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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野望族》sum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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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过《活着》拍的电视剧,当时还小,和父母一块在炎热的午后一起看的,或许是因为年少的缘故,总是认为那个年代的电视剧、电影、或者是动漫都比现在好看很多。时间安排的挺巧妙,中午一点左右,就帮着妈妈做午饭,有时候是我自己做。鸡蛋炒青椒、油炸花生、凉拌黄瓜,黄瓜是刚摘完扔到井里泡了五六分钟拿出来的,那口感,真的是冰爽,有时候下面条。妈妈回来的早了,是要站在阳光下锅台边烙葱花大油饼,早已剥好的大白葱,还有腌的辣椒,红红辣椒花旁边放着一盘切成块的豆腐,边吃变蘸。自然还有咸咸的香椿芽、咸鸡蛋,把这几样食物随便放几样在煎饼里,都是要流口水的。自然是忘不了先泡好一壶金银花茶,父母挑着沉甸甸的担子,汗流浃背的回到家之后,父亲走到水管前,用水沾湿毛巾,边擦着身子,边用水冲着满是泥的脚。走进堂屋,总是把风扇开到最大,然后从里屋往外屋挥着毛巾,口里喊着赶畜生的号子,这是在赶飞来飞去的苍蝇,有一些苍蝇在门口外面趴着,等着门打开时,便挤进屋里,窗户上的纱网也有破洞,所以屋里经常是苍蝇什么的,东屋是唯一可以中午不用关门的,因为当苍蝇悠哉悠哉的飞进去找吃的时候,飞到门口就像是遇到火一样,立马掉头走人。因为天实在是太热了。东屋就是一个烤炉。之后,父亲就惬意坐在木质的沙发上(自己做的,父亲学过木匠,现在以此为生,养活着这个家,很早之前,我还记得,我跟着父亲和上庄的三爷在一棵古老葱郁的核桃树下给我老奶奶做棺材,当时老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还乐呵呵拉着我的手给我找好吃的,当父亲把棺材卯接好,老奶奶抽着烟,乐呵呵的走到棺材前,左瞧右瞧,很满意,还夸我父亲和三爷的手艺好,然后非要让我父亲扶她进去躺会。不愧是老祖,活的就是洒脱,现在已经快满一百岁了,今年年末和父亲去西庄干活,路过寂寥的核桃树下,你会看到一个穿着上世纪服饰的人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用枯槁的手挡着太阳,模糊的看着两个孩子朝她走过来......)翘着二郎腿,拿着遥控器,不停着捏着找好看的节目,这时候桌上已经摆的差不多了,当我光着膀子烙完最后一张葱花大饼,从井里提出几瓶冰凉啤酒,伴随着鸡鸣狗叫。午饭开始了,过堂风总是凉爽的。

就这样,三点左右就放完,一天两集。之后父亲就在沙发上惬意的睡午觉,妈妈在里间里睡觉,我在西屋躺在凉席上沉沉的睡着,不是传来几声鸡叫、狗叫,蝉鸣,其它的时候是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我总是很早的醒来,之后就躺着看小说,通过门上的纱网,先听到父亲喝着茶水的欢畅声,一口气喝完总要带着一声很长的尾声,愉悦的长叹声!然后就看到带着竹帽,披着白色汗衫,随风晃动着,露出结实黝黑的肌肉,下身是一条深绿色过膝短裤,脚上套着带有补丁的布鞋,挑着担子,蓝色粗麻绳缠在扁担后面,在后面摇摇摆摆的。父亲哼着歌,大踏步的往外走,贝勒扭着屁股,咧着嘴,吐着滴着汗的舌头,屁颠屁颠的送到门口。然后,就继续趴在过当里,享受着过堂风,挑衅着看着在树荫下窝在土里一堆打闹的公鸡母鸡。我起来是最晚的,要到下午五点多,在这之前,我睡的迷糊的时候。妈妈总是站在门外朝我喊着吩咐我做什么晚饭

“木耳泡好了,多洗几遍啊”

“绿豆在东屋的柜子里,天热,晚上做点绿豆汤”

边说边啃着刚在园里摘得黄瓜,踢着屁颠屁颠的贝勒,我在恍惚之中“嗯嗯呐”回复着,便又把身子侧倒另一边,抓抓发痒的头发,继续睡。五点左右,起来坐在平房上啃着正好又嫩又脆还很大的黄瓜,看着正在吃着新鲜草的羊,刚刚给割的,热的一身汗,这时候,大叔大婶正走在梁上。通常他们总是晚点出门,完美的躲过了最炎热的时候,也要少很多时间在地里劳动。但,这又没有什么影响,自己家的地,早晚都行。之前,秋收,春种最忙的时候,是几家一块合作的。往往是一大伙,各安其职,连我也有活做。那时候表弟也来了。休息的时候。自然可以瞅着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从荷包里边掏烟丝和纸。自己制烟。先放一撮处理好的烟丝,放到长方形白纸上,然后卷起来,捏住一头,沉沉烟沫。然后旋转,最后,差不多成一个棒槌的样子,用舌头舔一下缝隙,一颗烟就做好了,简直就像是一件艺术品。然后就惬意的含在嘴里,划着火柴,然后就在斑驳的树荫下谈笑古今,插科打诨。我们这些孩子早就边打边闹的往山涧深处的深湖里去了。往往一人在胸前脏兮兮的背心包着刚抛出来的花生和地瓜。当然,在最有灵性的土地里,刚结出的果实也是最具有灵性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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