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
夜色沉沉,颖川公主高凝一身正装的去了太师府。
〖太师府〗
“阿护,你可不可以退兵?不要攻打大齐?”高凝眼里满是期待他答应的神色望着他。
“嗯?退兵不是不可,不过我若退兵有何好处?”宇文护放下手中的杯盏抬眸看着高凝。
“我把我自己给你。我说到做到”高凝眼神坚定的说。
宇文护闻言便答应了高凝的请求,下令退了兵,随后将高凝的外袍脱去,抱着她回到了床上,拉上了床幔,翻云覆雨了一阵。
〖北齐邺都〗
“臣高殷拜见皇上”高殷一身王服,恭敬的弯下腰去。
“殷儿,不必多礼。若非殷儿深明大义相让,此时我大齐边境,只怕早已生灵涂炭,为嘉奖殷儿,日后,朕便封你为济南王,为朕的左膀右臂。”高演笑着说道。
“多谢皇上”高殷微笑着说道。
长恭扶着孝瑾站在高殷的身后,面上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时刻提防,心想“没有哪个帝王可以容忍阿殷这样的存在。”
“哥哥,你怎么了?”孝瑾抬眸看着长恭神色担忧的问道。
“小瑾儿”长恭在孝瑾的耳边小声说“我怕六叔会对阿殷下杀手”
“长恭,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快带你弟弟下去治伤吧,朕打得有些狠了”高演看着长恭,眯起眼睛说道。
“是”长恭一把抱起孝瑾正要转身,脚步忽然一顿,看向了王座之后,心想“那里,似乎藏着个人。”
“长恭,你可是还有事要与朕说?”高演看着长恭说道。
“没有,臣告退”长恭迅速敛去了疑惑,抱着孝瑾快步出去,返回自己的王府。
〖兰陵王府〗
“小瑾儿,你趴在床上”长恭语气非常温柔的说道。
“哦”孝瑾闻言点了点头,脱去了外袍,只穿着一件蓝色的里衣乖乖的趴在了床上。
长恭轻轻地撩起了孝瑾的里衣,看到后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得心疼起来,以指腹轻抚了一下“疼么?”
“没事的”孝瑾闻言忍着后背上的疼痛转头风华自生的笑了笑。
长恭看着孝瑾那风华自生的笑容,身上的它又渐渐的立起来了,感觉到身体变化的长恭慌忙低下头,取出了药膏给孝瑾抹在了伤处“好了,一会儿就不会感觉那么疼了。小瑾儿,等我回来。哥哥先去沐浴一下”
“嗯,去吧”孝瑾闻言点了点头,翻了个身躺好。
长恭见孝瑾点头,便快步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井边,长恭脱下了外袍和白色的里衣,站在井边,用木头制成的水桶从井里打了一桶冰凉的冷水,拎起木桶浇在了自己的身上,试图缓解一下身体某个部位不可描述的情况。长恭一桶接一桶把冷水淋在身上“好像舒服多了”拿起外袍擦了擦,重新穿好了里衣,回到了房间里“小瑾儿,你有伤在身,所以今晚你睡床吧,我打地铺睡”
“不嘛,瑾儿一直都是和哥哥你一起睡的”孝瑾撒娇卖萌的说道。
“小瑾儿,我……我们在睡一起的话,我怕会出事”长恭看着孝瑾说到。
“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孝瑾闻言低下了头。
“怎么会呢。好吧,一起睡。我的小祖宗”长恭只好妥协的爬上了床搂着孝瑾休息。“小瑾儿,你可别千万乱动”
“哥哥,你怎么浑身冰凉的?”孝瑾愣愣的说。
“刚才洗的冷水浴。好了,快睡觉”长恭搂着孝瑾唱着小时候母亲经常给他们唱的摇篮曲哄着孝瑾入睡。
〖邺城皇宫〗
“好了,如今你获此嘉奖,去和你的夫人李难胜自行庆贺去吧”高演坐于王座之上说到。
“是”高殷恭敬的说道,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自从退位的那一刻起在高演的面前便只剩下了恭敬,不能给他铲除后患留借口的恭敬。
长广王高湛从王座后走了出来,看着高殷渐行渐远的身影,微偏头“六哥,这个高殷留不得。”
“九弟,他现在没有还手之力,况且他还是我们的侄子,我可做不出来这么狠心的事情。”高演说道。
“还有六哥你做不出的?那今天攻城之时是谁打的孝瑾?”高湛瞥了一眼高演说。
“至少不能留下把柄,高孝瑾他猜到了当年刺杀高澄的幕后黑手是二哥,这你我心知肚明”高演严肃地说。
“我会帮你铲除高殷,不过六哥你要封我为皇太弟”
“哈哈哈,好”高演闻言忽然笑出了声,眉目流华“不过你怎么帮”
“过几月,会有刺客在六哥你的生辰宴上刺杀,济南王忠肝义胆定会舍命相救”高湛看着高演说道。
“如此甚好,对了。传朕旨意,兰陵王高长恭忠心护国,忧心军士,调遣兰陵王前往齐周边境与慕容国公一同镇守,斛律一族与高孝瑾助朕登基,于国有大功,加封爵位。清河郡王封为清河王,留于邺都辅佐。”高演开口下旨道。
“圣上是要将清河王与兰陵王分开?”宋祁闻言问道。
“高长恭他必须离开邺都,去办吧”高演霸气的说。
“六哥,还是等过完年再派长恭他去边境吧。”高湛开口求情道。
“也可,准了”高演闻言点了点头。
〖北周〗
翌日,天已破晓
“阿凝,这扳指我送你了”宇文护从大拇指上取下了扳指送给了高凝。
“阿护,谢谢你”高凝在宇文护的脸上亲了一口。
“走,我带你去骑马”宇文护拉着高凝的手出了府,牵着一匹马向郊外走去,茂密的树林中,高凝靠在了树干上。
“如今已经入冬了,阿凝你该添衣服了。”宇文护说着解下了身上的黑狐皮毛制成的披风给高凝披上。
“怎么这么快?我出使周国的时候还是春日,眨眼都入冬了。”
宇文护靠在高凝的身边“以前从未想过已三十多岁的我有一天会爱上一个敌国公主”
“阿护!”高凝闻言抬眸看着他。
“我是庶出,自小都受其他兄弟的欺辱,我母亲甚至流落在你们齐国,后来才被我接回。若非是叔父当年赏识,我可能空有一身报复,却郁郁而终。”
“阿护,你现在有我了啊,不要再想那些让你烦心的事了”高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嗯,我知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嗯”高凝闻言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回了太师府。
公元560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高凝嫁给了宇文护。
〖北齐〗
年关将至,大雪纷扬,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街道上挂满了红红的灯笼。
〖兰陵王府〗
公元561年正月初一,长恭坐在桌前,看着温热的酒叹息了一声“唉,也不知阿殷他以后会如何?”
孝瑾修长的手指拿起了一颗蜜饯,放入了长恭的口中“怎么样?甜不甜?”
“甜的”长恭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那不许叹气了。哥哥,如今圣上对阿殷颇为忌惮,我们俩只有对阿殷寸步不离的跟着,才能保全他的性命。若你我稍有疏忽,则阿殷尸骨无存。”孝瑾认真的看着长恭说道。
“好”长恭看着孝瑾那认真的模样,身体又开始发热起来,神情尴尬地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哥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一见到我就神情不对?是瑾儿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不是的”长恭闻言赶忙摇头“是我身体最近有些不适”长恭心想“怎么好意思开口说我对你有了冲动”
“皇上驾到”太监那尖尖地声音打破了两人的谈话。
“臣高长恭携弟孝瑾参见圣上”长恭赶忙起身拉着孝瑾行跪拜之礼。
高演脸上带着几分的笑意,上前几步亲自将长恭和孝瑾扶了起来“长恭、孝瑾你们无须多礼”
“不知圣上此次亲自前来臣的府上,所谓何事?”长恭看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高演说道。
“坐”高演并不急于说,先让两人坐下,这才缓缓开口“如今齐周两国势如水火,先前宇文护准备派兵攻齐,如今虽然收手,但新帝刚登基不久,难保他不会有所动作,朕忧心边境安危,欲派长恭前往镇守,不知道长恭你如何看?”
“这……”长恭犹豫了一下说道“臣最近身体不适,恐体力不支;况且还有几位老国公在,臣还是不要去班门弄斧了。”
“身体不适?”高演仔细地看了看长恭,随后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孝瑾开口道“这好办,你陪你弟弟玩耍一次就好了。”
“圣,圣上。臣不能那么做,所以圣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长恭连忙回答说。
“长恭,你带兵打仗的能力朕还是清楚的,相信长恭也是不希望边疆的将士和百姓平白蒙受战乱之苦的,对吧?”高演看着长恭温和的笑着,语气中透出了威胁。
“蒙圣上看重,臣遵旨”长恭无奈只好妥协道。
“三日后轻装去边疆,朕会亲自率满朝文武为你践行”
“谢圣上”长恭拱手道。
“好了,朕也该回宫了。你呢,?”高演起身大笑了几声,带着宫人回了皇宫。
“哥哥,你告诉瑾儿。你到底怎么了?什么找我玩耍”孝瑾疑惑地看着长恭询问“你不许敷衍我”
“就是这里”长恭脸红红的,孝瑾被吓得怔住了“阿兄你,你都这样了!为何不说?”
“我怕我说了你讨厌我,躲着我,不再理我怎么办?”长恭脸红红的说着。
“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孝瑾让长恭靠在床上,.............................................................
“放心,这不是脏东西,.................”长恭脸红红的说,他的后背上已经全是汗水的靠在床榻上。
“哥哥,你好点儿了没?”孝瑾担心的问道。
“好多了”长恭拿起了孝瑾那绣着高山雪菊与萤火虫的手帕给他擦了擦手“小瑾儿,你为何要帮我?你就不怕下次不止这样简单了吗?”
“因为我在乎你。好了,哥哥你该休息了。三日后,你还要去战场呢”孝瑾扶着长恭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你先睡,我去洗一下你的里衣。”
“别走”长恭的手用力一拉,孝瑾便倒在了他的身上“这样抱着陪我可好?”
“好”孝瑾点了点头,不敢乱动的任长恭抱着。
〖北周长安城〗
“高凝,你为何不杀死宇文护呢?杀了他对你们齐国只有好处,所以我希望你帮我”皇后独孤般若召见高凝说道。
“我念你丧父,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就算阿护有逼他,但是丞相他当时之所以自尽,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高凝说完转身离开。
〖北齐〗
三日后,长恭神清气爽的穿着战袍从府内走出,文武百官皆来为他践行。
“哥哥,你答应我。平安回来可好?”孝瑾看着骑在旋风马上的长恭说道。
“好,孤答应你”长恭闻言点了点头“众将听令,立刻启程。”
“是,殿下”将士们一起回答说。
长恭便带着自己的军队轻装前往了边关。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便到了高演生辰宴的那天。高演在昭阳殿内宴请在京中的群臣。
“来,朕敬诸位一杯。多亏诸位的辅佐,朕才能享有这大齐江山”高演看着坐在底下的大臣们说道。
“谢圣上!”
突然间一道寒光一闪,一柄长剑骤然出鞘,那长剑朝着高殷所在的方向而去。
高殷看着一点点靠近的长剑,眸光一冷,手中的酒杯径直的扔了出去,身体迅速的向后移动,手臂抬起,欲挡下一击。
“阿殷!”孝瑾想要起身去营救高殷,可却被身侧坐着的三妹舒玄死死的按住。
“五哥,此事很可能是圣上所为,你不可妄动!你若妄动因此出事,你让四哥他怎么办?”舒玄死死的按住孝瑾说道。
“那好吧”
长剑直奔高殷的心脏部位刺去,高殷脚下一动,转身闪躲着,利刃直接从腰间穿过,长剑抽出时鲜血淋漓。
“唔……”高殷口中溢出了一声闷哼,捂住了伤口,踉跄着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来人,捉拿刺客!”高演下令
高殷看向坐在龙椅上的高演,忽然笑了起来“六叔!侄儿祝您长命百岁,守住我大齐国祚!哈哈哈哈!”高殷说完看着身后的柱子,眼中地狠辣一闪而过,径直撞去。
“拦下他”高演的脸色直接变了,心想按照他的计划,即使高殷不死,回去后也活不过半月,可高殷若是自尽,这伤势太明显了。齐周两国势如水火,齐国国内决不能有内乱。”
高殷的头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上,鲜血立刻冒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身体顺着柱子落地。
“该死!”高演从王座上飞奔下来,伸手探了探鼻息“来人,请太医!”
“是”太监跑去请了太医。
孝瑾眸光闪动,趁着大家靠近高殷时,悄然离开,骑上玉红马悄悄奔往边关。
〖济南王王府〗
高殷脸色惨白的靠在塌上,脸上隐约的带有一丝死气,眸光落在了门上,透着淡淡的失望“咳咳咳……”咳嗽间有血溢出,却被高殷随意的擦拭掉了。
“王爷,你怎么样了?”李难胜握住了他的手说“刚刚太医来过,臣妾有了你的孩子”
“那太好了。只是四哥……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已经没有保护你和五哥的能力了……你再不从边境回来,真的就见不到我了,我求你,回来见我最后一面,好不好……多想见你”高殷另一只手不甘心的抓住了衣角“高演,我高殷诅咒你和你的子嗣,无法保住皇位……我诅咒你必定像我一般惨死于亲人之手,我诅咒你必定众叛亲离,孤寡离世……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死不瞑目”高殷眼睁的大大的,气息却已经没了。
王妃李难胜大哭了起来
〖长恭军营〗
孝瑾日夜兼程的赶路的人总算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了边境,人早已消瘦了许多,翻身从玉红马上下来,急匆匆地亮出了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直奔高长恭的大营。
长恭眉头紧锁的看着齐周两国的疆域图。
“哥哥!”
长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由得转身往营帐外看去,只见孝瑾脸上带着焦急与疲惫的走了进来。
“小瑾儿,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府中等着我吗?”长恭扶着孝瑾让他坐在了椅子上“你怎么,清瘦成这样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水,我想喝水”
“给”长恭递给他一杯茶水,随后坐在案后,手里拿着一卷兵书装作看兵书实则深情地盯着孝瑾看。
“谢谢阿兄”孝瑾点了点头,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到长恭坐在案后,手中拿着一卷兵书,眼眸中满是深情的看着自己,缓缓开口道“哥哥,前些日子圣上的生辰宴,阿殷他被刺杀”
“什么?阿殷他的情况现在如何了?”长恭闻言眉宇间略有忧思的问道。
“瑾儿走的时候他身受剑伤,又撞柱自尽,但当时圣上宣了太医,应当无碍。”
“那就好”长恭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后抬眸对上了孝瑾的眸子,看呆了。
“阿兄!”孝瑾抬手在他面前的案上敲了敲,长恭这才回神“啊?什么事?”
“哥哥,你不会又在想些什么吧?”孝瑾说着随手端起了长恭面前的杯盏,里面盈着几片嫩绿的茶叶,茶水略温,孝瑾捧着茶盏,轻抿了一口,有些嫌弃的蹙眉“阿兄,我说你,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儿吗?这么劣质的茶也喝”
“小瑾儿,我想你了。”长恭放下了手中的兵书说道“来,坐孤腿上。”
“阿兄!”孝瑾闻言起身慢慢的走到了长恭的身前,缓缓的坐到了他的腿上,孝瑾的脸腾的一下脸色绯红“高孝瓘,你不准乱来!”
“好,不乱来。只是想这样搂着你”长恭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这还差不多”孝瑾闻言便拿起了自己的茶盏轻抿。
“殿下!!!”李恒手中拿着一封密信,脚下匆匆地走了进来“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李三哥,我和阿兄他什么也没做。”孝瑾慌忙解释道。
“是呢”长恭在孝瑾耳边轻声道“不过孤倒是想和你做点什么”
“别乱来”孝瑾闻言眼里包了一汪清泪。
“逗你的。”长恭说完看向李恒问到“李副将,什么事?”
“殿下,京中密信”李恒看向长恭的时候便将信递给了他。
长恭疑惑地接过了信,打开来看“济南王高殷舍身忠君,为护圣上挡下刺客,三日前不治身亡,圣上赐谥号闵悼王”
长恭看完信后手一颤,密信落地“小瑾儿,我要和你说的事,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好”孝瑾闻言点了点头“阿兄,你该不会是忍不住了吧?”
“孤要说的不是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长恭幽幽的开口道“阿殷,他,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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