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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凋年》第十八章:洞门深锁碧窗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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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岸边,一个中年汉子跑了过来,那汉子身着粗布衣服,一脸络腮胡子,面目带有几分凶狠,轻功却很了得,几个呼吸间便到了近前,李轼暗想:单单这个汉子便是个了不得的高手了,这轻身功夫真是不弱。

那人跑到跟前,一把抱住王简,喜滋滋的叫道:“兄弟这次外出有好几个月吧,想死我了。快说说外面又有什么好玩的事?”看到李轼,知道是王简带回来的,朝他咧嘴笑了笑。

王简笑道:“你这人真是好笑,生这么长两条腿不知道自己出去走走?不认得路吗?”

那汉子急得抓耳捞腮,虽知道王简是开玩笑的,故作愠色,喝道:“你这小子,故意寻我开心是不?罢了,算我看走了眼,我们这便互不认识了。”

王简笑道:“好了,待会儿再与你细说,对了,老人家在家吗?”那汉子指了指山脚,低声说道:“在打坐。你们先到屋里吃点茶水吧。”李轼一路行来,倒是第一次见到王简如此开怀,想来这汉子定是他极好的兄弟,心中更无疑虑,随着两人一同前行。

王简说道这汉子名叫余逢,乃是他幼时玩伴,交情极好。余逢却笑嘻嘻推说自己只是王家仆人而已。余逢一脸胡子,看上去木讷,其实很是精明,他早已看出来李轼所谓何来,也知道王简带回来的人自然也是经过了挑选的,又见李轼忠厚坦荡,眉清目秀,也很是喜欢,他有些自来熟,很会说话,既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又粗通文墨,对天下大势也能侃侃而谈,难得的是他居然还懂一些奇门遁甲、命理之说,于医术一道也能说个一二三。这倒让李轼刮目相看,连连陈赞,心中更是佩服万分。

王简见余逢与李轼相谈甚欢,便留他二人畅谈,自己出去了。

李轼见王简已走,悄声问道:“不知道他说的老人家是谁?”

余逢惊讶的看了看李轼,随即明白王简带他过来并未详谈,或许是王简心中还是有些疙瘩吧,唉真是头疼,明明是父子两人却弄得像仇人一样,也明明两人互相牵挂,可就是连一句话也不说,余逢越想越头疼,但是这些事却不好对李轼明说,只是笑道:“老人家自然是他的老人家了,他是王简,那么老人家便是王离了。”

李轼惊喜的站了起来,口中说道:“是他,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的。”王离几十年前在江湖闯下诺大的名头,王简的剑法就是出自于他,王简所说那人剑法超神,果然没有胡说,若是得到王离传授,那自己必定能够手刃仇人。想到此节不由得眉开眼笑,情不自禁,对余逢也越发的亲热了。

余逢道:“只是老主人年岁已高,也不一定会传你剑法。”眼见李轼神色一黯,又说道:“不过此处藏馆中内功心法、剑法倒也有记载,你既然来此,就得到了少主人的允许,自然可以随意翻看,这些法门都很简单,便是没人指点也看得懂,况且你内功已有根基,那学起来便更快了。”

李轼心道:你也不过是安慰我而已,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但是内功剑法与诗书经纶全然不同,若没有人指点,只怕便会走火入魔。也不好点破余逢话中的纰***了点头,心情却又忐忑了许多。余逢道:“你是少主人带回来,老主人即便是不会时刻传授,只要你勤学苦练,届时肯定会指点的。”李轼一想也是,毕竟父子情深,纵有矛盾也可揭过了,以王离为人也不至于迁怒到自己头上,多少还是会买自己儿子的账吧。

次日一早,李轼早早起来,沿着湖边散步,却见王简站在湖边出神,慢慢走近,王简已经回过头来,说道:“我正要找你,你自己倒来了。”

李轼忙拱手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王简道:“想必你也知道老人家了,”李轼见他说到王离,忙凝神倾听,只见王简慢慢说道:“可惜,他年事已高,教不了你了。”李轼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一股失落的情感弥散开来。

王简道:“我尚有要事,马上便走。带你在身边多有不便,你就在此处,有余逢照顾料来没事,藏馆中的经书你也可自行翻看,若有不懂也可请教余逢,除非太过精深的,其他简单的他也能解答一二,你倒不必担心。”

李轼道:“是,是,多谢先生。你,这便要走了么?”这些时日,虽然与王简交谈不多,一路同行,却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此时见他立时要走,心中很是不舍。

此时却见余逢跑了过来,手中拿了个包裹,到了近前,说道:“兄弟,你刚回来又要走,何事这样急,盘桓几日再走吧。”

王简道:“你自是知道我最不愿来的便是此处,何必多劝。”

余逢道:“是,是,我话多说错了。你既然要走我也留不住你,这包酱鱼干乃是这湖中白鱼做成的,你喜欢吃的,还有这壶酒你也带了去,就当践行。”

王简哈哈大笑,说道:“知我者余逢是也,我便不客气了。”将鱼干揣入怀中,一仰头把一壶酒一饮而尽,大呼痛快,脚步一点,飞身而起,跃入小舟之中,小舟微微一晃,王简提起竹篙用力一撑,小舟飞一般远去。此时只有王简一人,船身又轻,比来时更快了许多,顷刻间便看不到了。

李轼和余逢呆呆的望着湖面,回过头来,余逢说道:“走吧,走吧。”李轼忽然见远处白光一闪,放佛有什么东西飘过,待得再睁眼看时,却又什么都没看到,又看了看余逢,倒是平静如常,心道:连日来颠簸,眼睛都花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一转眼已是隆冬时节,大雪纷纷扬扬,把个山谷点染成了一片雪白,房前屋后,冰针倒悬,倒似是玉琢一般。李轼掐指一算,来此却已有大半年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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