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大婶正在和婆婆烙煎饼,一个烧火、一个烙煎饼。文昌、我、和本家的华叔,华叔年龄和文昌差个一两岁,但是辈分和我父亲一个辈的。又是本家,我的爷爷老三、华叔的父亲老四。
一起穿过庭院,跟大婶打了声招呼,就招呼正在鏊子旁边站起身来的文远进堂屋玩。一进屋,文昌的双眼一亮,因为,他看到了他倾心已久的东西,正趴在文远家橱柜上,那是在盖着一层碎花布的电话机旁边的绿色订书机。开始玩牌,三个陪着文远玩,一边笑着一边相互使眼色,怎么支使,文远也不离窝,都急的够呛。漫长的一下午,快接近尾声。这时候,大婶在外面喊
“文远,拿个草个子,去屋后把大黑牛给喂了,一天没喂了”文远一开始,不悦意去。
“不去喂,正忙着呢,等会在喂啊”华叔劝他“去吧,没事,我们不看牌”我和文昌也在旁边符合着。文远把牌倒扣在牌面上,指着我们喊,都别看啊,我马上就来。这是大婶又在外面喊。
等到文远走出屋门,坐在我对面的文昌迅速的站起身,手伸到橱柜上的订书机,然后,抓住揣进背心里,边笑着对着我俩挤眼睛边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三个都兴高采烈的等着文远回来。做戏要做全套,即使当时那么小,也懂的有这个必要。等文远喂完牛回来,我们又殷勤的继续玩牌。
看着天也不早了,我把牌一扔“回去了,哥,天不早了,家去还有事呢”“是呀,该回家了,有空在来玩”“那我们回去了哈”出了屋门,大婶还喊我们留下吃完晚饭在走,刚烙的煎饼,卷菜可香了,还要卷些让我们拿回去吃,我们边打着哈哈,边跑出虫鸣阵阵的院子。
之后,文昌哥家里的墙上,就贴满了画报、挂历,都是用订书机夯在墙上的,订书机也光明正大的躺在书桌上,不了解,文昌是怎么跟父母交代的,订书机的来历。
一日,去大婶家玩,大婶把我叫到身边,俯身贴近我的耳朵,一手拢在耳朵旁边,像是和我说悄悄话一样,问我,“千阳,你知道谁拿了大婶家的订书机么”“不知道啊,大婶”“大婶知道不是你拿的,是不是你哥哥拿去的”“真不知道啊,大婶‘’我寻思着,你既然知道谁拿的了,就别让我说出来啊,我可不想坑我文昌哥啊。大婶总是这样俯下身子在你耳边跟你说悄悄话。在文远家玩,玩的久了,大婶先是俯下身子跟文远哥说。我不知道笑的哈哈文远听到了什么,但我听到是“千阳,天不早了,回家去吧,明天再来找你哥哥玩。”这声音也是悄么几的,所以,我就像是听到一个文远还不知道的秘密一样,屁颠屁颠跑回家了。
之后,订书机又躺在铺着碎花布的电话机旁边,文昌被大爷熊了一顿,之后,又不和我说话了好久,他一直认为是我告的密。着实令我委屈,其实,大人间只需在田间或者地头或者乡间小路上,碰下头,相互聊几句,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水落石出,然后,或打或骂,悉听尊便了。
一直记得,在明媚阳光下的庭院里,我们三个边磕着瓜子、吃着花生,边商议着怎样帮文昌拿到订书机的细节,那时候啊!,天是真的不错啊!我们也都还小,也就十来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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