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指着大禹的雕像,道:“大王请看!”
赢政一看,只见大禹拿着一把铁锹,站在黄河岸边。
两眼眺望着滚滚而去的江水。
脸上一脸沉着,一脸沉重。
李斯道:“当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十分辛苦!”
赢政点点头。
赢政祭祀大禹道:“先圣大禹。”
“天降暴雨,大河泛滥。冲毁庄稼,湮灭家畜。人民躲之高山,生存难兮。先圣治水,改堵为疏。三过家门而不入。人民感焉。”
“夫大秦崛起,自孝公而来,勤政为民。废井田,开荒漠。开郑国渠,强国练兵。先后统一六国。……”
赢政率领众大臣祭拜。
赢政走在黄河岸边。
感到头有点晕,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抬起头,向着河中心望去。
太阳像射出千万的火箭一样,一起朝着赢政射来。
赢政“哎哟”一声,身体软软的就要倒下。
赵高一把扶住,大叫道:“大王!”
赢政倒在了赵高身上,赵高支持不住,一起倒在地上。
李斯和众官员连忙把两人扶起来。
李斯大汗淋漓,大声道:“太医!”
赢政躺住床上,已经说不出话来。
赵高看到他期望的眼神,凑到赢政耳边,道:“大王有什么事?”
赢政伸出手来,指着枕下。
赵高道:“大王是说枕下有东西?”
赢政点点头。
赵高从枕下拿出一个锦盒,正要打开,却见赢政摇头。
赵高道:“大王不让奴才现在打开吗?”
赢政点点头。
李斯过来道:“大王,这是传位的旨意吗?”
赢政点点头,指着李斯赵高两人。
李斯道:“您是让我们两人负责这个旨意吗?”
赢政点点头,看着他,似乎有千万句话要说。
李斯的眼泪“哗哗”的下来,道:“大王,您还有什么要说?”
赢政抬起手,嘴巴一张一合,就是说不出话来。
李斯,赵高齐道:“大王!”
赢政手一垂,嘴巴一歪,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赵高叫道:“大王!”
李斯过来去试探赢政的鼻息,已经没有了气息。
李斯道:“大王升天了!”
李斯,赵高和文武官员居在密室里。
李斯道:“大王仙去的消息暂时不能外传。”
一官员道:“纸包不住火呀,大王一段时间不出现,迟早会引起怀疑,到那时候就更糟了。”
李斯道:“无妨!只要新大王登基就不怕!”
一官员道:“但圣旨在这里,我们不回去,就不可能有新大王。”
一官员道:“是呀!这里距离咸阳还远,得好几个月呀!”
李斯沉思了一会,道:“我和赵总管骑快马,先回去立君,怎么样?”
一官员道:“但这里没有一个人能负责呀?”
赵高道:“要么我先回去,李相和众官员随后!”
李斯沉思一会,道:“好吧!”
胡亥盯着锦盒,半响没有做声。
胡亥道:“这里就装着遗诏?”
赵高道:“不错!”
胡亥道:“依你估计,先王应该将王位传给谁?”
赵高道:“我不知道。我催了大王多少次了,他一直犹豫不决。这次大王突然发病,我就以为大王没做安排。那知大王早有安排,这让我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大王这样守口如瓶,我是很难猜测的。”
胡亥道:“自从我们用计将扶苏从太子位上拉下马,先王却并没有立我。难道你就没有在先王面前再努力吗?”
赵高道:“奴才怎么不努力,奴才是一有时间就跟大王提。但朝中众大臣如丞相李斯,大将军王贲,蒙恬,蒙武都支持扶苏,奴才是一人难敌众口哇!”
胡亥脸上阴晴不定,但始终没有发作。
半响,胡亥嘘了一口气,道:“把锦盒打开!”
赵高道:“奴才遵命!”
赵高打开锦盒,只见里面四四方方的叠着一块锦帛。
胡亥一把夺过锦帛,用颤抖的手将他打开。
胡亥“哎哟”一声叫出来,象是看到一条蛇。
赵高道:“二公子,怎么了?”
胡亥说不出话来,将锦帛递给赵高。
赵高一看,也大吃一惊。
手一软,锦帛轻轻的掉到地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看着对方,从眼神里都感到了对方的绝望。
良久,良久。
胡亥先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赵高,道:“这不是先王遗诏,你搞了什么鬼?”
赵高道:“奴才没有哇!”
赵高腿一软,跪了下来,道:“奴才没有,奴才没有!”
胡亥叹了口气,手松了下来。
半响道:“一定是李斯掉了包!”
赵高道:“不可能!那天我一拿到遗诏,就一直放在身上,当天就骑快马赶回咸阳。而路上的人都是我的亲信,不可能搞我的鬼。”
胡亥道:“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眼泪从他脸上滑下,即使是他听到赢政去世的消息,他也没有哭过。
胡亥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道:“难道天要灭我。”
赵高不甘心的捡起那块锦帛,又盯着他看。
锦帛正面空空如野,没有一个字。
只有一个红红的玺印,象是张着大嘴的人嘲笑着他。
赵高的眼泪也“唰唰”的下来。
他想起在咸阳,赢政对他说,“不要再跟寡人提立太子的事。”
“一个虽然满腹才能,但太过于宽厚仁慈,不能驾驭天下,很容易被权臣所把持。”
“一个虽然心狠手辣,但本事太差,也不适合当君主。”
“唉!上天,您叫寡人怎么办,怎么办?”
赵高内心一动,象是明白了点什么。
道:“二公子,这是真的遗诏?”
胡亥一把夺过,看着锦帛道:“何以见得?”
赵高道:“二公子你看,上面有大王的玺印,这不会有假。”
胡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道:“不错!是真的,是真的!”
胡亥把锦帛握在心口,脸上热泪纵横。
半响,胡亥道:“那为什么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呢?”
赵高沉思半响,道:“我明白大王的用意了。”
胡亥道:“快讲!”
赵高道:“大王是在立太子的事情上无法决断,索性就把这件事交给老天决定。所以他做了一个空白的遗诏,两个公子谁先得到,谁就可以在上面立下自己的名字。”
胡亥“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我要做秦王是上天的意思了。”
赵高道:“不错!”
胡亥拿着锦帛,看了又看,“哈哈”大笑。
蒙武道:“大公子?”
扶苏摆了摆手,道:“罢了!”
扶苏脸上充满了倦意,人好像苍老的许多。
自从得到赢政去世的消息,扶苏就悲痛不已,一是为死去的父亲,二是为自己未来的命运。
自从胡亥继承大统的消息传来,扶苏就已经不再悲痛了,他仿佛预见了自己可能的命运。他想,荣华富贵他不曾放在眼里,胡亥当了国君,就由他去吧!
蒙武道:“是赵高送回的遗诏,这里头一定有鬼,我们去找李斯李相爷说个清楚。”
扶苏叹了口气,道:“遗诏是先王交给赵高的,这是众人皆知。我们凭空猜测是没有证据的。”
蒙武道:“蒙恬在边境有五十万人马,要不我们回去,和他会合,杀回咸阳。”
扶苏道:“大胆!这是造反!”
蒙武道:“公子!”
扶苏摆摆手,道:“别说了,我们进咸阳城!”
胡亥背对着门,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扶苏一进门,拜倒在地,道:“小臣叩见大王!”
胡亥转过身来,扶起扶苏,道:“王兄免礼!”
扶苏道:“谢大王!”
胡亥道:“王兄一路辛苦!”
扶苏道:“不敢!”
胡亥道:“自从先王升天,寡人日夜悲痛,不曾迎接王兄,实在是有愧于先王。”
说着,胡亥的眼泪“叭叭”的下来。
扶苏的眼泪也下来了,道:“不敢!大王要保重龙体!”
胡亥擦了擦眼睛,道:“自从得到先王升天的消息,蒙恬的反映如何?”
扶苏道:“蒙恬自然十分悲痛。但蒙家世代效忠我朝,应该不会有问题。我走的时候,蒙恬只是十分悲痛,没有其他异常。”
胡亥点点头,道:“哦!”
胡亥道:“王兄有何打算?”
扶苏道:“如果大王恩准,下臣想归隐山林,渡过一生。”
胡亥道:“天下都是寡人的天下,你要到哪里归隐才不在寡人眼里呢?”
扶苏道:“大王?”
胡亥道:“上天既生了你,又何必生我呢?”
胡亥道:“来人,拿酒来!”
管事太监送上两杯酒,胡亥拿了一杯,又给扶苏一杯。
胡亥举起酒杯,道:“王兄,寡人送你上路吧!”
说完,一饮而尽。
秦王别宫。
李斯跨进门来,早有埋伏在内的将士将他绑起来了。
李斯道:“这是怎么回事?怎干绑朝廷大员?”
一个军官大声喝道:“李斯,你给我老实一点,这是大王的旨意!”
李斯道:“大王呢?我要见大王。”
那个军官道:“押他下去。”
李斯叫道:“我要见大王,我要见大王!”
胡亥道:“寡人在此!”
李斯道:“大王!下臣何罪?”
胡亥道:“李斯!你串通蒙武企图勾结扶苏谋反,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斯镇定下来,“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完,“哈哈”大笑。
胡亥摆摆手,道:“押下去!”
那个军官拉着李斯,道:“走!”
李斯挣脱那个军官的手,道:“我自己会走!”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下面的军官们群情激奋。
有人大声道:“我们杀回咸阳去,杀了昏君。”
还有人道:“先杀了这个狗太监!”
管事太监吓的浑身发抖,道:“这不关我的事,都是大王的旨意!”
蒙恬看着一个个的战友,看着他们真诚的脸。
道:“谢谢大家!”
下面立即沸腾起来,“我们杀回去,杀回去!”
蒙恬摆摆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下面安静了下来。
蒙恬道:“我们拼死拼活的在这里打仗,为的是什么呀?”
下面道:“当然是为了保卫秦朝,保卫我们的家园。”
蒙恬道:“既然我们是为了保卫家园,那我们有杀回去,这不又使我们拼命保卫的家园遭到生灵涂炭了吗?”
大家都默然。
蒙恬道:“我蒙家效忠秦朝,累计到我已三代了。”
“我现在是有五十万人马,可以杀到咸阳。”
“但我蒙家忠于大王,要在我的手上断送掉吗?”
“这样我死后如何去见大王,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蒙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乒”的一声,酒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众将领叫道:“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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