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安全踏上土地,四周一片荒凉,也不知是月亮躲进了云层深处,还是头顶的树木过于高大,总之入眼所见,皆是一片漆黑。
抓着夜无溟的手任由他怎么声严厉色,倪玄就是不肯放开:
“夜无溟,我们在哪里?”
“不知道。”一道淡紫色光晕出没指腹,说话间,夜无溟将光晕点到倪玄眉心,紧跟着,双眼一热,等重新睁开眼睛,所见之处恍若白昼。
“我的天哪这怎么回事儿,夜无溟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居然能这么清楚的看见黑暗里的一切,简直不可思议。”倪玄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她现在的视线简直比二十一世纪夜视仪还要明朗数倍。
“嘘!”突然,夜无溟伸手捂住倪玄的嘴巴,然后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你听。”
倪玄屏住呼吸,耳朵里嗡嗡嘶鸣,她现在全身心都被捂住嘴巴的那只手给吸引了,鼻腔里有浓浓的血腥味,她知道那是夜无溟的,想起不久前那只从夜无溟胳膊穿透的爪子,倪玄好一阵心悸。
“前面有人。”夜无溟并未感受到倪玄的不对劲,径自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倪玄虽什么都没有听见,却还是乖乖跟了上去。
这一次被倪玄抓住袖子,夜无溟没有避开,任由她动作。
一前一后,两人很快走到了一处的竹屋外,竹屋周围有一圈栅栏,栅栏里左右分别有两大块苗圃,里面种满了小菜花草,再往前,就是那座悬空架起的竹屋,里面有烛火光亮,看起来有人居住。
“啊!”
声嘶力竭的男子尖叫从竹屋里传来,紧跟着,是女人的抽泣,趁着夜无溟背对自己,倪玄看向夜无溟受伤的右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右手的袖子被抓的破破烂烂,布块半遮半掩下,那古铜色肌肤上露出了三个深深地伤口,深到惨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血液顺着手臂染红了整只袖子,从头到尾他却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倪玄忍不住红了眼眶。
“夜无溟,我们进去看看吧,正好我有些饿了。”
像夜无溟那样神秘莫测,又冷峻孤傲的男人,若是直接说进去讨药,想必他一定不肯,于是倪玄便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放开抓着夜无溟袖子的手,自顾自往竹屋里走去。
小心翼翼听着身后动静,半响都没见夜无溟有什么动作,倪玄有些急了,正当她还在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夜无溟跟她一起进去的时候,突然,脚下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紧跟着整个身下的地面都瞬间消失,再然后‘嘭’的一声,倪玄呈大字形摔进了黑洞洞的穴里。
“谁?”
竹屋里的人听见动静,一身材魁梧的男人裸着上身走出来,他面容俊朗,皮肤黝黑,露在外面的右臂上有一个大大的裂痕,白色的骨头肉眼可见,他身后则站着一名身材娇小,脸带面纱的女子,那双葡萄色的眼睛闪着幽幽寒光。
男人与女人都看见夜无溟了,他只身一人站在那儿,有风吹过,掀不起他的衣摆,有树叶落下,快到他肩膀时突然调转方向躲避远去,他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儿,身后却似有千军万马,能转瞬就踏平整个森林。
常年与猎物打交道,一眼之间,男人就明了不远处那个男人有多可怕,下意识冲身后的女人说道:
“若儿,你先回去。”
女人点头,临进屋前,回头看了眼还立在栅栏外的男人,随即看着自家院子里那处凹进去的陷阱,道:
“朔朝,陷阱里有人。”
被唤朔朝的男人皱眉,看了眼自家陷阱,目光最后又回到夜无溟身上。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这是第一次,朔朝感受到了数年里他出现时,猎物见到他的那种紧张。
女子虽回了屋,心思却全然在门外,她先才只不过看了夜无溟一眼,就那么一眼,当年被带走后所受的种种折磨,突然再次涌入脑海,那个男人很可怕,可怕到无法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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