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瑶策马向城门奔去,烟火信号已发,珞瑶暗道不妙,只见城门缓缓关闭,而马离城门尚有十箭之遥,想在关城门之前通过,已然是不可能的事,而追兵已迫近。
珞瑶无奈,只好双足一点,已跃身而起,试试看吧,这亦是珞瑶第一次施展“平步青云”。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渠出绿波。那珞瑶人乘风势,似欲登九天之上,一众追兵与城内百姓只看得目瞪口呆,也忘了自己所要做的事,只是望着珞瑶。
“还不放箭!”檀傲赶到。地面上的众兵士与城墙上护兵这才回过神来,搭弓放箭。
珞瑶人在空中,听到利箭破空之声,从袖中拿出一个圆筒,按下机括,发射,唯见火焰冲天,幻化成一只只火凤凰,烧熔了利箭,直扑金兵。
那些金兵见势不妙,忙往后撤躲藏。
好事百姓远处观看着,先前珞瑶的轻功身法已令他们惊叹,现又见火凤伤人,不知是谁认出:“啊!这是凤舞九天啊!她一定是沁幽公主!”此言一出,在围观百姓中引起一片轰动。“快拜啊!”一声既出,众百姓已纷纷下跪,顶礼膜拜!
“玄女娘娘保佑啊!”
“……”一派祈祷之声。
珞瑶听到身后轰响,回头一望,却见百姓黑压压地跪倒一片,不由得嫣然一笑,身形未停,已轻飘飘越过城墙,已到城外!
“当!”酒杯落地,持杯人竟毫不在意,因他已为珞瑶的那一笑神魂颠倒哉!“沁幽公主,我一定要娶到你!”几句话,掷地有声。
郊外,珞瑶拿出那火筒,笑道:“今朝多亏了你,方能抽身!唐珏,你可真是个天才,火凤凰在你手中,竟能重现昔日光彩!”
土地庙已近在眼前,“檀大哥!”珞瑶叫道。
檀羽冲扶着赫连清风从庙中走出,同行者还有孟同,竟连本应留守在南灵的苏君恕也在。
“妹子,你可回来了。我们担心极了!”赫连清风道。
“我没事!”珞瑶笑笑,“你们怎样?”
“还好,这位大师刚为我们推宫过血,虽不能解毒,但亦令我们恢复了不少气力。”檀羽冲道。
“我们先进庙里吧。”珞瑶领着他们进了土地庙,转身到的佛像后,伸手一转佛像的头部,在佛像的底座旁出现了一条秘道。“我们进去!”
“妹子,你让我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不怕我们出卖你么?”赫连清风道。
“姐姐,既然你叫我妹子,难道我还信不过你么!”
赫连清风听完这话,甚为激动,一把搂住珞瑶:“妹子果然重情义,世间的传闻我原先还有三分信,如今见妹子的所为,才知妹子的真性情!姐姐这厢给妹子赔不是了!”
“自家人,还有什么可客气的。”正说话间,众人眼前一亮,原来秘道已到尽头,出口处却是一片竹林。
“此处离中都远矣,且他们也不会料到我们会取道北上,追兵不会追到这,大家也稍事休息一下。”苏君恕道,“我去找些水!”
“我们走了这么一大段,竟是往北么?”赫连清风奇道。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檀羽冲已明白个中道理。
“天色已晚,不如在此休息一晚。”珞瑶提议道。
“也好!”大家都无异议。
清晨。
檀羽冲负手行在林间,虽此刻他行动如常,但内力已失,同常人无二。
“大哥!”珞瑶唤道。
“啊,是瑶儿啊,什么事?”
“我想知道,大哥与姐姐今后的打算。”
“打算么?如今金国在追杀我,宋国我亦无容身之所,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珞瑶听罢此话,略觉伤感,心知檀羽冲已失武功,虽然他口中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介意的。
檀羽冲发觉珞瑶的沉吟,于是笑道:“今番能全身而退,妹子功不可没,为兄就为妹子吹奏一曲,以示谢意。”袖中拿出暖玉箫,缓缓吹奏。檀羽冲非但武艺精湛,音律造诣亦颇为深厚。此刻清澈的乐音流淌于林间,无异天籁,
“有曲无歌,岂不失色!”珞瑶道。轻展歌喉,舒广袖,亦歌亦舞。
长袖旋,步悠然。一曲清音情深长。风也轻,云亦淡。休说危意莫凭栏!如画江山请君看,怎会兴阑珊!
天苍苍,野茫茫。碧落黄泉刻馨香。山青青,水潺潺。梦魂不到关山难!花好月圆何须盼,知音常相伴!
一曲既罢,就闻击节叫好之声:“妹子此舞,令姐姐大开眼界。想此世上,能观妹子之舞者鲜矣!姐姐真是有福之人!”说话者正是赫连清风。
“姐姐见笑了!”珞瑶道,“我有一故人,现为四川唐门的当家家主,或许他们可解大哥与姐姐身上之毒。”说罢,从腕上褪下个玉镯,“此物乃唐珏所赠,姐姐可以此物为凭。”
赫连清风接过玉镯:“我夫妻二人欠妹子之情太多了!”
“姐姐,还须如此客气么!”
“若妹子今后有什么差遣,为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瑶儿别无他求,只愿大哥与姐姐能长相厮守,余愿足矣!”
“妹了何出此言?”檀羽冲不解。
“向来帝王家的婚姻,有几个是由得自主?又有几个能真正幸福美满呢?”
赫连清风听此话不由一阵心酸:“妹子……”一时间却又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只得道;“有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呢!”
“平平淡淡?也许吧!谢谢姐姐,我会好好想想的。”
“殿下,……”苏君恕匆匆忙忙地赶来。
“何事?”
苏君恕道:“皇上十二道金牌召回了岳将军!”
珞瑶眉头一皱:“不好!此刻岳将军被召回,怕是凶多吉少了!……大哥姐姐,小妹有要事待办,就不能相送了。”
檀羽冲一拱手:“正事要紧,来日再会!”
“保重!”
“保重!”
长江渡船中。
“君恕,船一到岸,你即刻前往汤阴县,通知岳将军家人,要他们及早准备,恐防不测,这把太祖皇帝御赐的尚方剑交于你,你可便宜行事。”
“遵旨!”
江南,临安近郊。
珞瑶一心只想快些到临安,沿途已更换了好几匹马了,可她仍嫌太慢,不停地催促马儿急驰。
“路中有人!”珞瑶一惊,急勒马!却见一书生,傲立于路中。
“请让让,我有急事!”珞瑶见此人气度不凡,客气道。
“我亦有急事。”
“什么事?”珞瑶知此人来意不善。心中暗后悔,不把孟同带来,而让他送他的母亲回南灵,不然的话,也可阻他一阻。
“等人!”
“想必阁下要等的人,并不是我吧?”
“区区等的正是你!”
“本姑娘不认识你!何况阁下如此拦路,似乎并不是君子所为!”
那书生听到此话后,不由脸微微一红,道:“姑娘,在下华青锋,只想向姑娘请教一事。问完之后,立马走人,绝不敢防碍姑娘!”
“原来是武林中顶顶有名的‘笑傲乾坤’华青锋华大侠啊,失敬失敬!请问何事敢劳动华大侠于路上拦阻本姑娘呢?”
“请问姑娘日前是否与檀羽冲一道?他有一桩血债在身,望姑娘告知檀羽冲的下落。”华青锋心知珞瑶出言讥讽,但也忍住。
“莫说我不信檀大哥会杀人,就算他真的杀人,想必亦是有苦衷,我怎么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辞。我现在有事,不与你说了,让开!”
那华青锋一手抓住了缰绳,“还望姑娘告知!”
“你这人,怎么这样?实话与你说,现如今我要赶回临安,救岳飞,迟了怕是来不及,现在你还要与我纠缠下去么?”
“什么?岳将军有事?”华青锋一听急忙松开缰绳,“我要和你一起去救他……,喂,等一下啊!”
珞瑶一骑已绝尘而去。
“皇上现在何处?”珞瑶问道。
“在凤凰台。”
“拿本宫令牌,尽快到刑部大牢,不许任何人动岳飞!”
“遵旨!”冷蹁跹接令道。
凤凰台渡口。
“殿下请留步!”
“本宫要见皇上!”
“皇上有旨,若非宣召,不得渡任何人到凤凰台!请殿下不要为难奴才!”侍卫心知得罪不起沁幽公主,小心翼翼地措辞道。
“哦,是吗,下去罢!”珞瑶亦不想多说。不见她身形如何移动,已凌波虚渡。岸上一干侍卫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来者何人?”凤凰台上刘风已发觉有情况。见是珞瑶,本不想阻拦,无奈皇命在身,只得与另一御前侍卫薛南跃上半空出掌相迎:“回去!”
但见珞瑶半空中轻轻一转,已避开刘风与薛南双掌,再凭空跃升数丈,已到凤凰台上空。刘风与薛南想是再拦,却已有心无力,只得落下。
翩然而至,极是美矣!但珞瑶心中却怎能高兴得起来;“见过皇上!”
“哦,是瑶儿啊,平身罢!”
“谢皇上!”
“有何事如此着急,要见联啊?”
“请皇上下旨,赦免岳将军!”
高宗听罢,拍案而起:“不可能!瑶儿,你可知岳飞他意图不轨,有作乱之心!”
“有何凭据?”
“这个……秦卿家正在查。”
“皇上,岳飞对我大宋一向忠心耿耿,此事想必有所误会,望皇上明查。”
高宗脸上怒意更甚,一旁的赵极忙走了过来,扯扯珞瑶,暗示她别再说下去了。珞瑶甩脱赵极,还想再说下去。
“万大人,张大人,王大人求见!”内监启奏。
“传!”
“遵旨!”
万俟卨、张俊、王俊三人迈着方步进来:“参见皇上,岳逆已然伏诛!”
“什么!”珞瑶只觉晴天霹雳,一阵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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