。这是一个溶洞,洞口很小,在头顶上,洞壁陡峭突兀,阴冷森郁。洞底却很大,距离洞口数丈之余,和洞口呈强烈的对比,洞底弯弯角角一眼看不到尽头,彷如一个口袋。地上的枯草很厚,若不是这些厚如棉被的枯草接住她,也许她早就粉身碎骨了。
“呃……咿……”身处如此绝境,杜雅馨呲着牙想要呼救,可张开的嘴里只能咿咿呀呀地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声音。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只记得自己昨晚是一脚踏空摔下来的,浑身是伤,疼痛难忍,难道声带也跟着受伤了吗?这可怎么办?如此高的洞口怎么上去啊?仰望着洞口,杜雅馨正在犯难。一声负有召唤力的口哨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她知道那是宁王进山来找她了。
扶着突兀的洞壁,艰难地支起半个身子,杜雅馨仰着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大吼,但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出口的声音力度大减,空张着的红唇只发出如蚊蝇般的咿呀之声,声音小到唯有自己能听见。
无助绝望的泪水霎时间顺着双颊流下,宁王的哨声近在咫尺,在她听来却那么的遥远,无法触摸。曾经很讨厌宁王夜夜笙歌,花花公子的嘴脸,也很厌烦他用哨声来召唤自己,控制自己。然而,现在那熟悉的哨声是那么美妙,是那么令人眷恋。她好想回应宁王一声狼嚎,并追寻着哨声而去,可该死地,她什么也做不到。想着,杜雅馨捂着胸前宁王赠送给她的金牌低低地抽泣起来。
“小声点!哭丧啊?”一声断喝震荡在山洞中彷如晴天炸雷,震得杜雅馨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很明显,山洞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绝望的湖面荡起一片涟漪。杜雅馨又看到了希望,抹去眼角的泪水打量整个山洞,洞的弯弯拐拐太多,石钟乳和石笋奇异嶙峋。除了眼前微弱的一缕阳光外,远处几乎是漆黑。
虽然有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但洞底的温度仍然很低,甚至有些刺骨。“嘶……谁?”杜雅馨下意识地抱紧双肩,从喉咙里艰难地拼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通过山洞的回音,她希望那人能听到。
“哈!哈……”洞内的人猖狂地大笑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摔伤了。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同样,能救你的也只有我。”
那人的声音洪亮异常,中气十足。杜雅馨纳闷了,自己摔得不轻,连站起来都成问题,自身都难保了,他怎么还说自己能救他呢?听他的声音应该身强力壮,难道还指望她这么一个纤弱的女子救他出困境吗?
仰望着头顶的出口处,杜雅馨叹口气再次陷入绝望之中。那人的意思很显然,若自己不帮他,他也不会帮助自己。可自己的状况自己知道,怎么帮啊?
“哈!哈……你没有考虑的余地。”随着猖狂的大笑,一股劲风吹过,说话的人已飘然而至。
“啊?”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如鬼魅般的人影,杜雅馨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的身手好快,而且走路是用飘的,不会是鬼吧?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不相信又能怎样呢?那人确实是飘过来的。
秋水盈盈的眼眸里满是惊惧之色,杜雅馨快哭出来了。自己这一世真是倒霉透顶,什么讨厌的事都让自己碰上了。先是莫名其妙地穿越在一个狼孩身上,再是被人误以为是奸细抓起来,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吧!又掉入了山洞,现在倒好,还碰上了鬼。老天啊!你到底再干什么?杜雅馨在心中无助地呻加吟。
算了,既然出不去,死就死吧!反正又不是没死过。想到此,杜雅馨倔强地昂起小脑袋望向鬼影,逼迫自己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