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玩儿了!”春生两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再次落入有鱼手中的沙包,气闷地忍不住跺脚吼道,可刚一吼完他小小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觉得自己这般言行显得有些输不起,于是忙又改口道,“休息一会儿再玩。”
朱年年闻言立即便从怔愣中回过了神,看着春生嘴噘得老高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朱年年笑着上前拉他到一边坐下,半安慰半哄道:“好,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方才小春生一定是太累了没了体力才没接上沙包的,休息下就好了。”
春生听了朱年年这番安慰,郁闷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甚至他觉得朱年年说的便是事实,他就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会接不到的沙包的,否则他怎么可能输得那般惨玩了那么久连一次沙包都没接到?
春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此刻心底哪里还有不高兴,只恨不得快点恢复体力一会儿再玩一场好翻盘。
“小姑姑小叔叔,我进屋喝点茶,很快回来!”春生说着也没等朱年年和有鱼回应拔腿就跑,跑了一段距离似又想起什么,突然回头道,“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再开始,不准偷偷玩!”
朱年年看着兴致再度高涨的春生心下觉得好笑,点了点头回应道:“知道了,一定等你回来,放心吧。”
“你怎么老哄着他,不怕把他宠坏了。”有鱼微沉着脸看着朱年年闷声嘟囔道,“那小屁孩也够好哄的,怎么你说什么他都信呢。”
还说别人呢,你也很好哄好吧!朱年年闻暗暗撇了撇嘴腹诽道。只是看着眼前好似在闹别扭的有鱼,朱年年又觉得他这样可爱极了。
没再继续哄孩子这个话题,朱年年想到方才游戏情况,说一点不郁闷是假的,于是此刻趁着春生不在也忍不住埋怨有鱼几句:“小鱼儿,你刚刚也真是的,自己那么拼命接那沙包也就算了,可好歹也让我和春生接一个嘛。”
有鱼听着朱年年这抱怨不由无奈地笑了笑:“我承认对春生那小孩我是没想过让他的,都是男孩子,我想着让来让去反倒容易伤了他的自尊。可对你,我是有让的,这你可不能冤枉了我。”
朱年年闻言不由一怔,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有鱼,显然没看出有鱼哪里让她了。
有鱼见状自然继续耐心地同朱年年说明:“玩到后来春生都是直接只朝你的方向丢那沙包的,我倒是也想着让你接,可是好几次我看那沙包都快要打到你的脸了你都还没反应过来,我自然忍不住赶紧上前去接,怎么着也不能让那沙包把你砸伤了吧。”
朱年年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似乎的确是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差点要被砸中了,结果沙包最终都到了有鱼手里……好吧,好像真冤枉他了。
朱年年此刻可以说是完全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在这个游戏中的表现有多弱……
有鱼大约是从朱年年的反应中看出了她心底的想法,于是又开口安慰道:“其实主要是春生丢球技巧不好,光往你面上砸,你自然也不好接。一会儿换我给你丢,保准让你接到。”
朱年年听出来了有鱼的安慰,不由笑着摇摇头道:“我接不接得到不重要,不过一会儿你一定得让着春生让他接到。我刚刚哄他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这回可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有鱼见朱年年还在帮春生考虑,不由蹙眉道:“我让他那不是骗他吗?便是让他成功接到了沙包也不是他自己真正的能力。”
朱年年听了有鱼这番却是不认同地摇了摇头:“小鱼儿,春生才多大,你这套想法不适用于他。和小孩子相处,有时候就是要哄哄的,他们不懂那么多。”
朱年年说着见有鱼仍旧没给回应,忍不住嗔道:“你要说骗或是伤自尊,那你方才说好了要让我就不算是骗我、伤我自尊了吗?”
“那怎么能一样!”有鱼这回想也没想便反驳道。
“怎么就不一样,说起来我还比春生大这许多呢,真要说伤自尊的话,我更容易伤。”
“男孩对女孩多些照顾也是寻常,况我与你的关系。”有鱼觉得心底有些受伤。
其实朱年年自己方才那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此刻见有鱼如此,她不由心下暗骂自己。她哪里见过有鱼这副委屈受伤的模样。
“小鱼儿,我懂你的想法。”朱年年轻咬了咬唇低声继续道,“只是不是每个孩子都如你一般早慧的……总之,今天先让春生玩得高兴些吧。”
有鱼深深看了眼朱年年,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知道了,我一会儿一定让他接到。”
朱年年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也不太好受,也不知被她这般“教育”小鱼儿此刻心里会不会难过。
“我错了。”
耳边突然响起这三个字,朱年年着实被吓到了,此刻正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有鱼。她怎么也想不到有鱼竟然会突然认错。
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朱年年方才回过神来,不自然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其实你也没……”
“我知道自己错了。”有鱼又重复了一遍。
朱年年一噎,但她从有鱼脸上看到了坚定与坦然,便也明白他此时不需要安慰,于是朱年年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转而欣慰地笑了笑道:“没事的小鱼儿,你自己也还小,而且你是早慧之人本就与普通孩子不同,有些事体会想法不同也属正常。”
有鱼看着朱年年一本正经开导他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咦?春生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朱年年看向厨房的方向不免生出了些担心来,春生他该不会被他娘训了吧?
有鱼此时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朱年年道:“一会儿出去玩吧,别在这院子里了,刚刚说你伤了手的。”
朱年年闻言登时也意识到了问题,忙连连点头道:“小鱼儿还好有你提醒,我都忘了这事了。”朱年年想着越发担心起来,“天,也不知道方才阿奶听到动静了没,定是听到了。”
“便是听到了也没事。”有鱼看着朱年年微挑了挑眉,“你伤了手又没伤着脚,总还是能跑的。方才你一个沙包也没接着过,说是伤了手的缘故倒也合理得很。”
朱年年没好气地嗔了眼有鱼,这算是安慰吗?
“我回来啦!”春生边愉快地高声喊着便朝朱年年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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