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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昏君驾到》第7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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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为天下之主,普天之下,无论长幼男女,都是朕的子民,父母有教养之责,无滥杀之权,自今往后,杀妻子儿女者,死罪。因朕要教授女子识字而心怀不满杀妻子儿女者,属大不敬,加一等,遇大赦,不赦。”天子平静的将当日大朝上自己那句话,重述了一遍,有些迟疑的问道,“故此朕想,就算是愚蠢狠毒到极处的,想想自己的项上人头,也不敢弄出人命来吧?”

“陛下,臣以为未必。这世上总有些不可教化之徒,枉费陛下爱民仁慈之心。”陶梧显然不打算为了奉承天子而闭着眼胡说八道。

“那就没办法了,若真有敢犯者,那就是他一心为恶,不可教化,不是朕不教而诛。”天子无奈道,“既然修改了律法,就必须按着新的来,若肆意宽纵,谁还拿国法当回事。以前说天子之命不出长安,来日就该天子之命不出麟德殿了。明知故犯,当朕说着玩儿么?”

“不过怀恩那个要立刻入户清查人口,谨防有不满朕政令,歹毒起来杀妻杀女者,且暂缓缓吧,世风民情,不比你们治军那般,还是和缓些,别好心办坏事,逼出些人伦惨剧来,卿说是不是?”天子一付商量的口气。

“回陛下,臣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如今戍卫长安,管着内外治安的是他,他这么急,总有缘故。”陶梧道。

“既然如此,就先准备起来,若真的境况糟糕,也只能这么办了。来人,传朕旨意,令京兆尹挑选稳婆,尽可能多的选,挑些人品厚道,记性好的,选上来从新教,所以不管有没有接生过,都可以。”天子吩咐道。

戴权自去传旨,陶梧想起一事,拱手说道,“陛下,前日臣看着宫门下钥时,见国子监司业李大人形容狼狈的自宫中出去,精神恍惚,臣怕出意外,故此派人送他,却没想到,派去的人,意外听到些不大对的事。”

“李准?为了朕要建太学的事,发了疯的赶上来大闹,说朕处处变动求新,国家不稳,必然生乱,唯有让读书人安心耕读科举,莫要学些邪门歪道,天子修德无为、垂拱而治,方是江山万年的样子。朕就问起,说他家儿子皆不成器,四书五经读的傻了一般,女儿孙女又都不识字,就算朕新开太学,他儿子也读不了,顶多让他孙女们认个三字经罢了,他凑上来闹什么?跟他有什么大的干系?他就疯了似得磕起头来,仿佛要撞死一般,故此朕就命人将他扶出去了。”天子想起此人前日言行,也有些莫名其妙。

他话是不好听,但李准说的也不是人话啊!等他一句话说完,那人就仿佛发了疯似得,说自己糊涂,误了儿子女儿孙女,非要请罪。

“昨日傍晚,李准家人去京兆尹报案,说他家孙女,丢了两个。”陶梧道。

“丢了?他那种恨不得把家里女孩关起来不见人,生怕她们哪里不合女范的德性,他家女孩儿能怎么丢?丢哪儿去?”天子一听,声音就冷了。

“说是李夫人带着出去拜佛,半路下去走动,就走丢了。”

“确定是出去时走丢了,不是弄死丢出去了?”天子紧攥着手中的一串猫眼,火冒三丈,“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一个国子监司业,全身都是学问德行,还真是歹毒胜虎不成?”

“还没查清楚,不过是我前日发现不对,通知了金吾卫,昨日金吾卫上知道报案,返回来的消息,毕竟还没查清。”陶梧道。

“恩,那就等京兆尹出了结果再说。”天子皱了皱眉。

京兆尹一收到报案,先是发了寻人的告示,然后派人跟着李准家的仆从出城指认,按照仆人指出的走失地点,将方圆五里都搜了一遍,也没找到人,想着两个女子若是在城外丢了,十有八九是出了危险,故此留了人,接着四散开找。

“京兆尹大人这是要大海捞针?”居怀恩看着愁眉不展找到金吾卫上来的京兆尹蒋昉朔,问道。

“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接着找行吗?这事儿可是皇上下了明旨的。”蒋昉朔抱怨道。

“将他家跟着的仆从带回京兆府审问,你手下还缺熟律令精讯问的老吏?京兆尹当了七年的蒋大人,这事儿您不知道怎么处置?”

“这么干合适吗?人家丢了闺女,现是苦主。”蒋昉朔苦笑。

“……你不想自己动手就直说。”居怀恩看了他一眼,直白道。

“我家三个儿子如今都在国子监读书呢,没确实证据,我抹不开面子下手不是?”蒋昉朔看左右无人,悄声解释道。

“那就别在国子监读书了,现在赶紧找个先生回家读去,就算今明两年恩科都过不了,正好赶上太学开学。”居怀恩痛快的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你咒我。”蒋昉朔抱怨道,“你哥哥我家里的大小子都十九了,两年还考不上就二十一了。”

“他读书究竟读的怎么样?”居怀恩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关心下同僚的下一代,至少装作关心一下。

“没定性,坐不住,偏还说了不听,要不是家里老太太拦在里边,时刻准备着为了孙子们跟我拼命,我早就抽他了。”蒋昉朔愤愤道。

“要是读的不错就接着读,要是读不进去,你一个京兆尹,就在京城里,消息方便的很,多盯着三省上怎么准备太学课程的,先下手为强,该学什么学什么,索性就等着读太学,科举的事,晚两年考能碍着多大事儿?到时候,你未必想让儿子们考也说不定,蒋大人说是不是?”

“监生改太学生?”蒋昉朔心思动了。

“可以传唤你儿子们恩师家的仆从们问讯了?”居怀恩绕着问道。

“当然可以,身在其位,怎可渎职,哪里那么多忌讳?”蒋昉朔袖子一甩,一付恪尽职守的模样。“你这边有什么消息,给我参照参照?”

“这边刚核对好的消息,还没等写了给你送去,你就过来了,倒也及时。第一,几天前他们家老太太的确出城进香,带没带孙女,城门上的守卫也不会搜查她轿子,故此不清楚,虽然我问过,丫鬟婆子的数目不太多,像是没带,但是人家说自家女孩养的没那么娇贵,不需要一堆丫鬟婆子下人们跟着,咱们能说什么?所以这第一个疑点,就此放着,第二,他家进香回城时,并没什么异常,至少没有慌张异常到引起城门守卫的主意,可他们家说,因要瞒着,只能强忍悲痛慌乱,所以这第二个疑点,还得放着。”

“恩,还有吗?”

“在昨天傍晚报案前,他们家没人出过城,说是因为太伤心了,伤心过度了。”居怀恩语带讽刺的说道。

“哦~”蒋昉朔饶有意味的应了一声,点头,“行了,果然兄弟你办事哥哥放心,这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办。”

“京兆尹大人办的案子多了去了,需要我这里调兵配合时,您随时吩咐就是。”居怀恩看自己一堆事等着,索性开口委婉的送客。

“客气,客气,哈哈哈哈。”蒋昉朔大笑着满意而归。

本就编不圆的谎,到了京兆府那些经年老吏手里,自然是漏洞百出,蒋昉朔晚上传讯李家仆人,很快就审出了结果,连夜将李准和长子带到了府衙,并命衙役们围了李府,第二日,蒋昉朔入宫复旨。

“那日朝后,国子监司业李准回到家中,因对陛下旨意多有怨言,又恨自己儿子皆无用读不出书来,故此将两个儿子痛骂一番,其长子无能且性情执拗,因陛下旨意而此迁怒于女儿侄女,就冲上绣楼,将两个女子扔了下去,女儿当场摔死,侄女第二日也扛不住死了。李准又惊又怕,就命人将两个孙女埋在家里,又对家里人封口,让他夫人出城进香,转上一圈,以备将来多日之后,就说走失多日,以此圆谎。后来进宫面圣,出宫时被千牛卫上陶将军瞧出不对来,派人一打听,才知道他家仆从,近几日颇有些异常,到未确认缘故。不想第二日傍晚,他家方派人来报案。”蒋昉朔奏报道。

“哦?”天子看着蒋昉朔,又想起陶梧,再想起居怀恩,思量片刻,点点头,“既然如此,卿就按律处置,另外,李准长子的死罪,既然朕有言在先,他偏犯了,那就加一等。”

“是,臣即刻去办。”蒋昉朔领旨,拱手告退。

他一出去,屏风后就转出一个人,紫色翻领胡袍,五色玉带,似是一身亲王便服,缓步走到御案前。

“听朕下旨杀人,吓着没有?”天子问道。

“这有什么的,只要这世上还有做下恶事犯了死罪的恶徒,天子就得年年勾选秋决死刑犯,年年下旨杀人。”来人缓缓道。

“你倒想得开。”

“世间无向善之礼,无治恶之法,那臣妾才要吓到。”

“说的也是。”天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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