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同学聚餐在沉郁的气氛中不欢而散。
在我的央求下,夏妍跟我回到党校宿舍。万头没跟我一起回来,他为我俩让出了地方。
这点他是懂的。
魏雄笛开车送我俩回来,他已买了辆崭新捷达车。下车时魏雄笛从副驾驶位箱子里拿出一盒套子偷偷塞给我。
这厮泡妞比我有经验,安保用品随车带。很明显提醒我不要再发生中枪打胎的事情。
一进房间我把门反锁,抱着夏妍就亲。
她一把把我推开,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床上,“找你的江满红去!”
我借着酒气,重新扑过去抱紧夏妍道:“这么些日子我真的很想你!”
她在我怀里挣扎,我再也没放开她。
疯狂粗暴的脱掉她衣服,野蛮侵入,猛烈冲撞。
在身体的猛烈撞击下,夏妍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很久没作’爱了,第一次我很快败下阵来。完事后,夏妍的脸扭在一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肩胛上露出一弯新月,枕头边堆起一朵乌云,美不胜收。
我轻轻抱着夏妍,盯着天花板,纯白的888涂料把墙体刷得没一丝瑕疵,床头对面的墙上被以前住过的人拍死一只蚊子,一个污点沾在墙上,旁边溅出丝丝蚊子血。
我抽出一根事后烟准备跟她好好解释。她一把拍掉我手里的烟,她讨厌我抽烟。
我莞尔一笑,道:
“亲爱的,我真的很想你,从每次通信的字里行间、从每次打电话中你应该感受的到我思念的浓度。江满红只是我同事,是我师姐,比我还大,我爱的是你。”
“你和她到什么程度了?”她回过头来用审讯的眼光瞅着我。
我脱口而出:“普通朋友而已。”
跟江满红上床的事打死都不能承认。就跟审讯犯人,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是善意的欺骗,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因为在乎,真的怕失去夏妍。
“我不相信。”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
这本是很无聊的问题。男人的身体出轨决不等同于感情出轨。可这些我没法跟她解释,越解释只会越糟糕。
到底是对是错?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所有男人来讲是最神秘、最模糊、最难以言说的。
如果她从心底不相信,再多的解释也没法让她相信。
在电话中有千言万语,到了一起反而相对寡言,我作梦都没想到我们的重逢是这种状态。
夏妍的眼泪从眼角淌了下来。
“这次来你爸知道吗?”
“能不知道吗?”她没好气的回答。
我不敢再作声。
身体的副二十厘米交流能化解很多的误会,除了尽情做‘爱,我没再解释什么。一个晚上我又折腾了四次,想到她第二天又要离开,我只想把以前累积在身体的荷尔蒙全部释放出来。
错过的东西不可能补回,只会掏空身体,精疲力尽。
八个装的一盒套子被我用掉只剩三个,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摸被子,夏妍不见了。
她留下一张纸条:“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我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脑子空空,身体空空,只剩一个躯干散落在床上,行尸走肉,沉重的呼吸声才提醒我,肩膀上的那个家伙与我的躯体还有联系。
我动了动脚,攥紧纸头,打开了房间的大灯,整个房间顿时一片刺眼的光亮,墙上的蚊子血依旧褐黑洁白。
起身到卫生间冲了个澡,任水流自头顶放肆冲刷,紧闭双眼,泪水同自来水一起淌下。
这个澡不知冲了多久,心情平复下来才走出浴室。今天是星期天,没有课。我开始思忖着如何打发这一天的时间,自考的书是看不进了。打了魏雄笛电话,邀其到桔子洲头去游玩散心。
他说不想去,今天有应酬,要陪星城商业大厦的谈总钓鱼。
长长的沙洲是他的伤心地,他可能不想再勾起对肖萋萋的思念。我竟然忘记了这点。
在感情上也许要向他学习,学会忘却,可是我在感情上总放不开,时而想起马妞,时而想起江满红,经常思念夏妍。以前泡妞的七字诀是他教我的,这厮的修为总比我高一个层次。
我想起打章支电话,不知他周未有没有空接待我。
我还是忍不住拨了他电话,他说他在办公室,要我过去。
章支周未都没休息,对一个刑警来讲没有周六周日的概念,工作是全天候的。
章支办公室。
烟雾燎绕。
我诺诺的问:“您怎么抽这么多烟了?”
他眉头紧锁,拿着一本案卷在仔细阅读,没有回答我。
我自已倒了一杯茶,坐在他办公桌前,等候他的反应,没再打扰他思路,他看完案卷后肯定会找我谈。
吸完一根烟,他终于放下案卷,抬头徐徐问我:“今天来什么事?学习不开心吗?”
“没有,谢谢领导关心,很开心,认识了很多新同学。”
“有什么事快说吧?”
“章支,康少华的案件就这么了结了吗?”
“你想怎样结?”
“王秀梅到底有没有涉案姑且不论,至少要把康少华有没有参与杀人彻底查清。”
“你觉得杜局他们没查吗?”
“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
“我觉得不能轻易放过他,更不能放纵犯罪。”
“你是说我们在放纵犯罪吗?法律是讲证据和时效的,你没学过吗?”
“证据好找呀,一方面加大对康少、亮安、碰宝等人的审讯力度,另一方面从外围及其一些通话记录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这些还用你来教我吗?”
“哪敢?师傅。”
“难道刘林的家属就这么放过了吗?那个经常跑杜局办公室的老太婆有什么反应?”
“下一步梅山县政法委组织公检法司把埋在刘少辉家的坟迁了再说。太伤风化,有损政府的颜面和威信。”
“那倒是。”
“刘林母亲那镇政府和公安局都作了大量工作,她目前不同意迁坟,跟你的观点一样,说还没有抓到幕后真凶,绳之以法。”
“这个案子又会变成一个上访案吗?不能排除她重新上访的可能。”
“今非昔比,凶手已被击毙,她没有充分的理由上访。政府已出面作工作,补偿了一些困难补助,尽量从经济上给予帮助。目前也有一定效果。”
“不能排除刘林母亲背后也有势力在支持,不然她不可能有这么大恒心经济条件坚持上访。说不定后面有高人指点,给政府和公安机关出难题,当然她们的目标肯定是想搞垮王坤锑金矿业王秀梅。”
“你能想到这点,说明你还不笨,这也是我们目前妥协处理此案的原因。王坤锑金矿业毕竟是梅山县龙头企业,每年几千万的税收,作为县里领导不得不考虑。公安机关除了打击犯罪,还要支持经济建设的发展,市场经济,没有发展,什么都谈不上,包括我们每月所领的工资。你还年轻,以后肯定会走上领导岗位,大局观念必须要有,公安机关毕竟是政府的职能部门,必须服从和服务于这个大局。”
我嗯了声,接着问:“这么多年,王坤锑金矿业背后是不是存在很大的利益链条和利益集团?”
“这个肯定有。改革开放初期,各种监督和制度不完善,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就是抓住了制度和政策的漏洞,掘得了第一桶金,完成原始积累。作为商人,每个人的原始积累多少带有血醒,这是社会现实。但只要不涉及重大刑事案件,有利于推动地方经济的发展,就要保护和支持。这点你必须明白。”
“刘成多也是如此吗?”
“他是地头蛇,现在已罩上省人大代表光环,这类人的目的很明显,试图用光环来掩盖他以前的阴暗和卑劣。但任何事情都要从积极的一面去思考,如果不是他们,还有其它人蹦出来,利益摆在那里,都会去争,谁的手段更高明,谁的能力更强,谁就能掌控眼前的财富。邓小平讲的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先富起来的这部分人,为富不仁,为所欲为,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总有一天会自取灭亡。康少这种富二代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我若有所思“哦”了声,章支所站的高度确实与我的想法有很大的差距,我感到了自己的肤浅。
他接着说:“我为什么要你和万头二人到党校来学习也是这个意图,你们俩要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是你们迈上领导岗位的第一步,国家的大政方针你必须要清楚,犯罪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各类新型犯罪层出不穷,经济犯罪花样和手段不断翻新,科技日新月异,互联网飞速发展,作为一名警察必须加强学习,适应新的形势,除了学历晋升的学习,还要加强政策学习,业务学习,活到老学到老,毛主席都讲三天不学习比不上刘少奇。你作为一个中专生,能不学习吗?”
“那是,那是,章支教训的对。”章支的一席话讲得我口服心服。
“还有个人的事,组织上不会干涉,但自己要处理好,不能影响工作。天涯何处无芳草,用情专一是好的品格,但不能陷进感情的漩涡不能自拔,作为男人这是不可取的,男人始终要以事业为重。工作干好了,牛奶会有的,面包自然会有。”
“请章支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我靠,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这种人精。
“党校学习完后,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和工作要你去做,这段时间抓紧好好放松心情,多充充电。”
“好的,谢谢章支教导。”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从章支处出来后,心情放松许多。哼着小调,一路小跑跑回学校,抱着自考专科的书籍《中国革命史》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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