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其他人在哪?”
其中一个太监在离女子大概有半丈远的地方蹲了下来,保持一臂的距离,嗓音又尖又细。
他眼睛稍稍凝聚,笑道:“说出来,咱家可能放你一条生路。”
女子默然,只是悄然地把原本指向太监的簪子放在了自己咽喉旁,簪尖稍稍扎入皮中,渗出一滴血珠。
那名太监瞧见了,眼睛更是眯起,他伸出左手,使食指与大拇指摩擦,贪道:“若是姑娘有什么值钱的,咱家满意了,也能放你走了。”
女子一言不发,眼眸子像湖泊般宁静,淡淡地看着那太监。等了少顷,她的声音十分像溪水溅起,铃铛晃动的声音。
很清脆。
“你说的是真?”
女子稍稍放下簪子,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这些够了吗?”
太监笑了笑,伸出柔弱的左手,往前递了过去:“够了,来,给我,我放你走。”
女子将铜钱递去,太监瞧着她的手越来越近,脸上的笑容就越显诡异,眼睛紧紧盯着女子伸过来的右手。
他左手的食指与中指间稍微蠕动,就有一根针尖头露出。
“区区几枚铜钱,如何能收买得了咱家?何况,抓了后,要什么,咱家就能拿什么。”
太监笑着,那根针尖愈加隐蔽,等女子的手离他大概一掌远时,他迅疾抓去,银针直接扎入女子手尖。
“呵呵。”
眼见得手了,太监笑起来,但却发现女子并无露出惊慌的神情,反而非常冷静,就像是早就遇预见这一幕。
“什么?”
太监稍微一顿,瞬息间,女子持簪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咽喉右侧,然后用力朝他咽喉插。
“噗嗤。”
簪尖插入近半,血液飞溅而出,女子眼眸狠意闪过,正想再用力,想要插透咽喉,但手腕却被抓住了。
“不得不服,姑娘你这一下,实在让咱家意外。”
太监右手按着女子手腕,尽管簪尖不断颤抖,女子也咬紧贝齿,左手抓在右手手背,用尽全身力气压去,但终究比不得太监的力气。
簪尖一点一点被拔出,直到完全拔出后,血液一下子喷了出。太监才从容地用左手捂住伤口。
“那么,姑娘现在还有力气吗?”
女子紧咬牙齿,竭尽全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居然逐渐涌现痹意,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银针上有毒。
女子眼眸里涌现决绝,贝齿稍张,想要咬舌,但发现已经没有力。
太监见女子不能动弹,原本的笑意全然不见,脸色瞬间沉下,将女子的手甩开,站起来,面色阴沉:“晦气,咱家出血了。”
另一名太监声音同样又尖又细,他看着女子一眼,开口说:“干脆把她带回公公那,听公公发落。”
太监掏出绣着大红花的手帕,捂住伤口,又取出金创药,往伤口撒,等血逐渐不流了,才冷森的开口:“不急。”
“嗯?”
“莫非你想迫她说出其他人的下落,好立功?”另一名太监奇怪道。
“自然是好好调教调教。”被刺伤的太监却露出微笑,夺过女子怀中正熟睡的小熊,高高举起,而后在女子惧惊的目光下,用力往下一砸。
“呜”
小熊发出惨叫,蜷缩着身躯,血液从嘴巴里一口一口呕出。
那太监又将左足轻轻的压在那小熊身体上,轻蔑笑:“那畜生抓了咱家一抓,我倒以为它畜意难改,非要抓咱家一爪子,便活生生把它的双掌割下。现在看来,兴许是因为你这小畜生。”
太监边说着,左足间越来越用力,小熊惨叫连连,声音也从小变得越来越大,最后一声后,便没了声息。
“死了?”
太监诧异道。
蹲下身子,用手拨了两下小熊。
“这就死了?”
太监有些索然无味,随手将小熊丢了出去,而后看向女子,笑了笑:“你想要怎么死?告诉咱家?”
女子眼睛闭起,泪水从一旁流出。
“看来——”太监狰狞地笑着,话还没说完,外边忽然传进很大一声重响。
“嗯?”
太监稍微停了停,眼神稍微严肃,看向另一名同伴,“还请公公出去看看。”
也就在这段时间里,外边又继传进几道重响。另一名太监眼神变得凝重,缓缓点头,拔出软剑,一步一步往外摸索。
“嘭。”
一声重响,几道交手声响起过后,外面又没了声音,然后重新传出嘭嘭嘭的声音。
“公公,怎么回事?”
太监察觉不妥,连叫了好几声,都没听见外头有回应,便单手抓起女子的咽喉,举到自己身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
洞穴外的峭壁初,赵原论面容冷峻,似乎整个人就立在笔直的峭壁前,凭空而立,但仔细一看,能看到他脚下踩着一根匕首,那匕首牢牢地扎进峭壁中。使得他稳当的立在峭壁上。
远处有一只野猪悬挂在树枝下,嘴巴塞住布团,后腿不停地蹬在树干上,因此不断发出声响。
一具尸体倒在不远处,脑袋离身子有一定的距离。
“下一个。”
赵原论冷眸稍眯,静静地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适才他路过洞口,却瞧见一只很大的棕熊尸体,而后里面更是传出小棕熊凄厉的叫声,便明白这些太监心里大都变态,杀了一只熊还不够,还要将其幼子虐杀,不过这事也习惯了,太监,心里都有问题。
恰好又见到一只山猪,便用那只山猪作诱。
慢慢地,洞内的动静越来越大,赵原论踩在那根匕首上,静等。
一步,两步,出来了。
赵原论冷眸杀意掠过,正想出刀,却瞧见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静容?”
他手中的刀稍微一滞,再想出刀,只是这时下方的太监已经瞧清楚同伴是被人从后头砍下脑袋,迅疾往外一跃走。
“嘭。绣春刀砸在土壤中,发出重声。
另一头,死里逃生的太监额上冷汗密布,脸上也绷不住原本的笑容,变成万分忌惮。
他瞧着赵原论一身打扮奇怪,武艺高,又懂得用野猪做诱。但这些都是次要,关键是,他杀了自己另一个同伴。
有武艺,有智谋,又是敌人这样的人尤其危险。
他心底微惧,开口道:“咱家是宫里的人,奉宫中大人的命令,做一些事。不知这位大侠为何要阻止咱家?”
“若大侠是无意为之,那咱家也做没见过。”
赵原论没立刻回话,反而将绣刀举在脸颊处。
“入了某的山林,比试两招,若能活命,某就放你走。”
声音不带半点波动,死气沉沉。
太监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他明白,自己是遇上躲在山林中练刀的刀客了。
这样的刀客视刀如命,瞧见一两个便要比试刀法,唯一能安然走出的方法只有两个。胜过刀客,或者让刀客满意。
太监咬了咬牙,正想要先将女子放在一边,全力应付眼前刀客时,却意外瞄见了女子眼眸中的某种情绪。
他稍微愣住,下意识看向刀客,却发现那刀客身体似乎有些僵硬。
“你若带着一个人,比不过某,你必死。”
听见这声,太监更是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
武艺高,智谋强,又是敌人。看似无敌,但他现在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手中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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