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秦如歌轻咬着璟棂的肌肤。小镜紧咬嘴唇,不经意间嘴唇已经渗出血丝!情欲之火吞噬了秦如歌的理智。秦如歌放开小镜那几乎绷紧地纤细双手,轻轻含住她因为鲜血而绽放娇艳色彩的嘴唇,等到血丝都消失。
“怎么样,愿不愿意?”秦如歌喘气道,双手不停在她身上抚摸着。
小镜的汗水将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感受到屈辱的同时,竟然身体感觉到异样的舒服,内心深处有了渴望得到他的爱!阵阵酥麻感觉侵袭着小镜的理智,面对秦如歌的霸道索取,小镜丝毫没有抵抗能力,情不自禁想要回应他的爱。
“如果你真敢动我,我立刻咬舌自尽!”小镜目光毅然,对秦如歌道,“没错,很多女人都会情不自禁迷恋上你,可是我帮你,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曾经对他的喜欢和愧疚。
她的眼神如此坚定,秦如歌一皱眉头,停止了动作,他呆呆地望着小镜,良久,问道:“为什么,宁死都不肯接受我的爱?”
“你的所谓爱是利用,小镜要不起!”小镜一字一顿,语气果决。
“呵呵,也行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是啊,你长得真的很平庸,可是你的眼神真的像极了她。”秦如歌仰头,眼中是恻隐的泪水。秦如歌的泪,从来都是不轻易落下的。
一阵寒风从窗户袭来,小镜已然麻木,没有了感觉,欲只是索取,过了就没有了,而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尊重她真爱的她的男人。
心痛,无比锥心的痛,痛彻心扉。秦如歌才意识到,自己对小镜,居然莫名之中早已有了放不下的眷恋。恍悟中他的双手为小镜弄好了衣服,冷冷一笑,英气逼人。
秦如歌松了一口气,道:“我低估了你。”他以为她和那些女人都一样,想要荣华富贵,想要才子夫君。
“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的。”小镜起身,拉好自己的衣衫。
“为什么?”秦如歌不解地问。
“因为一开始,我就帮你当朋友,也把紫嫣她们当朋友,就这么简单。”小镜道。
她的回答,令他瞠目结舌,他真的开始欣赏这个聪明善良的女子了。
秦如歌对他娘亲的死似乎心存怀疑,可是小镜问不出半点端倪。离开秦如歌以后,小镜一直在想,难道他的乖戾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知道相府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小镜茫然,一切谜底离她越来越远,她不相信李老夫人在相府可以一手遮天,除非是……小镜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丞相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天灰蒙蒙一片,像是要下雨了,小镜如今在相府进出自由,也想去找找沐城枫。秋蝉那丫头迷恋上了沐城枫,还让她代送一条绣着爱意图的锦帕。当初让沐城枫接近秋蝉也没考虑到后果,小镜如今郁闷着怎么样才能够让秋蝉不受伤害。
天色晚了,绵绵秋雨,小镜拿着伞向门客那边的西苑走去,一个侍卫迎面走来,小镜没有多留意。可是他走近了,对小镜道:“小镜姑娘,可否进一步说话。”
小镜一愣,侍卫抬头,她才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他不是已经离开相府的田七么?怎么会又会出现在这儿!小镜点点头,两个人走到没有人的假山背后。
“田七,你怎么又回来了?”小镜问道。
“上次多谢小镜姑娘好意了,我也不瞒你,是李老夫人找人寻我回相府的。”田七道,“原来她早己知道我与二少夫人的事。”
小镜愕然,李老夫人肯定是让田七回来对付谢梦茹的,她忙问:“所以,你因爱生恨,回来对付谢梦茹?既然深爱过,你又何必如此,谢梦茹也从来没有想过置你于死地啊。”
田七点头道:“我知道,我没有想过伤害谢梦茹,我来这儿是为了救她。”他知道如果不来,李老夫人一定不会放过谢梦茹。
小镜一听田七这么说就放心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痴情的好男人。”
“呵呵,痴情又有何用,她放不下的无非就是这儿的荣华富贵。”田七叹了口气,他来找小镜,也是希望她能够帮他。
“你需要我怎么做?”小镜问。
“我想带谢梦茹走,可是她还不肯。”田七道,“我也不愿意亲口告诉她,我是李老夫人找来对付她的,我希望你去告诉谢梦茹这一点,让她明白相府留不得。”
小镜迟疑了,她不知该不该信田七,道:“如果你是老夫人的人,我可以不可以怀疑你其实是为了试探我?”
“唉。”田七也知道要小镜帮忙,也无以为报,可是他现在只能求她了。田七双腿下曲,跪在地上。
小镜惊愕田七忽然的举动,也许田七没有办法证明他的真心,可是就是一种感觉吧,小镜觉得应该帮他。
就在这夜,田七悄悄去了谢梦茹的房间,而小镜随后,为了以防万一,她让沐城枫躲在旁边,留意四周动静。
谢梦茹一见到田七就娇滴滴地扑到他怀里:“七哥。”
田七抱谢梦茹入怀,道:“呵呵,怎么了?”
“人家想你了啊。”现在谢梦茹有田七在身边,心里也平衡了不少,想来秦如歌四处寻欢作乐,她也一样啊。
田七叹了口气:“梦茹,你跟我离开这儿吧,我担心……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
谢梦茹也不是没有担心过,可是她更舍不得离开,如果走又能走到哪里去。谢梦茹摇了摇头:“我不走。”
田七走过去开门,小镜这个时候应该就在外面。谢梦茹见田七举止奇怪,问:“你去做什么?”
“让你见见一个朋友。”田七开了门,小镜走进屋子,谢梦茹见到小镜脸色吓得铁青。
小镜道:“你不要怕,只有我一个人。”
谢梦茹不解地望着田七,又看了看小镜,结结巴巴地道:“你们……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梦茹,我来这儿是为了救你。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你与田七的事,我劝你立刻离开相府,否则老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小镜道。
“不会啊,老夫人怎么可能知道,是你告诉她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没安好心!”谢梦茹一激动要冲上去打小镜。
田七一把手抓住谢梦茹,吼道:“谢梦茹你冷静点!小镜若是想害你现在还会出现在这儿么?你用用脑子,老夫人的眼线那么多,就算知道你我的关系也不足为奇,现在你要想的如何自保!”
“我能怎么办?这件事传出去,我就胜败名列了,要我以后如何做人,我家里人也会为我蒙羞啊。”谢梦茹哭诉着。
小镜第一次看见谢梦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后来才发现原来她的内心才是最火热的,害怕寂寞,渴望激情。
田七将谢梦茹搂在怀里,道:“别怕,我带你走。”
“我要是走了,家人怎么办?”谢梦茹道,“以后何处是我们的容身之所?”
“这个我可以帮你,让秦如歌休了你。”小镜道,“我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名节,让秦如歌找其它借口给你休书,这样你就可以回家了,也不会流落街头。”
“可是秦如歌会答应么?”谢梦茹疑惑道。
“他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你放心,这件事由我来处理,让你踏踏实实离开相府。”小镜道,“你回了家,就说是被他的新宠排挤,自己也有做错事,万万不可挑起两家矛盾。”
“这个我懂,我们谢家就算再有钱也不敢得罪相府啊。”谢梦茹激动上去,抓起小镜的手,“没想到,到最后帮我的人还是你。”
小镜冲她一笑,她这次擅自做主,相信李老夫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她,毕竟李老夫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走谢梦茹。
小镜问了管家,得知秦如歌正在万琳房中听曲子,一想又是为了杨月凝吧。小镜到万琳那儿去,对秦如歌声称有要事相求。
万琳不耐烦道:“没看见我们正在听曲子么,有什么事儿你明天再来找如歌。”
杨月凝也朝着秦如歌抛了两个媚眼,示意他留下。秦如歌却果断起了身,对万琳道:“呵呵,琳儿,我晚点再过来。”
就这样秦如歌随小镜离开了,万琳恨得咬牙切齿,连杨月凝都觉得奇怪,这个小镜姿色平庸,为何得意秦如歌的关注,眼中不免生出嫉妒之意。
谢梦茹当初也是为了不抛头露面,引得秦如歌更加反感,才让杨月凝跟着万琳做事。万琳跟谢梦茹不一样,她腹中胎儿惨死,不扳倒李紫嫣誓不罢休!
秦如歌与小镜到了书房,秦如歌示意小镜有话便说,小镜道:“我可以为你做事情,可是现在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哦,说来听听。”秦如歌嘴角上扬,他一直就觉得小镜不可能无欲无求,可能当时不说只是没到时候。
“不,你先答应我。”小镜一定要秦如歌答应了才敢提。
秦如歌见小镜这个样子,就更好奇了,点点头:“我答应你便是。”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镜伸手与秦如歌击掌为誓。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秦如歌道。
小镜道:“我要你写一份给谢梦茹的休书,就现在。”
秦如歌一惊:“你疯了!”
小镜急切道:“现在只有你能够帮她,我知道你对谢梦茹根本没有爱,只不过是顺从丞相的安排。既然如此,你也一直对不住她,何不放手放她一条生路?!”
“你说什么胡话,谢梦茹又没有做错任事情,我为什么要休掉她!”秦如歌把头扭到一边,小镜这些话不中听。
小镜意识到自己说话唐突了,忙道:“好吧,你可是已经答应了我的。”
“究竟怎么回事儿,你与梦茹有何恩怨,跟我说实话。”秦如歌也很想知道小镜为何忽然与谢梦茹反目成仇,还要这样羞辱人家。
小镜道:“难道你以为我是害她么?谢梦茹现在在相府处境危险,你只有放她离开,她才安全。”
“是谁要害她?如果你不说出实情,恐怕我没有办法帮你。”秦如歌道,“这门亲事关系到两家和睦,爹也不会让我擅自做主。”
小镜答应过谢梦茹不对秦如歌说出她与田七的关系,只能硬着头皮道:“是谁非得我一定说出口么,你应该心里明白的。”
“是娘对不对?”秦如歌握紧了拳头,万琳的孩儿出事,李老夫人拖着不查,秦如歌已经派人暗中查清楚了,是晓菀做的,而晓菀除了呆在万琳身边,就只是出入李老夫人那儿,其中不难猜出真相!
“看来你是暗中洞悉了这一切。”自从上次见秦如歌对亲母的死耿耿于怀,小镜就知道秦如歌肯定一直有秘密,而他是不可能不怀疑现在的李老夫人。
秦如歌沉声道:“她安排紫嫣在我身边,设计万琳腹中胎儿,还有害死身边一个个丫鬟,这些我都知道。”他不说,就因为他想揭开谜底,李老夫人为何这样做,她更想知道当年娘亲的死与她有没有关系。
“原来……”小镜不曾猜测到,秦如歌居然知道这么多,看来他并非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善良单纯。
秦如歌是李老夫人一手带大的,他不得不承认李老夫人待他很好,可是十年了他发现这个从小长大的相府竟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诡秘。秦如歌又道:“我还知道,其实你一直暗中在保护一些人。”他已经暗暗观察小镜很久了,所以才会这么相信小镜。
小镜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秦如歌不想跟任何人暴露他的眼线。
既然秦如歌不肯说,小镜也不逼问,则道:“那谢梦茹这件事……”
“我有一个法子,就将万琳滑胎一事怪到谢梦茹身上,这样我就有理由休掉她。”秦如歌道。
“这也是个办法,丞相那里就有交代了。可是害死万琳的胎儿,可不是小罪啊,最好是不痛不痒的那种。”
“那就来个不是存心,说她也是无意让万琳吃了某些东西滑胎了。”
小镜想来这个理由也成,就点头道:“那么你同意休妻了?”
“唉,于她于我都是一种解脱吧。”秦如歌无奈摇了摇头。
秦如歌知道李老夫人这么多,还知道李紫嫣是特别安排在他身边的,那么……小镜担心地问:“那么你对紫嫣是利用还是真的喜欢她?”
“你认为呢?”秦如歌反问了一句,眼中带着冷漠。
小镜忙抓住秦如歌的衣袖,道:“你不能这样对紫嫣,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对你绝对是真心的。李老夫人暗中的勾当与紫嫣无关,她是无辜的啊。”
“看来你对李紫嫣是真心的。”秦如歌冷冷一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紫嫣一心一意为你好,给你生儿育女,你可不能辜负她!”小镜道。
看来又低估了小镜,她这次开出的条件,居然又是为了别人。秦如歌颇有兴致地问:“难道你从来不为自己考虑么?呵呵,对你的真正身份,我真的很好奇。”
“我就是无亲无故的丫头,谢梦茹的朋友,这有什么好奇的。”小镜道。
“从你的所作所为我只能有两个猜测,第一就是你真的做人很伟大,只为别人着想不为自己,第二种就是这些小利小惠根本让你动不了心,你想要的不是这些。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秦如歌挑眉问道。
小镜浅笑道:“太让少爷费心了,对我一个没有半点出色的女人这么用心。”
秦如歌将他那张英俊不凡的脸靠近小镜,用蛊惑的声音道:“难道,我就一点不能让你动心么?”
“呵呵,小镜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少爷。”小镜低头道,真是怕了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
“为什么不敢正眼看我,怕心动么?”秦如歌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为何要对一个丫头这样,她的容貌应该勾不起他的半点兴趣,可是某种机缘令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秦少爷想得到多会很累的,小镜只是寻常女子,也已经说过愿意帮你,你就不必再使美男计蛊惑我了。”小镜抬起头直直对视上秦如歌的双目,心弦还是被拨动了。一个超级大帅哥站在面前,离得这么近,恐怕是个女人都会心动吧。小镜很明白她对秦如歌的感情,仅仅是友情和好感,不会更加深入。
秦如歌摇了摇头,这个女子真让他有点挫败的感觉,他点头道:“好吧,你说了算。”
“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对紫嫣的感情究竟如何?”小镜道,她怕李紫嫣最后会受伤害。而且秦如歌在此之前都是很宠爱李紫嫣的样子,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是秦如歌在伪装给大家看。小镜不希望这样,她宁可秦如歌对李紫嫣是真心的。
“唉,你说的我都明白,如果不是心里有了另一个女人,我也许会爱上紫嫣的。”秦如歌道,他也想忘记澹台倾若,可是越是想忘便越是忘不了。
小镜明白秦如歌所指,劝道:“人往往就是这么犯贱,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而忽略了身边人的好。如歌,我当你是朋友,真心奉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
“呵呵,是啊,永远都是旁观者清。如果你是我,也一样,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就是做不了。”秦如歌叹气道。
“嗯。”小镜轻轻应了一声,是这样的,如果她做得到,早就放下风惜扬了,而不是到现在还记得他。
“好了,不提这些事儿。你帮我磨墨,我来写休书。”秦如歌道。
小镜点头上前为秦如歌磨墨,秦如歌持笔开写。
接下来的事情就按照小镜与秦如歌设定的那样,万琳的丫鬟晓菀证实那个期间谢梦茹有来过,送来一些美容养颜的药材,说让万琳泡澡可以青春常驻。晓菀并不知道其中有红花、麝香这些坠胎的东西,熬药的时候不小心放了一些进去。
谢梦茹面对这些指责,也应了下来。虽然是漏洞百出,可是李老夫人、秦如歌、谢梦茹配合到位,这个案子就这么定下来了。秦如歌一怒之下仍了休书,休掉了谢梦茹。
被蒙在鼓里的万琳情绪激动,没料到原来是谢梦茹做的,若不是她亲口承认,还真不信。万琳冲上去给了谢梦茹一个耳光,接下来被秦如歌拦了下来。
李紫嫣疑惑地望着这场闹剧,又看了看李老夫人,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竟然让谢梦茹主动承认。
一纸休书落在地上,谢梦茹捡了起来,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也行这就是她最好的结局,她冲小镜投去感激的目光。
嫁入相府,也迷恋过秦如歌,到最后她的梦终于醒了,秦如歌不属于她,也给不了她幸福。再多不甘心都没有用,这封休书,结束了她的痴心妄想,也让她活得轻松很多。
这一局李老夫人又笑了,她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小镜果真是个人才,虽然企图不太一样,可是最终目的却一致。
接着小镜送走了谢梦茹,田七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小镜庆幸谢梦茹有这么一个守护她的男人,即使无财无势,可是有一颗爱她的心。
“梦茹,以后你要多多珍惜田七,他值得你爱。”小镜嘱咐道。
“人生就是一场梦,经历了这么多,我很感激结局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坏。这辈子能遇上田七和你,是我最大的荣幸。”谢梦茹道,如果不是他们,她还挣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给她指了一条明路,也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望着谢梦茹远去的身影,小镜凝眉深吸一口气,无论是江湖还是皇宫,或是一个府邸,都是不休的争宠相斗,和不止的阴谋算计。晚秋的景致特别美,风儿一吹落叶飘舞,嗅着泥土的芳香,小镜淡淡一笑,这种美是有代价的。
“这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结局,你已经尽力了。”不知何时,沐城枫站在了她的身边,声音温柔。
小镜回过头,看一了眼沐城枫,喃喃道:“城枫,我感觉有点累了。”
“累了就什么也别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沐城枫道,“你拖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怎么回事?”小镜一直想不通,李老夫人为何要狠心对付万琳、谢梦茹,丞相既然要秦如歌娶她们拉拢关系又为何要赶走她们。
“也许是想挑唆万、谢两家的关系,万将军是皇上的亲信,而谢家也是极力讨好皇上的。”沐城枫道。
小镜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要挑唆他们关系。”
“……”沐城枫皱眉不语。
“城枫,你怎么了?”小镜觉得自从沐城枫上次回到相府之后就举止诡异,说话有隐藏。
沐城枫道:“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丞相近日广招门客,目的绝不单纯。这些我还在调查之中,有了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哦。”他不多说,她便不多问。
“我们回去吧。”
小镜点点头,她忽然一手拉住沐城枫的手,不放心地问:“城枫,你跟着我累不累,会不会也有疲惫想要离开的那一天?”
“不会。”沐城枫的回答很干脆,冲小镜笑了笑。
小镜的鼻子酸酸的,忽然眼中涌出泪,也许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有沐城枫这样好的男人,他无欲无求跟着她。
“城枫做的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王兄?”小镜又问,她心里对沐城枫是不能没有任何感情的,相反,有着很深很复杂的情愫,但是她也想知道这个疑问,要他亲口来说。
如果沐城枫早就愿意承认他对她的感情,或许一切都不会这么纠结了。小镜忘不掉风惜扬,正是因为没有另一个男人走进她的心。
而沐城枫不懂女人的心思,他也不敢走进她的心,沐城枫笑了笑:“呵呵,小镜你怎么忽然想得这么多,王爷对我的恩情,我愿意一辈子来偿还。”
他终究还是这个答案,没有跨出那一步,小镜含泪点了点头,就算这个男人再爱她又有何用,他不肯承认。
看见小镜眼神中的失落,沐城枫意识到自己在感情上是个懦夫,不敢争取,因为怕被拒绝。他自卑配不上她,她无视耶律楠、秦如歌这样的男人,怎会可能还会喜欢自己。
小镜与沐城枫就这样一前一后回了相府,李紫嫣在小镜的房中等她。
李紫嫣见面迎上去拉小镜过来坐下,问道:“小镜,我心中有一些疑惑,所以特意来找你。”
“什么?”小镜问。
“就是谢梦茹啊,那件事明明是老夫人做的,谢梦茹为何愿意为老夫人背黑锅?”李紫嫣问。
“其中缘由我也不知,可能是老夫人抓住了她的把柄,以此为威胁。”小镜道。
“唉。”李紫嫣叹了口气,轻抚肚子,她越来越觉得李老夫人的手段不一般,怕留在她身边,万琳与谢梦茹相继出事,有些兔死狐悲,怕总有一天自己也没有好下场。
“紫嫣,你也不要想得太多,呵呵。”小镜猜得出李紫嫣的心思,不便说太多,让她徒增伤感。
夜深了,小镜独自爬上了屋顶上坐着看月亮,心里藏着太多事,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经意想起了以前,王兄还在的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真惬意。小镜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刺骨寒意,她猛然回头,一切平静如初,可是刚刚那个寒意是什么!
冷光寒心。她只是感觉怪怪的,这次的感觉带有几分恐怖。
小镜回过头,还纠结于刚刚那种诡异的冷光,像是一双寒冷的眼睛,发出的某种深意,居然,令她有这样的联想。自从到了相府,越来越多的困惑萦绕着她。
神色迷离,小镜身边坐下来了一人,她侧头一看,竟然是秦如歌,单单就是看他这张俊美的脸,就是一种享受。
难道刚刚的冷光来至于秦如歌?不对!他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秦如歌笑道:“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小镜苦笑道:“你一直在我身后么?”
“没有,我刚刚来。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秦如歌道。
不是他,也许是其他人派来监视自己的吧。小镜俏皮道:“你不也是一样吗?不会是因为想陪我吧。”
“我也是一个人睡不着,正好见你在这儿,所以来找你说说话!”秦如歌道。
小镜心里感觉得到秦如歌是个痴情男子,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愧疚的,秦如歌真正爱的人也是澹台倾若,而不是她。小镜换了种凝重的语气,道:“我现在才知道,失去记忆的好。”
“呵呵,如果可以,我也想。”秦如歌眉宇间隐藏着一丝哀意。
小镜凝视着这个面带忧伤的男人,柔声道:“我善意再劝劝你,只有放下过去,你才会幸福,否则永远只有痛苦。”
秦如歌惊然,眼帘再次不自觉闪现起澹台倾若的绝色微笑,有的过去是刻骨铭心挥之不去的。秦如歌说道:“爱情贵在专注,始终如一!那么你也认为一生一代一双人,是么?”
“不!”小镜果断地吐出这一个字,让秦如歌更加诧然了。
“再铭心的爱情过了就终究过了,困于其中受尽相思之苦不过是自我惩罚,有意义么?”小镜坚毅了表情说道,“如果我是你曾经深深相爱过的女子,在我走了之后,我会希望你能幸福一天天过。”
“她也真的会这么想么?”
“我想是的。”
“哎,可是我已经没有幸福了。”秦如歌泪眼盈盈仰面闭目。
小镜看得出秦如歌与李紫嫣是有感情的,只不过他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故开导说道:“你与她冥冥之中已有缘分,不该不珍惜。她有了你们感情结果的孩子,她一直都是无辜的。”
秦如歌冷冷一笑,无比失落地道:“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是我一想到她是别人安排在我身边的……”
“你也不错啊,明明心里恨着李老夫人,表面上却对她那么尊敬。”小镜嘲讽道。
“不是,我是真心对她尊敬的,因为我是她一手带大,她对我真的跟亲娘一样。我病了,她会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我有什么委屈,她会比我更伤心。爹安排的利益婚宴,她也阻止过,所以我觉得她是真心待我好。”秦如歌道。
小镜似乎看出来秦如歌的顾忌,他不并不想与李老夫人反目,说道:“原来是这样,她待你确实还算不错啊。”
秦如歌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人。”
看着他有难以开口的苦衷,小镜不再问原因了。在小镜看来,秦如歌就是一个她永远看不透内心的谜,当有人想走近他的内心,他就似一座冰山封住了所有的道路。她道:“不是,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秦如歌温柔地看着小镜,痴痴的目光,忽然间他伸出手抚摸上了小镜清丽的面容,忍不住道:“小镜,忽然觉得呆在你身边就安详。呵呵。”
“……”小镜的身子不由得往后一缩,避开他的手掌抚摸。
秦如歌意识到了不对劲,收了手,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我谁也不敢信了!好了,夜深了,我先睡了,你也早休息。”说完,秦如歌就跃下了房顶。
他如风一般离去,小镜感觉到了莫名的哀伤,除了自己谁也不信,她能够了解秦如歌的心情。连他最尊敬的人都不敢相信,他自然也不会让其他人再走进他的心。
一大清晨,南国的皇城热闹着。
耶律楠出使北国,李贤护送,浩荡的马队中间有三辆精致华美的马车,里面就是献给北国皇帝的三位美人。
耶律楠脸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他半眯着眼,对李贤道:“这次去北国,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教给你。”其他人不放心,耶律楠想让李贤秘密派人打听澹台倾若的下落。
“殿下请说。”李贤道,神色有些麻木。
“呵呵,到了北国我自然安排给你。”耶律楠瞟了一眼另一匹马上的李贤,看他板着一张脸,无不严肃,关心问,“有心事?”
“没有。”李贤忙露出僵硬的笑容,他不敢流露出任何感情。后面跟着的第一辆马车中坐着冷馨雨。
就在李贤本欲向耶律楠提起他喜欢冷馨雨,想娶她过门的时候,耶律楠提早一步告诉他,冷馨雨美貌出众,一定可以打动北国皇帝的心。而后李贤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是身子僵硬极了。
西御国的皇宫后院,花娴妤饶有兴致地听戏,旁边是风惜扬与花知晓相伴。风惜扬坐在一旁,也听不进戏,花娴妤这次招他入宫应该是有新的任务。上一次没有能拿回天子剑,风惜扬受花娴妤好长一阵子的冷漠。
风惜扬余光留意着,花娴妤看似听戏很认真,台下的响声打断了风惜扬的思绪。风惜扬定睛一看,是两位武生在打斗之中,一个因为失误,没有打好枪法,不慎跌倒在地,手中的枪折断了。
知道犯了大错的武生急忙跪下,身边另一武生也随着跪下。
花娴妤的绝色美貌显露愠色,大怒呵斥,“不知死活的东西!哀家今日这么好的雅兴都被你们搅没了!”
花娴妤的吼声,吓坏了花知晓,花知晓稍稍皱眉,这两个武生恐怕要遭殃了。在场其他人不敢多说一个字。
看到这一幕的风惜扬感慨,花娴妤曾经也是温婉娴熟,到今天十足是个蛇蝎美人。这一切……风惜扬只知道当年澹台夜辉来到西御国,就暂花将军府,花娴妤对他则是一见钟情。慢慢接触中,花娴妤深深爱上了澹台夜辉,可是澹台夜辉却说已经有了心上人,不能接受这个孤傲美人的心意。就这样花娴妤大受打击,最终进了宫当了妃子,而后就在宫廷中开始了尔虞我诈的日子……“太后娘娘饶命,娘娘恕罪,小人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求娘娘绕过小人这一次!”武生连连哀求。
“来人!赐酒!”花娴妤清了清嗓子,并不理会。
不就是表演有点失误,花娴妤还要致人于死地,花知晓打了个寒颤,她现在也越来越摸不清姐姐的心思。
风惜扬则是早已习惯了花娴妤的心狠手辣,对于她的麻木不仁没有半点意外。现在整个西御国的局势已经掌握在花娴妤手上了。重大臣对花娴妤几乎是言听计从,而皇帝年幼,对于大局的掌控即使有心也是无力,有没有实权,根本难以与花娴妤抗衡。
一个太监端着乘有毒酒杯的盘子走至两人面前,另一位武生失色嘶叫:“娘娘,小人没有过失,真的没有错啊!”
“一场戏演砸了,他要死,你还想活吗?快喝!”花娴妤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让他们快点。
两位武生颤抖的手端起毒酒,迟迟不动。
见武生不喝,花娴妤恼怒,大叫:“灌!”
几个侍卫迎上来,逼迫二人饮下。两个武生垂死挣扎,一阵惨叫,可是,被四名侍卫锁住四肢,还有两个太监,强行灌酒。
花知晓不敢看这幕画面,低头不语。
两个武生接着被拖下去了。花娴妤瞪了一眼风惜扬,对他已经是一忍再忍,够包容了,可是不知道他现在为何做事越来越不让人省心。
“惜扬,你觉得我的心是不是越来越狠了?”花娴妤故意问道,这次也是给他看的,犯了错的人都会受到惩罚,以免他有恃无恐,屡次办事不利。
“没有,有嘉奖就有惩罚,娘娘做的是对的。”风惜扬道。
“嗯,这次北国皇帝的寿辰,你知道么?”花娴妤道。
“知道。”风惜扬答。
“澹台完颜那个老匹夫邀请了南翰国和东翼国,偏偏忽视我西御,这个仇是越结越大了。”花娴妤道。
风惜扬一听她这么说,就猜到自己的任务了,道:“惜扬此次一定尽心尽力为太后做事。”
“嗯,很好。这次你可千万不要在让我失望了,一定要想法子挑起北国与其他两国之间的矛盾。”花娴妤道,这样的重任也非风惜扬莫属。
“遵旨。”风惜扬答道,花娴妤对他已经很为不满,这次他必须办事给力了。
风惜扬告别了花娴妤,打算明日也就动身启程前往北国。而这天晚上右将军韩峰来找了风惜扬。西御国的兵权都掌握在左右两位将军手上,左将军花瑜乃是花娴妤的亲父,右将军则是战绩显赫深得军心的韩峰。
韩峰居然回来找自己,风惜扬与他交情尚浅,相迎道:“呵呵,难得韩将军来,有失远迎。”
“我来找风庄主,是有话要说。”韩峰怕几年之后江山会落到花氏手上,也在极力为独孤氏做挽回。
听了韩峰的来意,风惜扬道:“你是想对付花太后?”可是韩峰应该知道自己是花太后的人。
“我韩峰就算陪上性命也要保护杨氏王权,其他人休想有谋逆之心!”
韩峰的忠心还是很让风惜扬佩服的,风惜扬道:“韩将军这是何必,花太后向来赏识你,你又何必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些忠臣都是这样子吧。
韩峰缓声劝道:“我也知道风庄主你为花太后卖命,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
“不错,花太后可以给你的好处,皇上掌权后也同样能给你。如果你愿意弃暗投明,与我一起辅佐皇上,保证荣华富贵,一辈子你享之不尽。”
“可是皇帝年幼,又是花太后的亲生儿子……”风惜扬就是想拒绝,也不会太直接,他不会得罪韩峰的。
“你放心,皇上也到了年纪了,他其实是很有心的,只是缺少我们这样的贤臣,怎样?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
“此话当真?”风惜扬唏嘘,皇帝年纪小小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想不受自己母亲控制。
“千真万确。”见风惜扬语气上有松动,韩峰心中暗喜,说道,“不过你绝对不能泄漏机密,否则我可就不留情了!”
风惜扬笑道:“呵呵,韩将军是想杀人灭口呢?”
“我韩峰以人格担保,只要你诚心助皇上夺回权力,一定让你达成所有心愿。”韩峰看时机成熟再道:“考虑得怎么样,当然,你如果拒绝我,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风惜扬道:“韩将军一向说一不二,我想自己也没有退路了吧!”
韩峰嘴角显露一丝邪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花娴妤是个女人,早晚做不了大事!况且你在花娴妤手上,日子也不好过啊。”韩峰知道风惜扬前阵子受花娴妤责罚。
风惜扬点了点头,表示默认,既然有人送上门来,何不好好利用,让两边势力互相磨损。而他到时候也不必再卑躬屈膝,听从花娴妤的摆布。
天冷了,李紫嫣穿着大红袄子,今个儿冬天似乎早到了,外面阵阵寒风呼啸。小镜陪李紫嫣刺绣,李紫嫣想绣一个精致花纹的腰带送给秦如歌。
李紫嫣见小镜也一阵一线绣得认真,忍不住问:“呵呵,小镜也有心上人么?”
“啊?”小镜一愣,羞红了脸。
“小镜这个是送给谁的?”李紫嫣一见小镜这表情,就忍不住很想笑。
小镜忙道:“哪有什么心上人,我这不是陪你么,还被你耻笑。”她故作生气,不过这腰带她还真没想过要送给哪个男人。
李紫嫣随便一说,不料她这么激动,更让李紫嫣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捂嘴而笑:“小镜也是女人啊,一定有喜欢过的人。”
“没有!”小镜坚决不承认,还一副怒了被笑话的样子盯着李紫嫣。
此时万琳令晓菀送来一封信,便离去了。小镜与李紫嫣都觉得奇怪,万琳向来仇视她们,为何送信而来。李紫嫣放下手中活,走到小镜面前,示意她看看信上内容。小镜拆开一看,只有两句话,万琳约小镜在佛堂相见。李紫嫣忙阻止道:“还是别去了,我们与她恩怨未了,她一定是想害你。”
小镜思索了片刻,道:“不对啊,万琳没有理由最恨的人是我。我对她既没有威胁,也没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反正我觉得她不安好心,你不用理会她!”李紫嫣道,她担心小镜太善良,会有危险或受威胁。
“紫嫣不用担心我,我自有计较!”小镜道。她还是很想知道万琳意欲何为,而且约见的地点是佛堂,应该有特别意义,她感觉万琳这次没有恶意。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感觉暖和一点了,小镜正欲出门,沐城枫来见。沐城枫见小镜要去外面问了缘由。
“我陪你去。”沐城枫不放心她一个人。
“好啊。”小镜的视线无意中瞟过沐城枫的腰带,已经旧了。小镜忙去取她刚刚绣好的。
沐城枫见状问:“你在找什么东西?”
小镜取腰带的时候,发现一个绣工很好的锦帕,这是秋婵送给沐城枫的,她忘了代送。小镜将两样东西一并取来送给沐城枫,道:“来,预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噢。”
沐城枫接过腰带与锦帕,皱眉问:“这是你送给我的?”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腰带绣着牡丹花,绣功明显不如绣鸳鸯图的锦帕。这鸳鸯图,是女子常送给男子的定情信物。
“那条锦帕不是我,是秋婵托我送给你的。”小镜解释道。沐城枫的脸色瞬间变得暗淡,小镜觉察到沐城枫不高兴忙道:“嘿嘿,我们家城枫就是有魅力啊。”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伤人么?”沐城枫在怪小镜根本不该答应秋婵,这不止让他为难,也会更加伤害秋婵。沐城枫第一次用责怪的语气对她,可是小镜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秋婵的目光那么恳求,她怎么忍心拒绝。
小镜也板着脸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告诉秋婵真相,说你是骗她的!”
“你也知道这样很伤人么,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为了利益欺骗人家感情?在你的心里,从来只有你自己,而不会在乎别人感受。”沐城枫道,他是激动了,小镜可以不爱他,可是为什么还要把他往自己不爱的女人身上推。
小镜后退了一步,在她心中,沐城枫从来不会对她生气的,尽管她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不允许沐城枫的态度这么强硬。小镜道:“既然觉得我是这样自私的女人,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走啊!”
他对她从来都是千依百顺,可是不代表他没有感情宣泄,男人沉默了太久,总归是要爆发的。沐城枫狠狠抓住小镜的手腕,道:“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也太骄傲了?!”
“放开我,沐城枫,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小镜知道这话伤人,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可是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不想道歉。也许是她的话真的刺伤了他的心,他的眸子散发出让人说不出的伤,他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转身,黯然离去。在她心里头他只配被利用,什么都不是。小镜咬着嘴唇,是,她的话伤人,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他刚刚的话语也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望着他果绝的转身,小镜难过极了,一种被最信任的人抛弃的感觉。他明明承诺过会一直保护她,可是……小镜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他会离开她的,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沐城枫不可能不计回报永远留在她身边,而她这样的想法对他也不公平。
一人来的佛堂赴约,小镜还在为沐城枫的事儿难过。佛堂后是一片幽静的竹林,竹叶落纷飞,几乎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竹竿。庙里的钟声响起,沉重有力,小镜闭上了眼,这钟声有一直让人平静的力量。小镜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有人慢慢靠近。
“小镜。”是万琳的声音。小镜转过身,今日的万琳却令她见了颇感意外,万琳衣着一身浅绿色的棉袄,头发自然披下,脸上也没有妆容,显得素雅极了。
“我没有任何恶意,你能来,我也很高兴。”万琳走近小镜,首先表明态度。
小镜点头道:“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选择这个幽静清欲之地。”
“我找你来,是因为心中有些疑问,能帮我解决的人也只有你。”万琳道。
小镜答道:“尽力而为。”
万琳问道:“谢梦茹,害死我孩儿的人真的是她么?”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有什么疑惑么?”小镜也不打算说出事情了,若万琳以为谢梦茹就是那个坏人,至少不会太过于纠结,而她如果知道是李老夫人就一定不会甘心,无疑是以卵击石!
“是啊,谢梦茹都承认了,我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万琳忧伤道,现在仇人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留在相府的意义。等待秦如歌回心转意显然可笑,可是自己就算机关算尽,到头来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镜对万琳道:“大少夫人也该为自己想一想,谢梦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我相信她也是无意的。”
沉默了一小会,万琳面露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真相么?我不相信!如果真的是谢梦茹做的,她也绝对是故意的,为什么轻易放过她?”
“有的事又何必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小镜道。万琳盯着小镜,眼中没有了恨意,“虽然你人并不坏,但是我就是没办法喜欢你。”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你看得上眼,也总有一些人你看不上眼。我们没有眼缘吧。”小镜道,她和这个女人性格本就不合。
“好吧,算是这样吧。”万琳淡淡道,知道自己输得彻底了,反而更加平静。
小镜也没想到万琳会这么冷静,问:“你以后有什么想法?”还能怎么办,这段日子万琳也在不停寻找答案。小镜道:“不如你也离开相府,或许能够重新开始生活。”
万琳摇摇头:“开什么玩笑,我堂堂万家千金怎么可能被休再嫁二夫,奇耻大辱!”
小镜倒是不明白她们心中所想,为何宁可锁在牢笼里黯然过一辈子也不愿意为幸福争取。每个年代的教育和想法毕竟不同,小镜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如今谢梦茹那个贱人走了,杨月凝也走了,我是没有办法去抢了。”万琳自嘲地笑笑。
“你让杨月凝走的?”“她其实不是我表妹,而是谢梦茹找来对付李紫嫣的。给钱的正主都走了,她能留下么?”万琳道,“走了也好,都走了。至少我比谢梦茹运气好,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在万琳看来那张休书是最最可怕的,小镜则是觉得谢梦茹比万琳幸运得多。
小镜安慰道:“以后你不在风头上,应该就没有事端了。”
“是啊。从今以后我就潜心念佛吧,也能够帮我忘记烦恼。”万琳也身心疲惫,她没有那个天生的资本去争,如今什么都看淡了,心如死灰,也不想争了。
“这儿风大,我们回去吧。”小镜扶着万琳,关心了一句,“你身子也一直没好,静养一段时间,起色会好很多。我建议你回娘家住一段日子,等你想回来的时候,让秦如歌接你。”
万琳也不想留在相府看秦如歌与李紫嫣恩恩爱爱受刺激,小镜这个提议倒也不错,万琳应声道:“好吧。”万琳回到娘家才是最安全的,小镜也不用担心李老夫人对她下毒手了。
小镜的脸上一点也笑不出来,还是因为沐城枫吧,她对任何人都可以不计较得失而相助,可是反而对沐城枫……就算在这里她也感受得到沐城枫的气息。其实沐城枫一直都在不远处隐蔽着,他担心小镜一人有事,一直跟着她。现在见小镜与万琳化敌为友,也总算放了心。
沐城枫手中握着绣鸳鸯图的锦帕,也许应该找到秋蝉说个明白,不过身后忽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呢,呵呵,原来是沐少侠啊,好久不见。”
沐城枫转过身,看见的女子竟然玉颜,她脸上笑意正浓,妖孽诱人。他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令玉颜笑道:“难不成沐少侠觉得我阴魂不散,总是出现在你不想看见我的时候。”
“如果我们是偶然遇上,那确实是有缘啊。”沐城枫道,他认为玉颜应该早点打探到了他的行踪,故意出现在此。这下子还是没有能够摆脱这个麻烦的女人。
“玉颜就这么让沐少侠不想看见,唉,长得丑待遇就是不一样。”玉颜说着抚摸了一下国色天香的容颜。
玉颜永远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沐城枫亦是笑道:“姑娘过谦了,在下是怕看不得你太俏丽的脸,若是把持不住就悲催了。”
“跟着孟阳学了几天耍嘴皮子的功夫,就是不一样哦。”玉颜走到沐城枫面前,伸出芊芊玉手,想搭上沐城枫的肩膀。
上一次中过计了,沐城枫退后两步,让玉颜落了个空,玉颜见状,娇声道:“呵呵,沐少侠不用这么紧张,人家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看见老熟人,打个招呼而已,目的非常单纯。”
“玉姑娘冰清玉洁,在下怕弄脏了姑娘的手。”沐城枫答道。
“沐城枫!”玉颜眼中萌生恨意,腰间捆着细剑,她瞬间拔出直刺沐城枫的咽喉。沐城枫忙向后退,玉颜出手太快,他没有预料到她这招,待拔剑时已经晚了,而此刻沐城枫意识到玉颜的武功比起以前来又进步了很多。沐城枫被逼退到一处,而上面有天网落下,将他网住。
玉颜的剑指着沐城枫的胸膛,停了下来,脸上略带欣喜:“难道沐少侠近日谈情说爱,就忘了习武,呵呵,这才落到我的手上。”
此刻红蕾走了过来,问玉颜:“教主,这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杀了他又舍不得,不杀他看着心烦,玉颜紧蹙眉头,道:“他是杀死师父的仇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了。”内心虽然纠结,不过话却说得轻松。
沐城枫现在被网住本就动弹不得,又被玉颜的剑威胁,只能站着不动。红蕾看见沐城枫手上好像捏着东西,一块丝绸类似的,对玉颜道:“他手上有东西。”
“拿过来我看看。”玉颜道,一双美目死死盯着沐城枫,脸上故意露出得意的笑容。
红蕾走过去,对沐城枫道:“想要活命,乖乖拿过来吧。”
沐城枫松了手,让红蕾拿去,心里盘算着待她们不注意的时候逃出去。红蕾回到玉颜身边,展开锦帕,上面是一副鸳鸯图案,做工精美,玉颜脸上带着愠色:“看来你的日子过得真是逍遥快活啊,这个东西是澹台倾若送给你的?”
沐城枫不答,玉颜又深思了片刻,道:“不对,澹台倾若的手工活没这么好,而且她喜欢的人是风惜扬啊。”玉颜的内心也是矛盾,一面希望沐城枫能与所爱女子过得幸福,可是一面看见了又嫉妒得要死,见不得他们好过。
“这么快,你该不会是又有新欢了吧。”玉颜知道在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只有自己去猜,从他的表情来判断。
“玉姑娘对我的私事好像非常感兴趣,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会放了我么?”沐城枫问道,脸上露出轻佻的笑容。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玉颜也纳闷着。正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他的速度真的太快,待玉颜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红蕾落到了孟阳的手上。孟阳一手控制住红蕾,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向玉颜抛了个媚眼。
玉颜依旧保持着笑容:“哟,天下轻功第一的家伙也来了,今天看见的老熟人还真多,既然你们俩都在,那澹台倾若应该也在不远的地方了吧。”
“美人儿,你要找也应该找像我这样的大帅哥啊,找澹台倾若做什么?”孟阳瘪瘪嘴,一副鄙夷的表情。他这段日子都暗中跟着小镜与沐城枫,就是以防万一。
玉颜顿时间明白了,沐城枫应该已经看见了后面的孟阳,所以才有闲情和她废话这么久,她眼光一冷,冲沐城枫道:“越来越是个人才了啊。”他以前就是一根木头,现在倒是学会了不少把戏。
“过奖了。”沐城枫道,“怎么样,放了我吧。”
玉颜就这么被要挟了,心里很不舒服:“凭什么?手下败将!”
“玉姑娘不要动怒嘛,女人生气多了更容易老,你那张妩媚的脸要是老了我会心疼的。”孟阳乐呵呵地道,“我放了你的人,你放了沐城枫,公平交易嘛。”
玉颜撅嘴道:“两个大男人欺负女人,莫非你们还很有成就感?”
“玉颜你这话就不对了,男人就不是人吗?是你们女人先欺负了我们男人,我们才要求平等相处的,咱不求高人一等,但是也不能受制于人是不?”
孟阳笑着。玉颜望了望红蕾,又看看沐城枫,收回了剑,她相信孟阳与沐城枫两个男人的为人,虽然现在各自为营,可是心里还是把他们当成朋友。
“这就对了嘛。”孟阳也放开了红蕾,红蕾小跑到玉颜身边。沐城枫也出了网,把这个东西递了上去:“还要不要?以后还能用呢。”
“这个又不值钱,我手上多得很。还是把你珍贵的信物还给你吧。”玉颜将那块锦帕塞回沐城枫手上,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孟阳走过来,很好奇地问:“黑弟,这个东西是谁送给你的啊?”沐城枫见玉颜在,更不好意思开口了,忙解释道:“你们别误会,只是一个普通朋友送的,没有深刻含义。”
见沐城枫这个着急样,孟阳觉得挺可爱,道:“呵呵,这个不用跟我解释,反正我也不在意的。”孟阳又故意瞟了几眼玉颜。
玉颜白了一眼两个男人,心里想笑又憋住不能笑,对红蕾道:“我们去做正事儿,别在这儿跟无聊的人纠缠。”
她们走了,沐城枫忍不住都看了几眼玉颜的背影,孟阳拍了拍沐城枫的肩膀:“怎么,舍不得?”沐城枫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玉颜是对他最好,也最爱他的女人。
沐城枫疑惑孟阳及时出现此处,问道:“孟阳大哥一直跟踪我么?”
“嗯,我有留意你与小镜在相府的举动。”孟阳答道。
沐城枫沉着脸,望着孟阳,嘴唇一动,孟阳见他似乎又话要说,道:“城枫还有什么困惑?”
“澹台王爷没有死,对不对?”沐城枫终于问出了口。
孟阳神色有变,对沐城枫道:“你为何这么说?”
“天子剑是王爷让白涵灵拿去的,而前些日子秦如歌行刺事件与王爷也有关。”沐城枫道,前些日子他追踪秦如歌受刺一案,最后丞相秦勐怀疑是皇帝澹台完颜所做的,澹台完颜一直想削弱秦勐的势力。而沐城枫跟了澹台夜辉多年,感觉手法是王爷做的,意思就是嫁祸给澹台完颜,令皇帝与丞相彻底撕破脸皮。
孟阳眯了眯眼,道:“城枫变聪明了。”
听孟阳这么一答,沐城枫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激动问道:“王爷真的没有死,他在哪里?”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这件事夜辉本不想瞒你,可是又怕你告诉倾若,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孟阳答道,“所以,你一定要保证对倾若保密。”
“那么你已经见过王爷了么,为何不能对倾若说明?”沐城枫欣喜不已,可是又纠结万分。
“夜辉这次意在扳倒澹台完颜这个昏君,现在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你要好好配合。夜辉觉得现在还不是让倾若知道事实的时候,她为人感情用事,这一点也不好。”孟阳道。
沐城枫想来也是,不过只有亲眼看见澹台夜辉,他才能够彻底相信,于是道:“我想见王爷,你带我去见他。”
看来沐城枫最信任的人只有澹台夜辉,他孟阳这个兄弟也不够分量,孟阳点头道:“好吧,你随我来。”
清晨雾浓,风惜扬终于赶到了东翼国,他与东翼国的临淄候算是有过交情,打听到这次东翼国派临淄候长孙诩前往北平国为皇帝贺寿,新的计策又在酝酿中。
这次挑唆离间三国之间的关系,激化矛盾而坐收渔人之利是风惜扬的目的,长孙诩年长风惜扬十岁,是东翼帝王的弟弟,才能出众。因长孙诩也是惜才之人,所以很欣赏风惜扬的才华,并一直想说服其效忠东翼国。
风惜扬心底很是佩服这个气宇轩昂的侯爷,他忠君爱国,平易亲民。东翼国正是有临淄侯的辅助,皇帝长孙弓才能高枕无忧安享天下。
浩浩荡荡的队伍可不小,最前面临淄侯的义子长孙丰坐着骏马上开路,而后是一小队侍卫,接着的金玉打造车身的马车上坐着长孙诩与风惜扬。
在一个三岔路口处,东翼国的队伍与南翰国的队伍不期而遇,最前的人分别是长孙丰与李贤,二人相视点头,挥手示意停行。
长孙诩忽然感觉马车一停,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撩开窗帘往外一看,风惜扬眺望前方,冷冽一笑,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长孙诩与耶律楠之间有过过节,长孙诩当初是辅佐耶律楠的皇弟登上太子位。长孙丰答道:“侯爷,前面迎上了南翰国的车队。”
“是谁?”长孙诩又问。
“是耶律楠!”长孙丰的表情立即僵硬了起来。
而另一旁,耶律楠也很不愉快地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对马车前的侍卫下令:“抢在长孙诩的前面!”
“李将军,殿下有令,立即前行!”
李贤应声,长孙诩的人马正在正前方,就这样无视,自忖不太好,好歹两国间尚未正式撕破脸皮。
不过长孙丰听见他们队伍有人高声吼那一声命令,怒火中烧,正要伺机与他们的队伍大动干戈:“耶律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这就与他一战,看谁抢得过先机!我东翼国的人难道怕了他不成”
风惜扬听得外面气语,立即劝导长孙丰:“小公子,不要逞匹夫之勇,小不忍,乱大谋!”
长孙诩半眯着眼:“就听你风大哥的意思。”忍者方能成就千秋大业!
长孙丰纵然心有不甘,听长孙诩也做了让步,不过他的内心更是燃烧起熊熊怒火!长孙丰又瞪了两眼风惜扬,就是不喜欢这个在义父面前显摆献媚的西御国人。
就这样南翰的队伍一直行在了北平前面。马车里的长孙诩懒洋洋地睁开眼,笑道:“真是一场闹剧,耶律楠果真是养尊处优、缺少历练的年轻人!”
风惜扬点头问道:“依侯爷所见,这天下看来谁够资格做大?”
“呵呵,如今是四国鼎立的局面。不过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长孙诩微笑,很舒适的样子,这句话足够暴露他的野心。
“那侯爷觉得哪个帝王能够驾驭天下?”风惜扬又试探问道。
“南翰国的太子耶律楠你也看见了,小儿科的幼稚;西御国的皇帝年幼,皇权现在不过掌控在一个胸无大志的女人手中;而北平国,那个澹台完颜重色轻国,最有能力的澹台夜辉也死掉了。唉!”长孙诩吁叹。
“那在侯爷眼中,除了你的兄长,还有谁配得上侯爷看一眼?”风惜扬笑道,方才长孙诩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长孙诩沉声说道:“可惜啊,澹台夜辉已经死了。”尽管曾经恨不得这个他国的英才消失,不过却免不了惋惜。
澹台夜辉的确是个传奇男人,他的存在就是神话,令不少人折服。
马车中,冷馨雨一筹莫展,谢芷卿派的贴身丫鬟莫霞专门伺候冷馨雨的,这个丫头相貌普通,不过才情很好,有她在,冷馨雨在宫中应该好过一些。
其她两位佳人都高高兴兴的,就只有这个主子愁眉苦脸,莫霞问:“主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许莫霞能帮你分担。”
冷馨雨听莫霞这样一说,微笑着摇摇头,她得到了这么多,也不该太贪心,还痴心能与心爱的男子在一起。现在他就在前面不远处,她却不敢多看他一眼。
“妾当作蒲苇,君当作磐石。”冷馨雨心中默默念叨,双眼含泪,这首诗的结局本来就是悲剧,而她只能认命,报答太子妃谢芷卿的恩情。
“主子长得这么美,入宫后,北国皇帝看了一定会喜欢的。”莫霞笑道,想讨主子欢心。冷馨雨僵硬的表情挤出微笑,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今日竟下起了小雪,北风一吹,在外面走动的秋蝉打了个寒颤,她进了屋子感觉暖喝多了。小镜见秋蝉来了,忙引她来坐下,倒了杯热茶。
秋蝉捧着热茶,向小镜道谢。小镜问:“秋蝉妹妹,紫嫣人呢,你怎么来了我这儿?”
“三少夫人在屋里歇着。”秋蝉腼腆道,“我来是想说说,城枫约我明天见面,我请小镜姐姐帮个忙,借我一套好看的衣裳。”
小镜惊问道:“沐城枫要见你?”想来沐城枫也没有那份心,秋蝉就是去了也只有伤心而归。可是见秋蝉脸色喜悦,小镜不好再多说。
这夜东翼国、南翰国的马队已经安顿在近皇城附近,估计明日就能到北平皇宫。太子澹台宏与秦如歌前去迎接,设下宴席,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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