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中举醒后,封忆简单的交代他一些事。许诺只要这件事过去,他马上能够得到他全部的四十两黄金。马中举权衡之下,决定铤而走险的收留被通缉的封忆,并咬破手指滴下鲜血向天发誓,如果他告发封忆就不得好死。
解决完这件事后,封忆向马中举要了件衬衣,在地上滚了那么几下。惯例的用泥土抹了抹脸,将自己弄得披头散发的模样伪装成乞丐。旅玄清也如法炮制的将自己伪装成乞丐,只是他碍于身上的伤势没有痊愈,光是走动起来就会牵动伤口,佝偻着腰走在街上都不需要太多的演技,别人都会把他当做是乞丐。
两人在地牢内等到天黑后才偷偷的溜出去,封忆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尽可能的挑一些人迹稀少的角落前行。
不时能够看见有身穿黑衣的人穿梭在大街小巷内,好在两人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的摸到了商会的门前。
考虑到旅玄清算不上战力,封忆没有托大从正面进去,打算找别的地方进去。
“从上面进去,我看到有个地方适合作垫脚。”
旅玄清压低了声音说道,封忆点了点头跟着他来到商会外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底下。封忆犹如一只灵巧的猴子一般三两下的便爬到树上,随后放下一根粗大的麻绳,旅玄清接过麻绳小心翼翼的避开自己身上的伤口,以独特的手法将自己绑住,在树下比了个手势。
封忆心领神会的慢慢将他拉上来,旅玄清借着封忆的力量,一步一步犹如走悬崖一般的走上了树干上和封忆会和。
“这是速降的方法吗?”
看着旅玄清的上树的方法,封忆忍不住开口问道。
之前出门前旅玄清特意让他带上一捆麻绳,原来是考虑到自身的情况,甚至有可能连现在的这种情景他都考虑进去。
“一点不值一提的技巧罢了,我们从屋顶上面过去,注意匍匐前进。从这个角度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行动一定要快。”
旅玄清解开腰间的麻绳,打量了一番地形后迅速的布置了下一步计划。
封忆打量了四周,率先上前一步背对着旅玄清。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阖上了双眼,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金黄色的瞳孔赫然出现。封忆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商会的各个角落后迅速的阖上了双眼,小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不过他还是强撑的站着,不让旅玄清发现自己的异样。
“五个巡逻,三个暗哨。走廊上一个,隔壁房间一个,楼下大厅有一个,我们需要解决两个走廊上的那名暗哨才能进到星洲飞的房间,不过他隔壁还有一个暗哨,不得不处理掉他才能动星洲飞。”
封忆快速的说道,在心中勾勒出了大致的行进路线。
“注意我的手势,等我解决了暗哨你再过来。”
“好的。”
旅玄清也知道自己现在对于封忆来说是个累赘,索性就依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把一切的活都交给封忆来干,他在等待着自己上场的时机。
“第一个。”
没有了身后的顾虑,封忆的身形消失在黑夜中翻越进商会内,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了。对商会的结构他还算清楚,没有任何的麻烦封忆直接放倒了走廊上的暗哨后从窗边探出半边身子示意旅玄清过来。
两人如法炮制的进行了一次‘墙壁直走’后进入商会内部,一路上静悄悄的让旅玄清感到很不自然。然而封忆则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也只好暂且相信封忆的判断。
实际上封忆早就借用黑的力量强化了自己的双瞳,将这商会的里里外外都给看了一遍,确认守卫不多后才如此自信。
最后封忆摸进星洲飞隔壁的房间将那名暗藏在房间内的暗哨放倒后,阻挡两人前行的障碍被彻底的扫清。
封忆直接一脚踹开了星洲飞的房门,没等熟睡中的星洲飞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将星洲飞五花大绑后丢在地上。
“呜呜呜!”
从睡眠中被惊醒的星洲飞发觉自己被人捆绑后不停的挣扎,嘴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声。旅玄清看了一眼封忆,似乎在怪罪他不该多此一举的踢开房门惊醒星洲飞。在封忆捆绑星洲飞的时间里,他迅速的扫视房间的内部,掌握最佳的逃跑路线。
“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再动我就揍扁你。”
封忆故意压低了嗓音在星洲飞的鼻子上比了比自己的拳头,这下星洲飞不敢动弹,只是他看向封忆的眼中不但没有一丝的惊恐,反倒充斥着愤怒。
尽管封忆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星洲飞还是第一时间的认出了他。
“兄弟,非常时刻、非常应对,理解一下。”
眼见自己的伪装败露,封忆索性就摘掉了堵在他嘴里的破布。
“大哥,你要劫人好歹也去找块黑布把脸给蒙上啊!”
重新得到口头自由的星洲飞,开口便是一句吐槽让封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故意干咳几声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容扯开话题。
“我有些事要找你确认,在我掌握事件的走向前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见谅。”
眼见封忆严肃的模样,旅玄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让位。
封忆犹豫了一会,毕竟他和星洲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浅薄的交情。可以的话他不想用这种暴力的形式来逼问,不过封忆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他挣扎了一会后还是让位给了旅玄清。
眼看着一个陌生男子来到自己身旁,躺在地上的星洲飞眼中流露出一丝警戒。他很明显的感受到眼前这人身上那冷漠的气质和外冷内热的封忆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封忆那样的冷漠纯粹是装出来的,而旅玄清的冷漠是由内而外自然形成。
“从现在开始,他问你什么你就回什么。”
旅玄清蹲下的动作显得有些缓慢,封忆注意到这一细节,不着痕迹的在星洲飞视线的死角处扶了他一把。旅玄清向他微微点头,算是谢过了。
“大哥,我说的可是句句发自肺腑之言,你这是干吗。”
星洲飞苦着一张脸向封忆抱怨道,封忆耸了耸肩后收起了脸上的微笑,神情淡漠的说道。
“星洲飞,你是怎么知道钦北村的存在?”
“什么怎么知道,商人们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情报。大哥你在钦北村是发生了什么吗,我听说你现在被执行部的人通缉........”
没等星洲飞说完,旅玄清直接抄起一旁的黑布蒙在了星洲飞的脸上,从桌上取来水壶将里面的水倒在黑布上。
星洲飞不停的挣扎着,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哼。
“会不会太过分了点,毕竟这家伙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的样子。”
封忆看着旅玄清的手段有些不忍,想要劝一下旅玄清。
“他这是在和你打太极,你这么问是问不出来东西的。”
旅玄清用力的按住星洲飞的脸颊,强迫他的开嘴好让水流从湿润的黑布上倒灌下去。
“不过你这手法我怎么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来着。”
“应该是电影吧,这是用来拷问犯人还不会造成伤口,用来逃避司法的一种用刑方式。”
“果然你这家伙就是特工吧!”
“我是对应急事故处理小队的一员。”
“那不就是特工吗,这个名字也真是够俗气的了。”
“在没有得到部长的许可前,我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你的说辞。”
不管封忆如何变化角度想要撬开旅玄清的嘴让他自己承认他就是特工,旅玄清始终都是用这一套来忽悠他。
“呜呜呜呜呜!”
星洲飞的呜鸣声越来越小,封忆才回过神来赶紧让旅玄清把那块黑布给拿开,别把人活活给闷死了。
“咳咳咳。”
如那溺水者上岸一般,星洲飞不停的咳嗽着。旅玄清似乎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等他缓过来,一把抓住星洲飞的脑袋就要作势扇脸,吓得封忆连忙的阻止了旅玄清这一行为。
“你先歇歇,剩下的我来问。”
生怕这个从应急事故处理小队出来的家伙把星洲飞弄成痴呆,封忆将旅玄清从身旁拉开接替了他的位置。
旅玄清回头对他使了个眼神,封忆愣了一会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棒子和糖果并用,他来扮黑脸,封忆来扮白脸。
封忆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看向星洲飞的眼中多了一丝心痛。
“这家伙这里有点问题,是个呆子。”封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身后的旅玄清,“现在我被卷入一件很麻烦的事里,有一件事想要和你确认一下。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就行了,你是怎么知道钦北村是执行部的据点?”
星洲飞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骂人的时候正好撇见了旅玄清那冷漠的目光,顿时吓得变成了个结巴。
“我.....我.........我...........”
“.............”
看着星洲飞结巴的模样,旅玄清目中闪过一丝寒光,上前一脚踩在星洲飞的膝关节上。
“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傻。”
“阿飞啊,早说早解脱啊,我们想要知道的只有情报。虽然商人们总是把情报就是生命这句话挂在嘴边,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封忆一副我很信任你的模样,气的星洲飞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回答他,不然我就断了你的腿。”
旅玄清可没有封忆那么好说话,他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一点一点的加大脚上的力量。这次封忆没有阻止他,他敏锐的五官已经隐隐听见商会的大院内产生了骚乱。
“那是我从一个书生手里换来的情报!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了!”
星洲飞忍耐不了疼痛,开口大喊着。
封忆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身后,他听见人群密集的脚步声,想来用不了多久整个沉睡的商会都会苏醒吧。那个时候再想走就有点困难了,有封忆的存在还会引来一群闻见肉味的苍蝇。他虽说不惧,但不得不考虑身边负伤还未痊愈的旅玄清。
“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
封忆冷声说道,他已收起了嘴角旁的那丝笑容,他已然察觉到了楼下骚乱的声音。
“身穿粗布麻衣自称是书生,脸蛋白的像那抹了胭脂水粉的女人一样,似乎身上带病的样子,不时咳嗽。我发誓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星洲飞似乎也察觉到了外头的骚乱,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对方越容易失去耐心,也不敢托大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他为什么来找你?”
听闻星洲飞的描述后,封忆心中疙瘩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
“和你一样的理由!那家伙说要我帮忙找一个人!作为交换他会用手头的独家情报和我交换,我本想用这份情报敲诈一下执行部的人,谁想到惹到了鬼头上。我要是知道躲在钦北村下面的是那伙人,说什么我都不会靠近那个地方!”
星洲飞提起钦北村时满脸的惊恐,似乎那里有着什么妖魔鬼怪一般。不过事实上钦北村的下面就是一座魔窟,封忆抓着星洲飞衣服的领子,双眼充血死死的盯着他。
“鬼是什么意思?!你知道那伙人是谁吗!”
“他们是胡民!那帮信奉鬼神的家伙,我也不知道执行部什么时候暗中把胡民带到晴川里,还强迫他们加入了执行部。我一听旅营长被执行部带走就想起了他们,因为执行部真正要带走一名营长级别的人是绕不开司法部的。没有司法部的允许,执行部也无法随意对一名营级的军长动手!”
旅玄清在一旁听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关于司法部和执行部之间的关系他只是了解皮毛,确实不太了解,只是听闻过执行部那行事风格和他背后的掌权人。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了执行部可以绕开司法部直接逮捕他,旅玄清的理所当然差点将他葬送。
不过这些都不是封忆目前需要的情报,他双眼冒火的盯着星洲飞,又一次的低声嘶吼道。
“他要你找谁?!”
“我不能说出那个名字。”
罕见的,星洲飞用力的摇了摇头,死都不肯吐露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告诉我!他的名字!”
封忆的情绪变得急躁了起来,他感受到了一股强悍的气息正在朝这边靠近。
已经没有时间,和星洲飞继续纠缠下去了!
“他的名字叫白!”
近乎是用吼的,星洲飞大声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封忆的脑袋犹如炸裂开来一般愣在了原地,脑海内那零碎的碎片开始纷纷的拼接,组成了一副破碎的地图呈现在他面前。
然而,那副地图还未完整的呈现出来,便被人打断。
“到此为止了,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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