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月后，我和万头完成党校学习，接着又是公务员转正定级学习半个月。

在此期间，我顺利完成自考专科最后二门考试拿到公安管理专科文凭。授衔命令下来那天，我和万头穿了笔挺的制服，挂上了新授的警衔，万头只挂了二员，我却挂了三司。

他报的公安管理专科函授，还差一年才能修完拿到专科文凭。

贺采采和我一样提前拿到专科文凭，转正定级授三司，张三木早就拿了计算机自考专科文凭，授衔自不用说。

万头的警衔最低，他看到我们三人佩着二毛一，他露出自惭的神色。贺采采还好，在一旁不断鼓励：你明年拿到文凭后，也可顺利晋升为三级警司。

她俩的关系如胶似漆，已成了谈婚论嫁的亲密情侣。

成为省厅的正式刑警，厅里为我们四人都分配了一间单身宿舍。

但不知为什么，章支交待我和万头这几天不要去省厅办公室露面，说有新的更重要任务交给我们。

我和万头上了几天班后，白天索性呆在宿舍不出来。

我和万头一头雾水，宾洁看过我俩几次。

这妞漂亮依然，美的实在没理由。从她脸上看得出，正处于热恋之中，听说从中国公安大学硕士毕业分配在经侦总队的高材生张峻，正在追她。女人有了爱情的滋润，出落得更加风姿绰约。

她有次来宿舍问我：“你和江满红怎么样了？”

我说：“什么怎么样了？”

她说：“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感情的事骗不了自己。”

我说：“自欺欺人？我偶尔会骗骗小姑娘，但从不骗自己。”

她说：“江满红被你骗惨了，她过得很不好。整天闷闷不乐，她心里很爱你，你这臭小子太没良心了。”

我说：“我从没骗过她。她是自找烦恼。”

她说：“那你喜欢过她吗？”

我说：“现在都喜欢。”

她说：“你爱过她吗？”

我说：“没有。喜欢与爱是俩码事。”

她说：“没心没肺！你就不能打个电话跟她好好说说话吗？”

我说：“我想没这个必要了。她有她的生活，她很快会有新的生活和爱情的。”

她说：“她如果这辈子都忘不了你，非你不嫁怎么办？”

我说：“我值得她这样吗？我不是个好人。”

她说：“那确实，把别人睡过了，就拍屁股走人。”

“哇靠！美女师姐，你这是什么话？她这种事也跟你说吗？”

“我们无话不谈。”

“你们女人很在乎这个吗？难道睡过了就要一辈子以身相许？”

“如果当一个女人决定把身体交给一个男人时，她心底已经有了爱。女人是因为有爱才会有性。”

“那男人呢？”我装作向她求教。

“所以我想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你这句话说得好，尝试下就知道了。你不是正在尝试高材生的滋味吗？女人不去尝试永远不知道男人是什么东西。”我坏坏的说。

“所以，江满红现在体会到了男人给她带来的痛苦。”

“你怕吗？她说仅仅只有痛苦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弄不清她为什么对你如此着迷？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哪点好？”

“你说对了。我一个中专生，哪里都不好，请你告诉她尽早死了我这份心。我真心希望她过得好。”

“行了，你这臭小子，以后少糟蹋良家少女。”

“师姐，真是关心我。谢谢！”

“不说这个了，这一年你和万头在梅山县表现很抢眼，能通过总队这种考核的新警确实不多，好好干吧，才开始呢！”

“唉！总队领导对我俩到底有什么工作安排？这几天把我和万头撂在宿舍里，快闷死了。”

“明天就知道了，丁总和章支会找你俩谈话的。应该有新任务。具体我也不知道。”

“谢谢师姐！”

“唉！我问你男人到底。。。。”她欲言又止。

“男人到底怎么啦？高材生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算了，不说了。”

“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跟我说一声。我和万头去教训他。”我嘿嘿的笑着道。

“哈哈，这句话听着舒服，凭这句话我认你这个师弟啦！”

第二天，丁总办公室。

章支已坐在旁边，禁毒总队文副处长同章支坐在一起。

我和万头坐上已经留好的二个坐位，茶都已经倒好摆在面前。

丁老头笑吟吟开始发话。

“二个小伙子，不错！前段时间在梅山县公安局的工作顺利完成总队设定的考核，完成的任务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出色，只是代价有点大。忠诚可嘉，英勇果敢，胆大机智，心中有任务，经受住了各种考验，这是成为一名优秀刑警的前提条件。”

丁总呷了口茶，又准备继续。

我在心里嘀咕：“领导开场一表扬，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去之前我交待的三条：绝对忠诚；心中有任务；心中有纪律，你俩都做到了。这是我的期望，章支总算没看错人。”

他瞧了瞧章支一眼，又接着继续说：“这次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需要你俩去完成。这次与上次在梅山不同，特别是丛警，身份特殊，环境特殊，但案件重大，可能是我省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新型毒品贩卖案件。禁毒总队前期已开展了大量工作，厅领导限期破案。经厅领导批准同意，二总队准备启用一个大胆的计划，这种计划已多年未用过，主要原因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结合丛警的表现和情况，天时地利人和都已具备。今天找你俩谈话，主要是征求个人意见，如果个人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再和禁毒总队商讨其它的侦查措施。”

丁总说完，把眼光转到我身上。似乎是关切，又似乎是征询。

我听到后已明白大半，但具体要我去做什么还是不清楚。

“丁总，你直说吧，我能做什么？”眼神跟他对视了一会。

“好，我就需要你这种态度，有我年轻时的干劲。年轻人牵挂少，是干事业的时候，好好干几年，组织上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我只能跟你承诺这些，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会为出生入死的民警说话，铺开一条阳光大道。”

丁总始终没说要我去干什么。我已隐隐感觉到此次任务比在梅山抓康少更危险，环境更恶劣。他把美好前程的诱惑摆出来，估计是有所企图，当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是真诚的，也有所期待。

“这个任务的人选，需具备四个条件：一是绝对忠诚；二是心中有任务；三是机智勇敢；四是心理素质强，需承受常人很难承受的一些压力。通过在梅山县公安局这段时间的考核，丛警和万苍苍已基本具备这些素质。我担心的是第四条，对丛警是个考验，今天为什么要郑重找你俩谈，也是充分尊重个人意见，还是那句话，如果个人不愿意，组织上绝对不会勉强。下面请文支队长讲一下任务。”

“文支队长？”在警校选人时不是文副处长吗？看样子又升官了。

“丛警和万苍苍同志，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在此不客套。直接说任务。这起团伙贩毒案件我们已跟踪半年，通过通讯手段的监控，最终指向一个在常陵监狱的服刑人员。常陵监狱是一所重刑犯监狱，关押的大部分是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罪犯，犯罪类型什么都有，人员三教九流，五方杂处，现在需派一名卧底打入罪犯之中，罪名和资料我们都已准备好，只要把照片往上一贴，就可以了。”

“这名罪犯的具体资料和案件情况你和万头先熟悉一下，已准备好，你二人这个星期就呆在资料室熟悉情况，有不明白的情况和具体问题可向我询问。罪犯能用手机在监内摇控指挥贩毒，可见其能量，同时也不排除已把监狱的管教民警拉下水，当然民警有没有涉案还有待查证，但为其提供各种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事实。这中间肯定少不了利用大量金钱进行拉拢腐蚀管教民警，但有哪些人我们现在也不清楚，我们已跟省监狱个别可靠领导进行了联系，他们大力支持我们办案，本来省监狱就是从省厅分出去的，有些年龄大的还是同事，并不是所有人不值得信任的，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拿到犯罪证据，摸清他们整个的贩毒网络，争取人赃俱获，才启动这个大胆计划。”

文支讲完把眼睛瞧向我。然后又瞅了眼丁总。

“要我和万头进监狱当罪犯卧底？”我惊讶的问。

“不是你和万头，而是你一人。”文支平静的说。

我听到这个计划，虽然在丁总开场说话时已听出这次任务有点不同寻常，心理已有所准备，但还是很惊讶，没想到是要我去坐牢当卧底。

我就说领导一表扬准没什么好事。

我心里在思忖要不要答应，组织上总不能勉强我，当然丁总队长也事先讲得很清楚，我毕竟有选择的权利。

想了想我又问：“那万头干什么？”

“他调到常陵监狱当狱警，天天管着你。”

“啊！我坐牢，他当狱警，难道不能二人都当卧底坐牢吗？”

“这个恐怕不行。”

“你现在有选择的权利，刚才丁总也说了，组织上不会勉强。”章支在一旁终于说话了。

“如果我不想去，那安排我什么工作？”我覥着脸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