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回来，路红叶已经在教室里了，清瘦俊雅的脸上铁青一片，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手里还掂着那盏小夜灯盒子。

夏小染装作没看见，神色自若地回到自己位子上。

“小染。”他叫了她一声。

她不应。

他又叫了她两下，她才转头来，明知故问地说：“叫我？”

路红叶举着手里的小夜灯，质问语气问她：“为什么不收？”

“为什么要收？”她眼神无辜地反问。

他一时语塞，抬眼扫了下周围，留在教室的人并不少，不方便说话，于是他叫她一起出去聊。

夏小染不情愿地和他出去，身子靠在墙边，神色不耐烦地道：“到底干嘛？”

不等他回答，她又撇了下眼神，说：“该不会是恢复单身后觉得没女人寂寞了，主意又打到我身上来了？”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别阴阳怪气的。”他别扭地说。

“我说话不正常、阴阳怪气，我还觉得你这人阴阳怪气、莫名其妙，我拆散了你和利娜，害你失恋了，你还来给我送圣诞礼物，我看你才是神经病吧。”

“小染……”他扶额叹，语气负疚，“对不起，我那天太生气，说话有点不经过大脑，我不该那么凶你的。”

他态度看起来很诚恳，可夏小染的性子就是一旦倔起来软硬不吃的，他道歉道得再卑微乞怜都没用。

他是后悔了，但她的气还没消呢，凭什么就得被他牵着情绪走呀？

夏小染哼哼着，讥讽道：“怎么不该了？你当时不是振振有词的吗？你都说我有病了，那你跟一个有病的人道什么歉啊？”

一个一个问句冷硬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他面色一点一点褪去，显得越发苍白没有气色。

“别这样，小染……都过去了，别因为这些不愉快的事闹心，我们和好吧，我们还是朋友。”

“谁要跟你做好朋友，我挑拨离间你们，不就是想踩着她上位做你女朋友吗？结果你只想和我做好朋友？”她讽刺奚落地笑说，脑袋歪了歪，眨着眼睛，带有一种挖苦嘲讽的意味。

路红叶敛下眸，语调低了下去，有一抹无可奈何，“小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是我太不理智了，对不起……”

其实他就是太傻，被人利用被人欺骗，夏小染也没之前那么气愤了，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忘不了那时他是怎么伤她尊严的，这不是他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过去的。

不想和他这么纠缠下去，她还有作业没完成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他应付，夏小染把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里，收了收脸上的讥诮表情，面无表情地道：“以后别那么傻了，路红叶，到底谁在骗你，谁是真为你好，你擦亮眼睛看清楚！既然以前我可以放手让你去追求你的真爱利娜，现在我也不会贱到再把你从她手里夺回来。”

她顿了顿，又说：“话虽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你，别再说对不起了，没用，至少现在的我真的很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