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程梓有点没懂布加什么意思。

“就是答应了，我一会把我的航班信息发给你。我这边要登机了，到了联系。”

电话里布加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然后就把电话给掐掉了。

“这个人，还敢挂我的电话！”程梓忍不住翻了一个饱满的白眼。片刻之后布加把自己的航班信息发到了微信上。客厅里面程朔已经把晚饭都排好了。一张12寸的培根芝士披萨，冰镇可乐，楼下快餐店买的粗薯条，标志的肥宅快乐餐。这是程朔最爱的晚饭搭配。

程朔和程梓分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是长相却是天差地别。哥哥长得五大三粗，标准的北方糙汉子；妹妹则高挑纤细，长相随妈。把这两个人放在大街上绝对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对兄妹。一读完大学程朔就被程火乐送到了美国的分公司来锻炼，其实也就是为他未来接手家业铺一点路。

“哥你能不能吃的稍微健康一点啊，一点蔬菜都没有，大晚上吃这么油腻谁受得了啊？”

“嗨，”程朔拿起一块披萨自己大口咀嚼了起来，“吃就完事了，这不你嫂子今天不在嘛，咱两就凑合凑合，明天带你去吃好的，你想吃啥就吃啥。”

程梓没好气地踹了程朔一脚，拿起一块披萨小口地吃了起来。

“对了，明天我要去机场接个人，你带我去呗。”程梓想了想，自己还是要去接布加的，两个人的事情又不是开玩笑的，自己决定的事情自然要认真对待。而且听老爹说，布加好像已经……

“谁啊？”程朔也有点惊讶，什么人会跑到芝加哥来，还要自己家里的小公主亲自去接啊。

“布加，你应该听说过。”

程朔思索了一下：“布家的公子？”

程梓点点头。

“布家的公子要来，出于礼貌，确实应该接待一下。”程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突然觉得程梓长大了，没想到想事情已经可以这么周到了……不对啊!

“诶，橙子，不对啊。这布家大少爷要来芝加哥，这种事也应该是爸和我说才对啊。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反而是你先知道的呢？”

……

“谁啊？”雨木把安全带系好，旁边的布加也把手机关了放在兜里面。

“程梓。”

“程梓？”对面坐着的萧瑟听见有点惊讶，“程家的那个小公主啊。”

布加从来不知道程梓家里面是干什么的，只知道程梓家里很有钱而已。但是为什么听萧瑟的语气，他似乎对于程梓家是了解的。

“怎么，你似乎并不了解程家是干嘛的啊。”萧瑟注意到了布加脸上的诧异。“程家是做生物科学的，市面上主攻生物能源和环保领域。说起来和你爸那边好像还有商业合作呢。但是往深了说，程家和协会也是有着不小的关系。”

“啥？”布加彻底懵了，程家和协会有联系？程家也是重瞳者家族？

“程家和你们家不一样，不是一个重瞳者家族。我记得和你说过，协会里的人并不一定都是重瞳者，程家就是那一小部分特殊人群。程家在重瞳者领域的研究是世界领先水平的，程家的这一任家主，你嘴里的那个程梓的父亲，就是一个十分了得的生物学家，你们莫里斯会长几次想把程火乐挖走，都被我阻止了。”

程火乐？就是那个笑呵呵的中年男子，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高的科学造诣。

强大的推背感把布加死死地按在椅子上，协会的专机从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轰然起飞，滑坡云层飞翔遥远的芝加哥。四人完成了罗马的秘密任务之后，要先回总部。莫里斯先一步带着昏迷不醒的巴罗纳·科塔斯乘秘密专机离开了，三人随后飞往芝加哥。协会的专机是由一架220的空客改装而成，内置会议室、吧台和休息室，加上机组成员只能准载28人，之专门为协会秘密行动准备的，一共有三架，直接听命于莫里斯的调动。

大概起飞了快十分钟之后，飞机逐步稳定下来，萧瑟把安全带解开，去吧台要了三杯柳橙汁，给布加和雨木一人一杯。

“协会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依赖的不是天赋。”萧瑟晃着杯子，看着橙汁转出一个小漩涡，沉声为布加讲解，“在如今的科技面前，重瞳者的能力早就微不足道了。我们需要做的，是更加了解我们重瞳者力量的源泉在于什么地方。”

“血粒子。”布加回答了萧瑟的问题，但是萧瑟摇摇头。

“血粒子是最显而易见的答案。但是，布加你学过物理，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条最基本的原则，叫做能量守恒。我们使出的天赋，可以释放巨大的能量。但这么巨大的能量和显然不是我们身体里本身的能量。那么究竟，能量的源头是从何而来，你思考过吗？”

布加不知道。仔细思考一下，的确重瞳者的能力过于诡异了，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

“我们猜测，能力的来源，是大自然。”萧瑟指指窗外的天空，“我们的天赋，不过是在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而已，我们只是能量的使用终端，而血粒子很可能就是我们和自然沟通的媒介。血粒子的消耗不是因为释放天赋会消耗血粒子，而是我们和自然沟通需要消耗血粒子，就像打电话是要交话费一样。”

“但是又有一些地方是解释不通的。血粒子本身又是有作用的，比如最直观的，血粒子可以增强你的身体强度，这是我们无法解释的现象，但又是人眼可见的事实。”

“所以，我们需要进一步地去研究我们的身体，我们需要最高精尖的科研团队，程家就是这个团队的一部分。这支团队里面的科研者，在协会里的地位，要高于绝大部分重瞳者。”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在重瞳者的世界里面也同样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