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多久没有吃饭了？”

顾正心咽下牛肉干，又喝了一大口纯净水说：“两天了。”

竹子烟：……

“总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要，他们就这么晾在下面没问题？”

“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却敢在电梯那儿拦下我？”

“嘿嘿……”

虽然顾正心没说话，但是竹子烟知道他什么打算——那一电梯的人，恐怕都是他的垫背。

在当时那个几乎把话挑明的情况下，若她与自己的事情毫无牵扯，那么电梯里的人自然会平安，并且有可能因为不想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而选择与他换个地方谈。

但若并非如此……电梯里的人，至少能当垫背的。

“好吧，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竹子烟说，“你是怎么遭惹到他们的？”

“呃……再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建议还是尽早将他们控制住，这些人都是疯子……”

“这事儿不归我管，”竹子烟说，“你只要说明自己那边的事情就行了。”

在放倒了所有人之后，某妖物娘看了看这五人的情况，结果发现，这些人身上的因果线呈现不连续性分布，也是时有时无，想要理顺要花点脑细胞和时间，所以竹子烟选择直接问当事人，少点糟心事。

“我说了，你能救我朋友嘛？”

“你不说，我肯定不去。”

“好吧。”

顾正心抓了抓脑袋，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和盘托出。

顾正心原本是个刚刚从高考解放的准大学生，本来是要和发吴袁亮一起如约考入省大的电子系专业，但是，前几周，却发现发行踪诡异，似乎是入了邪教。

本来嘛，吴袁亮也只是偶尔会有些精神恍惚，他以为是因为成绩太出乎他预料了有些精神不定——发的成绩一般只够上三本，这次能超水平发挥，与他一起上省重点，实属祖坟冒青烟。

如果在那个时候，顾正心能够多留意一下发的精神状态，没准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某一天，当他参加推理俱乐部的活动归来，就接到发的父母打来的电话，说是问他们玩不玩得开心云云的。

这让顾正心满脑袋问号，连忙反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去澳大利亚旅游了嘛？说是毕业旅行什么的，他现在不在你身边？”

大热天的暑假，顾正心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子凉意从脚脖子一路往上。

“阿姨，您快报警吧，我已经两天没见他了！”

电话那边明显是被吓到了：“心心啊，这可开不得玩笑啊，你们现在真的没有在一起？”

“我没开玩笑啊，这两天我都在市里头，就在俱乐部呢，大家都可以作证！”

听到他这么说，吴袁亮的父母赶紧报警，警察来了，一番调查之后却没多少眉目，从监控录像上来看，吴袁亮在美心连锁超市附近消失了，至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镜头之上，宛若人间蒸发。

顾正心等了两天，但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好在他也没有干等着，将吴袁亮的房间仔细搜查了一遍，最后从床底发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砖，打开来，发现下面有个不到0厘米的坑洞，放着一个白布包。

“里面是这些东西。”

顾正心从后背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白布包，竹子烟随手接过，发现除了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还有一个黑色骨哨，应该是羊腿骨，表面有远古邪魔常用的邪纹，散发着淡淡的邪气。

这个黑色的骨哨曾经有远古邪魔的意志居住其中，但是现在，那个意志已经不在了，现在只留下了一些残渣。

“你认识这玩意？”

“不认识，”竹子烟将骨哨放在一边翻开笔记本，“你有试过吹这个哨子吗？”

“呃……试过。”

笔记本中的内容，大致上就是吴袁亮为了记录骨哨的用法——

这人在开头就写了，觉得这个骨哨散发着邪气，里面居住着神鬼莫变的意志，而且对人的精神和记忆都有一定的影响云云。

竹子烟：知道是个危险的东西还带在身上，这是缺心眼还是胆大包天？

从笔记本中的内容来看，吴袁亮是在半路上发现一个特别显眼的白布包，打开后发现了这个骨哨，想着这么个东西就算交给警察，警察也未必愿意找失主，就自个儿留着了。

而也是在那一天，期中模拟卷的成绩下来了，吴袁亮被父母批了一顿，大概是说他这成绩以后铁定完蛋云云。

就在他心情不好，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生闷气的时候……黑骨哨里发出了声音。

从这段起，吴袁亮的字迹就变得有些混乱，完全无视了格子，呈波浪形发散，显然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了。

一堆的祝词，大致上就是说，献上你的寿元，伟大的骨魔就能帮你一步登天云云。

翻过这一页，显然，过了几天之后，吴袁亮又开始记录了，这回的记录不似之前那么凌乱了，重新回到了工整的模样。

而这份记录……很茫然。

“又来了，那个声音，就算我把骨哨扔出去，第二天它还是会回来，和别人说……大概也没人信，这声音只有我能听到，怎么办？”

……

“我已经说了我不要了，但是骨哨说可以先带我体验一下好处……真的，记忆力好多了，平时怎么也搞不懂的题目，也变得很简单，这次月考，我成为了班上的前几名，总算是不拖阿心哥的后退了。”

“就因为考试成绩不错，爸妈帮我买了我眼馋很久的sv，还说等高考结束了，就正式解封给我……成绩就这么重要么？”

……

“月考、考，还有期末考之前最后一次模拟考，骨哨都帮我了一把，现在我的成绩已经和阿心哥差不多了，在年级大会上，老师还专门表扬了我，说我进步神速，从吊车尾成为了年纪前0佳，台下的掌声和嫉妒羡慕恨的眼神……真的，太令人迷恋了。”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成绩本来不是属于我的，我……我本来是做不到的，这不是我能办到的事情，都是黑骨哨干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黑骨哨不愿意再帮我了，我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