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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个造火车的》第三十章 绝世新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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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工厂”,见王朝正在聚精会神地摆弄那个旋床。

“旋床”是土名,人家学名其实叫车床,就是用车刀对旋转的工件进行车削加工的那种机床。

因为是在高速旋转中加工的,所以得名曰“旋床”。

说起来,咱中国人的老祖宗,自古就会“旋”。

玉石硬不?古代的玉器制作得精美不?那都是咱老祖宗的杰作,加工时借助的就是“旋”的工具。

只是旋转的驱动,是靠双脚蹬踏装置来实现的。

遗憾的是,老祖宗的装置“旋”了几千年,制作了无数美轮美奂的珍宝,却没想起用它做机器零件。

老外却想到了,不但想到了,还改进了。

咋改进的?把用脚蹬踏,改成了用蒸汽驱动。

这个变化产生的威力,你完全可以想像到。

一台小小的蒸汽机车,竟然能拖动500匹马才拉得起的一车煤。那么用蒸汽驱动的旋床一旋起来,那得有多少双人脚蹬踏,才抵得上那劲呀。

见我和马汉进“厂”了,王朝忙招呼我们过去。

只见王朝正把一个铁棍固定在一个卡子上,金达则拿着一把尺子,在那里左量右量。

我不知他要干什么,叫我过去又是做什么。

马汉显然知道。

他抄起一把铁锨,走到旋床一侧的那个煤炉边,用铁锨铲起一铲煤,一踩地上的机关,两片炉盖哗地打开,露出里面通红的火,然后把煤送进炉膛中。

金达把一个管状装置调整一下,一拧开关,那根被固定的铁棍快速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

刚才还以为我手里这盆水是用作产生蒸汽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缺乏蒸汽,那个管子里哧哧地响着,冲出的蒸汽驱动着待加工的铁棍。

那我需要做什么?

正待问,王朝冲我说道:“高轶先生,您可以先把手里的盆放地上,一会儿我招呼您,您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虽然没端多一会儿,我两手和胳膊已经颇感吃力。

正乐得这样呢。我赶紧把木盆放在地上,然后直起腰看王朝在做什么。

原来,王朝刚才在调车刀,金达帮他量要加工的尺寸。

一切就绪,王朝操作着车刀,慢慢向高速旋转的铁棍凑上去。

嗞!车刀从铁棍的前端,车下一段铁刨花。

那铁刨花瞬间弯曲打卷,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地上。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王朝操控的那支车刀突然变得通红。

王朝停止了进刀,又左右摆弄一下,把通红的车刀退了出来。

“快,高轶先生,该您了。”

该我了?该我做什么了?

是让我把那个掉落在地上的铁刨花拣起来吗?

我迟疑地看着王朝,脚底下蹭着往前挪,拿不准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快点啊,你在做什么,高轶先生?”一旁的金达瞪着吃惊的眼睛看着我,大声问道。

显然,他们不是让我拣刨花。

我把刚要弯下去的腰直起,眼睛看看金达,又看看王朝。

马汉在远处冲我喊:“高轶先生,水,水!”

哦,水,对了,那盆水。

我转身往回紧走几步,弯腰端起了那盆水,然后走向王朝。

王朝和金达的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我明白了,那盆水是用来冷却的,人家的蒸汽炉里原就有水,并不指着这一盆。

王朝身体往后,腾出位置,然后一努嘴,意思是让我出击。

我看着那红红的车刀,一咬牙,把整整一盆水浇了上去。

哧的一声,一股白烟冒起,车刀立即恢复了本色。

不料,我刚做完,王朝脸色陡变:“高轶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金达的声音也大了:“你怎么能这么干,高轶先生?这让我们还怎么干?”

怎么?我还是没做对?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冷却车刀,只需要我几捧水就能解决。等温度降下来了,后面还要继续车。

上大学时,我在校办工厂实习,也是使过旋床的。只是我们的刀具远没眼下这刀那么“脆弱”,它怎么稍一吃劲就变得通红了呢?

所以我也不明白,给刀降温,究竟怎样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于是,一盆水浇上去,简单粗暴,然而,这不科学。

第二刀车下去,又一条漂亮的铁刨花飞舞着升天落地。

车刀又通红了。

“高轶大人,您看这可怎么办?”王朝焦急地说。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金达明显是动怒了:“高轶先生,您刚才是怎么了?连基本的操作工艺都忘了吗?咱们至少还得降四次温,才能车完这个工件。现在可好,正在加工过程中,你一下子就把水给倒光了。现在也停不下来了,一旦停下来,麻烦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捅了娄子了,可我的确什么也不清楚啊。

但在人家眼里,一直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干活的“高轶德隆”,应当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呀。

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看着那通红的车刀,还有金达怒气冲冲的面孔,突然脑洞大开。

既然时间不等人,为避免损失,我发挥自己脑路清奇的优势,迅速制定了“应急措施”,并立即着手实施。

我镇定地对金达说了声:“不用急,我自有办法。”

金达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王朝直眨巴眼睛,马汉愣愣地望着这边。

我摸到自己的腰带,找到结的扣,把它解开。

金达一脸迷惑,王朝的眼睛眨巴得更勤了,马汉则在一旁露出了坏笑。

我说声:“王朝兄弟稍稍让开点。”

说罢,掏出神秘物件,冲着通红的车刀滋去。

随着一条水柱冲向车刀,白烟腾起,随即弥漫出一股令人销魂的独特气味。

离车刀最近的王朝,两手全占着,没遮没拦的,跟那气味迎个正着,逗出两个响彻云霄的喷嚏。

再看王朝,晃着脑袋,随喷嚏而出的几行液体,在面颊上随晃动而颤悠。

远处的马汉暴笑了几声,也不知是笑我呢,还是笑王朝呢。

随着最后几滴液体的放出,我打了个冷战,收回水枪,边扎我的勉裆裤,边朝金达那边打量。

这里,只有他是我的上司,不知道他对我的“新工艺”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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