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那愁湖畔,安静得异常可怕。我愣愣看着杜唯,一时无法言语。
“唉,我就知道,你定是不信。”杜唯无可奈何瞧我一眼。
不!那场梦!我信!我信的!我心里在呐喊。却不敢言他与我做着同一场梦,若不是那场梦,谁会仅凭衣服相信画上之人会是我,连五官都没有,可他……为什么也会做那场梦。
“请杜少爷请留步。”我不知想到什么,急速说完,转身跑开。
杜唯伸手却停在半空,不明所以望着我越跑越远的身影。
自我来这杜府,我甚至连做这梦两次,这梦是要告诉我什么?
一口气跑回小厢房,关上门,来不及放下手里的包裹,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翻出草儿送过来的漆黑红色勾花的木漆盒子,里面放着一件水蓝色的衣服,记得我第一次瞧见,以为杜唯帮我把云画的衣服赎回来了,果然!今日翻出一看,竟与画上那女子衣服一模一样。
明明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却胆小害怕不敢接受。
将凤冠霞帔与杜唯送的衣服收拾好后,我熄灯躺下,在床上碾转反则,期待去梦里会会那位白衣男子,却又怕见着身体不受我控制。好不容易睡着,却一夜无梦,还早早就醒了。
“云画姐姐,早——昨晚没睡好吗?”帽子在小筑摆放早餐。
“岂止没睡好,简直一夜无眠啊——”我伸了一个懒腰,大摇大摆坐下,杜唯那厮不在,偷吃一个油炸汤圆。
帽子见着我这样,难得不对我行为说教。
这油炸汤圆,外圈香香脆脆,里面软软糯糯,全无甜腻粘人的感觉,好吃,我再吃一个。
“早啊——云画。”
杜唯!呛得我差点被一口汤圆噎死,突然上来一只手在我后背顺气,吓得我赶紧喝了一大口米酒,站起来。
“你真是不小心,连吃东西都会噎住。”他自顾自说完,坐下,帽子已帮他盛了一碗蛋花米酒。他喝了两口,像想起什么,“云画,你为什么站着?坐下吃呀!”
想起与他第一次吃早餐的情景,我哪敢与他同桌。
“帽子,你也别站着,你们俩一起坐下吃呀。”他见我未动,侧身又对帽子道。
谁知帽子与我一样,对他的话充耳未闻。
他两眼在我与帽子之间,飘来飘去,最后幽幽而道:“本少爷吃完要出去,谁吃的快,我就带谁,吃的慢的就留下来看家吧。”
此话一出,我与帽子竟同时坐下,手持包子馒头,大口咀嚼。
他一副奸计得逞得模样,乐呵呵咬了口花卷。
这次回杜府,与上次完全不同,吃早饭不用看杜唯脸色,也不用为了还钱,去洗什么衣服,洗不完还得饿肚子。
我与帽子都吃好早餐了,他竟在那笑眯眯看着我俩慢悠悠咀嚼。
“拜托,少爷,你能不能吃快点呀。”我有点焦急对杜唯道。
没想到我说完,那厮竟然别有深意对我眨了眨眼,麻得我一哆嗦。你能想象一个俊俏的年轻男子,对你调皮眨眼吗。换作张路,兴许他眨眨眼还不错。
帽子虎着脸,目光在我与杜唯脸上,来回游走,最后倒是一把扯住我,“说,昨晚你对少爷做甚了!”
我无语,甩开帽子,“什么叫做我对他做甚,不是他对我做甚!”
帽子倒是很认真的思考,“那……少爷对你做甚了。”
“啥事也没做。”我朝帽子翻了一个白眼。
终于,杜唯用完早餐,带着我与帽子一起出来,说好久没去慈善堂,还让下人备了一个简陋的马车。
我想到第一次我去慈善堂,是被容哥拉着跑过去,这次就不一样,有车,终于不用跑了,还是跟着体贴点的人好。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我居然要与杜唯那厮同处,帽子在外面赶车。
杜唯上车就闭目养神不在于我说话,帽子在外安静赶车,我一人瞅着杜唯,想问的话也问不出口,好焦急。现在回想到他早上调皮,对我眨眼的样子,还是一阵肉麻,与他一起坐车简直坐如针毡。
“那个推你落水的女子,还有印象吗?”杜唯闭着眼,幽幽开口。他讲话很多时候都分不清他话里的味道。
“谁?哦,那个小姑娘呀,有点。”我百无聊赖,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那女子,是你大姐云初的侍女。唤作宝儿。”
“我哪有什么大姐叫云初。”
“现在你不扮着云画吗,云画的大姐,当然就是你大姐,此人若是撞见,还是绕着走比较好。”
“少爷,这是什么理!她大姐就是我大姐,难道他的爹是我爹,他的夫君还是我夫君。”我不开心。
杜唯睁开眼,在我头上敲了一扇子,我不满捂着头,拿双眼瞪他。
“还瞪,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突然,他噗呲一笑:“别想了,你夫君只能是我。”
哼,我不理他。
“难道你真想嫁给皇上,或一个藩王?”
“感情你比我还了解云画。”
“不敢说,真比你了解多一点。”
我不服气,赌气道:“真是大言不惭,竟说出我夫君只能是你这种厚脸无耻之话。要知道我夫君天注定。”
“我与你本就是天注定。”
我出生到现在,也算见过不少厚颜无耻之人,却没见过如此厚脸无耻的。别开脸,不想与他说话。他倒也还识趣,闭上眼睛也不在说话。
等马车里安静下来,我偷偷瞧了眼假寐的杜唯,笑意盛开,这种感觉,如全身松懈般美好。
“少爷,到了。”外面帽子一声呼喊,杜唯睁眼倒是快。我来不及收住笑意,快速拿咳嗽掩饰尴尬。
杜唯奇怪看我一眼,“你怎么了?”
“咳咳,没事,没事。”我边咳边朝他摆手,示意他快下去。
他奇怪地多看了我两眼,也没多说什么,下去了。刚刚真是险啊,我赶紧给自己顺气。
下了马车,我看了不远处的茶铺,有点失落,容哥今日没来。
慈善堂,我一直以为慈善堂只是一个颁发柴米油盐的厅堂,原来里面还住着好多人,大多都是西岭难民,流浪至上京。在慈善堂帮助下,大多不仅盖了所房子,还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与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
里面有地可农作,并设有各式学堂,有专门教女子纺织,刺绣,亦有教男子算数,识字,骑马,射箭。连小儿的学堂也有。看着慈善堂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一甜腻的女子声音从小儿学堂里传出来。
杜唯听见此声,竟搁下我与帽子,还有这里的被推选出来的孟玉堂孟堂主,一人直接就朝着小学堂走了。
“帽子,你家少爷,这是做甚?搁下咱量,他独自就走了?”
“云画姐姐,说了别吃味。里面是声音素有百灵美誉的林姑娘,他准去会林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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