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夜空归来
一
“族长！”“云羽先生！”
“云先生您好。”有助起身，对着云羽一鞠躬，“我就不自我介绍了，想必族长一定认识我。”
云羽愣了一下，看着有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云羽对着有助微微一点头，对众人示意坐下，然后拿起一杯茶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族长，您没事吧？”云回看着云羽充满血丝的眼睛，淡淡地问。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我去洗一洗。”云羽轻轻一摇头，回答道，转身出去了。
其他人看到云羽出去，便继续刚才的话题。
炎帝看着有助，说：“我一直有个疑问，我们所面对的神兽，力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我们连我们的真正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云回瞥了一眼炎帝，说：“你的意思是当前我们面对的仲裁者只是某一个人或者组织的傀儡？”
“我觉得很可能是。”地帝托腮想了一会儿，说道：“九尾的力量相当强大，我觉得她应该不会轻易服从于人类。我觉得……有可能是神兽在背后操纵。”
过了一会儿，云羽换了一身便装回来了。
云菲拿出一套干净的军服递给云羽，云羽点头接过但是没有穿，而是放在了一边。
“族长去哪儿了？”云红轻轻问道云羽，在行动之前云羽突然间自己一个人离队不知去了何处，现在他浑身是血的出现众人眼前，反而让人更在意。
云羽笑了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了。韦德看了一眼云红，他发觉在云族云羽有着绝对的威严和权力，他心里隐约有一些担忧。云族的力量远远超乎了政府的想象，如果说云羽在这个组织中拥有绝对的权力，那么将来在战争结束后美国很可能会易主。
云羽听到他们在猜测仲裁者背后的势力是谁，托腮想了想，说：“我觉得可能会是夜魔，在我看来，除了他恐怕没有人可以制服九尾了。”
有助摇摇头，说：“我觉得不太可能。”
众人沉默了，这场战争对他们来说，最恐怖的不是敌人多么强大，而是他们对真正的敌人一无所知。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是和其中两三个人有过交战，仅仅是这几个人就已经相当吃力了。
想到敌人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恐怖的势力，众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忧虑。有助看现场气氛很是僵硬，便用拐杖杵了杵地。
“对不起，我有事先告退了，有时间我们再聊。”有助戴上帽子，拿起拐杖转身就要离开。
“我送送你吧，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呢。”一直沉默的无月对着有助说，看了一眼云羽。
云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无月和有助走在路上，无月问道：“你没有参加九尾围剿战，但我觉得那时候你一定知道九尾在哪里，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们去龙山？”送有助离开大厅门之前，无月问他。
有助看了一眼无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回答。
“我的两个妹妹呢？她们去哪里了？”
有助轻声说：“去了仲裁者。”
无月吃了一惊，待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有助。
有助说：“你会遇见她们的，总有一天。”
“……那灵风这个姓氏，是什么人的姓？”无月感觉刚才在会议室里有助有意回避了关于姓氏的问题。
有助回答说：“是一个落魄家族的姓，仅此而已。”
“你真的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吗？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炼丹的那一批人得到了神的帮助，但是他们练的丹却在这把刀也就是生命之树的手里，这个神……”
有助笑了笑，打断她的话，说：“我说的神确实就是指的大天神，他也是将人皇力量赋予你的人。至于他和生命之树什么关系，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去管这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作为你曾经的养父，我给你说几件事吧。第一，我们的领导者或者说管理者就是大天神，他是所有异能人力量的来源；第二，敌人可不单单是你所看得见的那些人；第三，不要再去追查任何事了，你知道的太多，会被天神或者敌人给发觉的，那样你自身就危险了。”
无月刚想再追问，有助已经转身快步离开了。
二
“走吧，进屋吃点东西吧。”夜白拉了拉王辉的衣角。
看着美杜莎安详地躺在那里，王辉没有理会夜白。
“……我把万蛇放这儿了，一会儿进屋吃饭吧。”
“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路边忽闪的路灯照在王辉脸上，眼睛里反射出一丝亮光。
夜白为美杜莎换了一身衣服，王辉把她放在了院子里，迟迟不愿下葬她。
“我什么也做不了。”王辉低声说，“如果我能对付得了他们，哪怕我能脱身，你都不会被杀死。”
王辉手颤抖着，轻轻掠去美杜莎额前的头发，看着她苍白美丽的脸庞，说出了这段时间来心里一直想和她说的话。
“你真漂亮。”
美杜莎和王辉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以至于他们连互相了解都没有做到，只是对彼此略有关心，维持着表面上的暧昧。
“我遇见你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整个世界都只有你和我，我什么也想不到，眼睛里脑子里只有你。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
“当夜空赢得比赛的时候，我那么高兴，却不是因为夜空平安无事或者夜空赢得比赛，而是因为你被救下来了。想想也是……我也是真够无能的。”王辉苦笑着摇摇头。
“是不是很丢人？”王辉看着美杜莎，似乎她在和他说话一样，“是吧。我就是这么没用。”
“真够没用的。”王辉低下头，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王辉一拳砸在地上，地面陷下一个大坑，手也磕破了，缓缓地流出鲜红的血液，流在地上，被旁边的万蛇吸收。
“要是我能保护你多好，哪怕战斗的时候不再拖你后腿也好啊！”
王辉再也忍不住，趴在美杜莎身体上嚎啕大哭。
“不去安慰他一下吗？”小女孩坐在椅子上，垂着双腿，看着夜白。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不需要……”夜白看了一眼屋外痛哭的王辉，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家伙不需要我，在他眼里只有美杜莎，他什么也听不进去。”
“可怜的人类。”小女孩轻轻跳下椅子，把衣服脱了，从夜白手里拿过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穿在身上。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彼此眼中的瞳孔变地很小，紧接着又变回了原样。
“悲伤的情绪能激励人，也能将人置于死地。”小女孩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过身看着夜白。
“为什么人类要有这么多情绪在呢？”
夜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你心里还是知道的，如果没有感情，你也许不会为了他去做那么多事，更不会做出这样莽撞的决定了。事先说好，虽然我勉强把你的尸体拼出来了，但是她没法像正常人类那样生活，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破碎的。她需要一个灵魂的力量来约束住。”
小女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夜白说：“剩下的交给你了，过一阵我会再来找你的，夜空他就交给你了。”
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夜白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放心吧，我好歹也活了几亿年了，装一个人样还不会了？”
小女孩神情凝重了起来，淡淡地说：“不要辜负了我们。”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王辉一直在院子里，并没有注意到小女孩的离开。
三
无月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拿来的那本书，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想要知道的太多了，根本不知道先从哪里开始看，也没法理清头绪。”
无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和脖子，抬头看着天花板。
很明显有助隐瞒了大部分的事实，他虽然应该要告诉他们相关战争的秘密，然而却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还有神兽。无月现在想起来，有助当时只是提了几个点让众人讨论，然后将众人心里所了解的知识和传闻联系到了一起，其实他真正说出来的线索实在是少，也没多少可以用的。
无月感觉有助只不过来随便坐坐，他一开始并没有说出事实的打算，给众人讲几个故事就随便搪塞过去了。无月隐隐约约觉得有助有问题，但是她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有问题，虽然他不愿说出实情容易让人怀疑他，但是就凭他出手将五帝救下这一点就无法将他和敌人扯上联系，五帝作为正义军联盟的重要战力，救下他们对仲裁者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有助为什么不打算告诉众人事实？既然他肯出手相救，为何不直接将敌人的秘密告诉他们，这样岂不更能帮助他们？
“或者说……有助只是来救炎帝的？”想到有助和炎帝的关系，无月自言自语道，“可他为什么不和炎帝说呢？他也怕炎帝告诉我们？那就说明……他不敢说。”
想到有助曾和她说不要继续追查，否则会受到危险，无月肯定了这个想法。
有助隐瞒的一定是影响战争格局的秘密，不可能仅仅是个人**。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是有助，她掌握着能够影响战争平衡的秘密，她一定会说出来，从而让优势倒向联盟这一边。如果说他即使知道这些都不愿意说，那么只能是他知道的信息无法影响战争格局或者有人不让他说，也可能这场战争的胜负早在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
这个想法从无月脑海中一闪而过，吓得她手中转动的笔掉落到桌子上。她很意外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战争胜负已定这种想法，如果说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他们的真正领袖大天神不出面阻拦他们继续这场无意义的战争？无月抛弃了这个大胆的想法，转而考虑是否是有助遭到了威胁？
这一点倒是可以说通，毕竟她母亲的死很可能就是个例子。但是问题是谁能威胁到生命之树通灵者这样的人？
灵皇有助，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传说中的生命之树有过交集的人，既然都能从九尾眼皮底下将五帝救出，想必他实力也不会太弱。到底是谁能去威胁这样一个人物呢？大天神？不太可能，敢去威胁有助的人必定不会是自己阵营里的，只能是敌人。无月猜到可能是生命之树，这个从一开始就笼罩着神秘色彩的生物，她是所有线索的关键。
无月决定先从寻找生命之树的信息开始，她翻开书本，仔细寻找着关于生命之树的一切言论。
“世界创造者生命之树为了保护自己，创造了十只神兽来保护自己。她们的名字分别是九尾，红蛇，万蛇，黑暗之狼，幽梦，地鬼，天鬼，饕餮，混沌，月兽，这些神兽生活在生命之树身边，直到外来者入侵，一系列的事件都证明了九尾背叛了生命之树……”
九尾背叛了生命之树？无月思考着，也就是说九尾和生命之树并不是一伙的。但是为什么她会出现救下同为神兽的万蛇呢？现在的一切线索似乎都将生命之树和仲裁者联系了起来。冥冥之中，无月感觉到，现在这个在世界大闹的仲裁者可能仅仅只是生命之树和神兽们的炮灰。如果正义军联盟代表的是大天神的势力，那么仲裁者代表的会不会是生命之树呢？
无月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九尾想必也是一个突破口，这本书的大部分信息我还是只能算作参考，如果都相信这里面的事，恐怕我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你确定这个情报是真的？”云羽看着有助，问道。
这是一间隐秘的小屋，屋里只有两个人，云回和有助。
“应该是的，最近我感觉有些奇怪，前几天回到中国去看了一下。虽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但是我看到了一份报纸。”有助拿出一张报纸，上面报道着几天前关于地下蛇洞的报道。
“生命之树可以利用树根向神兽提供养料，让她们痊愈伤口甚至死而复生，这个报告上的照片，你看。”有助指着图片，“仔细看，九尾本应是背叛了生命之树的，但是她的蛋不仅还在而且已经破开，但是你我都知道，九尾已经数千年没有回到生命之树身边了，这颗蛋不可能是她的。我想这个破碎的蛋可以解释九尾和那个小女孩的事了……”
“也就是说，被吃掉的那个小女孩被寄宿在本应该是九尾的蛋里而获得了重生？”云回接上话说道。
“是的，我现在很好奇那个小女孩对九尾到底有多重要，如果真的很重要，那么她当初为什么要吃掉她？”有助看了云回一眼，轻轻摇摇头说道。
“那么既然你发现了这件事，为什么不把小女孩的事告诉她们？”云回耸耸肩，轻轻摇头。
“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之树的联系。我现在不知道生命之树到底在哪儿，而且我也不知道我下一步究竟该做什么，我害怕我的行为会扰乱计划。”有助看了一眼云回，“我再也没有找到过关于生命之树的踪迹，而且不仅仅是我，似乎就连其他的神兽们也失去了和生命之树的联系。后来我离开了神兽们，出去寻找唯一知道线索，没有参与到计划中的万蛇。可是我来到太晚了，尽管在港口那里遇到了你的朋友，在他帮助下来到了纽约，可还是没能从五帝的手中将万蛇救下来，而且我还遇到了九尾。”
云回怔怔地看着灵皇，问：“所以你就和九尾打起来了？”
“当然，九尾不仅和你们有大仇，而且和其他神兽也有过节，神兽们对当年的九尾叛变的事还记恨着。所以九尾现在是所有人的敌人啊。”
云回想了想，说道：“我一直在猜测，会不会是我们这一边的那个大天神是想借我们出力来解决掉剩余的神兽？”
有助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天神的目的并不是消灭神兽，他似乎一直在等什么一样，这场战争的挑起者是幽梦，她是这场战争的监控者，她的目的就是铲除你们这些天神的手下。”
云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得改变一下策略，回去我再和他商量商量，总会有办法的。”
四
“早。”王辉从楼梯下走下来，面无表情的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的去了院子。
“早上好……”夜白轻轻挥手，看着王辉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夜白拿起几块肉片，轻轻递给蹲在她旁边夜空带来的黑狗。
狗闻了闻肉片，一口咬过来吃了起来。
“活着真困难，不是吗？”夜白看着黑狗，好像是在和它说话。
狗抬起头，看着夜白摇了摇尾巴。这只狗是夜空偶然在无月的房间里发现的，虽然很诧异为什么无月会带着这只狗，但是夜空还是毫不犹豫地把狗带过来了。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只狼。
“你还记得那些事吗？”夜白摸了摸它的头，“我为我母亲对你做的事表示歉意，她不是故意伤害你们的。要是你妹妹她还在就好了。”
狗激动地跳了跳，欢快地摇着尾巴。
“我也相信她一定会再次出现的，让我们相信她吧。”
“相信什么？”
“夜空？！”夜白惊讶地回头，看到夜空衣衫褴褛站在后面，愣了半晌，紧接着反应过来。她高兴地扑过去，搂着夜空的脖子激动地说：“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夜空推开夜白，问：“你刚才说相信什么？”
夜白扭头看了一眼黑狗，说：“相信……计划会顺利进行的，你也会活到最后的。”
夜空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发觉到夜白的异样，四处张望道：“王辉呢？”
看见夜空没有问美杜莎，夜白知道夜空早就知道美杜莎会死，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淡淡地说：“他在院子里，和美杜莎尸体一起。”
夜空听到这里并没有多么惊讶，只是默默转身，衣服也不换，直接走进院子里，看见王辉蹲在美杜莎尸体旁喃喃自语。
夜空悄悄走过去，拍了一下王辉的肩膀。
王辉缓缓的转过头，空洞的眼神看着夜空。
“啊，是你啊。”说完王辉继续看着美杜莎，双手紧握着美杜莎冰冷的手。
夜空看了一眼美杜莎，拿起旁边的万蛇。
当万蛇被夜空拿在手上，立马变成黑色的长剑，被黑色的火焰包起来。
“你要做什么？”夜白喊了夜空一声。
“让他清醒一下。”夜空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辉，一只手将王辉转过身揪住衣领提起来，快速的将剑刺进王辉的身体，将他狠狠地钉在墙上。
一阵疼痛感席卷而来，王辉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鲜血，吐在剑上被剑吸收。
夜空冷漠地盯着王辉，问：“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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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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