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慕容流言就这么华丽且优雅的现身在二人面前。
易青青吃惊不已,她万万没有料到他会来。刚才在慕容世家的时候,他明明都是不在意的丝毫没有动容的。即使要追来的,也该是慕容流桑吧!
“想不到慕容大侠这么有兴致,竟然不辞辛劳的跟着我们!”玄武早有预感,方才他就已经感觉到有武功内力强大的高手靠近,相信武林中有如此修为的寥寥无几。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强人所难,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顿时他语带调侃意味。
“人不能跟你走。”慕容流言一句话掷地有声,气势凌人。
他会不会是到现在明白了自己才是他的真爱?易青青不禁自作多情的想。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又怎么会不辞辛苦的追上来,还不是对自己有意思那是什么?
易青青百味感动加杂在心头,女人们最期待的就是英雄救美的时刻。
且听玄武折扇一甩,尖锐的道:“慕容大侠莫不是没有搞清楚情况,圣女可是自愿跟在下走的,而且她是我们教主的未婚妻子。”
“未婚妻子”四个字简直让易青青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好生郁闷的。自愿?的确。她另一方面又紧张玄武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会让眼前的反转形式更加的欧亨利式。
慕容流言眉眼一瞥,手中长剑握紧,蓄势待发。
玄武眸中一愕,看来对方是动真格的。他顿时警戒起来,脚步微微的动了动。
易青青感觉到气氛的微妙,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夜安静的可怕。就在她耳畔边风声鹤唳的时刻,霎时宛若风动。易青青能够感觉到睫毛的浓烈的颤动,脚步不自觉的退后了半步。等眼睛再次缓过神来时,两抹灰白的身影已然交杂在了一起,掀起了地面上的几许尘埃。
“乒——锵”之声不绝于耳。
玄武随意的摆动折扇,顿时成了宝剑利器阻挡慕容流言密集的攻势。两个人总体来说是不相上下,剑招之间简直如演戏般的切合和行云流水。
就算是打上一天,易青青还是看不出门道。因为他们移动位置的速度很快,而且步履之间根本摸不着边际,招式就更别提了。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武打的部分很精彩,结果就是没看出来对手戏的两大高手哪个武功略胜一筹,一直等到结束的时候,其中一个无比凄凉的说了句“我输了”,这才知道输赢胜负。
眼花缭乱之际,易青青的心情还是心虚和矛盾的。如果是欧阳克赢的话,那她就乖乖的跟着走了;如果是慕容流言赢了的话,这个后果——欧阳克会不会恼羞成怒,迁怒于她!所以,好像不管哪个赢哪个输,她都是最倒霉的那个人。
结果,她做了一个非常无耻的举动。
走人!反正她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慕容流言和玄武在纠缠之际,各自的眼角余光依稀扫到了易青青的逃之夭夭,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只是这一瞬间的当口上,慕容流言长剑分别划破玄武的左右两袖,剑气刺破夜空。玄武当下一咧,退后了一步,眼神有几分却意。
慕容流言一个完美潇洒的长剑入鞘之后,却发现某位逃跑了才一会儿功夫的人耷拉着脚步回来了,表情很是不自然。
易青青朝慕容流言和玄武尴尬的笑了笑,不可置否的望着渐渐走近的第四人。
紫色的锦衣,束发金冠,近乎完美和邪魅的脸微翘的唇角,此人正是司马归云。他悄无声息的靠近,脸上还透露出难得的脉脉浅笑。
易青青好没气联想到方才的情形,她到不是因为司马归云的到来而后退回原位的,是因为肚子中的一阵不寻常的绞痛。时间拖的越久,她就侥幸的认为司马归云先前是骗人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毒药。眼下,事实证明没有侥幸。她真真切切的中招了。
哎呦!易青青的腹中又是一阵绞痛袭来。刚喘上一口气,疼痛迫不及待又来折磨了。她眉间一揪,两眉像拧成了一股绳,手死命的按住了腹部。疼虽疼,怎么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骨气的求讨解药呢?虽然她一惯里认为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至少顶着天山圣女的身份,她就不该那样做。
“你怎么了?”慕容流言看见她古怪的表情,不解的问。
“在下的未婚妻子好像不用慕容大侠来操心吧?”司马归云一把将易青青揽在了臂弯间,嘴角微微扬起道。在旁人眼里,还真有那么几分吃醋的意味。
疼痛让人的头脑清醒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归云仍是没有打算在慕容流言面前戳穿自己的身份,他一定是另有图谋在后。
易青青试着让自己更理智和清醒,微微抬起头,艰难的道:“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分明就是不识好歹,慕容流言自然听了不舒服。闻言,他的脸上诸多愤怒,拳头捏紧了几分。她可以任由司马归云抱在怀中,更是充分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不可以。因为——因为自己已经答应了流桑。
“流桑非常关心你,他说你并非自愿的,你到底有何苦衷?”慕容流言怕的不是打架,就算是司马归云和玄武一起上,他亦丝毫不畏惧。只是,有些东西你不能刻意的勉强,那个女人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没有。”易青青站直了身子,在绞痛的缝隙中得以回答。如果细瞧的话,就会发现她的额头整张脸手脚心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以及那止不住的轻颤。脸色发白发青的可怕,视线早已没有了焦距。流桑关心我?那么你有没有在乎我?易青青很想这么问,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来。
还是不愿说吗?亦或是她喜欢的就是司马归云?慕容流言陷入了短时间的僵持之中。他好像成了多管闲事的那一个,不管怎么说,“如果你真的要和他走的话,就先随我同流桑说清楚。”那个小子现在还笃定的认为她有危险,她是有苦衷的。事实上,他已经给了她很多机会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慕容流言的意思再明显也不过了,摆明了不肯放手。
对此,司马归云一阵局促的短笑。
一般情况下,旁人一定认为他会马上放开易青青,然后和慕容流言来一场决斗,胜者可以带走人。可是,司马归云却没有这么做,他顺势低下了头,鲜艳的唇来到易青青的耳边,耳厮鬓磨:“解药的药性只有三个时辰。”
他说什么?易青青唯觉耳侧痒痒的,什么解药?莫名其妙间,嘴里多了一样东西。那柔嫩光滑的手指极其自然的滑过唇边,惊起一阵颤栗。她莫名其妙的就这么吞下去了。
对面的慕容流言一阵急促的倒吸气,顿时,长剑再次夺鞘而出,直线席卷而来,凌厉的攻势完全是多了几分明显的杀气。只是,这种近乎于戾气的杀气,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易青青冷不丁一愣,慕容流言该不会是连自己也想杀吧!然她身后不算温暖的怀抱一下子就闪避了开去,忽然间她没了屏障和倚靠。司马归云这小子也是拿自己当当挡箭牌,关键时刻临阵脱逃。
慕容流言见司马归云快速避过,他立刻将着了魔的剑险收回来,脚步一个生硬的右偏。剑影惊险的晃过易青青的侧面,她心惊肉跳的很。
司马归云无心恋战,他已然跳脱在几丈开外和玄武站在一处。
他心情轻松的道:“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非常暧昧和令人遐想,易青青一时间的嘴角抽搐,司马归云做事和讲话为什么总是那么的看似油腔滑调不着边际,实则心机颇深奸诈狡猾。她再度瞥过眼去,那抹紫色的身影和另一个齐齐消失在黑暗中。她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但是,她并不准备回去找慕容流桑,她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慕容流桑没有解药。
“他好像并没有嘴里说的那么在意你?”慕容流言此话绝对是讽刺,如果是在意的话,为什么未较量便先放弃和认输了。除了这种可能,还有一种便是由内而外的自信和笃定吧!他非常确信她对他的一心一意吗?
“当然。”那个冷血动物怎么会在乎自己?易青青好像没有必要向他解释吧,就算是解释也是多余的。
“我到不知天山派竟和魔教结亲了,若是姑母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作何感想,不管易青青的事,她易青青又不是圣女,只不过是个临时暂代的。显然对方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有感而发的。也许在世人眼中天山派是神仙一般纤尘不染的门派,而魔教却是魔的代表,理论上感觉是邪教之类的土匪恶魔吧,若是结亲的话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和最极端的亲事。
易青青到宁愿把他的话当作是吃醋,那么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安慰。
司马归云的解药是顶管用的,方才一吃进去的时候,疼痛渐渐消失了。可是,他说的三个时辰,分明是折磨在后面。
“你跟我走。”慕容流言上前了几步,不由分说的就要捉住易青青的手,神情不可一世,态度是属于绝对的不容人抗拒。
易青青条件反射性的一避,对方抓了一个空。
“不,我说过,我确实是自愿的。”本来就已经很被迫了,被司马归云一下胡搞,事情就更复杂和纠结了。和他回去见慕容流桑,来来回回好几个时辰,她想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毒发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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