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谢梦茹拉拉了万琳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吵，变着语气道：“姐姐，人家有人撑腰，我们比不得的。”

“紫嫣，你现在怀有孩儿，不要动怒，怕伤了胎气，我们过去看看。”小镜拉着李紫嫣绕道走了。

李紫嫣走后，谢梦茹与万琳的脸色变得铁青。谢梦茹道：“姐姐，我有个好主意。”

“什么？”如今万琳与谢梦茹连成一线，两个人前所未有地合作。

“李紫嫣现在怀孕了，她也不能天天霸者相公，是啊，我们姿色比不上她。可是这天下难道就没有比她李紫嫣漂亮的女人么？”谢梦茹道。

“已经有一个李紫嫣了，你还想引来第二个不成？”万琳瞪了一样谢梦茹。

谢梦茹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了，李紫嫣已经完完全全霸占了相公，除了找到能与她匹敌的女人来斗，我们斗不过的。你以为我愿意把其她女人往相公身上推么？”

“……”万琳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自打昨夜的事情发生以后，谢梦茹就真正认清了自己的实力。

半夜，李紫嫣的腹部隐隐作痛，她轻声唤痛惊醒了秦如歌，秦如歌忙起身叫人请来大夫。大夫看过之后言李紫嫣动了胎气，需要静心休养。

这事儿秋蝉也告诉了李老夫人，李老夫人则是责怪秦如歌只顾自己快活，不心疼李紫嫣的身子，不准秦如歌晚上再留李紫嫣在房。李紫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宝贝，李老夫人怕被他们自己给折腾没了。

小镜也劝说李紫嫣，要好好休息，保护好一天天在肚子里长大的孩子。李紫嫣没有话说，只好答应老夫人这段日子不粘着秦如歌，安心养胎。

万琳与谢梦茹偷偷打听到这件事，觉得可笑极了，正好也给了她们反击的机会。谢家财力雄厚，谢梦茹这次花了重金，对万琳神秘一笑：“姐姐，你随我来。”

万琳随谢梦茹走到房间，只是“啪啪”拍了两下手，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走进来一位绝世倾城的佳人。万琳瞪大眼打量，佳人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香风，丰乳俏臀，极为美艳。

“她是？”万琳问。

“她是东翼国第一美姬——杨月凝。”

果然是国色天香的人间尤物，万琳看了一圈，这精致如花的面容，芊如柔柳的细腰，魅惑人心的眼眸……无论哪一点可都不比李紫嫣差啊，反而更胜一筹。“花了多少银子？”万琳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少夫人。”杨月凝向万琳打了招呼。

“如果可以除掉李紫嫣，花多少钱都值得！”谢梦茹目光一寒。

“嗯，现在如歌晚上不能去李紫嫣那里，肯定是寂寞难耐，我们找个好机会，把这美人送过去。”万琳道，“可是我怕如歌不领我们好意。”

杨月凝自信满满地嫣然一笑，很有把握地道：“两位夫人请放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既然你们请到了月凝。月凝就有把握可以蛊惑他的心。”

“好，那我们这就为月凝你准备准备。”谢梦茹这次是孤注一掷，一定要拉李紫嫣下马。

天越是冷了，晓菀鬼鬼祟祟去了李老夫人在的房间，是将刚刚探听到的秘密告诉老夫人。晓菀没有再在药里做手脚害万琳，不过这些事情是必须禀报给李老夫人的，她早晚会知道，在两位少夫人这儿安插的眼线不止她一个，如果她不报的话，后果很严重。

秦如歌听说万琳病得有些重，想到她孩儿无辜离去，而自己对她近日有冷淡，心怀内疚，送了很多吃的用的过去，也去探望。

“如歌。”见秦如歌来了，万琳坐起了身，倚在病床上。她自然也是装病，不过身子不好倒是真的。

“最近我也闲着，我做了一个香囊，送给如歌。”万琳坐起来，向晓菀招了招手，“去，叫月凝送过来。”

秦如歌听到这儿更是愧疚，觉得他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只图自己快活。这时一个衣着粉紫霓裳，容色娇媚的女子捧着香囊娉婷而入。

女子正是打扮素美的杨月凝，她走到秦如歌面前款款下拜：“少爷，这是少夫人用心为您做的香囊！”这声音当真如出谷黄莺一样动听，秦如歌无意望见杨月凝一刹时竟有些呆了，半晌没有动静。

万琳斜睨着表情呆滞的夫君一眼，轻轻的咳嗽几声，秦如歌方觉察到失态，忙收回目光。秦如歌摸着香囊荷包上的针线，道：“我记得琳儿你不会针线活。”万琳是大将军之后，学了点武功，没有学女工。

杨月凝道：“表姐这两天特意才学的，就是为了送给少爷。”

“哦。”秦如歌听了心里暖暖的，握住万琳的手。

万琳笑道：“呵呵，月凝的女工才是好呢。”

原来她叫月凝，好美的名字，她都来相府两天了，他还不知道。秦如歌想问方才又不好意思，现在顺势问道：“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月凝是我远方表妹，来看望我，呵呵，方才忘了向如歌介绍了。”万琳一手拉着秦如歌的手，一手拉着杨月凝的手，道，“月凝，过来，既然来看表姐，表姐一个人在这儿也挺孤独的，就多住几日啊。”

“表姐病了，月凝也很担心，自然要多陪几日了。”杨月凝脸色微红，无限娇羞的撇过头来，却正对上秦如歌深邃的目光，不禁嫣然一笑。

秦如歌今晚留在了万琳房中，两个人一起听杨月凝唱歌，她的嗓子美极了，犹如天籁。

万琳这边歌声很美，小镜去打听，才知道是万琳一个表妹在唱歌。

“大少夫人的表妹是不是长得很美？”小镜问道，能让秦如歌这么好的心情陪万琳唱歌，看来总有些问题。

“是啊，美的跟仙女一样。”晓菀答道。

小镜看着晓菀，目光尖锐，道：“你应该知道这个仙女的来历吧。”

“……”晓菀脸一沉，这是什么也逃不出小镜的眼睛。

“现在你、我还有秋蝉是同船人，老夫人想利用我们，然后再杀人灭口，如果不想下场和翠莲一样，就要有自己的打算。”小镜道。

“杨月凝不是大少夫人的表姐，而是二少夫人从东翼国找来的大美人，特意接近少爷夺取欢心，从而挟制李紫嫣。”

小镜一惊，万琳与谢梦茹果真连成一线，没料到她们能会化敌为友。不过她们现在确实不是李紫嫣的对手，李紫嫣有孩子和李老夫人撑腰，又得秦如歌喜爱……没料到她们居然会出这一招，给自家相公找女人来压制另一个女人的实力。小镜摇了摇头，女人间的斗争就是这么可怕。

“杨月凝是引诱少爷而来，那么李老夫人知道这件事么？”小镜问。

“知道，我在第一时间已经告诉李老夫人了。”晓菀道。

“李老夫人有何打算？”

“暂无吩咐。”

这次李老夫人倒是沉得住气啊，居然没有任何行动，小镜疑惑，不过她并不低估李老夫人的心计，她一定会在关键时候出手置人于死地。

“小镜，你和老夫人做对究竟为什么？”晓菀很好奇这个，“为什么你有这么大的胆子，不怕死么？”

“呵呵，有些事情不是怕死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越是怕反而越是危险，所以我们才要自己争取啊。”小镜笑道，“我们都知道老夫人一些秘密，她若是想斩草除根，我们都活不了。你我都要明白，老夫人大一开始利用我们，就非将我们逼上了不归路，而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自保。”

“希望吧，我也不想害人，更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晓菀道，“也许你说得对，就算要被人利用，我们也不能只做棋子。”

小镜告别了晓菀，就回到李紫嫣那儿，正因为不知李老夫人的下一招棋，所以她将此事告诉了李紫嫣。也许可以从李紫嫣那里知道李老夫人的计划。

“小镜，你怎么脸色不大好啊？”李紫嫣正在端坐着刺绣，绣一幅鸳鸯戏水。

“紫嫣，你知道么？大少夫人的表妹来了，名叫杨月凝，长得美艳无比，唱歌十分动人，深得少爷青睐。听说昨夜少爷留宿大少夫人那里，就是为了这个杨月凝！”小镜道。

“有这样的事情？”针线掉到了地方，李紫嫣不敢相信，秦如歌这么快就为其她女人心动了。

“不可不防，紫嫣应该去找李老夫人从长计议。”小镜提醒道。

一想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李紫嫣就紧张得不得了，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李紫嫣带着小镜匆匆去了李老夫人房间，道：“老夫人，我有话要说。”

李老夫人见李紫嫣神色匆匆，屏退了房中丫鬟，慢条斯理地道：“紫嫣，这是怎么了？”

“相府来了一个女人，杨月凝，老夫人可知道？”李紫嫣问，她很清楚她与李老夫人是互相利用依存的关系，李老夫人对她的好也是有目的的，所以李紫嫣对李老夫人的感恩不同于对小镜的感情。

“我知道啊，万琳的表妹嘛，她怎么惹你不高兴了？”李老夫人脸色平静。

这就让小镜不解了，李老夫人居然可以如此镇定，装得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小镜完全猜不到老夫人的如意算盘。

“听说昨夜如歌就是跟她在一起。”李紫嫣又道，心里很急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

李老夫人淡淡笑道：“任她是谁，相信也越不过你在如歌心里面的位置，何必担心。”

“她是大少夫人那边的人，老夫人不怕她们有阴谋？”李紫嫣问。

“呵呵，紫嫣只需要静心养胎，再过几日便是你与如歌成亲的日子了，不要为这些小事伤神。”李老夫人道，“其他一切我自由计较。”这些日子，反正李紫嫣不能陪着秦如歌，总有个女人要亲近秦如歌的，与其是万琳、谢梦茹，还不如别的女人呢。

“既然老夫人这么说了，那紫嫣就不担心了。”李紫嫣还是放心李老夫人手段的。

看李老夫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反常态，小镜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李紫嫣出了李老夫人那儿，心里头还是不踏实，便让小镜先走，自己去了秦如歌书房里。

秦如歌一见李紫嫣，就招呼她到自己身边来：“呵呵，我想画幅画，有感而发。”

“好啊，那为你磨墨”李紫嫣拿起磨石。

秦如歌画几笔停下来侧着头看李紫嫣一会，再画几笔又看着她笑笑，李紫嫣实在忍不住道：“如歌老是看着人家做什么，画画是要认真专心的！”

秦如歌索性放下了笔，对着李紫嫣笑道：“多看紫嫣几眼，我画的美人才会更出色啊。有你在侧，叫我如何能够安心作画，呵呵。”

“如歌~”李紫嫣轻轻娇嗔。

没一会儿工夫，秦如歌就作画完成了，李紫嫣低头细细欣赏着，一个衣着粉紫色衣裙的美貌女子，画中人物栩栩如生，妙笔生辉。

“这画活色生香，可惜画的不是我，这个女子是谁？”李紫嫣开始以为画中人是她，现在才发现是别人，暗淡了眼神。

秦如歌撩着李紫嫣的头发，轻轻揽她入怀，笑道：“呵呵，是万琳的表妹，莫非紫嫣是吃醋了？”

“哼，哪儿轮的着啊，紫嫣自知姿色平庸。”李紫嫣生气地抿着嘴。

“好了好了，谁都比不上我的紫嫣。”秦如歌抱着李紫嫣，哄她开心。

这时候，晓菀来了，说是万琳请秦如歌去一趟，李紫嫣的脸色更难看了。秦如歌对晓菀道：“告诉大少夫人，我今天就不去她那儿了，现在陪紫嫣，晚上还有一些要事。”

“是，少爷。”晓菀走了。

这些李紫嫣高兴了，冲秦如歌娇笑：“既然大少夫人一片好心，如歌就去吧，我不会介意的。”李紫嫣也觉得不能表现得太小气，一切要以秦如歌的想法为重。

“哟，紫嫣真是善解人意？”秦如歌笑道。

李紫嫣依偎在他怀里，低声道：“我不奢望如歌只爱我一个，你最爱我一个就够了。”

“当然了，我最爱的就是紫嫣。”秦如歌在她耳边轻语。

李老夫人又召见了小镜，小镜不知老夫人要她做什么，只是让她静静坐在一边。李老夫人道：“小镜，紫嫣曾提议过我收你为干女儿，你聪明伶俐，做事让人放心，我也很喜欢，以后你就跟我姓李。”

小镜一听，忙跪拜道：“老夫人如此大恩，恐怕小镜受之不起。”小镜不想与狼为伍，更不想当老夫人的干女儿。可是李老夫人已经开口提了，她若是不答应，又怕老夫人不会放过她。

“小镜是想拒绝我不成？”李老夫人给老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老管家端起一杯茶递给小镜，道：“小镜姑娘，你与老夫人有缘，是你三生修得的福气啊。”老管家示意小镜给老夫人敬茶，简单礼仪。

小镜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表露出来，她微微一笑：“既然老夫人恩宠，那小镜就恭敬不如从命。”小镜接过老管家手中的茶杯，双手呈给老夫人：“老夫人请用茶。”

“呵呵，乖，还叫老夫人做什么。”李老夫人接过来茶杯。

要叫一个心中没有任何感情的老女人一声“娘”，小镜实在喊不出口，小镜道：“我与紫嫣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不知能不能跟紫嫣喊老夫人为姑姑。”

“好，这也行。”李老夫人喝了茶，一手扶起小镜，“以后你就乖乖跟着我。”

“是，姑姑。”小镜也不得已笑了笑。

李老夫人让小镜陪坐在旁边，对老管家道：“去，喊冯大夫与罗大夫来一趟。”

老管家依照指示去了，看来老管家也是李老夫人的心腹，小镜知道这两位大夫是相府中医术最高明的。

两人随老管家而来，恭敬的行跪拜之礼。李老夫人道：“两位大大夫不必多礼！”

“谢老夫人。”两人刚站起来，有仆人搬了两把椅来，两人坐下。

侍女倒茶，这茶名贵，是皇上的贡品，赏了两盒给丞相。

冯大夫一喝便知这茶甚好，赞不绝口。李老夫人说明出处，冯大夫很激动，没料到李老夫人居然上的是这样的好茶。

“冯大夫是爱茶之人，若是喜欢，我让珍儿送拿一盒来送你。”李老夫人道。

小镜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一句话，她知道这些都是李老夫人拉拢人心的把戏，一看便知冯大夫与李老夫人关系密切，不过另一位罗大夫倒是沉默不语。

“多谢老夫人的厚爱，不过这皇上给丞相的礼物，冯某绝对受不起。能尝一口，已是万幸。”

李老夫人笑道：“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只要没人会一脚两船、左右逢源，那我就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小镜眼角的余光分明看见冯大夫的脸色一下子煞白，而罗大夫依然慢条斯理的品着手中的茶，似乎听而未闻。

“我们一定为老夫人鞠躬尽瘁，至死不悔。”冯大夫立马表了决心。

而当李老夫人的目光盯着罗大夫的时候，罗大夫道：“老夫人，罗某老家出了急事，必须回家看看，所以今后就不能留在相府了。”

“既然罗大夫家里有要事，那我也就不强留了。”李老夫人漫不经心道，他不愿意与自己为伍，自然是只有走人保命，李老夫人也就成全他。

两位大夫离去以后，李老夫人又对小镜道：“小镜是哪里人，你看看，年纪大了，就想多问问闲事儿。”

小镜道：“我是沐阳人，呵呵，老夫人看着一点也不见老。”

“瞧瞧，你又叫老夫人，见外了。如今你是我的乖女儿了。”李老夫人笑吟吟道。

这亲戚认得郁闷，小镜总感觉别扭极了，明明就是利用人，她何须还装得亲热极了。既然她说得这么好听，自己也不能不当回事。小镜甜甜叫了一声：“姑姑。”

李老夫人笑道：“乖，以后就对外称，小镜是我的乖侄女。”

“姑姑以后有何事，都请放心让小镜去做。”实际上和李老夫人走得很近，也不是没有好处，小镜只有先取信于她，才能知道她更多秘密。

“小镜啊，过两天就是如歌与紫嫣大婚之日，我最近有些累了，这件事就由你来负责安排。”李老夫人道，也是给小镜权力，让万琳与谢梦茹知道她就是可以控制整个相府的人！

终于李紫嫣等来自己梦寐以求的大日子，穿上大红色的华丽喜服，头戴金冠。

相府内布置地极其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大红色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灯，结着大红的绸花。

大殿四周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还看不见一丝暗淡，但上面早早点起了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新房中玉器珍珠装饰，香菊花瓣满地，还放着几盆紫罗兰。紫檀木的桌旁摆着玉制的花瓶，里面插着精心准备的花。

酒席上依旧是丝竹管弦靡靡之音，李紫嫣毕竟不是正室，来的宾客都是家里亲戚。

李老夫人送了李紫嫣很多金银珠宝，并且教诲她，要得到男人的心，最下乘的方法就是千依百顺，较上乘的方法就是若即若离，最上乘的方法就是求而不得。

一旁的小镜听了李老夫人的话，感觉很有道理，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牵挂的，心里没来由地一痛，她又想到了风惜扬，还就不见他了，慢慢的，小镜感觉不是那么憎恨他了，相反是思念……风惜扬明明伤她那么深，一次又一次，可是她不知为何还是放不下。

秦如歌与李紫嫣此刻正在新房中脉脉含情，相互偎依吧。小镜静静站在院子里，不想去参与喧哗的酒席。

“小镜，这里风大，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小镜一惊，回头见到沐城枫这张熟悉的脸。

一路上只有沐城枫才对她不离不弃，小镜道：“我就想一个人在这儿呆会儿。”

“小镜在想什么？”沐城枫问，他心里是清楚的，也许是秦如歌成亲，让小镜回忆到了某些人。沐城枫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可是他知道，她不属于她，他注定只是骑士的角色。

“自古逢秋悲寂寥。”小镜叹了一句，望着树枝上叶儿们旋旋转转飘了下来，徒增伤感。身边唾手可得的幸福，往往是人最容易忽视的，直到失去才会发现。

新房中，灯火忽明忽暗，摇曳不止，芙蓉玉帐，暧昧无限。

谢梦茹与万琳也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李紫嫣，今晨李紫嫣闲着无事，就在看昨天大家送的宝贝，其中一个锦缎的包裹。

李紫嫣命秋蝉打开，里面全是一些小婴孩儿的肚兜、衣衫等。李紫嫣拿出一件件小衣杉，心里勾画着腹中孩子的模样，满心甜蜜。那金线锦绣的料子，触手是极柔软滑腻的，搁置了许久，也没有一丝霉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真是好东西，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李紫嫣问秋蝉：“你可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的么？”

“没有印象了。”秋蝉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小镜进了门，李紫嫣召唤她过来：“小镜你快过来看，这几件小衣服多可爱啊。”

小镜走过来，面带笑意，她知道李紫嫣心情好，也为她高兴。小镜问：“这几件小衣服是谁送的？”

“不知道，送东西来的人很多，我也没有一样一样弄清楚。”李紫嫣道。

小镜也拿起小衣服，仔细端详，这做工很精致。小镜又扫视了其它东西，宝贝还真不少，罗列摆着。

“好了，这些衣服看着挺不错的，紫嫣借给我看看，我也想学点针线活，送你几件。”小镜道，“你看看，你成亲，我也没有礼物送给你。”

“呵呵，你我之间何必在乎这个。”李紫嫣道。

“不行，既然你喜欢这些小衣裳，我就做几件送给你。”小镜说着把这些衣裳包了起来，“这些我先拿走了，过几天在送过来给你。”

“小镜，不用麻烦了……”

李紫嫣话还没说完，小镜就笑盈盈地抱着这些衣裳走人了。这个小镜还真奇怪，李紫嫣没有多想，继续看其它宝贝了，这一串好像是哪个婶婶送的翡翠项链，色泽很纯。

小镜回了自己房间，拿出剪刀，朝着一件衣裳剪了一刀，里面竟然是褐色丝绵，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小镜一愣，难道李老夫人的猜测是真的，是她让小镜好好查查这些衣服有没有问题。

小镜又剪开了好几件衣裳，都是如此。她包好了这些东西，去了冯大夫那里，请他仔细看看。

冯大夫细细看了看，闻了闻，问道：“这些衣服好奇怪啊，小镜姑娘是那儿找来的？”

“这个就不烦冯大夫劳心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些衣物有什么问题？”小镜道。

冯大夫会意一笑，也知道小镜是李老夫人的人，低声道：“这些衣物被可堕胎的麝香浸泡过！”

“嗯，我知道了。”小镜点点头，又嘱咐道，“冯大夫切记保密。”

“冯某明白，姑娘放心。”冯大夫是明哲保身之人，不想多惹麻烦，只想在相府混个衣食无忧的日子。

小镜接着去了李老夫人那里，老夫人见小镜来了，屏退左右。

“怎么样？”李老夫人问道。

“冯大夫说，衣物有被麝香浸泡过，紫嫣不能碰这个。”小镜道。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她显得冷静，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小镜忍不住问：“这些东西是谁送的？”

“除了谢梦茹和万琳，你以为还有谁？”李老夫人漫不经心道。

“她们要对紫嫣的孩子下手。”小镜忽然觉得这一报还一报的日子，还真没有尽头。李老夫人害了万琳的孩子，她们自然也会想法子对付李紫嫣的。

李老夫人走到小镜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可是不想失去这个孩子了，你要好好保护紫嫣！”

万琳的房里也是热闹着，谢梦茹与杨月凝都在。万琳急着道：“都这么几天了，如歌还没有看上月凝，怎么办？”

杨月凝倒是不慌不忙，笑道：“少夫人不用急，如果一开始就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廉价了，哪里比得上慢慢动心费了心思得到的。”杨月凝很了解男人，秦如歌对她动了心，只是没有好的理由，不敢乱动。

“是啊，月凝这事，姐姐不用担心。”谢梦茹道，“呵呵，要是那些衣服能真让李紫嫣掉了胎儿，那才是大喜事。”

“哼，我恨不得明天就让她的孩子去见鬼！”万琳愤愤道。

“姐姐急不得，这些事情得一步步的来。”谢梦茹道。

有了晓菀这个内应，小镜还能知道万琳与谢梦茹那边一点情况，既然她们想打掉李紫嫣的孩子，小镜心念，不如将计就计，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接下来几日，老夫人又不让李紫嫣与秦如歌同房，李紫嫣安心养胎，闲着只好逗逗鸟，种种花，每日都有炖了不少补品。

“三少夫人，今天想吃点什么？”秋蝉看着在浇花的李紫嫣，她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劝服把秦如歌的那几盆紫罗兰搬到了自己房里来，得好好照顾。

“随便吃点什么吧。”李紫嫣道，山珍海味吃多了还真是腻了。

秦如歌昨晚没来，李紫嫣就心神不宁的，这接下来的日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万琳又请来了秦如歌，说今日杨月凝演奏一曲，一起听听。秦如歌不能与李紫嫣在一起，倒是乐意来看看杨月凝。只见杨月凝盘膝而坐，把琴置于膝上，向着秦如歌嫣然一笑：“月凝献丑了！”

玉指在琴丝间缓缓游走，撩动琴弦发出的妙不可言的旋律，清雅自然，脱俗世间。耳际有动人的琴音，又是这样的大美人抚琴，美德不可方物，令秦如歌不禁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余音袅袅，曲毕，秦如歌还目不转睛望着杨月凝天仙般的面孔。杨月凝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有多令人动心，连万琳都听得痴迷了。

杨月凝起身一拜：“久闻少爷是北平国第一才子，还请指教。”

“如歌。”在万琳轻呼两声之后，秦如歌才回过神来，她真是才人，秦如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心中大喜，恨不得与她琴瑟合奏。秦如歌梦寐以求的就是这样才华的女子引为红颜知己。

杨月凝吟诗道：“月色满轩白，琴声亦夜阑；冷冷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随自爱，今人多不弹；为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秦如歌彻底佩服杨月凝的才华。

“正因为这首诗，月凝才喜欢上了琴。”杨月凝笑道。

万琳也知道秦如歌一定是被方才杨月凝的绝美秒杀了，笑道：“我这个表妹就是这么优秀，和她在一起，自惭形秽啊。”

秦如歌也道：“呵呵，月凝是我见过女子之中最有灵性的。”

万琳从来没有听过秦如歌赞过任何人，能得到秦如歌这句话，万琳已经知道秦如歌有多么欣赏杨月凝了。

杨月凝道：“月凝就不久留了，在这儿打扰了表姐和少爷的雅兴，呵呵，月凝先告退。”再吊起秦如歌极大胃口的时候离开，是最佳的选择。

秦如歌眼巴巴望着杨月凝走了，想开口留，也不知该说什么。万琳也看见秦如歌眼中的不舍，装着什么不知，道：“我准备了几个小菜，如歌等会好好尝尝。”

“好，琳儿你这么贤惠，以后我一定多来这儿陪陪你。”秦如歌笑道。

万琳也笑得灿烂，她知道秦如歌多来这儿不是为了想见她，而是想多看几眼她这个美艳无比的表妹。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用膳，李老夫人也告诉丞相，小镜这丫头聪明可人，她很喜欢，就收了小镜当干侄女。丞相点点头，小镜救过秦如歌的命，他自然很欣然接受。

秦如歌笑道：“呵呵，以后我就有小镜这个小妹了。”

“少爷见笑了。”小镜脸上满是红晕，不知他日有一天秦如歌知道她就是澹台倾若，会有怎样的感觉。

“呵呵，还见外什么，你与紫嫣也正好是情同姐妹，以后喊我哥哥。”秦如歌道，说不出什么原因，他挺喜欢小镜，尤其是喜欢她的眼神。

“是啊，以后我跟小镜在一起，互相有个伴儿。”李紫嫣高兴地附和道。

谁也没有看见低头吃饭的谢梦茹脸色非常难看，小镜是她引入相府的，想不到现在就成了李老夫人的侄女，李紫嫣的姐妹，真是可笑。谢梦茹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会放过小镜这个贱人。

万琳给杨月凝加菜，就连秦勐也冲杨月凝不时投去异样的目光，这个女人实在太吸引男人了。杨月凝趁众人不注意时，大胆朝秦勐抛了个媚眼，她现在装得知书达礼，实际上也是情场风流高手。

李紫嫣就在身边，还有其他人这么多人在场，秦如歌自然不敢多看杨月凝。这时候，侍女端上来一银盆子甜菊银耳汤来摆在桌上，万琳最喜欢喝这个，正对杨月凝道：“月凝，这甜汤不错，你可得多喝一碗。”

“好啊。”杨月凝应声，万琳拿过她的碗正欲盛一碗。

此时李紫嫣秀眉一挑，突然捂着口，转过身干呕起来。

“紫嫣，你怎么了？”秦如歌忙紧张问。

“没事，我只是闻到这甜汤的味道，胃里不太舒服。”李紫嫣道，她本来就不喜欢喝银耳，最近怀了孕更不想吃太甜的东西。

“那快来人，把这个甜汤全撤下去！”秦如歌立刻吩咐道，万琳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笑容僵在脸上，有些恼怒的瞪了李紫嫣一眼。

万琳等人自然认为李紫嫣这是故意的，她怀了孕，秦如歌宠着她，丞相老夫人也把她当成大宝贝。

杨月凝则是坦诚笑道：“三少夫人有孕在身，这个一定要注意了，可不要委屈了自己。”

万琳冷哼了声不再言语，她也知道杨月凝是聪明人，这样一说，自然可以引起秦如歌的关注，觉得杨月凝多么善解人意，不过要让她这么装，还是太困难了。

谢梦茹也不多说话，小巧的嘴角扯出动人的弧度，她觉得杨月凝这个人花再多钱也值了。

果真秦如歌冲杨月凝笑笑，眼神满是温柔。小镜看在眼里，若不是早知道杨月凝的底细，她还真认为这个女人善良大度、无嫉妒之心。

“好了，桌上还有一大桌菜呢，大家都多吃点。”李老夫人发话了，特别对李紫嫣道，“紫嫣，想吃什么，你就让秋蝉吩咐给厨房，让他们做就是。”

“谢谢娘。”李紫嫣甜甜道。

每天忙于政务的秦勐很少有时间和一家人一起吃饭，他问秦如歌：“明日你可有什么事儿？”

“明日我陪太子殿下去打猎。”秦如歌道。

现在秦如歌在宫里有个小官职，也无所事事，就是陪太子澹台无崇娱乐。秦勐自然不想儿子成天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这样一来他与太子关系好，秦勐也说不得什么。

南国的天也一天比一天冷了，难得今日和风送暖，太子府的花园的精制还不错，几色菊花盈风吐香，争奇斗艳。

李贤奉命挑的送给澹台完颜的几位美人，耶律楠看了，都不满意，没有一个美得惊世骇俗的。这是南国送给北国君王的美人，如果不是真正的大美人太不像话了。

谢芷卿知道前几日耶律楠为这事发愁，就亲自出民间，终于物色到一个万中无一的美人，名叫冷雨，是一家普通人家的女儿，父母靠打渔为生。谢芷卿感叹这样人家的女儿居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姿天然！冷雨年十六，尚未嫁人，谢芷卿给了冷雨父母很多银两，保他们衣食无忧，冷雨为了父母和弟弟过上好日子也愿意跟着谢芷卿。

冷雨这个名字太俗气了，谢芷卿为她改名为冷馨雨，并打算做简单的调教，让她懂得如何伺候男人。

冷馨雨得到谢芷卿特许，在太子府自由走动，她正在花圃里采菊花，余光似乎看见脚边有东西在爬，她定睛一看，吓得失了魂，居然是一条毒蛇！

“啊——”冷馨雨吓得尖叫一声，不敢乱动，生怕那蛇扑过来咬自己一口。这个时候一柄剑直直射了过来，将蛇刺死。

冷馨雨抬头，正遇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眉目，这个男人英挺俊逸，是李贤，他冲冷馨雨一笑。冷馨雨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也回李贤一笑。

李贤才发现已经在太子府没有见过这位姑娘，因为她穿着不是丫鬟打扮，像是个名门千金，长相柔美可人，清丽脱俗，让人我见犹怜！

“姑娘担惊受怕了。”李贤道。

“谢谢你。”冷馨雨脸色闪过红晕。

李贤还要去太子那边，也不能多留，这姑娘长得太美，李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知道自己心里胡思乱想着什么，李贤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冷馨雨望着李贤离去的身影，这个男人好威风，眼神又好温柔，令她一见难忘。

这个时候谢芷卿过来了，冲冷馨雨笑道：“妹妹，怎么看那边发了神，呵呵，在想些什么？”

“姐姐。”冷馨雨冲谢芷卿一拜，在她心中，谢芷卿就是她全家人的大恩人，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不但解救了她全家朝不保夕的生活，赐给她家人荣华富贵，还对她甚好，姐妹相称。冷馨雨知道谢芷卿是要自己做事的，不过她心甘情愿报答这一切恩赐。

冷馨雨自幼没有学几个字，现在教她吟诗作赋也晚了，再过十来天，冷馨雨就要随耶律楠去北国。不过谢芷卿特意请了老师，教她应对，也背上几首深情诗，练练字。

老夫子正教着冷馨雨一句句念：“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是什么意思啊？”冷馨雨不明白。

老夫子答道：“这是出自《孔雀东南飞》的句子，来我教你写。”老夫子捏着冷馨雨的手一笔一划写着这句话。

“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冷馨雨忍不住问。

“这个故事写的是，庐江太守衙门里的小官吏焦仲卿的妻子刘兰芝被焦仲卿的母亲赶回娘家，她回娘家后发誓不再嫁人。可是刘兰芝的娘家人逼迫她改嫁，她便投水死了。焦仲卿听到后，在自家庭院的树上吊死了。”老夫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冷馨雨心一沉，接着问：“为什么这个妻子要被丈夫的母亲赶回娘家，他们为什么又要寻死呢？”

“呵呵，这个嘛，等你嫁了人就自然明白了。”老夫子也不多回答，继续教其它东西了。

说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真的有缘，冷馨雨上完了老夫子的课，又在院子里遇到了李贤。

“你好。”冷馨雨先上去打了个招呼。

“姑娘好，请问姑娘是？”李贤忍不住想问问她的名字。

“我是冷馨雨，是太子妃的远房妹妹。”这个身份是谢芷卿安排的，这样才能名正言顺送去北国。

“原来是冷姑娘，受属下李贤一拜。”李贤屈身一拜。

原来他的名字叫李贤，冷馨雨记住了他的名字。今日老夫子也不肯多花时间解除她心中的疑惑，正好遇到了这个人，冷馨雨对李贤念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李贤惊出一身冷汗，呆呆望着冷馨雨，愕然之余内心竟然涌出暗喜之情。冷馨雨问：“李将军可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么？”

听了这句话，李贤才平静了下来，原来……李贤苦笑道：“冷姑娘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没有。”冷馨雨不好意思笑了笑，也觉得她自己学问太少，不过她现在对诗词却是充满了热情，极力想让自己学到更多。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李贤先念了一边这首长诗，念完以后，又详细解释了一遍诗中含义。

没料到听完这个故事后的冷馨雨哭得稀里哗啦，让李贤不知道怎么安慰为好。冷馨雨为故事里男女主角的爱深受感动。

见她哭得伤心，李贤的心也难受着，很想好好安慰她，正在这个时候谢芷卿身边的丫头来了，找到冷馨雨，让她回去。

“李将军，现告辞了，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冷馨雨含着泪冲他一笑，而后跟着丫头离开了。

她的背影在他视线中缩小，李贤却留在原地愣了神，脚如千金重，移不开步子。冷馨雨，这个名字真动人，李贤第一次有如此心动的感觉，嘴角荡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天际“轰隆”一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灰蒙蒙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谢梦茹站在窗前，静静望着窗外的雨，这些日子她独守空房。

她虽然没有枯萎，却也从来没有艳丽过。谢梦茹对着铜镜小心的匀粉、描眉，涂脂，娇媚动人。她承认不是什么一笑倾国的大美人，可是好好打扮一番，也不失颜色啊，为何秦如歌对她如此冷淡。天越是冷，她越觉得空虚寂寞，这个时候，好想好想有个温暖的怀抱。

有人敲门，谢梦茹问：“谁？”

“二少夫人，奴才奉少爷之命，送些东西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秦如歌还惦记着她？谢梦茹一惊，这些日子秦如歌很少愿意正眼看她，觉得她就是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谢梦茹赶紧上前开了门，男人端着一个大红盘子，上面放着一件青色外袍。

“天冷了，少爷特命奴才送袍子来给二少夫人。”男人道。

“哦，房子我屋里吧。”谢梦茹道，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秦如歌还会关心自己。

男人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可人并没有走，谢梦茹有些气恼：“怎么还在屋里？”

“梦茹，是我。”男人抬起头。

谢梦茹吓得差点没站稳，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消失了好久的田七！谢梦茹立即惊慌失措地关上门，生怕被人看见，道：“田七，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你啊，梦茹。”田七走过来，一把抱住谢梦茹。

“快放开我，你找死啊。在这儿很危险，被人看见了，你我就完蛋了！”谢梦茹忙要推开田七。

“这么晚了没有人会来，梦茹，难道这么久了你就没有想过我？”田七温柔道。

谢梦茹疑惑道：“小镜不是让你走了么，离开相府？”

“梦茹你还是真是狠心啊，居然要抛下我一个人。”田七的手不安分地抚摸着谢梦茹的身体，他这次回来也是李老夫人安排的。其实李老夫人早就知道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次老夫人就打算利用田七来赶走谢梦茹，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田七离开了一段日子，始终放不下过去，这次李老夫人相助，说能够让谢梦茹离开秦如歌，重新投入他的怀抱中。如今田七对这个曾经狠心对过他的女人感情是复杂的，又爱又恨吧，他决定回来，反正谢梦茹现在也不受秦如歌待见。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留在相府多危险，他们知道了真相不会放过你的。”谢梦茹道。

“那你舍不舍得放弃荣华富贵，跟我一起私奔？我会好好对你的，不会像秦如歌那样冷落了你。”田七问道，他对谢梦茹或许还抱有一丝期望吧。

谢梦茹只想嫁给秦如歌那样的男人，可是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她心里彻底凉了，与其留在相府守活寡，她还不如跟了田七呢，至少他对她是个宝。

“梦茹，你究竟愿不愿意啊？”田七将谢梦茹抱到了床上。

谢梦茹没有反抗了，她甚至期待重温旧梦，对田七道：“这事来得太突然，容我考虑好么？而且就算我要走，也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还要报仇！”谢梦茹想对付不让她日子好过的李紫嫣与小镜。

“这么久不见了，真是想你。”田七也不说那些扫兴话了，开始解开谢梦茹的衣裳。

谢梦茹呢喃着送上自己鲜艳的朱唇，两个人疯狂地交织在一起，小别过后的重逢更是激情。过后，室内仍然有喘息的声音，谢梦茹的俏脸娇艳如桃花，她笑着抚摩着他的脸：“带我走吧，我真不想再待在这相府里了，要千方百计讨相公欢心，还要对付他身边女人！”

谢梦茹觉得有些累了，她自认得不到秦如歌的心，现在身边有个爱她的男人，不如就跟他一起私奔好了。谢梦茹看着田七俊俏的脸，心里暗暗叹息着，真的很想逃离相府了，她不记得有多少个凄冷的夜晚，泪水洇湿了锦被，呼唤着秦如歌的名字醒来时，却发现枕边空空。

温热的泪水湿了他赤裸的胸膛，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俯下身来缠绵的亲吻着她的脸，突如其来的热情焚烧了她，她热烈的回应着他。

可是夜一过，谢梦茹就后悔了，她想到跟着田七今后就再也过不了人上人的生活。就算她答应，爹娘也不可能让她跟着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侍卫啊。

田七一边穿衣，一边道：“我好好计划一下，我们一起悄悄离开相府。”

“……”谢梦茹可不想跟着他受苦，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笑道，“这事也不急，田七你又回来当差了么？”

“是啊。”田七道，“我就是为了带你走。我们昨夜不是已经说好了么？”而且李老夫人给他的选择也是这样，要么偷偷摸摸带谢梦茹走，要么就东窗事发被赶走，田七自然选择前者。

“呵呵，这个我们要从长计议，就算要走，也要多捞点银子是不是？”谢梦茹一面留恋田七给她的刺激，一面舍不得这里的好日子，只好先应付着，能拖些日子再说。

想来也是，多捞点钱财再走，田七就答应了。

小镜正在房里学着针线活，答应了给李紫嫣做几件小衣裳，这几日她可没有偷懒。秋蝉做了些点心来小镜房中。

“小姐？”秋蝉冲小镜一笑，自从小镜成了李老夫人干侄女以后，相府上下就喊她小姐。

小镜见秋蝉来了，放下针线活，请秋蝉坐下：“呵呵，我们都是自己人，你呀还是叫我小镜好了。”

“秋蝉不敢。”

“李老夫人可没把我真当她女儿，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做些事情罢了，这个你我心知肚明。”小镜亲切地握住秋蝉的手，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我，我……”秋蝉似乎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镜道：“呵呵，秋蝉有话直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沐城枫，我想见见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来找我。”秋蝉红着脸说出了这句话。

小镜一愣，这事她早就忘干净了，没料到秋蝉居然还想着沐城枫！秋蝉是念念不忘，可是沐城枫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喜欢秋蝉的啊，小镜觉得这也是麻烦事，又不忍心伤害秋蝉，于是应付道：“我帮你留意，可能他近日太忙，看见了我会告诉他，你想见他。”

“那就谢谢你了。”秋蝉满心欢心，感激地冲小镜一笑。

一池的荷花早就谢了，秦如歌站在池边，感受着凉凉的风儿。人总有心烦事儿，秦如歌不知自己为何而愁。他长身玉立，微风吹动他的衣袂上下翻飞，额边垂下几缕青丝，隐然有凛冽的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身后有人拿一件蓝色的薄披盖在秦如歌身上，带着温热的气息，秦如歌回过头去，笑容僵在脸上，没有料到这个人居然是——杨月凝。

秦如歌因为愕然而倒退半步，温柔叫了一声：“月凝。”

“秦少爷为何一个人站在这里着凉，呵呵，进屋暖和些。”杨月凝关心道。

“嗯，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秦如歌道，“月凝先回去吧。”

“要我陪陪你么？”杨月凝第一次看见秦如歌的眼神忧伤如此，心中一颤。

秦如歌摇了摇头，杨月凝不知他心中隐藏着怎么的秘密，也只好离开，留他一人在此。

不远处，小镜淡淡望着这一幕情景，不知秦如歌这究竟是怎么了。良久，秦如歌迈开了步子，总有那么一股力量牵引着小镜在后面跟着。

这边是一堵墙，而小镜竟然看见秦如歌消失在了墙的前面，不是眼花！小镜忙追上去，才发现，树藤后面有一个窄窄的入口，里面瞟一眼感觉很阴森。秦如歌应该进去了，那里面是什么地方，小镜惴惴不安也进去了。

这个地方很诡秘，小镜不知相府竟然有这样一旁荒芜，两旁的荒树林里不时有几声寒鸦尖锐诡异的叫声远远地传来，小镜心底里微微有些害怕。

前面有个屋子，门是开着的，小镜走了进去，却听见一个冰冷出奇的声音：“小镜，你怎么会来这儿？”

小镜看过去，微弱的视线里，她可以看见秦如歌那冷得要杀人的眼神，小镜退后了几步：“少爷。”

“你是跟踪我来到了这里么？”秦如歌一步步靠近小镜。

“我，我见你心情不好，所以看看你。”小镜慌忙辩解。

秦如歌走到小镜面前，抓起她的手腕，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不怪你。上一次你也跟踪过我，不是么？”

上一次秦如歌遇刺，小镜是跟踪过他，没想到秦如歌竟然实际上是知道的。小镜愕然望着秦如歌，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他的手紧紧捏着她的手腕，感觉有点痛。

秦如歌的眼神很复杂，他松开了小镜的手，做到木椅上，冷笑道：“小镜，你知道么，这里就是我娘亲最后去世的地方。”

小镜心剧烈一颤，难怪秦如歌的目光这么哀伤，她环视四周，总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就像是皇宫里面的冷宫。小镜不解，那么秦如歌娘亲为什么会死在这样的地方呢。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秦如歌握紧了双手，目光尖锐。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小镜听不明白，这个时候她知道秦如歌心情很糟，也不敢问任何话而惹怒他。

“小镜，你一定会帮我的是吧。”秦如歌喃喃道，目光恳切。

“少爷你要我做什么？”小镜问道。

秦如歌起身，将小镜紧紧搂在怀中，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令小镜挣脱不得。他这究竟是怎么了？小镜咬着唇没有多说。

总觉得秦如歌乖戾柔弱外表下，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小镜就是这样感觉的。

秦如歌搂小镜在怀里，小镜心念如果不是他知道她就是澹台倾若，那么他就一定是想利用她！

“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秦如歌吟诗一首，是为他的娘亲吧。

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小镜听得见他胸口的心跳，怦怦的稳然入耳。一时千言万语，心中不知是哀是喜。

此刻万琳、谢梦茹、李紫嫣刚刚从李老夫人那儿话别家常。李老夫人要休息了，她们三人便一同出了门。谢梦茹拿出两个香囊，送给万琳与李紫嫣各一个，说是她特别做的，希望大家以后和和睦睦相处。李紫嫣没有多想也就收下了，李紫嫣回到屋内，就感觉身子不太舒服。秋蝉见李紫嫣神色不好，忙问：“三少夫人怎么了，要不要请大夫来一趟。”

“不用了。”李紫嫣摇摇头，一手扶着肚子，感觉肚子有点疼。

李紫嫣觉得人越来越不舒服，秋蝉见状，忙扶她上床，而后去急急忙忙找冯大夫。李紫嫣昏睡到了床上。

冯大夫正为李紫嫣救治，秦如歌也赶来了，他问秋蝉：“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啊。”秋蝉忙摇头。

小镜在小梳妆桌上看见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她走过去细细一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立即藏了起来。

“紫嫣与胎儿有没有事儿？”秦如歌问冯大夫。

冯大夫道：“少爷放心，没有大碍，只是紫嫣姑娘身子弱。”

不多久李紫嫣醒过来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忙摸摸自己的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紫嫣，紫嫣，还在在，没事儿。”秦如歌抓住李紫嫣的手，安慰着。

小镜轻轻碰了碰秋蝉，示意她出来。小镜拿出香囊，问道：“这个是谁的，你可知道？”

“是二少夫人送给三少夫人的。”秋蝉刚好有印象。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刚刚，一个时辰前。”

小镜点头道：“嗯，不要把这事泄露出去，还有以后不要让紫嫣接受其她两位少夫人的任何东西。”

秋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的。”

“暗箭难防，以后你要多加留意。”小镜收好香囊，她知道这香囊里的香料肯定有问题，如果将香囊呈出来，谢梦茹这次一定没有好下场，她想再给谢梦茹一次机会。

小镜带着香囊直径走去了二少夫人房中，谢梦茹若无其事地哼哼小曲，绣着花。谢梦茹见小镜来了，笑道：“哟，小镜你来了，呵呵，稀客啊。”

“梦茹，我们好久没有单独聊聊了。”小镜手里捏着那个香囊，笑道，“方才紫嫣身子不适，我在她房间里看着这个香囊不错，秋蝉告诉我是你的。”

谢梦茹暗淡了脸色，让房中两个小丫头退下了。小镜厉声道：“梦茹你何时如此不明智，会做出这样容易暴露的事情，真是不怕被打得万劫不复么？”

“你有资格说我？背信弃义的女人！”谢梦茹冲小镜吼道，要不是当初信了她，自己又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谢梦茹，你果真是宁顽不灵！若不是我帮你拿回这个香囊，被人揭穿，你知道是什么下场么？下次你要是还想害李紫嫣腹中的孩子，我请你用用脑子，不要做这么白痴的事情！”小镜将那个香囊扔到地上，没料到谢梦茹是越来越损人了。小镜道：“紫嫣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又何必咄咄逼人？紫嫣腹中胎儿是无辜的，你也忍心加害？”

“她是无辜的，那么我呢？”谢梦茹失去理智嚎叫道，“她以前对我做过什么，下毒害我又抢走我相公，你叫我如何不对她恨之入骨？”

“梦茹，你争不不了什么的，放手吧。我来找你，你也应该明白，我不想看见你有事儿。”小镜道。

“争不了什么？不给我好日子，我也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的！”谢梦茹狠狠说道，“滚！”

小镜叹了口气，劝说是没有半点用了，若要救谢梦茹，恐怕只有出狠招了！

今夜秦如歌又去了万琳的房中，万琳声称身子不好，就让杨月凝单独为秦如歌唱两首歌。万琳也是故意安排他们单独处于一室。杨月凝歌喉动人，秦如歌忍不住抬起右手，抚摸着杨月凝的脸。

秦如歌摘下了杨月凝发髻上的簪子，她的长发散开披下，他伸指轻轻替她拨开。本是气氛极度暧昧之时，杨月凝面露惊慌失措，忙低头道：“感君千金意，愧无倾国色。”

杨月凝此话提醒了秦如歌不应该，万琳就在隔壁的房间，秦如歌忙笑道：“呵呵，我有些失态了。”秦如歌的笑容僵硬，向杨月凝道歉之后，就离开了。

秦如歌走后，万琳走进房间，责怪杨月凝道：“今日机会这么好，你为何不顺从了如歌？”

“大少夫人，如果对男人千万不能千依百顺，这样他很快就会对你失了兴致。男人天生就有征服一切的欲望，越是掌控不了的就越想要得到，如果能够在温驯中又有点桀骜，那他在你身上的目光才会长久。”杨月凝道。

万琳点点头，这个杨月凝懂的东西还真不少，难怪让秦如歌一直惦记着，求而不得。

“唉，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千方百计算计李紫嫣，可是她的气势却一直有增无减，这个贱人的命真是好。”万琳骂道，一想到自己的孩儿死于非命，而她的孩儿还好端端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杨月凝眼波盈盈，楚楚动人，道：“我心知你必不服气，不过李紫嫣亦是个聪明伶俐人，又有秦如歌宠爱，还有老夫人撑腰。想要通过我扳倒她，绝非易事。”

“那怎么办？”杨月凝问道。

“可能大少夫人不爱听，我若是你，明知无望，早日放手早得解脱。”杨月凝道，她认清了形势，要她勾引秦如歌是没问题，不过相帮万琳、谢梦茹争夺秦如歌对李紫嫣的宠爱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万琳听杨月凝如此说，心便凉了，浑身轻颤，手脚发软，她嘴角含了一丝凄凉的笑：“难道我的孩子就白死了么，我就应该放手……该放手了？”

杨月凝一时不忍，便软声道：“天色晚了，大少夫人好好歇着，这些事情你也好好考虑。”

万琳的微笑淡淡在唇边绽开，声音哀凉如冬日里凝结的第一朵冰花，喉头哽咽，凄然道：“嗯，我知道了。”其实万琳早已经觉得自己再纠结下去，也是自讨苦吃，可是她偏偏咽不下那口气！

杨月凝见她一味微笑，笑容看起来比哭更叫人伤感，也叹息几声，上天不会让每个人都心想事成的。

夜幕降临，小镜已经在浴桶中准备好了雾气弥漫的热水，水上洒了一些菊花花瓣，香气弥漫着整个屋子让人心头畅快。小镜卸下衣物，浸入适温的水中，自从来到了相府，她的心就没有一天平静过。

小镜接了满满一掌心的花瓣放在鼻间轻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离这样的命运，现在她想去过更加逍遥自在的日子。

门忽然被撞开了，小镜一愣，见秦如歌怒色冲冲而来，小镜急忙将身体遮掩在水中。

“少爷！”小镜惊呼一声，这么晚了他怎么会直直闯了进来。

秦如歌也立即转过身，他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小镜在沐浴，只是想来问清楚一些事情。秦如歌缓和了神情，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是。”小镜匆匆床上了宽大是睡袍，而后说道，“好了。”

“我问你，万琳的孩子究竟是被何人所害，你知道的是不是？”秦如歌转回身子，问道，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小镜，似乎不让她说半个谎言！

“我，我不知道。”小镜微微蹙眉，故意支支吾吾。

秦如歌明显看清她在回避什么，上前紧紧握住小镜的手腕，很紧，怒吼道：“快说，不许说谎！”

“少爷，小镜真的不知道啊！”小镜的眼角有泪，这戏既然已经开演，就要逼真才行！

“你敢欺骗我？说，为什么娘忽然要认你做她的侄女，你又帮她做了些什么事儿？而这一次紫嫣遇到危险，又是为什么？”秦如歌发疯似的抓住她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体，他大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小镜很不简单。

“少爷，小镜是个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懂的女子，你何苦为难我。”小镜道。

“不，小镜，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秦如歌忽然强力将小镜双肩按住，小镜自然想猛烈挣脱，秦如歌却把小镜死死搂在怀中。

“放开我！”小镜因秦如歌这一举动而怔住了，原来他暗中知道不少秘密，只是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帮我好不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拥有一切，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片刻回神，温柔的秦如歌眼中力戾气横生，他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将小镜扑到在地，癫狂地撕扯着她的睡裙。

“少爷，你在做什么，放开我！”小镜挣扎着。

此刻间，小镜恍悟到秦如歌是个心狠的角色，无论爱与不爱，作为胜者的他是一样的，也不会用心真爱一个女人，所有人需要的是她的身体。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你跟踪我，为我好，不就是为了得到我么？”秦如歌轻蔑地笑着，说着把小镜抓起来扔到了床上。

“少爷，小镜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小镜的眼神很是失落。

秦如歌望着被怀中衣衫褴褛的小镜，抚摸着柔软的肌肤，冷冷说，“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没有澹台倾若，他跟谁在床上都是一样的，他要为母亲报仇，要这个女人帮他。

“你以为我一直暗中帮你，就是因为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小镜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这样么？”秦如歌这点自信还有的。他俯身轻轻亲吻她的脸颊，双手温柔捧起她苍白无色的脸庞，他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了一种发泄，或是一个工具。

“那么我很想问你，你娶万琳与谢梦茹都是因为她们对你秦家有利用价值？”小镜冷冷问道。

“是又如何，你不愿意要我的爱么？”

“占有，这不是爱！你堂堂秦少爷也不可能喜欢我这样的胭脂俗粉。”小镜道。

秦如歌尽量温柔地轻吻着她，他望着她眸子闪亮清澈，轻轻捂住了小镜的嘴，凑到她耳边，柔声说道：“做我的女人，就应该为我做事。”

小镜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秦如歌将小镜的双手扣住，唇从她的光滑额头、修长睫毛、小巧鼻子、精致下巴逐渐向下到细嫩柔软的脖子。小镜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