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很想说有。”钱思远吸了一口气，然后靠在了一边儿的墙上，这个时候，有辆卡车路过，一如往常激出来了一堆水，华丽丽就飘荡到了钱思远的身上。小问题，他吐出来了那口气，然后扭头：“崔小小，你跟前有那个金皓明的照片吗？”

“或许咱们可以问一下王大可？”崔小小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格外无辜。

许可和钱思远相继摇了摇头，那王大可现在估计在玩审问，怎么可能会理会这边儿？而且，大概主要就是拖延时间吧……虽然并不怎么忠心，但是一种弃子的氛围还是不可遏制的出现在了钱思远的胸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钱思远不禁扭头看向一边儿，路过的老人弯下腰拾起瓶子装进蛇皮口袋，小姑娘拉着男友的胳膊笑嘻嘻地一蹦一跳，空气里多的是愉快的气氛。

“我们可以考虑问下其他人的吧？”许可打破了宁静，充满期待地看向钱思远，“我是真的不信，这么多人，那么多此相关的活动，怎么可能连一个照片都没有？”

“理是这个理，许可老师，你有拍金皓明的照片吗？”

“没有。”

……

“所以，还有其他的有辨识度的特征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钱思远继续开启发言，他用手拍了拍脑袋，努力在回想相应信息。在不知哪里的救护车瞬间驶过之后，他终于从脑袋里挤出了点相关东西，“女，大概二十岁，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当初好像属于各种跳级考的大学，所以年龄要比同届学生小几岁，其他的……”

钱思远算是开了个好头，顺着这个思路，崔小小也开始分析：“她一个人在外面来回的跑，基本上也不换衣服，也就一身运动服。另外，我觉得，不管她再怎么小心，身上应该还是会沾染上一些白色的黏着液。嗯，就是她瞬间移动之后在墙壁上会留下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在运动服上应该还是有点，而且她应该平时也没有功夫对这些东西进行清理吧？再一个，单眼皮，短时间里也不会变。最后，要怎么说呢？她那脸算是长型脸，就像鞋垫一样。”

“这个比喻不是很好。”许可老师拍了拍崔小小的肩膀，“我们可以找点其他的……”

但是瞬间崔小小又摆脱了许可的手，她快走两步到了一边儿，接着摇了摇头，看起来有点恼怒：“我也就是这么跟你们说说，到时候那啥寻人启事上肯定不能这么写。你们知道意思就行了。”

这下许可就没话说了，就站在一边儿点了点头，回了声：“哦。”

“这些东西应该够了。”钱思远合上了天机书，顺便挥了挥。

“你这样玩天机书真的好吗？”崔小小看了一眼，有点无语。

“什么天机书，你可以看作一个微型的有特殊用途的电脑。”说着，钱思远把天机书对着了崔小小，许可老师也凑过来，就见里面是俩个屏幕，就好像是平时的笔记本一样，只不过是换成了手写屏。字体是灰色，虽然有点暗，但是就阅读来说体验感似乎要比那种白色屏幕黑色字体更好一点。

其实也是瞎猜的。

只是许可老师心道，这样的东西在很多地方设计都很有趣，根据之前钱思远他们的经历来看，似乎防弹也没有什么问题。既然如此，关于细节上的内容应该是更加考究，只是好像起到了某种反作用。

和许可一同看过了内容，崔小小拿过了天机书，学着钱思远的样子用手指进行着删改。末了，把天机书重新递过去：“差不多就是这样，直接找个地方打印好了。”嗯，好像某种反作用也应该提一下，此时的崔小小和许可老师似乎心有灵犀，她叹了口气，就好像抓什么东西一样直接抓过了钱思远的手，吓的钱思远一惊，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哭笑不得，“那么，钱思远同学，人家本来是为了让字体更有温度，所以保留笔迹，但是，你能不能稍微练一下字啊？不然我们看起来真的很吃力。”

“没有那么严重吧？”钱思远话出了口，还是有点心虚，眼睛不自觉的就瞄向了许可老师，声音已经稍微有点不对劲，但是还是试图去寻找到一种认同，对此，俩个字就够了，“对吧？”

“不对。”许可老师的回答却是很干脆，他的眼神非常正经，看向钱思远后思考一秒，居然还不忘补刀，“钱思远同学，你好好想想看，如果我看得懂你的字，为什么进行删改的人是崔小小而不是我？”

“能不能不要进行举证论证，以后我会用键盘打字的……”钱思远至此转过了身，他已经开始走路，听到身后有人跟着，心里就踏实了一些。在其他人看不见的正脸，他其实脸上有点发红，虽然字丑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影响到日常就很不美好了，他急切想要到下一个环节，就此开始了下半句的话，“我们去找打印店吧？然后，还要散发传单？或者再买点大胶带找地方贴好了。”

“在哪里贴呢？”崔小小跟着钱思远的脚步，发出了令人深思的提问。

“厕所怎么样？”许可老师倒是颇有见解，“所有人都会去厕所的。”

“听起来好像不错。”此刻，到了钱思远的时间，他转过了身，背朝着前面倒着走，看着许可的脸色稍微有点不大好看，“可是真不巧，对于厕所小广告，我只能想到少儿不宜的内容。许老师，我觉得，如果咱们在少儿不宜的内容旁边贴寻人启事，你觉得不被当成一回事给撕下来或者给抹掉的可能性有多少？虽然不是正经真的要找人，但是就退一步说，我们要如何让王大可校长坚信咱们真的有在好好干活？”

许可闭上了嘴巴，虽然脸上还有点兴奋，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崔小小也摇了摇头，她的脸上也是同样的不悦：“虽然女厕所没有那么多黄色废料，但是我认为我一个女生在厕所干这种事情还是挺难为情的。”

终于到了停顿时间，许可及时插过了话，将问题往着眼前引：“好了，我也就说说。先别想那么多，咱们得先去找个地方打印。”话到了着儿，许可瞬间愣了一下，有个东西似乎没有考虑得到，“那啥，钱思远，所有，你知道打印店在哪里？”

钱思远也站住了脚：“我不知道。”

许可垫起了脚尖看了看前面，乱七八糟的店，视线也不能转弯，所以只是徒劳功。可能是真的困了，许可老师一脚重一脚轻，打了个哈欠：“所以去哪？”

此时崔小小路过，顺便拍了拍许可的肩膀：“别担心，问问路人这块的民政局在哪里就行了。”

“嗯嗯。”钱思远听了这话，很快点了头，接着就走到了一边儿，看样子这就是要去拦人问路。

“民政局？”许可还是有点不明白。

崔小小叹口气，她看着眼前这个汉子，不知道怎么反而有点可怜他。相关内容是她的老爸曾经跟她讲过的，而关于这个东西嘛，除了别人告诉，没有结婚的人当然是不会懂的：“结婚的时候都要拍结婚照的嘛，所以，民政局附近都会有不少照相的小店。那样的小店说是照相馆，但是照相的那个洗照片的其实大多数也用的是那种比较大型的打印机。再所以，自然就能打印东西。”

许可点了点头，接着咬了咬牙，他坚强向前的身影让人看着有点可怜，只留下一句让钱思远一时想不明白的话。

“我这三年一定会找到女朋友的。”

看着这样的许可，崔小小跟在后面摇了摇头。

“还没有勇气把时间限制在今年啊，真是让人操心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