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外皇城演武堂校场:
越是有能力的人,往往越是心高气傲,总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这种情况在少年成名的那类人之中更为的普遍。
“嘭”
呼延灼烈一击灼拳重重地打在了齐慕桓御化而成的黑色扇面上,气劲之足便是齐慕桓都不禁连连后退。
呼延灼烈掸了掸手上残留着的火焰一脸不屑地望着面前的齐慕桓冷漠说道:“怎么还不愿意动真格的吗?”
这是武试的四强赛,或许是造物弄人,原本就因为宋凌一事而产生嫌隙的陈桑和虎阳又一次的相遇到了一起,武试迄今为止共比试了五日,而巧合的是,每一日都有陈桑对战虎阳的比试,但这场却是不同。因为这是虎阳对阵陈桑的最后一场,同时也是虎阳和陈桑诸多参加武试之人中留下的最强者的争斗——赤旗龙王呼延灼烈对阵临淮王世子齐慕桓。
“虎阳赤王的灼劲果然不是了得。”同样是修炼灼劲的人,荀昭自然比谁都清楚呼延灼烈的强悍,他不由得心生恐惧起来。
一旁的楚易惜见了,不禁一笑,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微微一笑说道:“平时你兄长让你好生练功,你不听,现在见着高人了,知道自己与那些人的差距了,是否有些懊悔呢?”
“殿下,我”
“好了,安心的看这场比试吧。”荀昭低着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楚易惜就像知道荀昭要说些什么一般,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扭过头去安静地看回到了擂台之上。
“呼,果然啊,沙匪头子就是不一样啊。”
沙匪这个称谓是居于中陆的三族背地里对虎阳之人的称呼,鲜有蔑视之意。虎阳居于沙漠,向来民风彪悍,其国主呼延更是主张以暴制暴,因此虎阳人好战嗜血,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国度,强者可以任意支配弱者,因此自恃清高的中陆之人便以“匪”称呼他们。
齐慕桓此话显有挑衅的意味在里头,但是呼延灼烈倒是一脸的不在乎,他是个天生的战士,相较于逞口舌之勇,他在乎的却是硬实力。说着他右手一挥于半空中拉出一道火痕,烈火灼烧殆尽之际,一柄鲜红长枪就这般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柄长枪,通体血红,犹如蒸腾燃烧着的红炎,枪身上刻着一头缠枪而绕的火凤凰,随即他将长枪甩到身后,摆开了架势,那一刻所有人都能听见一声尖锐的凤鸣。
“火羽?看来呼延火烈要动真格的了。”
这是是呼延灼烈在武试中第一次祭出火羽枪,素问赤旗龙王所向披靡,赤旗划过之处皆为焦土,他手上的火羽乃是红炎真金所铸,传有凤灵寄宿其中。此刻呼延灼烈周身,熊熊烈焰高涨,便是他那双冷峻的双目都已经被烈焰染成了火红。便是于擂台外的看台之上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灼风。
“本来还以为他会在最后露出火羽,看来这位呼延老兄很是欣赏陈桑的世子啊。”看台上商逢春眯着眼咧开嘴笑了起来,随即他的目光恰巧装上随行使臣的目光之上,那老者冷冽严厉竟是如同十二月歹毒的阴风一般弄商逢春后背不禁一凉,他知道老头子是在责怪他,可他却是挑了挑眉,摊开手指了指擂台上的呼延灼烈,“我知道您还在怪罪于我,可是,难道您是想让我与这样的怪物对决吗?我可不想死。”说完他竟提起了酒壶于光天白日就这样喝了起来。
老使臣名唤施卫忠,为官期间曾辅佐过燕京前朝即墨氏的两代君主故而燕京的人都称呼其为施老,如今被宇文帝王返聘管理朝政,此番来到大周王城为寰阳公主择婿一事出谋划策,下面的使臣本不愿惊动施老,可是于首轮便出现了金衣候认输这样的事,一时束手无策才不由地惊动施老出面坐镇。
“施老你说这如何是好?”下面的使臣见了商逢春这般模样不由地从上前来在施卫忠的耳中嘀咕了几句。这次他们带来的这么些人都只不过是为了商逢春能夺得大周驸马而铺路搭桥的陪衬,如今倒好正主反倒是弃了权,这不免让人有些头疼。
施老望着商逢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商逢春的性格,索性挥了挥手话也不说,大有随他去的意思。
此刻于擂台之上,滚滚灼风吹得齐慕桓有些睁不开眼来,他挺起胸膛站直了起来,面对这样的呼延灼烈他却是显得有些平静,“既然呼延赤王如此态度,那我也不太好怠慢。釉色黑焦琉!”只见他缓缓抬起双手向前伸去,御化之术催动而起,他的双手竟是变得漆黑且散发着油腻厚实的光泽。他挺身上前,一掌朝着呼延灼烈劈下,呼延灼烈倒也不躲闪,抬起火羽横于身前,漠然地挡下这一掌,齐慕桓倒是不依不饶随即一轮猛攻连推数掌却是一一被呼延灼烈给挡了下来。
呼延灼烈眼中火芒大作,周身灼劲破体轰出竟是将齐慕桓整个轰飞。
齐慕桓被这股灼气轰退至擂台边缘,漆黑的双手此刻不断有粘稠油腻的液体顺着他纤细的手指滴落而下,他不禁面露苦色。
“若是世子顺着这一下直接跌落场外该多好。”白衣邹布见了这般情况不由连连叹息道。
“怎么了世子大人,就这点能耐?”只见呼延灼烈挥舞起手中火羽枪见上的火光于半空中划出了无数条火痕像是在挑衅一般,只见他将枪挥于身后,原本释放出来气息顿时尽收可随着他迈步一跃顿时爆裂而出,如飓风般的气势似是千军万马在他的带领下直取齐慕桓。
“釉色黑龙漆!”只见齐慕桓并没有躲闪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挥臂握拳,只见他周身肌肤甚至面孔都渡上了一层晶莹发亮的黑色。
“疯了吧,齐世子是打算正面硬抗?”见齐慕桓这个举动便是连成王楚易捷都是大为吃惊。
“恩?有趣。”
眼见齐慕桓这般举动,呼延灼烈不禁咧嘴一笑,然而他却并没有收势的意思,径直冲向齐慕桓。
“他不是想要硬抗。他很清楚以他的功力便是发挥十成黑龙漆都抵不住火羽一枪。”邹布望着齐慕桓的背影不由说道。
“他是想”
火焰扑至,于烈焰之中探出一枚赤红色的枪头笔直地攻向齐慕桓,齐慕桓稳定身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笔直此来的枪头。
“就是现在。”
枪头迫至,他不禁侧过身去,随即左手一伸一把抓住了火羽的枪头。“兹”灼烫之意即便是他双手镀满“釉色”也是极为强烈。可此刻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随即催动全身内息,大喝一声,“镀化黑晶坠!”
只见随着他的左手,他全身的黑漆不禁褪下,尽数涌上了火羽的枪头之上,那些黑漆遇到枪头烈焰,不由翻滚起来,然而齐慕桓却是动用全身之灵强行御化为那些黑漆定型。
“嘭嘭嘭”
原本的黑漆爆发出几声脆响,竟是迸裂形成了无数黑晶。即便是隔着火焰不少人也清楚的看见呼延灼烈握着长枪的右手,肩头不由得向下一坠。
“强行炼出沉重无比的黑岩晶,齐慕桓从一开始就不想硬抗呼延灼烈,甚至连他站在擂台边缘也是他所设计好的,因为他最开始就是想用这招将呼延灼烈甩出擂台。”楚易惜瞪大了眼睛,眼中竟是闪烁着炯异的光芒,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慕桓与呼延灼烈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可齐慕桓的表现确实让他眼前一亮,但那样的光芒却是在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不禁消退下去,就像是落日后瞬间被黑暗侵蚀的天穹,他的脸瞬间凝结了起来,“可对手毕竟是呼延赤王啊。”
“啊。”齐慕桓一声狂吼随即奋臂一甩,欲图将呼延灼烈顺势甩出去。
那一刻呼延灼烈径直地朝着擂台外落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虽然不相信齐慕桓能战胜呼延灼烈,但却仍然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他们之中甚至有些人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焦急地等待着呼延灼烈跌出场外的那一刻。
可是,奇迹终归只是奇迹,当呼延灼烈右脚的脚尖垫在擂台边缘的那一刻时,所有人的期盼却是随着他一个挥枪转身瞬间破灭。
方才的一套进攻,齐慕桓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此刻他四肢绵软勉强地站立在那边,他虽然清楚地看见朝他挥来的那杆被自己镀满黑晶的长枪,但是双脚就是生根在了原地,他竟是挪不开半分。
“可恶。”
他内心注满了不甘,同是也注满了畏惧和愧疚。
“或许我本就不该来大周争什么驸马爷?这样宋凌就不会出事,我也不会遇到这么些怪物。”
自暴自弃的同时,齐慕桓感觉自己周边的一切都成了灰白色,失去了色彩,失去了希望。他少年成名,是同辈之中佼佼者,便是连宗亲的那些皇子都比不过他这么一个世子,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他的人生从无黑白过,皆是绚烂多彩的。
可这一战是他败了。彻底败了。
“风法绳牵。”
火羽挥至,他只觉自己的身体被无数根轻柔温凉的无形的线所捆缚着,随即被一股劲道向后一拽,那劲道之大,那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听到一声巨响。他知道那是火羽击打到擂台所发出的声音。
“世子没事了。”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几名使臣的怀中,他们簇拥在齐慕桓的身侧焦急地望着齐慕桓。
邹布此刻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擂台上的呼延灼烈。而呼延灼烈同样也看着他,不一会呼延灼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地笑容,“哦?术士?有意思。”
“此战使我们陈桑输了不假,但是要是有人还想纠缠不清的,我邹布奉陪到底。”
那一刻邹布浑身翻涌出了一股强劲的气息,甚至还能隐隐地看见各色的气息缠绕在他的身边。
“白衣邹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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