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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骑士》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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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防线以及诺拉蒂斯在黎明前沦陷,如同波尔蒂堡沦陷一样,失去诺拉蒂斯让联军失去了大量的辎重,更糟糕的是因为失去了许多重型器械和几乎最后一批工坊,让诺拉蒂斯以北的两条防线已经基本失去了抵抗的价值。

当时,联军刚刚撤到第四道防线上,一切都那么混乱,到处都堆满了货物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对艾辛巴族人来说,在士气低落的情况下强攻第三道防线的战争也非常惨烈,他们让联军丢下了两万具尸体,而自己也被迫丢下了数万具尸体。龙曼迅速跟进对第四道防线强攻,结果在面对亚罗音的时候,艾辛巴族的进攻受挫,又丢下了大约三万具尸体。

感觉到进攻受挫的龙曼决定暂时收兵,至少重型工程器械到达前线之前,攻势会暂停一段时间。

这是亚罗音到达战线之后,难得的休整时光。

本来,这种难得的时光对刚刚来到金立盾大省就投入战局亚罗音来说,本是好好休息休息的机会,但各种琐事随后就跟到。

“亚罗音大人,请留步。”帕蒂斯在帐外找到一次机会和亚罗音私下聊天。

正在往自己帐篷走的亚罗音回过头来,他看到阿尼特和恩锡都跟在帕蒂斯身后,脸上马上浮现出了反感的神情。

亚罗音的反应让帕蒂斯有些尴尬,也让阿尼特和恩锡都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

“嘿,老哥……没来得及跟你说,能和你并肩作战感觉真的很好。”

亚罗音听了,眉毛微微一耸,夸张的四下看了看,仿佛周围这点小破角落是个藏着他要找的人的摩肩接踵的剧院似的。

“就这种**境下?有什么好高兴的。”亚罗音继续往前走。

帕蒂斯急忙跟上两步,在亚罗音身后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家里人说过你的事。嘿,老哥,你没有做错什么,至少在卡恩塔家的时候没有做错什么。”

恩锡都听了帕蒂斯的傻话,手一扶额头。

亚罗音听了这话,停下脚步,等帕蒂斯傻傻的凑上来,回头就给了他一拳,把帕蒂斯一拳捣翻。

“听着小子,我来到这里,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早知道这样,或许我应该提更多的要求,比如送上大义凛然的雪盾王室人头什么的。所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你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第二次。”

帕蒂斯摸了摸被亚罗音揍得淤青的嘴角,有些迷糊的望着亚罗音,他本以为亚罗音来到这里就表示所有的矛盾都已经调和,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亚罗音同样把不忿的眼神投向了恩锡都父女,并且很有攻击性的用手指着他们,用精灵语说:“我不管现在的处境,但是你们精灵掺和人类事务的账,绝对不会就这样一笔勾销,最好给我记住这一点。”

亚罗音的精灵语的口音有些古老,若真要细究起来甚至比恩锡都等人用的精灵语更纯正。亚罗音使用古代的精灵语并不生涩,事实上,如果使用熟练,精灵语要比通用语更顺口,前者更像醇香的红酒,后者语调、音调等更像北方的烈酒,要辛辣一些。

恩锡都也严肃的说:“你的纵容已经让我们挚爱的罗恩戴尔王命丧沙场,事实上,你让无数人命丧沙场,那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够了,就让这些事该划上句号吧亚罗音,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后,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雪盾、图格林、巴士革、南索斯加……你能在所有地方享受国王的待遇,但请你就此高抬贵手吧。”

恩锡都的口吻逐渐软了下来,他说:“算我求你了,我只想好好的看着我外孙出生,看着他长大……就这么简单。”

亚罗音瞥了帕蒂斯一眼,情绪稍稍缓和。

“那可是你的侄子啊,亚罗音……”

亚罗音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谁稀罕。我说过了,卡恩塔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别再把我当做是你们的家人了。”

来自卡恩塔家的慰问并没有就此告一段落,亚罗音刚回到大帐,就看见有几拨人站在营帐外。

亚罗音的大帐由克拉瑞斯负责镇御,他接到的命令是:只有安特罗西亚王能自由进出营帐,其他人不论是谁都必须得到自己允许才能放入,他相当忠诚的履行了职责。

被挡在帐外的人包括了贝诺里托里和荷瑞艾塔一组、辛斯亚和罗斯卡帕斯一组总共两组人。亚罗音觉得有些心烦,似乎每次要忙起来的时候总有人想要扯着你聊上个半天。

于是,他也没和各位等待者打招呼,先行走进了营帐,他坐在营帐里抱怨说:“没有兰德罗亚感觉真是不方便……先传辛斯亚和罗斯卡帕斯进来吧。”

克拉瑞斯领命,先把辛斯亚和罗斯卡帕斯传了进来。

这两个人,一个曾经是亚罗音提携的手下,一个是曾经倚赖亚罗音的上司,不过现在辛斯亚是图格林的人,而罗斯卡帕斯是雪盾的人。

亚罗音揣测了一下两个来客想说的话,他叹了口气,说:“辛斯亚先说吧。”

“啊……其实也没什么太多想说的。就是想问问亚罗音大人,战后要不要一起到图格林来。”

亚罗音疲惫的眼睛一睁,老实说,这样直接的谏言,除了辛斯亚之外,还真难想出还会从谁的口中说出来。

“我的想法正好相反呢。”罗斯卡帕斯直言不讳的说。“我倒是想问,亚罗音大人战后有没有兴趣回到卢尔托巴贝内地区来呢。虽然我也不觉得阿德尔真的会和亚罗音大人就此一笑泯恩仇,不过他肯定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没有这个必要,亚罗音大人为什么要去受阿德尔的气呢。”辛斯亚说。

“亚罗音大人回到雪盾,不是为了阿德尔,是因为亚罗音大人就是卢尔托巴贝内人。”

“我还有一半血统是图格林的符席璃人的呢。”

“但卢尔托巴贝内是您的故乡……”

“故乡可没给我留下过好印象。”亚罗音平淡的说,他不冷不淡的把罗斯卡帕斯的话渐渐逼入死胡同。“我想,这个问题十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吧。”

“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喜欢不喜欢就能决定立场的。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管人们是否辜负你,养育你的土地的恩情都不应忘怀。”

“如果土地真的有情感,当亚罗音赢下这场战争的时候,无论多大的恩情都能还清了。难道你想说,亚罗音抛弃过去的过节来到这里,还做得不够,还需要做更多的牺牲?”

这两人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他们毕竟是站在不同立场的,不管是做人还是效忠的对象,都有着不小的差异。

亚罗音往前微微倾了倾身子,说:“你们就……那么相信我能赢得这场战争?”

这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相信。”

“唔……”亚罗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你们以为,打完这场战争,这一切就结束了吗?”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亚罗音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目光,然后目光落在罗斯卡帕斯身上,说:“说完了?”

罗斯卡帕斯舒了口气,说:“说完了。”

“那你可以出去了。”

罗斯卡帕斯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还是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北方军团的指挥官离开之后,亚罗音向辛斯亚勾了勾手指,让他凑近一点。亚罗音低声的说:“你知道我看好你,辛斯亚。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里并没有人真的希望我到他们的国家去,对他们来说,我这种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和龙曼和他的黑骑士一起下地狱去。”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辛斯亚和兰德罗亚王子是真心希望亚罗音大人能真的获得幸福。”

“那你就听我的。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你都跟在兰德罗亚身边,兰德罗亚是我指定的接班人,我所不能做的,必由他手完成。”

亚罗音的话就像是遗嘱一样,让辛斯亚非常难受,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永远记住这一点:既然有人不容我,难道我能容他?”

辛斯亚听了,坚定的点了点头,“请亚罗音大人放心,无论是辅佐亚罗音大人还是兰德罗亚王子,不管花费多少年的时光,亚罗音大人的敌人,皆由我辛斯亚铲除。”

亚罗音欣慰的点了点头,说:“好!那你就听我的,现在收拾东西,去萨森卡洛。”

辛斯亚刚想说话,亚罗音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对他耳语说:“我一般救人都会救到底。”

辛斯亚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走到亚罗音面前,郑重的向亚罗音行了一个跪礼,然后抹了抹眼角的额眼泪,离开了亚罗音的营帐。

亚罗音朝帐外喊了一声:“传下一批人吧。”

南索斯加公主贝诺里托里和雪盾唯一的新生代王族荷瑞艾塔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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