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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刨江湖》第十八章大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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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酸妇人提着菜筐子和肉进了大院子,进了个小屋就随便把那东西扔下然后朝着另一个屋去了。

大院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屋里,却是人满为患。

抽大烟的消瘦老头子,才下地回来不久的满身大汗的壮汉,还有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公子哥打扮的人齐聚一堂,嚷嚷着。

小屋内摆着一个小桌子,桌上有一张白纸,歪歪扭扭地写着个“大”、“小”、“豹”,桌前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在摇着骰子。

那各色各样的人群通通围着那一张小桌子嚷嚷着。

“大!”

“小!”

那油腻的大叔举着那个骰子瓶,像抽了羊癫疯一般举在空中摇了个三四十下,啪地一声拍在那桌子上。

在万众瞩目下揭开了那骰子的面目,那瓶子里的三个骰子正面朝上赫然是“456”,于是押了小和豹的人丧气地嚷嚷了半天,押了大的自然是美滋滋地把桌上的银子都揣兜。

在场的人又翻腰包找银子押上开始了下一轮。

那油腻的中年男子又举起骰子准备摇的时候,这小屋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你们又在这儿赌钱,看我不报官把你们一个一个抓起来!”

在场的男人们吓得全身上下哆嗦了一下,在看清来人是那个妇人之后,都松了口气催那男子赶紧摇骰子。

“老婆子,你这是要把人吓死,回回都来这儿吓人!”

“那你还回回让别人吓到!”

那妇人根本不理会那男子说的话,接着叉起腰来把这屋里的男子挨个打量了一番,然后指着几个打扮的寒酸的人。

“你们手里有几个钱啊就敢来赌,回去刨你们的山药蛋子吧!”

那几个被指到的男子面色羞红,也不敢说什么闹什么,收拾了收拾灰溜溜地出去了。

那几个打扮的稍微光鲜一些的男子知道自己是不会被这妇人说的,于是又催促那男子继续摇骰子。

“摇什么摇?我这房子不要钱的?”

“在这占地一寸就得交五两银子,占地两寸交十两!”

那妇人大约是心情不太好,怎么看那剩下的人怎么不顺眼,非要见到银子才肯让人留下,不肯交银子就得滚蛋。

那几个男子虽然家里有些臭钱,这下赌钱的心情也忽然被打搅了,心中很是扫兴。

可他们了解知道那妇人尖酸刻薄的性子和大嗓门,觉得十分麻烦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也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那个摇骰子的中年男子见自己的钱门儿都让人撵跑了,心中也是一阵扫兴,可是没人比他更怕他老婆,也只得作罢,把手中的骰子撇在桌子上。

“老婆子,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对面那条街的老李婆子收的房租比我们多二两,我们太亏了气不过!”

那包租婆见人走了大摇大摆地坐到一把藤椅上,翘起了二郎腿,瞥了眼旁边的茶杯。

“老婆子别气了,赶明儿咱们涨它三两,比老李婆子多挣它一两!”

包租公注意到他老婆的眼神,着急忙慌找了个空杯倒了杯茶递了上来。

“这还差不多。”包租婆接过那茶杯举起来牛饮完一杯,把那茶杯撇到桌子上,“闲着干嘛,赶紧去给老娘做饭,买了趟菜还受了半天气,累死个人!”

那包租公答应了两声,跑着去火房做饭了。

吕天虾和楚丁香进了院子不见人,忽然见那包租公从一个屋跑着出来了,唤了声却不见答应,只得顺着那路进了那个屋去。

进了屋只见那包租婆像一坨肉躺在藤椅上,一把扇子还放在脸上睡着了,还发出震天响的呼噜声。

可到底市场上的人很是精明机警,他二人一进屋还没说话,那包租婆就醒了过来,把扇子从脸上拿了下来。

“有什么事儿?”

“我二人来此租房。”

听罢那包租婆这才斜着眼看了一眼,见那吕天虾穿的粗布衫子十分寒酸,一旁的楚丁香着一条布满灰尘,并且裙摆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裙子,心中一阵不耐烦。

“我这房子可贵了,怕你们租不起,还是趁早另寻别家小屋吧!”

说罢那包租婆又懒洋洋地把那扇子放到脸上挡挡光,偏了个头想继续睡觉。

狗眼看人低,吕天虾想在心中问候一下这势力包租婆的家人,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确实半文银子都没有,倒也是自己没理,只得作罢。

楚丁香却气不过,从小家境优越什么时候被人这般瞧不起过,竟还是个买菜都要跟可怜的大爷讲价的市井妇女。

“一个够不够?”

楚丁香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子,从那里边取出一锭金子朝着那包租婆的脸抛了过去。

到底是会点功夫的人,那锭金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包租婆捂着脸的扇子上,发出啪地一声巨响。

听这声响就不难想象那包租婆的脸被打的多疼。

那包租婆险些跳起来骂娘,当手摸到砸在脸上那个东西看了一眼之后,狰狞的表情在脸上僵了几秒之后,迅速切换成了另一幅模样。

“两位客官想住多久啊,给两位安排个靠里的房间。”

“我家的房间又清净,隔音效果又好,二位选择住下来一定会满意!”

这个凑上来的包租婆堆了满脸油腻的笑,牙床都快笑出来了,满脸的肉被这堆笑挤得眼睛就一条小小的缝。

吕天虾看了一眼这个油腻的表情,心中一阵作呕,同时又一阵痛快。

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啊,看你个贪财的丑八怪还有什么嘴脸!

“不劳你费心,清净的房间给我开两间!”

楚丁香显然是自幼见多了这样的嘴脸,内心毫无波动理也懒得理,直接交代那人自己的要求。

“好嘞,我这就去办。”

那包租婆哈药点头了一番便跑着去安排房间了,在路上还把那锭金元宝握在手里看了半天,还放在嘴里咬了咬,然后心满意足地收进了胸前的衣兜里。

吕天虾没有什么行李,安顿好房间之后转身去隔壁帮楚丁香收拾。

楚丁香也早就收拾好,正坐在桌前愣神,面前的茶水都凉了也没喝进去几口,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天虾回忆起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心中隐隐觉得大约和这个古怪的女子脱不了干系,于是在脑中组织了组织语言,想要问个究竟。

“丁香姑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那我就问了啊。”

“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家中究竟是什么情况?”

“知道不当问你还问。”楚丁香似乎是一早就知道吕天虾会这么问自己,只是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知道这路上发生的这堆事情究竟是因何而起。”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就无法解决。”

楚丁香看了紧紧盯着自己的吕天虾一眼,又摇了摇头。

“不弄清事情的原因,无法解决我们就会时时处在这生死一线之上。”

“丁香姑娘,你放心告诉我便是,我拿人头担保我替你保密。”

“想想你的家人,他们一定也不希望你时时处在这性命攸关之中吧!”

楚丁香连看也没有看吕天虾,还只是摇了摇头。

“大侠你别问了,就算你问一百次我也是不会说的。”

吕天虾知道这姑娘是铁了心要闭嘴不透露了,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还怕是会让这姑娘对自己起了疑心,独自跑出去就更加危险了,只好作罢。

“那丁香姑娘你就留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出去看看情况。”

“大侠你万事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吕天虾点点头出了大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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