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快哭了,“那昱哥哥……他……”
朱清荷重重的叹了口气,“星儿,你告诉表姐,你是不是很喜欢何昱?”
南星轻轻点头。
“这就是了。”朱清荷道:“若是你这样嫁给何昱,他定然会沦为众人耻笑的对象,你愿意看着他被人嘲笑吗?”
南星瘪着嘴,“星儿不想让昱哥哥被人嘲笑。”
“若是不想何昱被人嘲笑,那星儿妹妹可不要让人看见你手上的伤疤,否则不单单是丢了长鱼府的脸,更会让何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你们的亲事。”
南星一副快哭的模样,泪眼朦胧,“星儿不能没有昱哥哥,清荷表姐,你千万要帮我。”
朱清荷露出计谋得逞的微笑,“放心,表姐肯定会帮你的。”
说完,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南星,“这是雪花膏,表姐特意从爹爹那里拿的,每天早晚各涂一次,应该会有效果。”
“谢谢表姐!”星儿接了过来,放在鼻尖轻嗅,确实是雪花膏特有的清香没错。
朱清荷笑意连连,“星儿妹妹不要跟表姐客气,舅舅和舅妈虽然不在了,但长鱼府还没人敢欺负。特别是那些下人,若是有人不听话,你就来朱府找我们,表姐第一个帮你出气。”
南星如何能不懂这话外之音。
在外人眼中,现在的长鱼府就是任人随意拿捏的主。泉叔一直打理长鱼府的生意,他们要针对的人无非就是泉叔。
“星儿妹妹你已经许久没有去朱府了,正好明日轮到朱府举办水宴,星儿你可一定要来。”
这应该便是朱清荷今日来找她的主要目的了。
按理说,长鱼府新丧,现在还是孝期,不能参加任何聚会。
众人都知道长鱼南星是傻女,就算她不懂规矩,朱清荷又岂能不知?身为姑母的长鱼雪又岂能不知?
“星儿最喜欢水宴了!”长鱼南星拍着手道:“明日星儿一定要去。”
朱清荷但笑不语,笑意溢出了眉眼!
翌日,南星早早起了床。
“大小姐今日要去朱府?”小绿替南星梳洗完毕,开始往南星手上涂抹药膏,语气里满是惋惜,“小姐原来的手多好看呐,这伤口未免也太奇怪了些,怎会连雪花膏也不起作用。”
南星看着右手丑陋的伤疤,什么也没说。
见南星不说话,小绿赶紧闭了嘴,照例替南星插上了那支白花簪子。
“大小姐要穿这身衣服吗?”
水绿色的衣衫,南星以前去参加水宴时最爱这个颜色。
“这件吧!”俏丽的手指所指向的,是沉闷的黑色,也是南星以前最讨厌的颜色。
小绿微微怔住,她不记得南星有黑色的衣服,但还是伺候着南星穿上了这身暗沉的衣服。
南星的脸本来带着些稚气,但在一身黑衣的包裹下,竟然显出了几分别样的成熟韵味来。看着这样的长鱼南星,小绿有一瞬间的错觉,眼前这位长鱼府的大小姐还是以前的大小姐吗?
“那只玉箫呢?”南星出声打断了小绿的沉思。
“在这里。”小绿打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里面是一个白玉制成的玉盒。
“今日的水宴,便以此作彩头。”南星打开玉盒,整支萧碧绿通透,奇异的是在其六个孔洞周围是鲜艳如血的红色,极为罕见。
“大小姐,这……”小绿有几分犹豫,“这可是老爷送您的及笄礼。”
“我知道!”南星目光悠远,若非必要,她又怎会以此作彩头。
“那小姐您……”
“拿上吧!”南星合上盖子,率先出了房门。
小绿不再犹豫,赶紧用布将盒子包裹起来,紧紧跟在南星身后。
大雪在昨夜方停,院子里的积雪还未来得及清扫,每走一步,便在雪地里留下清晰的足印。
倒是长街已经被清扫干净,并不影响马车通行。
太阳已经露了头,今日天气不错,注定是个举办水宴的好日子。
所谓水宴,当然与水脱不开干系,盛行在长风城的千金小姐间。与行酒令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将酒换成了泡过花的水。
长鱼南星生性喜欢热闹,从不落下任何一场水宴。每次水宴,她都会输掉彩头,从未赢过,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而每次长鱼南星的彩头,都是众多千金小姐争抢的对象。虽说那些彩头在长鱼府算不得什么,可一般人却是不能轻易买到。
马车很快就到了朱府大门口,这里早已停了许多马车,看来她们到的比较晚。
门口的小厮紧跑几步上前,见到从马车里下来的长鱼南星,有一瞬间的晃神。
“水宴已经开始了吗?”
待南星出声询问时,那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回道:“还未开始,都在等您呢!”
“那走吧!”
刚走了没几步,又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南星回头看去,立马认出了马上的人,是江若木。
“今日有行酒令?”
“正是!”小厮回应。
水宴是千金小姐间的游戏,行酒令则是年轻公子的消遣,水宴和行酒令极少会凑到一起,今日倒是奇了。
南星在心里轻哼了一声,装作不认识江若木似的,转头迈步进了朱府。
府内的积雪都已被清扫干净,露出石子路本来的颜色。
两条通道,左边是去往行酒令,右边则是水宴。
南星被引往了右边。
“星儿妹妹,你可算来了!”隔着老远,朱清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今天也算是高兴的日子,怎么不穿你最喜欢的衣服?”朱清荷脚步轻移走到近前,眉头微微皱起。
“本来是穿了,可今晨去给爹爹和娘亲上香时,香灰洒落下来将袖间烧了个洞,这才换了身衣服。”
南星想起今天去上香时,故意将香灰抖落,香灰在袖口烧了个明显的大洞。
小绿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捧着装玉箫的长盒。
此时已有其他人围了上来,朱清荷不好再说什么,默默站在一旁。
“长鱼大小姐今天带了什么彩头?”也不知是谁率先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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