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荥儿的话,月伴眠微微一笑。
“爷爷是不会看走眼的,他中的确是‘碧眼铬铁头’之毒,且这毒量也不少。他只所以能撑这么长时间,必是有特殊原因,受咱们家条件所限,我一时还找不出是何缘由来。”
“找原因做什么?不是中什么毒就用什么血清解嘛。”
“可这是岭南特有之物种,离咱们相去甚远,如何寻得这血清?”
“既然咱们这里出现了这种蛇,逮它一条,这事不就能解决?”
“丫头你说的轻巧,这种蛇必是有人专门饲养,从岭南之地带到这里来的,我们如何捉得?”
“那带这种蛇的人必然会带有解药,我们找到那人不就行了?”这时,长福插话道。
“这事我自然考虑过,可我们一无所知,又该到哪里去把人找?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控制住他的病情,再慢慢寻找解药。”
“先生现在已是让他好转了,难道就不能将它控制住吗?”
“眼下还有些难度。”
月伴眠刚说到这里,那青衣人突然咳了两声,然后,便醒了过来。由于他功夫了得,即便是从房顶上掉了下来,也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些地方被蹭破点皮而已。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这是屋里,是你从天上掉下来的。”荥儿笑着说道。
青衣人自然能听得出这是玩笑话,便用手指勉强顺了顺自己还有些潮湿的乱发,讪讪地说道:“看来姑娘是把我当成神仙了。”
“神仙?”荥儿笑了,“天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埋汰的神仙?看你这个样子,难道是在天上打扫卫生的不成?”
她这一句,让众人都笑了起来。
“荥儿不得无礼,这位壮士只是来自于北极冰漠之地,哪里会是来自天上?”月伴眠不动声色地点出了他的来历。
“先生是如何晓得的?”青衣人忙站起来施了一礼。
“此事并不难,只是不知壮士姓字名谁啊?”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乃北极夜行族、青衣派、青衣望海之二弟子青衣观词。”
“那你本家之姓是什么?”
“原本姓曲。”
“噢,原是曲观词壮士。失敬,失敬。”
“喂!我说这位青衣大哥,你说了这么长一串,净是什么青衣派,青衣什么海,青衣什么词的,难道你们这一派都是唱青衣的不成?可我看你这长相,打扮起女人来也并不好看啊?”荥儿不解地问道。
“我说丫头,此青衣非彼青衣。你说的是戏曲中的青衣,而他们却是武林之中的门派,两下根本不搭界。”
“那他为何要姓曲?不是因为戏曲又是什么?”
“哈哈,他并不是因为要唱戏才姓曲,是因为他姓曲所以才唱戏。”
“瞧瞧!我说得没错吧,他们就是唱戏的嘛。”荥儿笑着说道。
“嘿!我都让你这丫头带沟里去了。他本就姓曲,是一名侠客,与那戏曲根本就毫无关系。这下你明白了吧。”月伴眠忙说道。
“噢,就算是吧。”听了此话,众人便都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我看曲壮士似乎是居无定所,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寒舍住下,也好给老朽帮些忙。”月伴眠知道青衣派是正派,便直言道。
“此来不打扰您老人家吧?”青衣观词客气道。
“这有何打扰的?老朽我喜爱热闹,这人多了,不就热闹么?”
“如此晚辈就讨扰了。”
“你本来就没客气过,爷爷说有人冷不丁的从房上跳下来,就去扇一个人的耳光,想来就是你吧?刚才我还纳闷呢?你若是个唱戏的怎么会有如此的本领?我说戏曲大哥,你就安心住这儿,得空也教教我那扇人耳光的本领吧?”荥儿来到他的跟前,笑着说道。
青衣观词脸有些红,他用那只仅露出的眼睛,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这种不雅之事,提它做甚?我也是一时气盛,才会打人的,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不学也罢。”
“哼!怕是你的独门秘笈,不想教我罢了。不过,我一个女孩子家,就是有人教那种东西,我还不愿学呢。”说罢,便扭头走开了。
青衣观词尴尬地对着长福笑了笑,便往无弃身边走去。
“看这小兄弟中毒不轻,我能帮上什么忙不?”他问月伴眠。
“目前来说,谁人都难帮上忙。这孩子毒入血液,只有时常排排毒血,方可缓解病情。”
“若是老放血,那他不就死了吗?”长福问道。
“是啊,若是放得多,肯定是不行。因为他的造血能力有限,产生的新鲜血液若是赶不上所放之血,慢慢的他便会缺血而亡。不过,就从现在中毒的情况看来,他的血液会越来越粘稠,恐怕到时得靠东西往外吸才可以。”
“那这好办,就让长福拿嘴巴给他吸两下不就得了。”荥儿说道。
“哈哈,你这丫头,你可知这小子的血液有多毒吗?就长福这身体,可能吸不上几口,自己便也就一命呜呼了。”老人这一说,倒把长福和荥儿吓得一哆嗦。
“真的会这样吗?”二人同时问道。
“前辈说的没错,这种毒的确是厉害的紧。对于前辈刚才所说的造血能力,在下倒是可以给他输入些真气,促进他的造血能力。只是这个度,不知该如何把握。”
“呕?你既有此心,不妨试试。至于这个度嘛,我可以用这银针来计量,你听我指令,只管给他输入真气,我说停你便停也就是了。”
“好的,就听前辈安排。”说罢,二人便开始做准备工作。
长福和荥儿将无弃扶起坐定,观词盘膝坐于他的身后,只见他屏气凝神,暗暗运气。月伴眠将所有的银针取下,只留一枚在他的眉心轮。他轻轻转动,待那银针进入到一定程度之后,便罢手等待。
观词运起功来,便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进入到无弃体内,通过那枚银针的颤动,老人判断着他所能接受的情况。
约有一刻钟,观词之脸慢慢涨红,两颊之上汗水渗出。看那银针已是被顶出不少,且无弃的脸上也红润了些许,老人便让观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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