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什么意思?”‘高富帅’双手控制着巨大的风团,风团在徐徐移动。
我连滚带爬的靠近‘高富帅’,指着其中摆动的蟒绳解释说:“那绳子,那些绳子是按照摆动时的轨迹生成的,这其中十一点位置的蟒绳是时间基点,先砍了试试。”
陵室内的空气有些稀薄,气压降低,室内的人开始头发闷眼发沉。
“好。”唰唰!‘高富帅’双掌交叉运力挥出风团,三道白刃光斜地里飞出,三条蟒绳瞬间被风团斩断。
“秫秫”
“秫秫”
“秫秫”
被切断的三根蟒绳生生蜷缩,随其摆动的生成的蟒绳都化成虚影纷纷消失。
果不其然,这三根蟒绳是主绳,是根基。
三根主绳颤抖着挣扎复苏,闪动着蓝光颤颤巍巍的旋转。
“嘿,呼呼呼。”齐尔格不敢让主绳有复苏的生机,也甩掉中间的一股股蟒绳直奔着蟒绳根基跳过去,蒙古刀刀刃频闪,刀光寒影蟒绳纷纷了断,不出片刻,陵室内的剩下的蟒绳不多了。
“得马上离开这,齐尔格,小乐。。。们,都到我这边来。”纳唐在‘高富帅’身后悬空而立,‘高富帅’叫完我们就闭目凝神,地上他的影子开始涨高变宽,逐渐形成一个四臂金刚像。
“嗡巴玛夏瓦热帕的南巴修纳嘎南达雅塔萨瓦沃热达哈纳哈纳班贼纳热恰热恰索哈。。。”‘高富帅’的心咒声从地上的四臂金刚胸中发出来。
黑色的四臂金刚开始交替晃动手上的法器,我们身体几乎离地,此刻殿内突然出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如电钻一样刺着耳朵。
“哇哇哇哇。。。噢噢噢噢”
“呜呜呜呜。。。呜呜呜。”
“嘤嘤嘤嘤嘤嘤嘤。。。”
忽,我们不再上升,缓缓落在地上,金刚随即睁开了金色的双眼,严厉的目光扫向墓室内墙角的长明灯。
“原来藏在那儿啊,搞怪的家伙。”高富帅对着墙角,目光凛凛。
墓室内出现婴儿的啼哭,还不只一个。
在凄凉空旷的陵墓室内出现了八个以上的婴儿哭声,有男婴有女婴,哭声有大有小交错不齐,声音极其悲惨,仿佛有双胞胎抱着在我耳边痛哭流涕,让人心酸抽搐。
“轰-轰-轰”陵室内一共九只水晶错镶金盆长明灯突然转动,好像舞台上的舞美灯光一样,全部集中在‘高富帅’在地面上的金刚影像上,哭声越来越刺耳,灯光也越来越刺眼,晃得人眼前发黑。
“这灯光扎眼,齐尔格,小乐,打灭了灯。”‘高富帅’低声侧头叫人,没有反应。
我发现齐尔格此时正半跪在地上,单手拄着刀,双眼紧闭,眼皮不停的微微抖动,豆大的汗珠顺着头发面颊低落下来,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六个小乐只剩下三个,双腿盘坐在一起,面色惨白,嘴角已经都是血,其中一个有些不支,双眼半睁着,眼角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沿着高挺的鼻翼流淌,情景骇人。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嘿。”
男婴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大哭,而是大笑,歇斯底里的像老人一样沙哑的大笑,搭配着女婴凄厉的童音啼哭,耳膜仿佛都要被震碎。
更可怕的是,音波阵阵袭来,我的心里突然被强烈的光线照射,出现个黑洞,“呼”,灯灭了。我仰面躺在了地上。
什么声音?谁?谁在叫我?
眼前是黑的,白的,花的,眩晕,天旋地转,简直就是小时候的万花筒。
“小卦!小卦!清醒了?快,给小卦喝点水。”中年男性的声音,是陌生的蒙古族声调。
“老富?老富?刚刚有点动静。”一个从没听过的大嗓门也在叫着我,山西口音。
我的眼皮仿佛吊个砖头一样沉,好沉,使劲的吸了口气,浓浓的藏香还有火的混合的味道窜入了鼻腔,熏的我睁开了眼睛,视线模模糊糊。
眼前是一名已经是近六十岁的蒙族老头,看见我醒了,枣红的脸庞上露出了笑模样,左下巴有个痦子,头上带着蒙族人的毛线帽子,毛线帽子下能看见头皮,没有头发,看上去像个还俗的僧人,中等身高,旁边还有一名穿绿军装的壮汉还有一名尖嘴猴腮的蓝布工作服的人。
这三位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扶我起来喝了几口酥油茶,刚刚被陵室内的九盏大灯照的感觉身体就像榨干的萝卜干,确实又渴又饿,我端着大茶缸子一口气喝了个光。
蒙族老头乐了,把缸子递给身后一个小伙子说:“快,再倒去。”
我起身靠着床坐着,抬眼看了下周围,脑子里乱糟糟:“我擦,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从明陵还是汗陵出来的?其他人呢?他们是谁?”心里想着,头却依然疼痛欲炸裂,白玉璧下的几排数字反反复复的出现在我的眼前:3。。。。1。。。。5。。。。1。。。。5。。。。3。。。。
我使劲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注意力集中在身边人上。
我此刻坐在殿内中央的供床上,殿里点着小蜡烛,门窗都紧闭着,头顶上正对着木质藻井,内倒挂蟠龙轩辕镜,旁边供着三尊高近两米的铜质三世佛像,中间是现在佛释迦牟尼佛,左边过去佛燃灯佛,右边未来佛弥勒佛,这种横三世佛的供养不同于其他大多数藏传寺院,正是之前我到过的雍和宫的大雄宝殿,什么?我难道在雍和宫!?
只是我身旁的每尊佛像都略显老旧,而且佛像的身上、脸上都贴着‘牛鬼蛇神、封建陋习’之类的红条标语。
“醒了醒了?哎呀老富,太好了!”大嗓门靠近了两步坐过来,使劲的搂我的肩膀,他穿着文革时期的绿色棉布衣服,挽着袖子,胳膊上有几块手术或是枪伤留下的疤。
他关心的看了看我,看得出来他的关心不是装的,他收起脸上是喜忧参半的表情,转头指着正堂中央的藏式熏香炉对蒙族老人说:“我说老图啊,这是啥时候啊,还敢用这个?”
旁边穿蓝色干部服的小个子男人闷头坐着,只管抽烟,没理大嗓门。
旁边的老头应声说道:
“罗局长向上级请示过了,特事特批,那你说,不用藏药难道由着他们把小卦放在医院挂盐水?”
蒙族老人没好气的接过话,把手里的条子甩在熏香炉边上,面色不悦的过来替我把脉,大嗓门称他为‘老图’。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出了这么大的事,罗局长就够难做的了,老马现在也不在了。。。哎!”山西大嗓门一步飞过去抡起胳膊就把即将掉进熏香炉的批条搂了起来,好身手!是个练家子!他吹了吹灰又在裤子上蹭了蹭,说:“你个老图,这条子要是烧了,罗局长也得跟着蹲牛棚。”
批条展开来,我偷偷瞄了一眼,上面竟然写着“中央调查部”的字样。
中央调查部!这几个字一出,我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开什么玩笑?这是83年前才有的国家情报部门啊!1983年前,我还没出生呢。我到底在哪?
我脑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或者是浆糊,需要立即整理头绪。
“真人秀恶作剧?开心一笑?做梦?陵室内的迷魂陷阱?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根本就是个连环的梦?不会是我真的穿越到了文革时期?”我的脑子飞速转动,用余光去扫有没有摄像机或者放摄像机的痕迹,手上偷偷的掐自己看看疼不疼,脸上继续装出一副还没清醒的表情。
“吱呀”小伙子推门进来,左手拎着一个暖瓶,右手端着一搪瓷缸子酥油奶茶,还没等走到我身边,我就已经闻到了略微发咸的奶茶香味。
“好香,我要一口气干掉它!”我心里默念。
“我不饿,你们喝吧。”从我嘴里说出的话,我愣了,这话确是从我嘴里吐出去的,可完全不是我的本意。我起身穿鞋,看来这是是非之地。
不只是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老图’张开大手就把我摁住了,“小卦,你要干吗去?”
我现在急于找个镜子看清自己,慌忙开口要镜子:“占灵借助日记逃了,凭我的本事封印不住它了,我得把它找到才行,找到才行。”
什么占灵?我要找的是镜子啊!低头看,是我本人,是我的手,我的肚子还有我的腿,包括正在穿鞋的我的脚,可是这是谁的声音?更不是我要说的话!
我紧张的马上闭嘴。这是中了什么邪?而且这个声音。。。不是我的,是谁?似乎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啪!”我急了,狠狠的照着自己的嘴巴就抽了一巴掌,没想到打狠了,左脸火辣辣的疼,表情更是很痛苦。
“小卦!”
“老富!你冷静!”
‘老图’急的皱纹都纠起来了,大嗓门也慌忙过来阻止我,一侧的小个子倒是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本红色小笔记本,在香炉边上掐了烟头,站在了我的对面。
他清了清嗓子,一张嘴差点吓我一个跟头:“富新民同志,上级领导特别嘱咐你一定要冷静,咳,你既然醒了,就配合我完成组织上的调查任务吧。”
富新民是谁?
我最亲不过的人。
--我的大爷爷。
小个子语气里没有不善,只是表情过于严肃,居然认真的叫了我大爷爷的名字。
我彻底傻了,脸上是自己抽得火辣辣疼的,心里醒梦咒、避魇经都念了无数遍还是没有反应,说明这不是梦,但是这个人为什么会称呼我我大爷爷的名字?
小个子坐在我面前,‘老图’和大嗓门坐在边上,我看着这三个人吞吞吐吐的问道:“我是富新民?”
结果,话音稳稳的落在我的耳朵里,居然变成了:“吴清白同志,你已经向部里转交了我的汇报?”
我瘫坐在供床上,突然觉得极度混乱,抬头无意中扫到了藻井中倒挂的蟠龙轩辕镜,圆球一样的轩辕镜中倒映着我的面庞,虽然走形但却清晰,我清晰的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是我熟悉又陌生的脸--中年版的大爷爷,而让我不可理解的是,在镜面上那张脸的眼睛里,竟然倒映着我自己的脸。
我自己的脸,正倒映在大爷爷的眼睛里! <!----><!--推荐模块-->书籍推荐<><><><!---->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